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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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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数件大事,每一项都需皇帝点头下旨皆可,此间皇帝缠绵病榻,交由豫王监国,豫王趁着机会,不顾赵王如何反对,将事情件件落到实处,现下,已有不少大臣暗中斥豫王僭越,几个御史言官蠢蠢欲动,几乎就要写折子弹劾豫王。
  后宫不议朝事,皇后只得避重就轻的道:“皇弟为君分忧,也是忠心之举。皇上是天子,百姓舞步爱戴,如何能忘呢。”
  皇帝看看手上的药碗,打他出声来便不断的往肚里灌药方吊了口气,又想起豫王一天到晚活蹦乱跳,身体健康,朝气蓬勃,面色越加沉暗,眼中满是熊熊嫉妒,良久,那满眼的嫉妒如被一把烈火烧成了灰烬,皇帝俊秀的脸庞尽是灰败颓然,把药碗往桌上一丢,闷声道:“若朕不是托了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岂容赵王狂妄至今,又何须豫王代天子干政!”
  皇后手势一滞,旋即如常,只是笑着转开话头,说着上林苑的哪株红梅开了花,梅香满园,连不常出门的太后娘娘也引了来。若单是妻子,她自能好好宽慰夫君,可她是皇后,一国之母,有些话她能说,有些话她说不得。皇上与豫王幼时情分亲厚,她出身世家,见过听过无数争产争爵的兄弟丑事,也见过貌合心离的虚假做派,却从未见过像皇上与豫王那般好得像一根藤上七朵花似的密不可分的手足之情,真真是血浓于水。
  直到五年前,皇上即位,不知为了何事,皇上与豫王在含元殿大吵了一架,第二日,豫王便请命去了军营,彼时,先帝遗躯停在承化殿内,未过头七,世人皆骂豫王不忠不孝,她仍走的义无反顾,除了荣安长公主大婚,她送了厚礼添妆,且亲自到宴,两年之中,未踏足豫荆一步。
  直到雍唐二年末,皇太后连日派人送上家书,称思儿心切,那时朝政已极为不稳了,皇上也写了密信急召,豫王才回京。回京之后,皇上与豫王再无从前之密,两人形同陌路,只有君臣之义,连句简薄的体己话都不曾讲过。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皇上虽从未与她说过,但毕竟是少年夫妻,她伺候了皇上十几年,皇上的心思,她总能猜出一点,可即便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徒惹一声叹罢了。




☆、42第四十二回

  姜恪见华婉小脸黯淡;不甚高兴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在墨云轩中败了兴;无心再逛了,便提议寻个饭庄用午膳;华婉想想也好;反正兴致已败;再逛也没什么意思;等用了膳就回府。
  见她同意了,姜恪转头吩咐平安几句,让他到前面的醉临江先行打点。等一行人到了醉临江;平安已打点好了一切,迎了王爷王妃往二楼面朝什刹海的海隅轩;什刹海风光绮丽;为豫荆胜景之一,素有“西湖春,秦淮夏,洞庭秋”美名,此时已是冬季,外头白皑皑的,湖光山色皆上了银装,印在洒金般的阳光之下,别有一番风味,不远处佑圣寺、万宁寺、石湖寺传来钟鸣声,平添禅意,甚是别样。
  上的菜式皆是江南菜式,可见是对王妃用了心的,又烫了壶酒,委实对得起醉临江这名头。
  两人进了膳,华婉便提议回府了。
  姜恪甚是不解,怎么华婉从那墨云轩出来就不高兴了,华婉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当为那掌柜的一句冒犯怄气才对。走到静漪堂,姜恪解下外袍,到内室换了一件藏青色滚边锦袄出来,看了眼窗下的青铜滴漏道:“时辰尚早,不若一道午歇?”早晨醒得早,又走了一早上,此时也当乏了。
  华婉一回来,换了身衣裳便倚在了贵妃榻上,她手中拿了本账本,听见姜恪的话连眼都没抬,声色倦倦道:“昼寝不雅。”
  哟呵,这胆子肥了哈,敢给本王甩脸子瞧了。既道昼寝不雅,姜恪也不勉强,见芷黛站在门帘外,便走了出去,顺便喊上她来伺候着,晃悠悠的到德祚居沐浴更衣午歇去了——她不怕不雅。
  华婉抬头望去,王爷已经走了,徒留空空一室。华婉大怒,好啊,果然是特权阶层,居然一言不合就不声不响的走了。
  回了德祚居的王爷侧卧在绒暖虎皮铺就的卧榻上,一手撑在脸侧,一手撇着杯里的茶末,抬头望了眼端着点心进来的芷黛,便又低下头,问:“有眉目了?”
