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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符骁驭提上锄头要出门,蓝君瞧见了,也跟了上去。
蓝君也不知在家里能做什么,完全找不着门路,现在瞧见符骁驭要出门,想着若是能帮上对方的忙那自是极好的,“符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符骁驭倒也未拒绝,在屋里墙上摘下斗笠给他,“戴着,正午太阳晒。”
蓝君心里一暖,听话的戴好斗笠,这才跟着符骁驭前后出了院子。
☆、第十四章
这天虽是三月,徒然间出了太阳,到得正午也是晒人得很,蓝君却觉惬意无比,严寒数月,正是期盼太阳的时候,且这乡野的大好风光,在蓝府又何曾能看得到。
两人爬上村后的偏坡,这里有条较为平坦的山路,两头皆能走,却是去往不同的地方,上方就是早晨与三娃去摘蘑菇的树林,符骁驭此刻却不打算进树林子,他带着蓝君直接顺着山路往左走去。
幽静的山路两侧全是山坡与树林,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照射进山路上,光影斑驳,林中传来阵阵稀奇的鸟叫,却是悦耳至极,暖风微微拂过,让人心情舒畅,蓝君东张西望,边走边在心内赞叹这周遭风景。
空灵的鸟啼声,与世隔绝的山林,被树木分割成无数碎影的阳光,这等美景,蓝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那不入此山,焉得此景的惊叹早已浮现不知多少回。
一路上蓝君只管跟着符骁驭走,也不问他要去哪里,只顾着看风景,安静得很,符骁驭也不说,只默默在前面带路。
走了约半个时辰,才渐渐出了山道,眼前开阔起来,艳阳当空,不远处那递增而上的山坡上竟是大片大片的土地。
地里种着应节气的蔬菜,远远看去好似绿色锦缎一般延绵而上,偶有几人在地里弯腰除草。
符骁驭却不往那坡上走,坡后是连绵的山脉,他绕着坡下的路向着山走去,绕过这一片山坡,农田渐渐稀少了,又走了片刻,到了两山交汇之地的山沟处,符骁驭仍没有停下的打算,他以手中的锄头探路,捞开密集的藤蔓刺条,叮嘱蓝君小心脚下。
符骁驭是走惯了这样的路,他抬腿将刺条踩于脚下,一步一脚,手里还有锄头杵着,倒也不吃力,反观蓝君,却是走得动摇西晃,杂乱的藤蔓下全是乱石,总是不小心脚下一滑便会崴着脚,两侧全是刺蓬,找不到东西拉着,蓝君稳不住身形,走了几步,东倒西歪的出了一身薄汗。
符骁驭见他走得艰辛,便将手里的锄头打横,自己握着锄刃,将锄柄递到蓝君面前,“拉着。”
蓝君也不客气,抬手抓住锄柄,亦步亦趋的跟着符骁驭。
第十七章
越往前走越是荆棘丛生,到得后面,更是没有下脚的地方,符骁驭倒是不在意,挥着锄头几下就开辟了条路。
过了这条山沟,又翻过两山间不高的山峰,这路总算是好走了。
松树林里的杂草不多,刺蓬也少,符骁驭选了两山之间距离最近的路,翻过山,下了山坡,又钻了一通刺蓬后,总算到地方了。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此处是个山谷,野草颇高,看样子尚且无人涉及,这片草地四周则是一座座较高的山峰,四周没有出口,竟是将这处围了起来,明媚的阳光照在草地上,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这片草地平坦且开阔,不远处竟还有个水塘,塘里水草肥美,水源充足,若是放牧,自是好得很。
