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案:
可当他来到傅淮生房中时,却发现床榻上竟空无一人,凛枫却刹时惊诧,心中猛然一颤,随即冷静下来,伸手探了探被褥。
“嗯。。。尚有余温。”正当凛枫却疑惑之际,察觉身后有异,蓦然转身便与傅淮生四目相看,咫尺相对。
“你。。。”傅淮生睁着空洞的双眼吐出一字,却没有继续。
“你什么?脑子不好使可以不要到处乱跑吗,大侠?”凛枫却说着自顾自拾起傅淮生的手腕开始探脉。
“你说我吗?可我感觉我从未如此清醒。”
“是吗?那你说你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
“谁?”
“一个在乎我的人,一个我在乎的人。”
“胡说什么?你脑子坏掉了吗?说这样的话?”闻言,凛枫却一把甩开傅淮生的手斥责道。
“并没有,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黑暗中却对周遭的气息变动十分敏感,你方才。。。心乱了。。。”
“那又证明什么?”
“证明你在担心我,不是吗?”
“阿,天呐!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清醒!怎么会变成这样!”见状,凛枫却哀嚎一声瞪着傅淮生仰天叫道。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淮生,凛枫却 ┃ 配角:迹梦川,十方涉,千钺痕,雪封尘,夕苒 ┃ 其它:清沙流影
==================
☆、第 1 章
寒夜冷凄,薄露漫蕊,秋风携起落叶浮沉又散。
无星之夜,无星之月,层云退避,大地顿显别样光华。
野迹茫茫,风吹摇曳。碧水无波,孤岛独影。
夜,不闻声,静如寒潭,雾,不惹人,迷离眼前。何处露压枝头,惊了一波清宁,掩去三分肃杀。
究竟谁人恨,谁人怒,谁人生死几轮回,终不过宿命几点墨。
不归岛上,孤冢独立,华丽奢侈的坟前矗立着两条久久不动的身影。
碑前幽幽纷烟缭绕,久久不散,一阵风起,烟雾散尽,随携着最后一抹香上红心消弭于薄风寒雾中。
是否生前芸芸恩与怨,死后一抔黄土葬,不论坟上几多金银几多尘。
“今夜,为兄将用仇人的鲜血来祭奠你的泉下之灵!”肃杀的人冰冷的眸,手中长剑寒光交织着幽蓝月光更显嗜血诡谲。
“吾弟傅延余之墓……”傅青涯突然跪匐在石碑上,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顺着篆刻的凹槽一笔一划的抚摸着每一个字。仿佛每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刻在自己的心上骨中,而非冰冷无情的石碑上。
“都说善恶有报,轮回业障……我自认我这半辈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曾对任何人有过怨怼……我想,只要我弟能安然,我愿意一辈子这样认定下去……”女人话未说完便开始低声抽泣,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着石碑,朦胧的眼中恨意渐起,片刻便吞噬周身。
“为什么……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我绝对不会原谅毁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傅青涯今日在此立誓!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姐姐放心,淮生会亲自将他的脑袋提来送给你和小弟!”傅淮生说罢,剑光一凛,转身准备离开。
“我也去!仇人!当然要亲眼见到他死,亲手杀!”身后傅青涯陡然踏步,袖中双拳紧握,眼中杀意凛然。
傅淮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头,目光穿过淼淼轻烟碧水朝岛外一片无垠模糊黑暗望去。随即扬手,暗中无数黑影窜伏,蠢蠢欲动,犹如蓄势待发的夺命箭。
“随我荡平无相宫!所有人一律杀无赦!”傅淮生一声冷喝,众人立刻齐声俯首因应。
月光下,寒杀之气笼罩夜空,飞鸟似有感应,尽作飞散,久不还巢。
夜同夜,月同月,依旧是寒露薄雾,秋风过处。不过人不同,景不同,心不同罢了……
“迹梦川,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赶路,离花期还有几日呐。”
寂然山道上,传来两人话语,伴随着一地稀疏的脚步声踏碎满夜宁静。
“做什么事都毫无保留与退路,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尤其是性命攸关之事,我可做不到如你一般洒然。”说话之人名为迹梦川,焰骨挽黑发,白衣不染尘。眉目温和雅正,手中龙纹白玉箫更添几点儒士之气。如雪肌肤在月光下越显棱角分明,尤增三分俊美柔和。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洒脱霍然么?”身后之人立刻几步随上,路旁茂盛的长枝树叶拂打的衣衫哗啦作响。
“千钺痕,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幽默,你可还记得你上次毒发是几时了?踏在死亡线上的剑者可得小心脚滑啊。”
“是你总是太杞人忧天了,所以才需要我时刻苦中作乐,怎样,少了我这个兄弟,你的江湖路可会无趣至极。”
迹梦川不语,赫然止步,反手携萧一挥,随即甩袖疾步前行。
“哎呀!迹梦川你!”千钺痕摸了摸有些生疼的脑门,伸手朝迹梦川扬了扬,见人竟已走远,只得立刻快步跟上。
“真是的,明明是我被打了,为什么我还要担心你是不是生气了,唉……”
追上前去,却见迹梦川仍是不回头依旧沉默,只是脚步似乎越发快,这才察觉不对。迹梦川为人沉着冷静,性情温和,鲜少焦躁,平日总是一副安泰模样,一路行来,却似乎今夜尤为不同。
“迹梦川,你究竟怎样了?”
