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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傅某连累她了!傅某有罪!”傅淮生一声叹息,胸口一阵心血上涌,随即口呕鲜血。
“若要怪罪责罚于你,她亦不会让雕儿救你并带你来此,既然是她用命换来的选择,我又如何再去苛责你,莫不是令她泉下无宁。”
“我。。。”
“其实你大可不必太过自责,需知你所中之毒已蔓延至脏腑心脉,已无法逼出,会如何毒发我不知,但你或许时日无多,我再迁怒于你无用。”
“多谢姑娘宽待,傅淮生不惧死,但惧怕愧对活着。”
“此毒诡异独特,我已用秘药为你暂时压制毒素继续扩散,能撑多久全看你的造化。”
“多谢,如此已然足矣!”
“此地乃孤海之滨,与中原隔海相望,虽相距不远,但海域波涛汹涌,其下有无数巨大旋流,船只根本无法穿行,故此她每次出去皆由雕儿往复,但雕儿年幼,一次只能伏带一人,找到她的尸体,交给雕儿,你便与我们再无相干,他日毒发身亡,便算是偿了她的命,若是有幸大难不死,便为她好好惜命,莫有辜负。”语毕,女子朝雪雕轻轻扬手,雕儿便盘旋着落于身侧。
“傅某明白了,定不负所托!告辞,姑娘珍重!”说罢,傅淮生便随雪雕离开了孤海之滨。
离开烟霞山的十方涉多番打探,终得知迹梦川踪迹,随即三人又匆匆赶往妄留峰。
千窟洞内,烛火摇曳一室寂静,沉睡的人容颜苍白。
一声闷哼,夕苒立刻上前查探,见毒手千鹤已经醒了,便将熬好的汤药端至近前。
“师父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这次我睡了多久?”毒手千鹤接过汤药问道。
“整整三日了!”
“你的手如何了?”
“虽已接续断脉,但武脉仍是无法恢复,我是不是今后都不能再拿刀了。。。”夕苒望着双手颓然的呢喃道。
“别泄气,事情未到绝境,为师便是死亦要助你恢复武脉!”
“师父,请你不要这么说,我害怕。。。”夕苒哽咽着一把抱住毒手千鹤。
“师尊也是说过这样的话,然后我便真的失去了他。。。我不要你们都离我而去,用性命换来的武脉我不要!若你们能安然无恙,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命也不要!”
“可他已经不在了,若你仍为他牵挂,便该为他好好活着,若有一日连我也不能陪着你了,你亦要珍重自己,因为你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你个人的生死。”
“师父。。。”闻言,夕苒突然面色凝重,神情蓦然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陀罗蔓草是不是一旦沾染便无药可救?”
“你!”
“若非如此,你根本不必将我手中的陀罗蔓草调换,即便不是这样,你的身体每况愈下,我怎会毫无察觉!”说罢,夕苒微微垂首兀自嘲笑。
“他如此,你亦如此!欺我瞒我,却都希望我独活于世,你们。。。好残忍啊!”
“哎,你也不必如此想,我这么做,亦是想替他报仇,只可惜。。。”
“报仇便要有此等牺牲吗?该死的人从来便只是我!若是他知晓你代我牺牲,定是十分心痛!”
“可他亦会十分欣慰,因为你还安然活着。”
“都当我是任人摆布的傻子吗?你们都错了!我也不是只会听从你们而行事的!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与作为!”说罢夕苒蓦然起身,转身向外跑去。
“夕苒!唉!让她冷静亦好。。。”
离开千窟洞,她却不知行往何处,只觉心痛不已,抑郁难平,脑中如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间,眼前枫红一片,她抬起头,赫然见到一棵硕大的老枫树下,熟悉之人熟悉之影颓然依靠其下,神情忧伤。
“是他。。。”夕苒呢喃着准备转身离开,犹豫片刻还是抬脚上前。
待她走近,才赫然惊觉他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胸前被深褐色鲜血染透,应是中毒了。
“你怎么落的如此狼狈?”
“是你啊。。。”棋笑言闻言抬眼看了看她又道“技不如人,手刃仇人失败了,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没什么稀奇的。”
“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着实不像你。”
“累了,便总有想停下脚步歇息的一天,也无不可。”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眸,却是风华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厚的颓丧与落寞。
☆、第 30 章
“你!还未死便尽说糊涂话!当真不想活了?”
“也没有啊,是真的伤的太重,全身经脉尽断,剧毒噬心,委实无救矣。”闻言,棋笑言终是恢复希望生机,朝她笑了笑。
云淡风轻的话语听入夕苒耳中,却仿若雷鸣轰隆。
“哼,真恨不得撕烂你的嘴!”说罢夕苒俯身一把将他转拂在背。
“你!”
“我不准你死,你便不能死!既然在此时此刻遇见我,便是你命不该绝,你当振作心力,莫使我愈加劳累才是!”
棋笑言怔了怔才道“咱们可真有缘呢。。。”
“孽缘!”
“冬瓜也是瓜嘛!”
“哼!”
回到千窟洞,本以为棋笑言之伤并无大碍,却不想,连毒手千鹤亦无法医治。
“你也不必太过挂心,生死有命,不用太过强求,好在你我关系不是太熟络,便当我只是个过路讨茶的客人吧!”
“住口!为什么你们明明互不相识,说出的话却如出一辙!可曾为我设身处地想过吗?我不是人?不会心痛吗?”
闻言毒手千鹤与棋笑言皆一时沉默不语。
“抱歉,我。。。只是不想令你平白为我伤心难过。。。”半晌,棋笑言终于开口道。
“说到底,你们不过自私罢了,我便也不用再怕你们多想了。。。”说罢夕苒转身欲离去。
“你要去哪里?”见状毒手千鹤立刻叫道。
“去烟霞山,向凛枫却求助,若是能救你们性命,低头又如何!”