  芷黛将点心放在矮几上,她手势轻而稳,樱桃木所制的矮几没有发出丁点声响,而后恭敬的回道:“奴婢仔细查实了,北静王自年初起,与京城数位世子王爷有往来,直到近日方歇,除了陈留王,几乎每家王府皆收到了北静王的书信。”
  陈留王自小与她交好,立场千年不变,既然自己收到了书信,陈留王没收到也能理解。自那次一封书信后,北静王便没再写信来了,初时姜恪还奇怪,现下倒有些明白了,看来北静王是在是广撒网,在她这没有得到想要的,便立即转向其他人,也不知哪位叔伯兄弟得了他的青睐。姜恪往里靠了靠,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道:“坐下说罢。”芷黛也不推脱,轻福了一礼,走过来,在王爷身边坐下。卧榻本就不大,姜恪往里靠到了墙也没腾出多少地方,芷黛沿着榻边坐着,后背似乎蹭到了王爷的小腹上的衣裳,姜恪倒不在意,顺手就把装了各色点心的那绿地粉彩开光菊石青玉盒子拿到芷黛的手边,再将那盏撇了半天茶末的汝窑茶盅塞到她手里,道:“喝吧,外头凉,整好去去寒。”
  芷黛巧笑嫣然,双手接过,垂首轻闻茶香,抬起茶盅抿了半口,茶的温度正好,有些烫嘴,在这腊梅冬雪的寒日喝着最是舒服,半口暖茶下去,仿佛全身的经络都畅通了起来,芷黛笑道:“怪道王爷今儿怎么要了峨眉山的甘露茶呢,原来是为奴婢备下的。”
  姜恪笑而不语,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再用点点心。除了皇帝,芷黛是如今世上唯一知晓王爷女子身份的,又是打小伺候的情分,体面自然不同与王府的其他奴才。从北静王上次的书信来看姜恪便是心有疑虑,直到一月前,密派了芷黛与十八位悉心培养的密探前往北疆,一则看看北疆是何情形,二则将密探安上,总有一天用得到。芷黛一回了府便来禀报,一路风尘寒苦,必定是茶米未进的。
  王爷细心,备下的茶点都是她喜欢的,芷黛心中感激,细嚼慢咽的吃了半饱,接过王爷递过的绢帕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其中,北静王写到赵王府上的有三封,赵王皆回了。”看来赵王与北静王达成了某项协议,姜恪问:“此事陇西参议腾远侯知道么?”
  “应当不知。”
  “想法子捅到他面前,别露马脚,他的忠心本王是不敢想了,单看他可还识时务,知轻重。”腾远侯必然不甘心坐冷板凳,他与北静王的摩擦是少不了的,但,之后他会否被收买,犹未可知,恰好拿这件事试一试他。
  芷黛应诺,继续道:“还有一事,着实蹊跷,过不了几日应当能传到京城了,北静王欲为世子聘顾家嫡次女为妇。”
  姜恪猛一蹙眉,顾家,即为金陵顾家,号称“一门三进士,父子两状元”。顾家世代簪缨,乃清流书香之家,顾老爷子是建国初年,首届春闱中太祖爷钦点的状元郎,他自翰林院庶吉士做起,稳步上升,之后在国子监祭酒一位上窝了整整二十五年,真真是桃李遍天下,如今朝中文臣,大部分皆是他的学生,之后擢升礼部尚书,入阁,对抗当时的首辅李阁老,三年后伙同安国公,将李阁老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不过,李阁老是赵王岳父,倒是没能赶尽杀绝,逼着他乞骸骨告老了。七年前,顾老爷子乞骸骨还乡,全京城的清流读书人相送十里亭,景象蔚为壮观。如今顾家在朝的两位是顾三爷,顾六爷,两人亦是当世名儒,顾三爷继其父之后,状元及第,专心与编纂《雍唐大典》,欲借此名垂青史,如今已主持五届春闱,门生遍天下,顾六爷坐着吏部左侍郎的位子,稳稳当当,想必是想走吏部尚书的路子入阁,若无意外,不出十年,那句话就要改成“一门三进士,父子两阁老”了。
  顾家实乃当朝第一清流之族,掌握着天下文人的动向,受人爱戴,在读书人心中的名望只比衍圣公孔家稍逊。芷黛口中的顾家嫡次女便是顾六爷之女。
  这是何为?且不说北静王世子姜怀是死过老婆的,单是顾家向来只忠心皇帝,是纯臣中的纯臣,甚少与勋贵结亲,北静王府边陲府邸,顾家如何会将女儿嫁给他?何况,他一介武夫,娶如此清贵的女子来做什么?
