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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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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恪动了真怒,华婉却是不慌不忙,直直的对上她的双眸,声音温柔:“是啊,我死了你怎么办?那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你又何曾想过我?”她的神气越发温柔,句句柔情,却又字字怨怼:“姜恪,你算算,从我嫁给你到现在,你让我为你提心吊胆了多少次?你还将让我提心吊胆多少次?”
  姜恪一怔,对着华婉莹润的双眸,舌下遽然间便是又酸又涩又苦,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姜恪先起身,掀开门帘,头也不回的走了。
  华婉看着她离去,默默的叹了口气,王爷会怎么想?她一言不发的走了,可是生她气了?华婉不愿想,她只知道自己不想一日到头都揪着颗心生怕下一刻传来的就是她的死讯,这样的日子,太过难熬,京城中铜墙铁壁,已是姜舒旷的地盘,何其惊险,她不愿王爷去,只要她心中有她,哪怕是觉得她在扯她的后腿,也不会在她说了这样的话后还执意冒险。
  姜恪单手背在身后,快步走出华婉的屋子,直到了外头的小院,方停了下来,对着满院的皑皑白雪,深深的呼了口气。阿婉的话,一句句,有如磐石挤压在她的胸口,让她闷堵得慌。
  “来人。”
  她此次来,只在夜间行路,带了不过二十余名侍卫,听得她传唤,一旁候着的亲卫忙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姜恪正想吩咐,顿了顿,道:“罢了,本王自己去。”
  这农家在当地算是富庶的地主,不过,比之王府,却不过小小一隅罢了,到哪里都近。她正好自己走去,也好静一静心,透一透气。姜恪说罢,自己往后头一个院子走去,那里暂住她带来的侍卫。
  到了那小院,早有人报告了王爷往这边过来,众侍卫已在门前相候,齐声拱手:“王爷!”姜恪正在思虑,既然阿婉不让她去,那她便要假他人之手,又该如何行事?
  “免礼。”姜恪一面说,一面脚下不停,思虑着,踱着步走着。
  众人见姜恪思索着事儿,皆不敢打扰,连同匆匆赶来谋士一道候在一旁,等王爷发话。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北疆这一行,原是侍卫的几个也经了许多历练,胆识之上又有了谋略。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姜恪缓声道:“伪帝手握五万帝云骑,把一个豫荆城防的固若金汤,本王想要探得其中情形,诸位看,该如何行事?”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一名年轻阳刚的男子站出禀道:“只消京城打探一番便可,属下在京中少有露面,乔装打扮一番,必不会教人认出来。属下愿行犬马之劳。”这男子名唤慎阳,乃十三太保之末,常在京外为姜恪办事,是以除了他们十三个兄弟急嫡系属下,京中极少有人见过。
  那谋士想了一想,上前道:“数月前听闻京中形势甚是严酷,伪帝不得人心,全靠武力镇压。卑职想,宗室之中还有可利用之人,端王、齐王,还有安李二家往日与王爷往来密切,必然是对王爷翘首以盼的。”
  姜恪沉吟,道:“这几家,逆王必是严加监视,想要碰头不易。本王记得,今年是马伟杰最后一任巡察御史之职,时值年下,他该要回京述职了吧?”
  谋士一怔,思索了片刻,道:“是,卑职记得,马御史今年巡察的是山东一带,照着日子,这两日是该入京了。只是……”他迟疑起来,马御史乃是王爷一派,伪帝在位,他未必回回京述职。姜恪摇了摇手:“他必会回来,派人留意着,见了他,便带来见本王。”马伟杰是先陈留王妻弟,身份特殊,伪帝得罪了百姓,却未必敢将宗室也得罪尽了,马伟杰入京,极能办事。
  谋士精神明显一震,拱手:“是。”
  姜恪对慎阳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慎阳三步上前,垂首倾听。
  “你入城去,往……,留心……,注意,千万不可留恋,上午进城,下午太阳落山前,便出城来。”姜恪嘱咐。
  慎阳恭敬记下,坚毅立誓:“属下必不负王爷重任。”
  领命而去。
  好了,她不去了,阿婉应当不再担心了吧。众人皆都退下了,姜恪无力的拧了拧眉,想到华婉,她更觉为难,不,不是为难,是在面对她温柔如水的面庞,却说出怨怼之语时的心痛惭愧,心痛惭愧到她竟觉无颜面对她。阿婉说的是,她总许她这个许她那个,可她连让她心安都做不到,还有什么面目说大话?