蓝君还未曾见过这等美景,此时早已被吸引了目光,心下不由赞叹,脚下不自觉的便往草地上迈去。
这处地方也是符骁驭无意间发现的,早年粮食收成不好,他也跟着上山打猎,他追着一只兔子到得此处,见这里水土好,当时就有将此处开垦成地的打算,却是因为太远太偏作罢,如今没了田地,不得不打起了此处的主意,方跟着记忆寻来,此处还是原来的模样,未曾被人发觉,心下自是满意得很。
此处虽是大山环绕,倒也没挡住阳光,符骁驭提着锄头走到草地上,用锄头随处挖了几锄,翻出来的土质较好,砂石不多,当下便定了下来,如此只需要去跟村长报备一下,便可来开荒了。
定下地方后,符骁驭便拎着锄头在附近走动,打算好好看看这一带还有什么可开发的,亦准备挖些野菜。
此时蓝君已寻到了一处好地方,那便是山脚下的一眼泉,天然的石洞不大,却有些深,清冽的泉水自石洞中流出来,经过早已冲刷出的水道,汇入下方的水塘里,此时他正挽着袖子拨水玩。
符骁驭瞧了蓝君一眼,也不打算管他,他拎着锄头走向山脚下的水塘,想瞧瞧这水塘是否适合种水稻,却不想顿时瞧见了一片好东西。
符骁驭顿时心下一喜,忙走了过去。
大片大片嫩绿的水芹疯长在水塘边的一个泥潭里,这东西味道不错,还可做酸菜,如今正愁没下饭菜,却不想能让他有此收获。
当下挽着裤腿,穿着布鞋直接踩进稀泥里,没带镰出来,只能用手扯了几把,却是连根拔起,满是稀泥,想了想,符骁驭便直接用锄头贴着根挖。
不一会,那郁郁葱葱的水芹就倒了一片,符骁驭边挖边将水芹拢在一起,扯出水芹的根系来捆好。
这厢蓝君玩够了,终于起身去寻符骁驭,只见符骁驭正挽着裤腿在挖着什么,当下新奇得紧,忙过去看。
蓝君自是不认得这野水芹的,这时见符骁驭有事做,也想搭把手,“符大哥,你在挖什么。”
“水芹,挖回去拿盐水泡上过几日就可以吃了。”符骁驭抬头看了眼蓝君,见他在挽衣袖,知晓他也要下来,忙出声制止道:“你不用下来,这泥地里多的是马鳖,当心别爬你腿上。”
蓝君一听,倒也不执意下去,蹲在一旁,“马鳖是什么。”
符骁驭头也不抬,“你不会喜欢的,你在上面站着,我来挖就好。”
半个时辰后,这一片水芹全被符骁驭挖干净了,足足捆了八捆之多。
他将捆好的水芹从稀泥里提到草地上来堆做一堆,这才去水塘边将一腿泥洗干净。
忙活了半天,天也不早了,符骁驭在附近抽了些藤蔓来将水芹全捆上,锄头则交给蓝君拿着,两人顺着原路一前一后的出了山。
回去之时太阳已匿于云后,山路上不复来时悠然,徒添了几许森然。
回到家中,院里没人,就连三娃也跟着午归的符文成下了地,符骁驭将一整捆水芹放在屋外,便回屋打水抹了下身上,以防有马鳖粘在身上。
蓝君则是找来个大木盆,打算将其清洗干净,回灶房舀水时,却发觉水缸里的水已见了底。
蓝君冲着屋内道:“符大哥,缸里没水了。”
正好符骁驭准备找他,便低低的应声道:“过会儿再去担,你先进屋来,帮我个忙。”
蓝君闻言推门进了内室,地上放着一个木盘,只见符骁驭裸着上身,蹙着眉拍着臂膀,他精瘦的身躯肌肉轮廓清晰,却并不夸张,恰到好处的美感。
蓝君有些窘迫,虽说同是男子,却也不便直视,蓝君瞟了眼符骁驭,便垂着眸子不去看他,问道:“符大哥,什么事。”
符骁驭倒是不矫情,“我总觉得背后有些痒,你帮我看看是否有什么。”说着便转过了身。
蓝君上前几步,抬手掀开符骁驭落下的黑发,顿时倒吸口气,低声诧道:“你背上有条黑色的虫子。”
那吸附在符骁驭背上的黑色虫子油光水滑,背部隐有条纹,尾部颇粗,直看得蓝君一阵鸡皮疙瘩。
