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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破绽一掌便将格力通给打得再也站不起来。
“我说你是野猪么!你还真以为老子对你屁股有兴趣?哈哈哈哈——”任飞焕忍不住捧腹大笑,底下更是一片嘘声与快冲破云霄的笑声,格力通被这笑声淹没着,面上一阵青一阵白。
方清清站在任飞扬身边,莞尔地摇了摇头,她还从未想过一个山寨头头能被左军这么耍,忍不住便问道:“这么对待格力通似乎很不尊重啊,真的能行么?我总觉得不太好?”
任飞扬笑道:“你错了,别看格力通口口声声的什么心术不正,实际上能当上寨主,干的打劫活儿自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们还从寨子里救出了几个被抓的女子呢,也是所幸我们手脚快,否则那些女子便要白白被糟蹋了,面对野兽便要采取野兽的方式。将军自有将军的衡量,这种人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将其自尊给碾碎了,他才会乖乖任你驱使,不阳奉阴违。”
方清清道:“你们对待这些抓回来的犯人态度每一次都不同,我每一次都不懂,看来得再好好学习了。”
任飞扬揉了揉方清清的头温声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这些事自是不懂了。”
方清清脸颊红扑扑的。
台上趁格力通还未爬起来,任飞焕随即扑了上去展开如雨点般的攻势。温宁安等人看得出,任飞焕此刻才使出了全力与真正的本领。攻势凌厉如虹,快如电闪雷鸣。眼底少了几分散漫,染上了几丝风雨。
蓄积待发已久,保存了足够内力的任飞焕与心智已被扰乱,内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格力通一比,胜负明了。
“我赢了。与你不同,我用的不仅是双手,还有这里。”任飞焕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瓜儿道:“你一向便看不起谋略,但惟有双手与脑子配合才能担保胜利,大木头。”
“啧。”格力通站了起来,不甘不愿道:“左军能保证我和我的弟兄们三餐温饱吧?”
“那是自然。”
底下一片叫好声与欢呼声,左军的和寨子里众弟兄的。
温宁安见事情圆满解决便打算回帐篷休息去了,任由他们闹,以欢迎新兄弟为由喝酒通宵什么的。
眼角只见任飞扬不如往常般参与,与弟兄们闹腾而是亲自送方清清回去,忍不住便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倒是愈来愈稳重了。果然成家立业当真能改变一个男人,虽然任飞扬如今还未如此,但生了此念头后如今连酒都少沾了。
温宁安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后,沐浴完铺了床铺正打算睡,却见一抹引人注目与艳丽的红色出现在帐篷的门外。
“招凰?”
秦招凰抱着枕头与棉被站在帐篷外弯着腰,笑得无比魅惑道:“将军大人,我来给你暖床了。”
温宁安无奈道:“你怎么了?先进来吧。”
秦招凰道:“我能睡在你的帐篷里么?我保证不占位不吵闹,赏一个旮旯便好。”说完也不等温宁安同意便将床铺扔在了帐篷处阴暗的一角,径自坐了下去整理床铺,看着架势还当真是要“安家落户”了。
温宁安:“……”
你又哪根筋不对?
“你怎么忽然要来我这儿睡?”
秦招凰乖乖解释道:“我这几天眼皮一直跳,掐指一算,半凶半吉,变故趋近,旧人显现,我猜大约是余千手又要来抢玉佩了,若是我孤身一人哪能抵御,所以便来寻求你的帮助了。有你在,若有任何变故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温宁安摇了摇头道:“地上凉,上来这里睡吧,你若介意一起睡我便打地铺,我身子骨好,不怕地寒。”
“哎!”秦招凰满脸的感动,看向温宁安时双目都带着水光,“嘣”的一声抱着被子便跳到床上,让温宁安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青蛙……嗯,再迤逦的容貌都挡不住温宁安脑海中青蛙黏答答的大嘴脸。
秦招凰将自己瘦小的身躯挤到了墙中道:“不占位,不占位!”
温宁安看得好笑,将秦招凰拉了出来问道:“你算的可准?那余千手当真会来?”
“那是!就算他不来,我近日也一定会有变故。之前你与皇上吵架那阵,仿佛随时都要老死不相往来,缘分尽断似的,但我看得清楚,你们之间的红线那时候虽然薄弱,一触就断,但却仍旧牢牢地系在一起,你看如今果然重修旧好了吧?”
温宁安不自在般道:“我与他如今只是君臣关系,我们不适合。”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秦招凰翻了个白眼,嘴里说着不适合,看着人家的眼神仿佛要滴出水似的,当我瞎呢。
温宁安顿了顿,低声问道:“那我们如今的红线又是如何的呢?”
“啊,自然是紧紧地缠在一起了。如同原本就是一体般,拉也拉不开,晃得我都快瞎啦!不过……”秦招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语气一转似乎是在沉思该不该说。
“怎么了?有什么尽管说,反正你算的也不一定准。”
“……”这什么话!
秦招凰气闷道:“你们的红线虽然无比坚固,但有一处却忽然岔开,红线分割成了两条,一条如之前一般坚固厚重,另一条却是……却是一片空白。”
温宁安蹙眉道:“什么意思?”
秦招凰顿了顿,闷声道:“我不敢说。”
温宁安定定地看着秦招凰有些忐忑的脸一阵后,叹了口气道:“不说便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好过从现在开始便日夜担忧。”
“对对!”
