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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公早些歇息,妾身退下了。”说着便转入了右侧隔着一道珠帘的偏房。
成亲已有近八年,八年的夫妻,竟都没有资格睡在他的身边。
沈妙容从刚开始的难过,疑惑,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然而每次夜深人静无法入眠时,隔着一道珠帘,隔着一堵墙模糊地听到陈茜均匀的呼吸时,她仍旧忍不住鼻头发酸。
她早已学会安慰自己,起码,她还可以时不时躺在与他隔了一道墙的偏房中,而其他侍妾,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沈妙容嘴角挂着一丝极浅的笑容,渐渐入睡。
……
这是一条级陡的山路,危峰耸立,怪石嶙峋,陈茜策马缓缓地走着,前面走着一人,原是牵着身下的马。陈茜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山路越来越陡,马儿停步不前,仿佛也对着天险之路心怀敬畏。陈茜觉得自己应该下来,他手握缰绳,左脚踩马镫,右边的身子便抬了起来,顿觉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
马儿脚下似滑了一下,嘶叫了一声整个马身便向一侧斜了过去,陈茜身形不稳,在马身上摇晃了两下便直直摔了下去,陈茜心中惊乱,自己的骑术是不错的,可浑身软绵绵地就是打不起力气,眼睁睁的任由自己摔下去却无计可施。
牵马的人却动了,直直冲了过来,拉住了将要一头栽到山石上的陈茜,似是冲力过大,拉住陈茜后又向前踉跄了几步,竟把陈茜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身上的人软的要命,紧紧箍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柔韧纤长,倒下的人的唇正对着陈茜的脖颈,呼出的气息痒痒的,暖意中带着一丝潮湿,让陈茜只觉得小腹像有团火在烧。
那人抬起头来,却正是阿蛮。
想问一问为何两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可眼前的人却动了起来。
缎子似的黑发落在陈茜的耳边,红艳的极为妖孽的唇朝着陈茜压了下来,勾人的眼中似是含着万方春水,挺直的鼻梁呼出的热气和陈茜不稳的气息交汇着。
陈茜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便一片空白。
手臂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回抱住身上的人翻了个身压在了身下。
嘴唇划过身下这人的眉眼,手指已经探入这人宽松的外袍扯着洁白的里衣。
身下的极为热情的回应着,双手尽情游走。
陈茜觉得整个人就像要炸了一般。
他近似凶狠地回应着,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只遵着身体的本能动作着。
热情似火……
像潮水般的快感袭来,陈茜紧闭的双眼唰地睁开。
入目的,不是危峰,不是峭壁。
没有马儿,没有牵马的人。
眼前一片黑暗。
陈茜一时脑中空白一片。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使劲地回想着,眯着眼打量着四周。
熟悉的布局,熟悉的床幔,熟悉的微晃的烛影。
这……是他的卧室。
热情似火的身体,毫无理智的欲望……
身下亵裤的凉意……
陈茜似是突然惊醒般,从床上唰的翻身跳了下来,大手一扬,掀开了薄被。
月光混着烛光,让陈茜看清了床上酡湿的一片,身下亵裤的凉意更是提醒着他逐渐清醒的大脑发生了什么。
陈茜的眼中,大概是烛火的原因,忽明忽暗,意味不明……
第23章 决定
陈茜在战场上过了那么些年,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做每一件事的目的,也一直都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可是……
即使他潜意识里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昨夜的梦仍然一遍又一遍闯入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乱着他的心神。
他有多久没做过……春梦了?
似乎在刚成年后母亲送给自己两个通房丫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一是没有必要,他身边从来都不缺侍奉的各色美女,若有需要他当然不会委屈自己的小兄弟,二来,他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也很少……再有那些绮丽的念头,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当然,外面的人有意无意送来的各色美女,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妙容把这后院管的极好,他从来都不会费心。
然而,陈茜有些恨恨地看了眼不受控制竖起来的某处,他的自制力,什么时候竟然差到这种地步!!
只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了了那么一会梦中的场景,竟就……
竟管他实在不想承认,甚至有些羞恼,可他的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对那个少年有欲望,而且还是很强的欲望,不受控制的欲望……
这该死的理智……
他曾经以自己的理智而自豪,可这一刻,却多想自己骗骗自己,而不是这个样子……明明不想承认,不愿去想,却依旧有那该死的理智凌驾于自己的思想,仿佛一个公正的审判者般让自己看清这样的他,这样心存龌龊的他……
那些曾经的感觉,一闪而逝的念头。
对着他莫名其妙就会去压制的脾气……
看着陈妍对他有意心底的不满郁闷……
违背了原则也要救他一条命……
偶然听到侍卫的闲言碎语心头一闪而过的欣喜……
知道他如今在城中大受女子欢迎时莫名的酸涩和怒气……
承认吧,陈茜,你就是起了龌龊的心思。
起了那般,那般恶心的念头。
该怎么做,陈茜摩挲着左手拇指的扳指,晶莹欲滴的翡翠色扳指在主人的摩挲下轻微地转动着……
其实,初遇韩蛮子之时……那个眼底透着无奈却仍然对热情的少女恭恭敬敬的少年,就已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个念想吧。
替他付了饭钱头也不回地像逃一般离开的少年。
请求随军时不时吃瘪敢怒不敢言的少年。
畅谈着天下格局意气风发的少年。
……
陈茜始知,他的每一种样子,经早已不经意间,刻在了脑海里,记忆的阀门刚刚开启,就涌进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场景。
可是,为什么呢?