“可我当与你讲过我与他之间的过节,且不论你个性直率,他为人刁钻古怪,性情难测,你们又如何和平相谈?”
“总不是求人,师父,你也太小看我了!”
“可是,我不愿你为我去低声下气求人,若如此,我宁可。。。”
“住口,我说过,我也要你们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也不是只有你们敢义无反顾的付出。”说罢,夕苒不再停留,快步离开了千窟洞。
“真是一如既往地倔强啊。。。”看着夕苒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棋笑言不禁低声轻笑道。
“唉,事情竟发展如此,只希望她此行不要有什么变数便好,可怜的孩子。。。”
妄留峰,终年飞雪不断,人迹罕至的孤独凤顶,今日踏月留痕,旧人归。
“明明也不是很久未回,今日再踏上这妄留峰,却仿若时隔经年。。。”环顾四周,天地苍茫,风雪凄艳,那座熟悉的屋舍坐落其中,映入眼帘却烙□□尖。
“你倒是随性!”闻言迹梦川轻笑一声说道。
“回家嘛,如何还要端个架子!”
“心态不改,迹梦川便安心了,此后大江南北,我亦可不再牵挂担忧。”
“抱歉,老是让你为我挂心,深感愧疚!”
“不用客气,与你结识,我并不觉得是见坏事,此时此刻能得见你安然归家,迹梦川别无他求了。”
“风雪凄冷,不入内喝杯热茶吗?”
“哈,还是算了吧。”迹梦川瞥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雪封尘说道。
“别这样,小尘其实很好客的!”千钺痕看了眼身旁的雪封尘,笑了笑,转头对着迹梦川道。
“你还真敢说。。。”
“哼,废话真多!”冷哼一声,雪封尘便径自朝小屋走去。
“不要见怪,他这样便是认同我的话了,分别在即,你便莫再矫情了!”说着千钺痕一把拉着迹梦川朝小屋行进。
“你呀。。。”
待的两人进屋,尾随而至的人却止步不前。
“王,为何不前去汇合?”无衣不解的问道。
“不需要。。。”十方涉淡淡的答道,遂不再言语。
风雪兀自席卷,彻骨寒意寸寸剐扯皮肉,他却丝毫不退不进,冰霜下的容颜无波无澜,一如既往地沉寂冷傲。
“王,雪下大了,若不愿打扰他,便先下山等候吧。。。”半晌,羽裳终于忍不住叫道。
十方涉依旧不予理会,一动不动的伫立原地。
“这。。。”随护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不再多言,静静地陪他立身风雪中,为他撑起一片纸伞,默默守候或许不会回头的彼岸之人。。。
天色渐晚,小屋内,炉火正旺,映照一室昏黄。
“久无人居,也没什么好茶,你便将就一下啦!”
“无妨,我亦不是挑剔之人,冰天雪地,一杯暖茶再好不过了。”
“可是外面那三人在大雪中站了许久,不请入喝杯茶吗?”千钺痕推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随即关上窗。
“不用,冷了受不住了他自然会离开,山下自有高床阔被,好茶好酒。”迹梦川自顾自喝着热茶说道。
“这不似你的个性啊?你与他们有仇?可是也不像啊?”
“陈年旧事,不值一提,许多时候,不是回头便会有人一直在等待,错过的便只能放弃。”
“虽然不懂你指的是什么,也不知你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你说这话是出自真心的吗?与我置气可无任何作用,有些话不当面说明白,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嘁,你倒是会教导旁人,自己不见得践行几分。”闻言,始终沉默在旁,自顾自整理雕刻工具的雪封尘瞥了眼千钺痕开口道。
“我还没问你到底为何做那些事,更无端针对迹梦川呢?”闻言,千钺痕话锋一转问道。
“不想说。”
“话不说明,我怎知你到底怎样想的。”
“无妨,我知你怎样想便够了!”
“你!你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个性,幼时我怎未有丝毫察觉。”
“那只能证明你的关注点不在我。”
“有吗?”闻言千钺痕摸了摸头疑惑问道。
“哼!”雪封尘冷哼一声,拂袖起身朝里屋行去。
“这是生气了吗?”千钺痕看了看雪封尘的背影,随即转头看着迹梦川问道。
“大侠,你问我吗?”说罢,迹梦川轻笑两声。
“还是小孩子好啊,我发现人一旦长大,便越来越难伺候!”
“他可能是一个人太久了,寂寞了吧。。。想来这终年不变的光景很容易令人心生烦厌吧。。。亦无人说话。”迹梦川朝窗外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是吗。。。那可能真的是我忽略了这点吧,以为他性冷喜静呐。。。”
“你呀!说这种话简直证明你对他关心太少了!”
“这。。。”闻言,千钺痕干笑两声随即转了话题道“对了,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四海为家,天涯行路,亦或是寻一处僻静之处,钓钓鱼,喝喝茶。”
“你原来喜欢钓鱼吗?我还以为你只爱浮游山水,听琴奏乐呐!”
“我也从未有此表现啊,你是如何会这样想?”
“哎呀这不是重点,总而言之,不管你将要行往何处,都要记得珍重己身。”
“令人担忧的可从来不是迹梦川啊。。。”
“阿。。。哈哈,别计较这个嘛,此后不再涉足江湖,便再无纷争,你便也无需再为我担忧了!”
迹梦川闻言,稍稍思忖,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关注一下独孤剑的动向,弄清楚他对千钺痕究竟是何想法,如今他们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