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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人家堂堂大将军,平时可是忙的很!
李景呈含糊道:“没空?那我和长青许言先去看看罢。”
两人站在院中,旁边有个水井的小亭子,宋岚熟络的扔了水桶下去,哗的一声打了桶水上来,随即毫不在乎道:“明天?倒没什么大事。”
“哎,好罢!明儿来找你,这个先留给你!”景呈把图纸递给他,转身大手一挥。
身后宋岚眼皮一抬,瞧见他身姿潇洒的出了院子,便漫不经心的露出个笑来。
第10章 第 10 章
次日一大早,景呈聚集了四人,几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各自骑上马,一路径直往城外赶。
根据地图,城外这一方向有好几家百姓报官,他们先去了最近的一家,此时已经出了莲池,几人停在一栋宅院前面,这家的主人是附近的教书先生,他的小女儿也在两天前不见了。
刚在这家门前站定,李景呈不禁皱了皱眉,兴许是读书人的缘故,这家的院子虽小,却是整理的井井有条干净的很,唯有院墙外面黑漆漆,看着明明是新建的宅子,真是奇怪。
那教书先生和他的夫人老泪纵流,把几人请进家里,道:“小女从不随意出家门,认识的人也极少,怎的在自己家中就不见了呢?”
宋岚沉声问道:“能否到院中一看?”
“大侠快请!”
这小姐的闺房在后院靠北,本是宅子里极安全的地方,几人过去仔细瞧,只见窗户同样大开,正对着的那面墙上也有几个脚印,李景呈和许言对视一眼,丹田运气,似一只身姿矫健的飞鸟般直直飞奔向南边的院墙,待行至跟前,在空中一个转身,右脚在墙壁上借力,悄无声息的扑向小姐闺房方向,张长青站在屋前瞧的眼花缭乱,转眼间景呈已经出现在身边,他身子一轻,就被人扣住肩膀。
长青:“……”
李景呈松开他,道:“是这样么?”
许言点点头:“和那小店里的一个样!”
长青拉了拉衣领,低声道:“不会是一个组织罢?”
被掳去的女子,年纪不一,长相良莠不齐,明显不是为了贪婪酒色,并且看地图上各自的位置在莲池随意分散,瞧着也没有什么规律可究,不是为了酒色,又都是平常过生活的百姓,到底是什么丧尽天良的组织,掳他们又有什么目的,总不能是为了扩大人口抵御外敌罢。
宋岚问道:“令千金最近可出去过?”
那教书先生思索一刻:“小女几日前,曾和我夫人去了趟寺庙上香,除此外并没有去过哪里。”
景呈一愣:“云间寺?”
“是的!大侠怎么知道?”教书先生急道:“就是云间寺!”
宋岚面上也有些疑惑,李景呈挠头道:“那羊汤小馆的掌柜夫人,也曾去过云间寺上香!”
宋岚点点头:“先去另外几个人家瞧瞧。”
从莲池赶往城外,就足足用了半晌的时候,这时候从教书先生家里出来,已经到了中午,剩余的几户人家距离此处还有一些距离,张长青抖着手里的地图叹气:“这还有好一段距离,咱们不会天黑之前回不了家吧?我答应了张胜要赶回去吃饭,回不去他肯定要给我发一顿牛脾气!”
景呈也皱眉道:“不晓得,我爹爹还不知道我出来,恐怕也要骂人。”
宋岚笑笑,递了些干粮给几人在马上分着吃。
许言有了些力气,道:“不如咱们分头行动罢,反正就在这一块儿,我们一人去一家,瞧完之后到这里集合!”
他指了指图上的一个小店。
“可以!”景呈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三人都望向宋岚,宋岚略一沉思,正色道:“地图分成四份,路上注意安全,各自确认这几个丢失者是否都去过云间寺,确认后速速到店里会和!”
“好!”
……
李景呈一手捏地图一手拽马缰,径直赶往城北。
距离着实不近,他赶了许久的路,停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小院子前面,院墙是用及腰高的篱笆扎成,里面种着方方正正的大白菜,景呈把马拴在路旁的大树上,站在门口朝里面喊话:“家里有人么?”
等了一会儿,堂屋的门打开了,却没有人走出来,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谁?进来吧!”
他走进去,见这破旧堂屋里坐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婆婆,她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侧头好像在辨别来人的声音,李景呈行了个礼,道:“婆婆,这里是张家吗?”
那老婆婆点头:“是,你是哪个?”
李景呈:“我是官府来的,你家里,张氏走丢了?”
老婆婆一听,脸上露出些悲色,道:“我的儿媳走丢了,儿子出门找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瞎婆子,官大人,你们能帮忙找到她么?”
景呈这才发现她的双眼无神,浑浊的几乎泛白,不由得暗自叹了声可怜,道:“一定能找到的!你家儿媳丢失前去了哪里,婆婆可晓得?”
老婆婆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家是卖菜的,之前儿媳都在东街上卖菜,并没有做过其他事。”
“东街?”景呈一愣,他环视四周,这堂屋里布置的简简单单,除了几张椅子,就剩下中间的一张深色楠木桌,上面供奉着一尊佛像,佛像前面的小香炉往外飘着烟。
“家里可曾去庙里进香?”景呈轻声问。
“有的。”老婆婆抹了抹眼泪,道:“每逢月初儿媳就到云间寺里进香,我们不求富贵,只求一家人自在平安,没想到……”
又是云间寺!
老人悲切痛哭,李景呈难过死了,只得连声道:“放心罢,我们一定能找到贼人,救出张氏!”