☆、72第七十二回

  宁珩见了姜恪;总是胆怯。每当姜恪冷冰冰的看过来;他便下意识地往华婉或乳母的身后藏。他越是胆怯瑟缩,姜恪的眼神便越是冷淡不满。华婉只好在中间充当和事佬;一面哄着宁珩,一面不断眼神示意姜恪,要她温和一些,小小年岁的孩子;哪经得起她这上过战场的人的满身冷漠?
  每当这时,姜恪只好稍稍缓和颜色;但也只是稍稍而已;依旧不假辞色。
  姜恪大军不断往京城逼近,伪帝究竟害怕;竟下诏书;号令天下共诛之,不过,他这诏书出了京城便无人理会。雍唐八年尽,新一年,伪帝名不正言不顺,新帝未继,世人便默契的继续沿用先帝年号,是为雍唐九年。
  《穆史》载,雍唐八年末,豫王恪遣部下潜入城,联络城中旧部,雍唐九年初,与端王谋,金吾卫密属端王,二月底,豫王大军列阵城下,伪帝亲领兵对峙,豫王恪按兵不动,三日后夜,伪帝嫡次子怍叛,引金吾卫入宫,杀伪帝于含元殿。帝云骑降。
  自此,为时九月的伪帝之乱平。
  雍唐九年三月初一,翰林院庶吉士杨慎己献上恩师孟希仁托付于他的遗诏,宣读于太庙,姜恪当日,在建极殿登基,改元隆祐,是为穆高宗,史称隆祐帝。
  三月,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寒冬过去,春日的暖阳照样,与京城百姓而言,新帝便如东方之日,耀耀而出,消散了伪帝时期厚重的压迫。
  穆朝皇宫名曰大兴宫,建于元宫基础之上,经三帝,如今已远胜于初始规模。宫中最大规模的宫殿便是皇帝的建章宫,建章宫正中为皇帝寝殿南熏殿,正前为含元殿,乃是帝日常起居与接见大臣之处,后东西二殿为暖殿,四周各有配殿、东西庑与亭台楼阁掩映其间,庭院深邃,四时长青。建章宫不似宣政殿恢弘庄严,更偏向辉煌奢侈,殿宇皆都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绘,处处彰显帝王大气,玉阶金台,雕栏玉砌,极尽瑰丽。
  建章宫正中通往含元殿的路上,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姜恪刚下了朝,身上还穿着明黄龙袍,十二旒平天冠上的白玉珠挡住了她的面容,不知她是何神色,身后是数十名内监宫女及贴身侍卫。
  姜恪脚下偏快,到了含元殿门前,却见华婉正在那里候着,见了她过来,明显的双眸一亮,唇边带着婉约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姜恪亦是欣喜,大步上前正要牵住她的手,却见她低身一福,口称:“皇上万安。”
  姜恪伸出的手顿了一下,转而向上一抬,道:“免礼。”脸上的喜悦却明显的掩了下去。登基当日,姜恪便册华婉为后,赐居重华宫,重华宫与建章宫比邻而立,那时她便是想着重华宫是宫中仅次建章宫的所在,又十分的靠近,今后往来很是便利。
  华婉直了身,笑着道:“晨起给母后请安时,母后说起好久不见皇上,有件事要跟皇上商量商量,臣妾想着正好要过来,便充当了报信儿的。”
  伪帝虽已伏诛,但留下的势力依旧在朝中顽固,加之其他七七八八的事,登基三个月里,姜恪忙得焦头烂额,说起来,的确有些日子没往荣禧宫请安了。自太宗皇帝去后,皇太后便一向深居简出,少问世事,后又逢先帝驾崩,身心俱伤,精神头大不如前,姜恪原想是否换个温暖的处所,荣禧宫虽好,但地处上林苑北侧,偏远了些,四下又无其他宫殿,阴冷了些,只是皇太后坚持,说是住了好久,也习惯了,不必麻烦。姜恪只得作罢,派御医日夜驻守,也好随叫随到,又命人不时的抱宁珩去,老人家总是喜欢孩子喜欢热闹。
  “嗯,朕过会儿就去。”姜恪答应道,见华婉眉眼温柔的站在她跟前,心中不禁柔软起来,伸手牵住早想握在怀里的小手,道:“你陪我进去。”