两人各自睡下后,温宁安看着自己的手,忽然便有些羡慕秦招凰的天眼。
也不知自己与封骐之间的红线长得什么样啊……
而秦招凰的话里有话……温宁安在心底再次叹了口气,心道没什么好怕的,无论封骐怎么样,自己对他的感觉依旧不会变,爱着护着便是了,而若封骐有任何危险,自己挡着便是了。
第46章 白头
军营内还未凌晨便有人气了; 大伙儿都起得早锻炼。秦招凰是被帐篷外的呼喝与脚步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就见温宁安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本子。本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号码,秦招凰猜测那应当是左军的账本。
秦招凰看了看天色,周围一片灰蒙蒙与阴寒,太阳都还没升起呢; 于是拉了拉被子又倒了下去,然而双眼还未阖上,就只觉得一道寒风掠了过来,有人掀起帐篷的门走了进来。
“怿心,早……秦招凰?”
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声音,秦招凰于是又“嗖”地一声坐了起身。
封骐眯眼道:“秦,招; 凰。”
秦招凰吓得用厚厚的被子覆盖在自己身上瑟瑟发抖。
温宁安看了眼身后的白团子,笑了笑朝封骐道:“招凰预感这几日余千手会来夺玉佩; 因而和我一起睡以防变故。”
“和你; 一起,睡。”封骐面无表情; 随时都想将床上的“小妖精”给手撕了。
秦招凰露出了一双眼小声道:“皇上若介意; 我可以去皇上那儿睡……”
封骐思索了一阵; 而后满脸嫌弃道:“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秦招凰很委屈。
这嫌弃的表情神。韵居然还如此到位!
见封骐似乎有话想与温宁安说,秦招凰随即识趣的离开回自个儿的帐篷去盥洗更衣了。
临走前,秦招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踮脚在封骐耳边低语了几句,封骐听了后随即露出了欢愉与得瑟的笑容。
温宁安不禁挑眉。
秦招凰离开后,封骐坐到了温宁安身边; 面上依旧是美滋滋的笑容。
“招凰和你说什么了?乐成这样。”
封骐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发簪道:“旧了,需要买新的。”
温宁安:“……”
温宁安决定晚上吊打秦招凰。
看着封骐头顶上闪光熠熠,镀了金的雕龙玉簪,温宁安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撇头。
“怿心……”封骐将下巴搁在了温宁安肩上道:“簪子旧了,要新的。”
温宁安笑道:“你怎地像个小孩子似的。”
封骐蹭了蹭温宁安的颈窝,惹得温宁安因痒痒而缩了缩身子。
“怿心……”
“别闹了。”温宁安将封骐的头板正道:“我买的簪子太简朴了,没有你如今用的好。”
“可那是你买的,你买的无论何物,都是全天下最好的。”
油嘴滑舌。温宁安耳垂微红,起身将账本收了起来,打开柜子将那日买的鎏金发簪给取了出来。
封骐双眼放光。
温宁安莞尔,心道这人此刻毫无帝王的模样,活像……活像个大傻子似的。
“噗……”
封骐见温宁安朝着自己咧嘴,蹙眉问道:“你笑什么呢。”
“没有,你试试吧。”温宁安将簪子递给封骐。
封骐并未接过,而是道:“你帮我戴。”
温宁安摇了摇头,走到了封骐身边伸手将他的玉簪给取了下来。随着温宁安的动作,封骐原本被玉簪盘着的发随即散落,披落在肩上。
温宁安动作轻柔地将封骐如墨般的长发拢在手中,挽了起来细细梳理、抚平。温宁安的手不似一般书生文官或者姑娘般柔软白纤,常年持剑与缰绳的手有了些厚茧,但封骐依旧很喜欢,握着的时候有踏实感,挽着自己的头发时也有温暖的感觉。
“怿心,寻常百姓家说一梳梳到尾,执子之手与子白头,你是不是也想白头偕老?”
说完也不等温宁安回应,径自道:“我倒是想的。”
温宁安心情复杂,白头……多美好的一个词啊,如同梦一般。若能与封骐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携手同归……
“寻常人家妻子给丈夫梳头,丈夫给妻子画眉。怿心,我给你画画眉?”
“别闹,别乱动。”温宁安笑着将封骐的头给转回去。
将头发用簪子给固定后,温宁安才道:“好了。”
封骐也没拿铜镜看,只是伸手抱住了温宁安的腰,头靠在他的肚腹上,整个人仿佛失了骨架般。
“怿心,你怕死吗?”
温宁安收回了原本想推开封骐的手道:“不怕。”
将军若是怕死,又该如何统领千军万马上阵杀敌?又如何一马当先鼓舞士气?
封骐闷闷道:“可是我怕。”
温宁安笑道:“你是皇上,是枭雄,怎可怕死?”
“可是死了后便没有你了,我想和你一起,不想死。”
温宁安一愣,只觉得有一颗石子落入了自己原本平静的心湖,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压抑住内心的异样情绪,温宁安将手搭在了封骐肩上道:“若是这世间无你,也不会有我。”
这下轮到封骐愣住了。
“怿心……我不许。”封骐坐直了身子紧紧地握住了温宁安的手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活着。不然若是我下了那黄泉也不会安心。”
“怀天……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为何……为何这么假设。”温宁安蹙眉,只觉得内心隐隐地不安。
见温宁安神情紧张,似乎有些担忧与生疑,封骐随即安抚道:“无事无事,只是随口一说,怎地就变成了抢着去死?”
封骐再次靠在了温宁安身上道:“你死我活的,听着可吓人了。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我还指着你给我生个一儿半女呢,啊不,三男两女?五男三女也行。要不干脆生一两打吧,反正我是皇上,养得起。”
你当我母鸡么……
温宁安忽然不想说话,面无表情地将封骐给推开。
见封骐笑得龌龊,温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