  姜恪越加往深处想去,忽然双眼一亮,俊秀的面容上一闪而过了然之色,转头对芷黛温声道:“你先下去歇息吧,这几日不必伺候了,好生歇着。”芷黛一直沉默的拨弄着杯盏怕扰了王爷,见她如此,便知道王爷是思虑明白了,笑着道:“哪能就这般脆弱了,王府里其他下人见了定要说奴婢恃宠而骄了。”
  姜恪笑笑,由了她去,她身边的许多贴身琐事的确离不了芷黛,又躺了半晌,坐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想着时辰尚早,也不午寝了,让人备了马,出府去了。
  三日后,便传来新科状元马伟杰与顾府嫡次女议亲的消息,在北静王派人来前断了他的念想。马伟杰亦是书香世家的子孙,但马家已渐没落,要配顾家嫡次女还稍稍差一点,但其胞姐乃是陈留王正妃,又请了延平郡王妃亲自说媒,给顾家做足了脸面,也算是勋贵之家对清流文人的一次低头。不论顾府中是否有人有什么别的心思,素来看重名声的顾家当家人顾三爷定不会拒绝。
  却说姜恪离了静漪堂,华婉一阵恼怒后,心中是愈发沉闷起来,她既恼王爷将平民作蝼蚁对待,违背了自己一直以来崇尚的人人平等的原则,又恼自己怎的就如此计较,不是同个时代的人,又如何能要求人家能有与你一样的思想觉悟?先前都想得明白的,既然到了这里,入乡随俗便是。她也一直这样做,迎合着王爷不让她对自己冷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是了,为何现下却恼起王爷来了。
  华婉扶额轻叹,她也不知自己的心态何时竟起了这么大的变化。她历来羡慕谢道韫那般和风霁月的人儿,人若不想自伤,必得先处世不惊,宠辱无挂,她原以为自己能做到,能将一颗心保护的好好儿的,可不知何时,竟起了这么大的偏差,她竟开始责备王爷不能与她同心相知,她竟开始为王爷与她之间相差的数百年而失落。
  这究竟,是福是祸?
  华婉沉眸不动,心中没有那少女初怀春的悸动与欢喜,反而是越来越慌恐。她不敢肯定,豫王究竟可是良人?
  直到了晚膳时分,王爷仍旧未归,今儿是沐休,原本以为她会在静漪堂用晚膳,却不知中午出去了哪里。华婉从贵妃榻上坐起,躺了一下午,混混沌沌的想了好些东西,如雾中探花,始终不得要义。
  清意打帘子进来,先行了礼,再道:“王妃,王爷说晚膳不回来用了,却赏了桌紫铜火锅与一壶梅子酒来,还道,晚上会尽早回来,请王妃晚些再安置。”
  华婉微怔,挥挥手道:“那就火锅吧,你主张着就是。”
  豫王得了北疆的消息,照例要给诸葛晖一份儿。诸葛晖捋直了半白的胡须,他穿了身朱子深衣,半隆寒的冬日,他将两边的衣袖挽得老高,露出大半截枯瘦□的胳膊,披头散发的,冠簪在髻上摇摇欲坠,在房中又蹦又跳,挥着一支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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