符骁驭倒是不惊讶,抬手将手里的布巾递给蓝君,“这就是马鳖,你拿布巾使力抽它,把它抽下来。”
蓝君接过布巾,应了声好,他拧紧布巾抽到符骁驭背上,因怕抽疼符骁驭,倒没使多少力气,却见那蚂蟥仍是贴在符骁驭背上。
符骁驭这时却道:“大力点,不然弄不下它。”
这东西其实一巴掌斜拍过去就能掉下来了,但符骁驭不想为难蓝君,毕竟这东西确实让人觉得皮紧。
蓝君听了符骁驭的话,自然下了力道,抽了几下后,终于将它抽下来了,那马鳖一下掉到地上,符骁驭的背上马上流出血来,“符大哥,伤口流血了。”
蓝君忙拿布巾给他擦了下,刚擦干净血又流出来。
符骁驭声音仍是平静得很,“不碍事,你拿布巾帮我捂一会儿。”说话间,符骁驭一脚将那马鳖踩了,又将其踢到一边,打算过会儿将它弄出屋去。
两人安静的站在屋里,蓝君一直站在符骁驭身后,他个头稍矮,只及符骁驭耳尖,他偶尔抬眼瞟到符骁驭侧脸,只觉他刚毅冷漠的侧脸俊美得很,此时这人正认真检查身上是否还留有马鳖,却似感觉到了蓝君的目光一般,他微微侧脸,却并未转头,低垂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
片刻后蓝君拿开布巾,血已经止住了。
“好了。”蓝君道::“我再给你看看还有没有。”
符骁驭嗯了下,声音轻且低沉。
蓝君又在他肩胛与腰背两处仔细瞧了瞧,确定没了,才出了屋子。
不多时符骁驭换了一身衣物出来,他端着木盆出了院子,将盛有马鳖的水泼到不远处的烂泥塘里,回了屋子,去灶房里的橱柜上拿下两只木桶,取了挂在堂屋里的竹扁担与挂钩,将水芹全拎进木桶里,又拿上一个竹条编织而成的大孔圆形簸箕,打算担去龙潭里洗干净。
担担子这种事蓝君自是做不来的,他很是积极的接过符骁驭手中的簸箕,打算跟着符骁驭去。
符骁驭心下明了蓝君的不安与内疚,也逐渐习惯去哪里做事蓝君都想跟着的举动,经过昨晚蓝君那句话说他客气的话后,符骁驭也不打算事事都太过客气,他喜欢做就让他做,不然这人又怎么安得下心。
☆、第十五章
符骁驭担着两只水桶走在前面,他个头高,背脊笔直,那两个木桶被高高吊起,却是晃也不晃,蓝君则两手抱着个簸箕跟在后面,两人穿过村里小巷,经过几乎人家,渐渐往村外走去。
龙沽村没什么水井,用水全靠村外的龙潭供给,值得庆幸的是这龙潭水深不见底,就算是大旱年间也未曾干涸过,因此村里人甚是看中这眼龙潭,还明确规定了不能在此嬉戏弄脏水源。
走得近了,蓝君才恍悟这是要去前几日见的那处龙潭洗菜,当下更是愉悦。
两人来到龙潭时,好几个妇人正在龙潭下游洗菜,四人有说有笑,热闹得很。
“符小子,来洗菜啊。”一个妇人抬头瞧见了符骁驭,大声打招呼,其他几人听了,也纷纷抬头看去。
符骁驭嗯了声,担着木桶顺着斜坡下去。
那妇人瞧见了跟在符骁驭身后面若冠玉的蓝君,笑着问:“这小公子是你家远房亲戚啊?”
符骁驭将木桶放下,还未开口说话,另一个妇人却调侃:“哪是什么亲戚啊,三娃子可说了,这是他家婶婶,符小子的媳妇呢。”说完率先哈哈大笑起来。
符骁驭顿了顿,抬头瞧了瞧几人,也不去管他们说什么,只面不改色的拎出水芹,接过蓝君手里的簸箕,放在一块浸在水中的石块上,这处水浅,正好淘洗水芹。
蓝君则是颇窘,抬头看去,却发觉是早间在竹林里遇上的妇人。
其他妇人则是不解这话,纷纷拿眼瞟向蓝君,问道:“这话可怎么说,他明明是个少年郎,咋成符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