  华婉自是应好,随她往西配殿走去。长安极是有眼力的将伺候的宫人搁在门外,让他们各自散去,有皇后在的时候,皇上总不喜旁人在侧。
  配殿门一关上,姜恪便将华婉按在门上,狠狠亲吻起来,她不客气的吮咬华婉的唇,直到她皱起眉来喊痛,才退开身,双目炯炯的看着她。华婉不满的瞪她,愤愤道:“你做什么?”嘴唇似乎红肿了,火辣辣的,她抬起手来摸了摸,烫烫的,由是,更为不满的瞪着姜恪。姜恪却是眯起眼来笑,又十分迅速的凑过来,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旋即转过身,一面心中暗道,看你还敢如此见外,一面大步朝里走去,便走边还道:“快过来,帮我更衣。”
  华婉无奈的看着她径自走开的背影,心中也大致明白她忽如其来的不客气,应该是因着适才殿外,她生分的与她行礼之事,她原想着众目睽睽,总要顾忌着点,可既然皇帝陛下都不介意,那她还是不要违背她的意思吧。华婉抿起唇笑了笑,很是快乐的模样,忙跟了过去。
  西配殿本是姜恪更衣的处所,华婉选了件绛紫纱袍,配着青玉冠子,伺候姜恪着上,退开两步,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头道:“不错。”
  姜恪目光柔软的看着她,喉咙间低低的笑出声来,控制不住般的在她唇角吻了吻,道:“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我是谁。”耳根处却不自主的红了起来。
  从含元殿出来,华婉便往重华宫去,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大多需她这个皇后定夺,这些日子,姜恪忙,她也未得闲。
  走到建章宫门口,却碰上了一个意外的人。
  姜怍穿着身月白锦袍,满脸憔悴,肤色苍白的与他衣裳的颜色异常接近,眉间有着因时常皱起而陷下的痕迹,带着浓浓的焦虑。伪帝一众或杀或囚或流放,只是这姜怍,当初及时弃暗投明,手刃其父,也算是有功之臣。
  朝堂上的事,姜恪也常对她说起,却是没提起过此人,而今看来,他的日子并不轻松。
  姜怍面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意外,而后眼中微闪,撩起前襟,行了跪礼:“臣姜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姜怍此人诡计多端,亦能屈能伸,若不是其心术不正,说不定也能成大事。华婉脑中迅速闪过李谙曾对此人的评价,想起前年那个冬日,他对自己说的话,心中不禁警惕起来,略略点点头道:“免礼。”
  姜怍恭恭敬敬的称了句:“谢娘娘。”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抬眼看了华婉一眼,又状似恭谨的垂下眸子,温润的笑道:“臣入宫来求见皇上,不想在此遇上了娘娘,真是巧。”
  华婉淡淡的笑了笑,正要告辞,又听他说道:“臣有秘事禀报娘娘。”华婉一愣,转头去看她,却见他抬起了头,无比真诚的候着,唇角抿出一个微笑,卑微而忠实。
  “呵,你倒是以为姜恪对你好,真是因为喜欢你么?”
  “你可听说过顾惜?”
  “当年,顾惜与……”
  那个雪夜,姜怍的这几句话倒是清清楚楚的留在华婉的记忆里,她本就不信,之后也从未想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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