……
从老人家里出来,远远瞧见旁边有条街,李景呈一路小跑过去,买了几个热腾腾的糖饼,自己叼了一个,剩余的都送给那老婆婆,等他再出来,手捏着才啃了一口的糖饼,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的马本来是拴在路边,也不知道是缰绳松掉还是怎么回事儿,眼下连个马尾巴都找不见了。
李景呈愣愣站在这乡间小径的正中央,气的说不出话来。
偏僻的小镇,李景呈沿着街走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个卖马的地儿,街上热闹的很,叫卖声此起彼伏,他的内心却十分暴躁。
马没了,不赶紧买一匹恐怕天黑都赶不回去会和处,思前想后之间,他摸了摸钱袋,从里面掏出几个碎银,旁边是个烟火缭绕的卖糕点的小铺子,那老板娘见他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便问道:“小公子,做什么苦恼?买点儿甜糕吗?绿豆的红枣的,香喷喷热乎乎!”
糕点笼上烟火缭绕,景呈站在旁边像个即将飞升的仙人,他面无表情道:“可以啊老板娘,可是我没有银子呀。”
老板娘捂嘴笑了:“说什么笑话,你这衣裳可是上好的布料啊,你瞧瞧你旁边的,哪个能穿的起?要几块儿?”
景呈:“一块儿,老板娘,附近有卖马的地儿么?”
老板娘手脚飞快的包了个红豆糕递给他,道:“有啊,不过不在这街上,你过了前面那桥,再走个几百米,路旁就是!”
“好!多谢!”
李景呈把红豆糕整个塞进嘴里,在老板娘目瞪口呆之中,迅速奔向小桥。
这小镇虽然不富裕,景色却当真是好的很,小桥流水的极富诗意,比去年王爷带着一家人去城年出游的地方更加好看,可是李景呈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一路奔过去,热的出了一脑门子汗,那卖马的店就在旁边,门口竖了个牌子,上面歪七扭八写着:牛老四卖马。
景呈推门进去,迎面出来个络腮胡大汗,道:“小公子干嘛的?要买马么?”
“对!你是牛老四么?”李景呈问。
“是我!想买匹什么样的马?跟我过来!”
两人直接往里走,后院里养了很多匹马,李景呈暗自摸了摸钱袋,道:“你这里一般的马要多少银子?”
“五两。”那牛老四随意道。
景呈虎躯一震,心道原来马也这般贵!我总共有多少银子?
“你先挑一挑,想要个什么样的?”
“唔。”景呈环视四周心里叫苦,装作漫不经心道:“这个罢!”
牛老四:“……”
他指的是个瞧起来丧眉搭眼的老马,牛老四皱眉:“小公子,我瞧你是不怎么识马,这马年岁大了,脚上力不足,比寻常马跑的要慢了些。”
景呈尴尬笑笑:“瞧着面相像我,有缘罢。”
牛老四哈哈大笑,当真轮番瞧了瞧一人一马,点头道:“是的是的,还真有点儿像!”
“……”景呈心烦意乱,“多少银子?”
牛老四大手一挥:“你们俩恁有缘,三两五你牵去吧!”
他这话讲的随意又大方,李景呈心里却仍是一抖,围着老马转了一圈儿:“毛色不行,平时吃食不太规律吧?”
“是的是的!”牛老四道,“平时有点儿挑,粗一点的料就不肯吃咧!”
“那……”景呈转身,“便宜点儿卖我!”
牛老四:……
他把手里剁马料的大刀砰的一声竖在木板上,道:“感情你小子是打的这个主意,我牛老四做生意从不弄虚的,也最讨厌别人跟我讲三讲四,你不知道?”
左右摇摆的大刀晃的李景呈头晕,他哼了一声,道:“左右是瞧上这马了,你就不能给我行个方便?”
“凭什么?”牛老四眼睛瞪的溜圆,“你瞧瞧你自己,穿的是上好新衣,面皮白生生都快赶上娘们儿了,你再瞧瞧我!”
他伸出双手,粗壮的两手像拿砂纸打磨过,掌心横着几条极深的沟壑,干枯的指甲里嵌着些陈年旧污垢。
李景呈叉腰吼道:“每日拿热水烫洗一次,擦拭干净后抹点儿蜂蜜,连续三次,保你比春生楼的小娘子还白嫩香滑。”
牛老四气的青筋暴起,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景呈:“三两!”
牛老四:“出去!”
说着就要把人往外哄,天色眼瞧着更晚,李景呈抱住门框嘶声裂肺:“你这人好没意思!三两三两!求你了——”
牛老四:“……”
终是三两银子买下了这老马,一人一马心情都不怎么好,并肩出了集市。
李景呈伸到钱袋里摸了摸,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没有银子真是这世上最糟糕的事情。
第11章 第 11 章
景呈牵马出了这马场,外面天还没黑,他松了一口气,翻身上马,老马打了个响鼻慢吞吞的出发,虽然确实腿脚慢的很,好歹也比人的脚程快些,一直到出了这小镇,老马带着他进了来时路过的林子,这林子中有不少枯草,这不知怎么的,马停下脚步,开始站在路边慢悠悠的吃起草来。
“……”
李景呈简直要哭了,他揪住缰绳驾驾驾,老马肆然咀嚼纹丝不动,再不走恐怕天黑之前到不了了!李景呈从马上跳下来,牵住缰绳,咆哮道:“走罢走罢!回到家想吃什么我都给!”
老马侧头,不依。
林子里连声鸟叫都没有,李景呈愤然牵着马向前走,累的气喘吁吁,正痛不欲生之时,听见林子另一边有人纵马经过,他直起腰看,一身白衣的大侠骑着马飞快经过,李景呈心里羡慕的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这下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他站起身,振臂高呼道:“宋岚宋岚!我在这里——”
前面一阵马鸣声,离得太远了又些看不清,景呈又高喊了两声,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