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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柳渊的亲妈,我虐不了他,一虐他我就卡(虽然我平时也卡)
最近有点忙,而且感觉每次更八百是不是有点太少了,我考虑一下攒到三千更一次。
回忆这边还没写完,虐柳渊我有点下不了手。
“原来公子之前住过这里。”小婢子在一旁插话,连旁边的李力也一脸好奇。
任青点头,却不说话。
当年,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柳渊魂断杖下,赌着沈宋不会揭穿自己去谎称柳渊已死。等到应付完任父再便找人趁夜送走重伤垂危的柳渊。
更深露重,冷风戚戚。
路宇走近水榭边上的人影,低声禀道,“曲涯已经赶过去了,估计今夜就能将人送走。”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公子为什么不亲自过去?”
为什么过去?过去还能干什么?不如永生不见。
隔了好一会儿,路宇终于又忍不住问道,“柳哥到底犯了什么事?”
始终都没有人回答他。
面前的人玉雕一般地一动不动。
就这样整整站了一夜,隔着水榭,隔着围墙,隔着十里长亭,似乎远远地看见那个人躺在马车里,渐渐安全。
第二天终于病倒在榻上,起初只是脸上白得吓人,下人随从问了任青只说是没事,可偏就是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子上有多平静,骨子里便是多炙热,心肺喉眼,都是火一般的烧,生煎哑痛,都是自己应得的报应。
偏他还不让人叫大夫,幸亏曲涯见势不妙,忙去禀报任父,才遣了人来看,可还是于事无补,汤药不断仍是挡不住整个人摧枯拉朽地垮了下去,高烧,胡话,淋淋漓漓的鲜血一口接一口,最后竟是连神志也是一日清醒一日糊涂。
整个院子都慌慌乱乱,连着任父也放下公事来看过几次,每来一次便是老泪纵横,医官也被遣来了一波又一波,任青却逐渐呈现出药石罔效的疲态来。
任立忙遣人做了一套寿衣出来,第一次呈给任父的时候还被一巴掌打了出来,等到第二次,寿衣却是被任父让人妥善收着了。
豪门世家,储位变换,一举一动,哪一个不是被人看在眼里小心计算。再优秀,一个将死之人也注定不能掌管整个任家家业。
任立,恐怕是任大人唯一的儿子了。
一时间,多少人投石问路,多少人改弦更张,多少人变换队伍,多少人落井下石。更何况,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柳渊没死的消息终究传到了任父的耳朵里,直接挑战了他一直以来专断独行的底线。一个柳渊固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自己看重的儿子其实一直都对自己阴奉阳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能如此面不改色地做戏,那他私底下究竟瞒着自己在打什么算盘。
盛怒之下的任父哪里还管得上任青的身子,两根法杖架着便把人带到了主殿面前受审。
那日杖行有没有作假,究竟是不是偷偷放走了柳渊,是不是还对这人余情未了,心中到底有没有怨恨为父,有没有蓄养死士,收买了多少门人下臣,外务的城县里有没有私设的军队……问题一个接一个,环环相扣,意在赶尽杀绝。
任青抬头望向愈问愈恨的父亲,和他旁边一脸无辜痛心而又志得意满的任立。
权力是最甜美的毒药,父子兄弟,不过是一场笑话。
任青跪在地上强打着精神替自己一一辩驳,可莫须有的罪名尚且不能让任父尽信,又何况是证据确凿的柳渊未死一事。
任父愈问愈气,一番寂静中逼视着自己的儿子。任青几番开口,终是一言不得发。
气得老父亲起身离座,一巴掌狠掴下去。
任青低着头跪在地上,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去,这一场审讯对他来说是一场身心的折磨,体力逐渐流失,眼前一阵发白,耳边是大哥任立忠厚地劝慰,“三弟不要再执拗了,父亲仁厚,你不如实话实说。”
任青强自咽下喉头漫上的腥甜,跪伏在地,“是我一时不忍,放走了柳渊,请父亲责罚。”话音刚落,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的痛意,大口大口地鲜血便从口中呕了出来,仿佛要将心肝脾肺统统卸个干净。
任立瞧着父亲愤怒的表情逐渐被心痛所取代,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功亏一篑,痛心劝道,“三弟不要这么苛责自己,父亲不过是一时气极,你快些养好身子才是正事,这江山美人,又怎么会少了你的。”
男色与夺权,正是任父的心病,刚有的心软便被这一番话打得烟消云散,但终究是不忍心将病入膏肓的嫡子送入监房。只是又放心不下,便对先马监的门客大清洗了一番,再连夜将任青迁出自己的宅院转而软禁先马监,就连任青名下外城县的人马也被一一审讯。
削弱兵马,减除羽翼,才能让这个年迈的老人彻底放心。
本以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好在任立乐极生悲,又犯了新的过错,惹了任父的烦,才给他在养病期间留出喘息保命的时间来。
第五十三章
“任公子当年病了一场,”沈宋见任青久不答话,替他开口道,“就是在这里养病的。”
“公子的身子老是不好,”没有经历过当年惨事的小婢子捂嘴轻笑,“我回头要禀报柳大人,让他给您好好补补。”
沈宋闻言看了任青一眼,对方柔和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波澜,不由迟疑,欲言又止。
管事李力伺候久了,也是眼神伶俐的人,知道要给这两位旧识叙旧的空来,便拉了小婢子到一旁奉茶。
“您与柳大人现在,”沈宋停了停,在脑海中寻找合适的措辞,“已经这么好了?”任青和柳渊的关系在府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扑朔迷离,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不能想象当年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如今竟是在人下侍奉的娈宠。