“独孤剑说过,待花期将至必会书信告知,他也曾透露樹灵花近日将会开放,可我们却一直未曾收到任何消息,昨日我陡生忧虑,总觉得此事怕有万一,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不准有丝毫万一。”
“所以说你总是太过杞人忧天,你看我上一次便无事,你需要宽心啦。”
“你这分明是侥幸心理,上一次若不是碰巧遇到独孤剑,以奇术替你暂压毒性,你以为你现在在哪?”
“万事不一定要看过程,结果才是决定全盘。”
“等你痊愈了再与我说这句话吧,命大的剑者。”
“有你吉言,千钺痕岂能轻易就死呐,这次就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好运气。”
“凡事靠运气,长命难矣……”遂抬脚纵身踏叶碾花轻功而去。
“哎喂……迹梦川……唉,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其实特别容易生气呐……”叹罢,继而挥袖紧随其后,徒留月色下一抹似灰似黑的背影。
半掩山,半掩水,春来发着夏丛生,秋去落罢冬不出。
烟云穹迹末,霞光万里顷,不过山上一葳蕤,山下一欢笑。
烟霞山,早已封山的烟霞山,早已不再成为众人口中昂然推崇的无尚医者。久不踏足的山道也已渐渐消弭了模样,看不出上山下山的路径,只余或枯萎或依旧长青的无数草木在月光下各自生存。
青竹舍,小半窗,叶打檐稍月映房。青石台,酒半樽,风吹叶落夜更深。
独立的人,孤寂的影,独自面对半杯清酒,无言。
身后突来脚步清浅,踏碎一地安宁。
“咦?先生……”清软稚嫩的童音自身后委委传来。
“先生吵到你了么?”
“啊……不是的,我只是出来尿尿……”小童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既而走到石台旁,却见自家先生大半夜不睡觉竟然对着半杯酒发呆。
“不是要尿尿么,跑我这里来干什么?不许在这里尿尿啊!”凛枫却说罢用眼神瞥了身边的小童一眼。
“什么嘛,我又不是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先生你也真是的,我只是好奇先生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却在这里发呆是为什么啊?还有为什么只有半杯酒和一只酒杯,却没有酒壶,先生也不喝酒……”
还没等凛枫却说他废话真多,小童立刻恍然大悟似的眼神锃亮起来。
“哦!我知道了!先生你以前一定是个酒鬼!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所以想要偷偷喝点!却又不想喝!是不是!”
“先生啊,这瘾戒起来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如果已经戒掉了可千万不能再沾啊!否则就再难戒掉了!”小童见先生盯着自己出神,以为自己的道理先生十分入耳,正在好好思索,得意的眉眼都笑弯了。
“所以先生,这半杯酒我就帮你倒掉喽!”说完,小童正准备去碰酒杯,却发现酒杯周围不知何时爬了几条状似腐蛆其色暗绿却有翅膀的小虫子,形态十分丑陋。
“啊!什么东西!好恶心!先生!快!弄死他们!会不会有毒啊!先生……”小童见状惊的立马缩手后退老远,生怕那些虫子会突然飞到他身上。
“小安啊,你怎么说也跟在我身边三年了吧,这样就怕可怎么行呐。”
“恩……不一样!恶心和害怕不一样啦!先生你看到小七拉的不也是退好远!”
“看来这三年你虽然医术没学到几分,但嘴皮子却长进不少啊,一定是吃了芙香的好处,这样的话,那先生以后一定要让哑伯每盘菜都多放些芙香啊,这样你一定会聪明的天下无敌的!”
“啊!不!不!先生!我错了……我不要吃芙香!哎呦!我忘了我还没有尿尿!不行了!憋不住了!先生你继续!我走了!”话音刚落,小童便飞似的跑开了……
“呵……呵呵……哎呀,果然还是小孩子有趣些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转头见虫子已经全部爬进酒杯中,不禁感叹。
“哎呀……真是可惜了这半杯好酒,不过倒也意外收获了这些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喝上一壶酒呢,或者……能一起,不……是否还有再见面之日呢……
回忆犹如潮水,翻涌回浪,充斥思绪。欢笑的人,欢笑的脸,清晰的面容,咫尺的身影,一切都早已变的遥不可及。却又在一瞬间,红雾染天,鲜血交织着记忆在脑海中沉浮纠结。
若问一个人忘记一段仇恨,忘记一道伤痛需要多长时间,三年是否已够。
死去的人,断绝的情谊,一切终究是覆水东去,唯剩心底最深处的那道永恒伤疤时刻谨记着过不去的过去……
的确,瘾戒掉了,就不可再轻易去触犯,毕竟,戒之不易……
寂寞的人,孤独的影,不禁再度感念人间世事无常,不禁生死难料,人心亦是无测,不明已心,不解他心。
皎洁的月,未知的夜,不眠的人依旧行路前方。
“师父……师父啊!等等我嘛!等等我啊!干嘛走那么快啊!”
月光下,一身橘色襦裙的小姑娘紧赶慢赶的跟着,不停的抱怨,前方黑衣男子却丝毫不见缓慢,仍旧继续前行,头也不回。
“师父!师父!我走不动了!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赶路啊,你看都这么晚了。”
“话这么多,不怕下辈子当哑巴?”
“哎?为什么是下辈子,不是上辈子么?”
“你上辈子也是哑巴。”
“啊?为什么!凭什么我两辈子都得是哑巴?这没道理!”
“因为你话太多了,把两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师父啊,人们常说,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而人生又充满未知与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所以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当然要当下说当下做啦!”
“哎呦!师父!干嘛又突然停下来嘛!”不知为何,男人突然陡然止步,紧随其后的小姑娘猝不及防狠狠的撞到他后背上。
“怎么了?师父?”小姑娘揉了揉微疼的鼻尖,见师父久不说话,便觉十分疑惑,正欲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