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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肖紊只能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皇兄太坏了,山长水远来就为了来打我屁。股,让我丢脸,话都没说两句就走了,还有你,也不帮我。”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大庭广众下帮你顶撞一国之主?我可不想担上以下犯上的罪名。”季予歌勾起一块生肌活血膏为他细细涂抹伤处,原本白。嫩。浑。圆的臀。部如今一片红。往日肖瑾罚主要罚跪祠堂和抄经书,如今,想来是有了皇子,连惩。罚手段都变了。
“你怎么那么笨,你不会假装晕倒么,你一晕我不就得救了?”
“……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你就不能稳重些,少惹国主么?”
“???”肖紊转头,“你怀了?谁的……嘶疼!你谋杀亲夫啊!”
季予歌放开捏他屁。股的手,“除了你还有谁的。”
“……什么时候?”他们一年同房一次,虽然后来说一年两次,但另一次常常被他称病躲过了,他们上一次同房好像还是大半年前。
“一个多月前,勾栏院。”因为肖紊过了时辰还未回来,季予歌亲自去寻,没想到就成了事。
那人是你?!肖紊有些心虚的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转过头默默啃枕头。一个多月前的一次应酬,他因为整到皇兄十分高兴,喝多了酒,迷迷糊糊间与不知名的人一。夜。春。宵,第二天醒来时虽然已经在王府了,但他还以为是小厮送他回来的。
之后几天因为愧疚他还对季予歌挺好来着,没想到……
“……予歌,我决定将我毕生所学都教授给儿子。”
“然后呢。”上完药的季予歌关上药盒,给他提上裤子,眼都没抬就知道肖紊又不消停了。
“等儿子十岁时就送他去国都当质子,让他去欺负皇兄的儿子!”
“……你皇兄不会要的。”
“你懂什么,这要从皇嫂下手,以皇嫂容易心软的性子,他会同意的,甚至有可能对我儿子比他儿子还好。”越想越高兴,肖紊美滋滋的抱着枕头滚起来。
季予歌摇头,感觉他们儿子比他还惨。
………………
……………………
不过事实证明,在一些方面肖紊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多年后,他儿子在左云国都的待遇比众皇子都好,还像他一样喜欢作死,惹得肖瑾无数次想掐死他却动不了手。
也算继承他的志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肖紊就是个喜欢闹关怀的熊孩子,然而肖瑾并不懂怎么对付熊孩子,于是就形成了这个局面……
之后开始更新正文,正文要开始虐啦
☆、离心
肖瑾一直以为他父皇最宠爱的人是肖然。因为肖然先天不足,从小他父皇就把大量时间精力耗费在肖然身上,要什么给什么,连他这个太子有时候都要让一让,却没想到,最后他父皇会将夜兰给了肖紊。
夜兰郡以前也叫夜兰国,是他们皇祖母的故国,因为皇祖父的关系最终归入左云,但它仍保留有独立的军队和财政,实力虽不及左云,要抗衡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他以为夜兰郡应该是给肖然的,可惜,君心难测。
…………
……………………
城门外,已祭拜完祖先、拜别完父皇的肖紊正在和相熟官员朋友一一话别,而季予歌则在一旁等他。
以前季予歌总出入东宫,心思不是围着朝政转就是围着肖谨?(实际还是肖紊)转,交心的朋友几乎没有几个,而那几个……此时都围在肖紊身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过段日子一起去夜兰讨酒喝,丝毫没提到他半句。
从小肖紊就有本事将他的朋友变成他的。
“三皇妃不过去与他们聊天么?”慕容循到时,就见肖紊身边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热热闹闹的,反观季予歌则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边,仿佛格格不入。
季予歌不由苦笑回他,“现在我过去怕是也会被挤出来,不如就在这等好了……对了,太子殿下没来?”
“嗯……他、政务繁忙,可能抽不出时间,所以让我过来送送你们。”
虽然肖谨的原话是他并不想见到这不省心的皇弟,该走就快些走。
早已料到的季予歌客气回复,“皇嫂有心了。”
“经此一别,也不知何时再相见,愿你们一路平安,事事顺遂。”
季予歌见慕容循对之前的事并无半点芥蒂,觉得有趣,又挑起话题,“……皇嫂不怨我?”
慕容循知他在说中秋家宴,随即摇了摇头,“不怨,因为我知你不会成功。”
他身边有皇伯父的人,肖谨的人,还有肖谨保护他,他并不害怕。
因为被偏爱着所以才这般有持无恐。季予歌低笑,“我原本想着,无论事成与否,都要毁去你的名声。”
“你还恨肖谨。”这是陈述句。
“是呀,我还恨他……但我也很庆幸,最终没有嫁给他,毕竟……他不值得。”一个金玉其外却败絮其中的人如何能让他交付终身。
季予歌抬眼,认真的看着慕容循,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皇嫂可知……何为息绝?”