陈茜的眉头皱着。
因为他的绝世容貌?因为他的眼光见识?因为他们之间思想的碰撞?因为他那份坚毅和心志?
“呵……”陈茜忍不住苦笑一声,本来是想找些借口让自己觉得对韩蛮子起了心思是一时冲动,是脑子糊涂,可是,这么想着想着,却觉得对他起的那些个想法,仿佛理所当然。
韩蛮子啊韩蛮子,还真是……恐怖呢……
可他陈茜,决不能容忍这样的自己。
是他陈茜的错,他自会处理。
趁着刚起的这些念头还不是那么疯狂,他定得把这些个想法,永远的杀死在角落里,永远。
因为他隐隐的觉得,若是就这么纵着,后果……无法想象,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自控力起了深深的怀疑。
……
就像是在证明自己爱的是女人的身体,宠的是女人的身体,有欲望的也只会是女人的身体一般。陈茜一改常态,对着那些个美女分外温柔体贴,情意款款起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让他心神不宁的那个人,也同样心神不宁着。
第24章 心结
韩子高左手紧扣着右手腕,极力忍着不摸起腰间的刃月冲出去。
他真是太疏忽了,竟然不知道府里的流言蜚语何时传成这副模样。
“可不是,大人对那小子好的太过分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韩子高本来是军中的一个小兵,竟然把顶头上司给杀了,大人给他改了名,又把他从牢里捞到了咱们府里。”
“还有这种事?”
“我也是听人说的。”
“对,我也听说了,据说,还是因为那个上司看上他了。”
“大人不也是看上他了,否则,就只凭他那张脸,还有本事当得了侍卫。”
韩子高咬着牙,立在假山的阴影后,极力的忍着心中的情绪。
而后面的议论,却是愈演愈烈。
“现在不是有好多达官贵人好男风吗?那韩子高,可实在是,连女人都比不上啊。”
“大人英明神武,怎么就被这么个狐媚子勾了。”
“就是,大人可是连剑术都亲自教导的。”
……
趁着接班之际交谈甚欢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假山后面,闪过的人影。
离开这儿,离开这儿,他的脑海里叫嚣着这句话。
再待下去,他真会忍不住跳出来和他们狠狠打一场。
胸口激荡着太多东西,一时间填的他胸口胀痛气闷。
也辨不清,那些个感受,是难受,还是愤怒,还是厌恶……
十二岁那年的事情,任然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的他,除了最后一步,却也是被刘浩宇亵玩了一遭。
从来都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不敢想起,不敢一遍又一遍的看到,自己曾经的肮脏可耻。
他还记得在建康时砍得那个男子的指头,说起来,还是他第一次动刀动枪的。
然后是王百户,他杀了他……
然后……
如果连陈茜都是这样的心思,如果连陈茜都是……这个念头光是想一想就让他觉得痛苦万分。
突然发觉,陈茜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熟识的人,自己唯一的朋友。
是的,唯一。因为从心底里,只把他当做了朋友,所以这样的念头,想一想,便都无法忍受。
陈茜,对他好吗?
毫无疑问,他对他好,而且很好。
从刚开始的收留之恩,再到知遇之恩,再到救命之恩。他韩子高从来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也很少说过感激的话。可那些恩情,他一直记在心底的,虽然那次陈茜逼问着自己借自己之口道出那些个大逆不道的话,而且雷厉风行的开始实施,可相处的久了,他早就放下了。陈茜对他。当是恩重如山的,他早就在心底默默发誓要效忠于他。
他也在努力的做。
没日没夜的练武,每天累得近乎于在折磨自己,就是为了,能站在他身边保护他,做一名合格的侍卫。
大人看上他了……
那副狐媚子样……
韩子高只觉得脑袋胀的似要爆炸般。
不该是这个样子,不该是这种说法……
一向冷静的韩子高,却因着几个侍卫的闲言碎语,而乱了阵脚。
陈茜,真的是那样的想法吗?韩子高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每一副都让他更清楚的回想起陈茜对他的恩情,而每一副,也竟让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陈茜是对他很好,但从未做过过分的事,也从未贪看过他这副皮相,更从未让自己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恶心不安。
那种对着刘浩宇,曹清平,王百户的恶心惶恐,对着有歪念头之人强烈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在陈茜的身边感受到过。
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他方才,竟就为那些不着边的闲言碎语而妄加猜疑,心神大乱。
韩子高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陈茜是他的恩人,他发过誓要报恩的,结果呢,他竟然因虚无的谣言而对陈茜怀疑愤恨,虽然这愤恨很快让想明白的自己压了下去呀,却还是让他觉得,愧疚无比。
接下来的今天,除了公事,韩子高并没有怎么见过陈茜,倒是听说又有几位官员送了美人过来,心中的愧疚便又加了一分。
同时,心里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沉闷感。
抬头看了看阴下来的天,心头划过一丝烦躁,战事,怕是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