“你说话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坦率了。”任青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继续道,“我和柳渊他……我只是想补偿他。”
“公子,你这人,”沈宋道,“这本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我,柳渊不会被任立那样欺凌羞辱。”
沈宋走到湖边,随任青一同看着湖里的锦鲤,停了好一阵,才犹豫开口道,“听说前阵子公子将六小姐送了出去。”
任青看向沈宋。
沈宋笑笑,“公子不必这么吃惊的看着我,府中上下对此事都有耳闻,不过,公子这样拂柳大人的面子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确实让我佩服。”
“我不过是想让乐菲远离是非。”
“公子和我也算是故人。往先也曾是好友。此处也无外人,我就不妨直言。”
沈宋左右他顾,沉吟半晌道,“既然公子知道连乐菲待在此处都不安全,那为何你……据我所知,柳大人已经不再禁足公子,以公子的本事,大可以和六小姐一样,”沈宋顿了顿,低声道,“悄无声息地离开柳府。”
任青抬头看向沈宋,颇为感动,哑声道,“沈宋,当年我因为柳渊的事牵连到你,却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你的肺腑之言。”
“我也知你是走投无路当年才出此下策,”沈宋顿了顿,又转言劝道,“你我都知成王是什么样的人,他身为庶子,光是身具天才明辨时局,又怎么能除掉毫无过错的新皇幼弟呢,坊间早有传言他刻薄寡恩,猜忌狠辣,追随先皇出兵的世家门阀都已经被灭门,公子,不是所有的人像柳大人一样,愿意尽弃前嫌。”
“我知道。”
“你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会有性命之忧吗?”
任青看向沈宋,“所以我更不能走。”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久成王便称帝昭告天下,鹅毛大雪也纷纷杨杨地来凑热闹,街上张灯结彩,一时普天同庆。
“公子不来看落雪吗?”小婢子兴奋地直叫。
屋里沈宋正在和任青一同下棋,自那日二人相遇之后,沈宋便常来找任青打发时间。
任青朝小婢子摆摆手,转头对沈宋道,“这是吉兆啊。”
沈宋皱着眉头,“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该你了。”任青打断他,指指棋盘。
沈宋正要开口再说,只听院落的大门突然打开,一行人匆匆地走了进来。
领头的却是李迅。
“李大人!”小婢子上前迎道,却被李迅一把抓住,问道,“任公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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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段回忆没写……再等等……
P。S。为啥三千字看上去也这么少啊……太心塞了……
第五十四章
他话音未落,便瞥见房里雅正的白衣公子,立刻撇了那婢子疾步进来。
“任公子,我奉柳大人的命令,带你离开。”李迅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何况此次事态紧急,他象征性地一拱手,便要带任青走。
不料却被任青轻轻挣开。
李迅微微皱眉,他心里本就对任青颇为不屑,此刻更觉得对方婆妈,但碍于柳渊,也只得耐着性子道,“任公子放心,我此番的确是奉柳大人之命来的。”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来递了过去。
任青却不接,低下头坐回椅子上道,“我不会走的,李大人请回吧。”
李迅眉头皱成一团。
他来时多少知道一点朝中的形势。
前朝三城九郡,任家占据最大的碧海鸢城,是抵抗成王的主要力量。当年成王为了避免过多树敌,曾与穆岱的城主暗通款曲,许诺只要他们中立便永葆他们富贵。不料登基没有几天,成王便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任由自己的心腹将领王贤将穆岱何家全族押往京城,公开行刑。
世人皆知成王赏罚分明,却不知他睚眦必报嗜杀成性。连曾经暧昧示好的何家都落得如此下场,又何况是公开敌对的任家余孽呢。
这个道理,他知道,柳大人更知道。
当下唯一的办法,只有赶在成王的人之前带走这个自己主子心尖上的人。
李迅站在那里想了想,却没有犹豫多久,片刻就将手上的信封撕开取出信来,展开在棋盘上,“公子肯定认得柳大人的笔迹,还请公子信我,这确实是大人手书。”他抬眼看看门外,“公子我们时间紧迫,有什么疑问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任青低头看信,熟悉的字迹让人有见字如晤的感觉,他心头一软,又强自镇定,温声道,“李大人可知道,倘若我跟你走了,成王找不到人,等着你们的会是什么下场。”
李迅一愣,抬眼盯着眼前的儒雅公子。
“我只能留在这里,等着成王的发落。”
斩首示众,才是他最应该也是最体面的结局。
————————————————明天,明天再来点的分割线——————————————————
对不起……高估了自己的行动力……明天再更点……我错了,哭唧唧
P。S。我可能即将迎来阔别两年之久的感冒,小兴奋……呵呵
成王登基,论功行赏,柳渊功勋显赫,被封开国彻侯。白九沈啸作为军师和将军,嘉奖封爵自然也是少不了。
而碧海鸢城则作为奖赏成为他们的封地,昔日市井,一朝事成,便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
觐见之后三人却不能即可回去,还要留宿在城中驿站,等待参加半月之后的祭天大典。待得新皇将自己的政绩上达天听,才算得上是真正变为真龙天子。
这京城的半个月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