慕容循不懂他为何突然提这个,但他确实没听说过。
“息绝是左云皇室的秘药,外人鲜少知晓……服药者最初会有疲乏无力,甚至昏厥的情况,寻常大夫往往诊断不出病因,许多中毒者也会以为是自己太过疲惫所致。待毒性加深,症状消失……”季予歌伸手,将慕容循的长发拨开,随即手一顿,而后装作自然的收回手。
“症状消失后,中毒者后颈处会出现一条蓝线,蓝线蔓延越深,药效越好。”
慕容循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它的药效是什么。”
“……息绝,子息绝尽。”
慕容循笑了。
他轻声念着,“子息绝尽,好一个子息……绝尽……”
那条蓝线他身上有,肖谨身上也有,肖谨说是大祭司做法求来护他们平安的。
他以为肖谨是真心喜欢他的,可原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国与国联姻的牺牲品。
那些所谓的情深意重,皆因他是琉羽的皇子。
肖谨永远不会生下与他的孩子,因为左云未来继承人不能流有他国血脉,所以肖然才会说生下孩子过继给他们。
原来,如此。
……
………………
……………………
慕容循已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东宫,当他回神时就见到一脸担心看着他的肖谨。
如果是往日或许他会觉得暖心,如今,却觉得冷意阵阵。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孤找太医给你看看?”
慕容循避开了肖谨的亲近,感觉心底深深的倦意袭来。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走了两步后又停下,“今夜……太子殿下去书房歇息吧。”
肖谨看着慕容循的背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据暗卫来报,今天慕容循去送行时没有与肖紊交谈,只和季予歌聊过两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季予歌,即使是为了肖紊应该也不会说他们以前的事情,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肖谨将目光落在安静站在一旁的许焕身上,沉吟片刻,还是移开了。
…………
……………………
但自那天之后,肖谨察觉慕容循对他的态度变了,变得冷淡了。
慕容循虽然还会为他打点大小事务,处理东宫事宜,但不再接受他的过分亲近,一句于理不合,一句有所节制,将他的靠近一点点推开。
若要形容,就是相敬如宾,一如他的父皇和母妃,相敬如宾数载,最后活成了两个陌生人。
…………
………………
慕容循打开画像,细细瞧着画中人的眉眼,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仅是瞧着画像就让人喜欢。
于是慕容循将它合上,放入李直手捧的案几中。
案几里已经放了十卷画卷,应是够了。
“你拿这些去给太子殿下吧,这些都是各府未出阁的公子画像,是时候给太子殿下选纳侧妃了。”
李直心下叫苦,以他对太子殿下的了解,太子殿下巴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与太子妃在一起,怎会纳妾,“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并未有选纳侧妃的打算,太子妃这、这是为难老奴啊。”
“……本宫与太子殿下成亲一年有余,还是无所出,总要为左云皇室的将来着想,你直接送去吧,太子殿下不会为难你的。”
李直劝了几次见劝不动,不得已应声退下。
正华居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许焕忍不住上前,在发呆的慕容循面前比划着问他为什么。
他看得出慕容循并不高兴。自从给肖紊他们送行之后许焕也察觉到慕容循的不对劲,这不对劲应该是与季予歌交谈后出现的,但他们谈了什么,他当时离得太远并未听清。
“我没事。”
你别骗我。许焕又比划着问是不是季予歌说了什么。
慕容循还是没正面回答他,“……以前我总是羡慕皇伯父,两国联姻本应以利益为先,他嫁去南霄后却能遇上知他、懂他、爱他之人,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这般幸运的。”
许焕听出了些问题,问他要不要回琉羽,他能带他回去。
只要他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许焕都愿意。
慕容循无奈的笑了,“回去我又能做什么,不也是呆在一个地方耗着,说不定还会给琉羽带来灾祸,还不如就在这……”或许在内心深处,慕容循还是希望着,季予歌在骗他。
对于肖谨,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一只手温柔的擦去了慕容循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
他看到了许焕眼底的心疼,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人似乎与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
曾几何时,也曾有人这般温柔的为他擦拭眼泪,告诉他凡事有他在。
他怕是又在做梦了。
慕容循刚想退开,眼前人就被一脸厉色的肖谨揪着衣领扯了过去。
“谁允许你碰孤的太子妃的?!”
慕容循忍不住皱眉,“太子殿下有话好好说,这是作甚?”
“好好说?这段时日你连话都不愿与孤说,原来都是因为他。”
许焕被掐的脸色通红,但他仍瞪着肖谨不肯退让。
肖谨脸色骇人,杀意顿起。
慕容循声音也冷下来了,“肖谨,我让你放开他。”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肖谨的名字。
肖谨看了他许久,将许焕径直甩到李直边上,李直知趣将人拖走,留给他们俩说话的空间。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孤一个解释。”
“太子殿下想听什么。”
“你与那许焕是什么关系!”
“本宫从始至终都只将他当作一个侍卫。”
肖谨冷笑,“好,那那些画像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想推孤出去?”
慕容循看着他,还留有泪光的眼里满是讽刺,“太医说我身子弱,恐怕今生也难有子嗣,本宫作为太子妃,为左云的将来着想难道有错么?”
肖谨一看到他哭心就软了,暗叹口气,上前心疼的将他揽入怀里,“哪个太医说你难有子嗣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若想要孩子,孤晚些时候就命人给你做些滋补的吃食,养养身子,然后再请钦天监作法,给院内种上石榴与葡萄,说不定一年后我们的孩子就出生了。”
慕容循闭上眼,眼泪滴到了肖谨的衣服上。他慢慢推开了曾经他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