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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自己和柳渊的关系中。
黑暗中的柳渊,成熟,魅惑,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气质,仿佛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狼,连眼睛都在沉静的夜里,熠熠生辉。
“怎么了?”
“那两个歌姬呢。”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任青道,将茶递给柳渊。“喝了快去睡觉吧。”
眼前的柳渊对任青的话全无反应,似乎只在等这任青正面回答他。
任青声音沉下去,淡淡道,“柳渊,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诚然他并没有让那两名歌姬留宿,但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向柳渊解释的必要。
面前的柳渊忽然有些让人心疼地笑了笑,不由让任青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还没等再补充着安慰几句,只听见柳渊道,“公子说的对,我走了。”
说完竟是有些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任青关上门,竟是有些心神不宁。
这样的柳渊他从未见过。
任青重新躺下,却是辗转反侧。
他很少会这样受人影响,也许是因为柳渊今天太过反常。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关心则乱。
任青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平日里柳渊都宿在自己房间的侧卧,来了丹凤城之后还没有给他安排过单独的房间。不觉有些后悔,刚 刚他莫不是想回来休息,反而被自己赶走了?
这么一想,任青心中更是不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披上衣服,去找一找他。
随宫建得很大,任青没有让守卫跟着,自己提着灯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看了个遍,偏偏就是没有柳渊的影子。
可门卫又说没有看见过柳渊离开随宫。
任青当然知道柳渊一个青年男子,又是在自家的府里,是断不会出什么事的,可心里却止不住的自责方才自己的冷漠。
他正想着要不要唤几个侍卫一同四处找找,隐隐约约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
不远处的湖中水榭上的人影,正是柳渊。
任青提灯走近,只觉周围酒气浓重,而柳渊斜倚在水榭湖中亭的石柱上,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幽幽的追随着自己。任青看周围还散落着几坛酒,心中不觉有些生气。但顾忌柳渊的情绪,依然温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半夜在这里醉成这样。”
第二十二章
柳渊看着他,慢慢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地低声道,“是我错了。”
任青看柳渊这么乖顺的认错,心下安慰,道,“也不是说你不能喝酒……”
对面的柳渊眼里的绝望一闪而过。
任青忽然住了口,心中有了些隐隐约约的担心。
“今天你和曲涯他们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任青正色道。
见柳渊不答,心里想着此刻柳渊醉着,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便要先把他搀回房里休息。
手被柳渊按住,还没等任青反应过来,自己身子被迫一转,已经被抵在了石柱上。
“柳渊你……”话还没说完,柳渊已经低下头咬住了他的嘴。
任青一下子愣住了,柳渊无可挑剔的五官忽然放大在自己面前,让他一时有了一些陌生感。嘴唇却被细致地慢慢舐咬,仿佛在被一丝一丝描绘痕迹。
接着是牙齿,逡巡徘徊,似乎在哀求紧闭的牙关开启。
浓重的酒气似乎也通过唇齿之交慢慢一点一滴地传递给他。
任青反应过来,心中的惊骇竟是远远超过愤怒,他用力推开柳渊,故意带了几分薄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竟又被柳渊吻了上去。
唇齿厮磨间,牙关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松动。紧接着便被柳渊攻城略地,长驱直入。
柳渊一只手扶住任青的后脑,吻得更加深入,另一只手则放在任青的腰后,让他更贴近自己,仿佛要让两人一丝一缕都贴合在一起一般。
这个吻霸道又急切,却让任青在一阵阵缺氧中忽然觉得柳渊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而自己则是那唯一一根可以救他的浮木。
任青挣扎着推拒柳渊,可对面的柳渊却变得强势而坚不可摧,动作变得愈发凶残起来,仿佛要将任青最后一点空气也掠夺掉。
眼前的柳渊似乎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璞玉少年,而是一位青年,一个英俊的,潜力无穷的,生机勃发的,男人。
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能这样对待自己。
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不会抗拒这种对待。
理智在一丝丝瓦解,情`欲竟如蔓草般暗暗地、疯狂地滋长。
与柳渊的一幕幕过电一般在任青脑海中回放,像是投掷在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心口播散出一道道涟漪,无法静止,无力阻拦。
忽然之间,他回想起最初路宇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公子,你对这个柳渊不一般。
脑子竟然像轰雷一般炸开,让任青忽然在沉沦中有了一丝清明,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能对一个同性产生这样的感觉,这样有违伦常的感觉。
不,任青,不可以!他对自己说。
理智在叫嚣,可身体却无力去抗拒,也许是黑夜赋予了人在此刻耽于内心的魔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渊终于放开了他。
“不可以。”一直徘徊在任青脑海中用来告诫自己的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不知道是说给柳渊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柳渊低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胸膛微微起伏。
“柳渊,你还年轻,你要知道,男女之道才是正道。”
“对不起,公子……我,”柳渊顿了顿,“我刚才喝得太醉,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公子我不喜欢男人。”
“好,好,那就好,”任青点点头,明明这才是最合理,最好的回答,可是为什么自己并不因为这个答案而感到庆幸?“快回去休息吧。”
尴尬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仿佛刚才相濡以沫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影。
“公子对不起。”柳渊撇过头,“是我失礼了。”
“罢了,你还是孩子。”任青控制着自己,安抚式地拍了拍柳渊的肩膀,“我想你也是一时喝多了认错了人。”
柳渊点点头,“今日跟曲涯他们在怡红院喝了点花酒,一时眼花。”
任青扯出一丝笑容,“快回去休息吧。”
“公子不与我一起回去吗?”
任青愣了愣,可是此刻他却没有心情再与柳渊同处一室,强笑道,“我被你吓了一跳,哪里还睡得着。你先回去便是。”
终于打发走了柳渊。
直到曲涯他们醉醺醺地前来问安,任青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水榭独自站到天明。
“公子,昨夜柳哥有没有发脾气?”曲涯贱兮兮地问道。
“出了什么事?”
“昨夜老鸨看柳哥对着身边的姑娘不闻不问的,自作主张让几个小倌上了桌,”曲涯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的 脸色,“气得柳哥当场掀了桌子,让那老家伙吓得直磕头。哥几个劝也劝不住,眼睁睁看着柳哥走的。”
路宇止住曲涯,担心地看着任青,“公子,您脸色不好,是不是着凉了。”
第二十三章
不是着凉了,而是突如其来的无力。
任青从来没有想到,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竟会将自己推入这样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一个说不得,做不得,求不得的深渊。
时时隐瞒,刻刻煎熬,犹如饮鸩止渴,是不受控制的渴求。
“不,我不喜欢。”他在告诫自己,随时随地。
“大人!大人,公子在说话,您看到了吗?”
不知道是谁在耳边兴奋地吵嚷。
“我看到了。你去把大夫叫来。”和身边人的兴奋比起来,这个人似乎有些太过冷静了。
身边的人跑远了,这人慢慢地踱过来。
脸侧忽然有了温暖的呼吸,是这人在他身边俯下‘身子。
“你不喜欢,”这人俯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喜欢什么?”声音慢慢变得低沉,“不喜欢我这样对待你,还是,”声音低沉得甚至有些嘶哑了,“你不喜欢我。”
任青心中猛地一跳,倏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眉目英挺又俊秀,乌黑的眼睛里藏着疲惫,和转瞬即逝的黯淡。
“大人!大夫来了!”
脸侧的温热呼吸忽然消失了,柳渊直起了身子,对大夫道,“不必多礼,人似乎醒了,还请您过来看看。”
“柳大人客气了。”医官上前为任青诊脉。
瞧完病之后医官说的不过是大病初愈后的惯常吩咐,只多了一句,“任公子大病初愈,柳大人平日里还是稍稍克制一下。”
却一下子让任青脸红了又白。
自己确实连这身子的主人都不是了,要怎么玩弄,可不就是要看柳渊的意思吗。
“我知道了。”柳渊淡淡道,又对一旁伺候的婢子道,“你便在这里好生伺候着。”说话间,柳渊的贴身侍卫李迅走了进来,要请柳渊到别处去。
柳渊点点头,眼睛看到任青这边来,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沉了半晌才道,“我今夜不会过来,你好好休息。”
任青自然知道柳渊指的什么,也知道对方这么说可以说是在迁就自己,向自己示好了。可他还是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一夜,脸色越发煞白。今夜柳渊肯放过他,那以后呢,总有一天,他要学会习惯,习惯像个滕妾一样,用屈辱的姿势,以色侍人。
“公子,躺下歇息一下吧,柳大人已经走了。”一旁的小婢子看任青侧立着身子一动不动,忍不住出言提醒。
任青回过神来,温声道,“我歇的够久了,你把我的外袍拿来,我想出去走走。”
“公子的身子可以吗,您的腿受了伤,走得动吗?”
“不妨事。”
小婢子想了想,“那我帮公子推个轮椅过来,带您去四处走走,”她笑道,“躺了这么久是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小婢子帮任青穿好繁复的外氅,又披上厚厚的狐绒披风,最后还贴心的取了一个暖手炉来放在任青怀里,弄得任青心下再忧愁,也禁不住泛起笑来,“这还没到深秋,你便已经照着严冬来打扮我了。”
小婢子看着任青笑得好看,不由一阵脸红,“我关心公子,公子倒拿我取笑。”
任青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怎么会。”想想又道,“你推我到水榭逛逛吧。”
“水榭这么冷,公子去那里岂不是又要生病,”小婢子看任青温和,胆子倒也大了点,出声悄悄反驳。
“那你说去哪里好?”
“府里新送来了一批歌姬和舞姬,听说安排在了流芳园,天天歌啊舞的,特别好看。”
第二十四章
歌姬舞姬?任青想起之前柳渊对他说过的话,是了,这个宅子里以后不仅会有越来越多的歌姬、舞姬,甚至还会迎来它的女主人。
“不必。”任青道,“我不喜欢吵闹,你还是推我去水榭吧。”
小婢子看出任青的不快,不敢再说什么,便一边推着一边忙说些轻松的逗任青开心。
任家的水榭建在巨大的人工湖中心,原是任父用于夏日里晚宴贵客之所,飞檐斜飞,乌木为柱,雕梁画栋,外接以石廊板桥,闲情逸致中又衬着富贵人家的气派。
二人临了近了,才听得屋中隐隐约约传来靡靡之声,小婢子心中暗叫不巧,原来这水榭早有人捷足先登。
任青抬头静静看了在远处看了水榭一会儿,淡淡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