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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庆道:“我后悔没有早杀东方亚菱,今日绝不能再放过你们,今日,不论老夫
的江湖霸业成败如何,先要杀了你们。”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本来,我还没有什么信心,但现在,我信心很强,你杀
了我?”
金元庆冷哼一声,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全身的衣服,也像是充满了气一样,全身都胀了起来。
东方亚菱道:“玉真表姐,你看出来没有,金元庆要用驭剑术。”
南宫玉真道:“我知道。”
东方亚菱道:“你有没有把握,接下这一击?”
南宫玉真道:“我知道,老实说,表妹,我没有信心能够接下这一击。”
东刀亚菱道:“那就避开他。”
南宫玉真道:“避不开的,他功力深厚,这一击,很可能会远枚数十丈,如足没有
人挡他,在埸的人,恐怕难逃他这一剑。”
说话之间,突闻杀声震天,黑堡门大开,冒出了两股黑烟。
那是穿着黑衣的黑堡剑士。
有如烟云,卷出了黑堡,立刻分兵五路,同天罗教中冲了过去。
黑堡中这一全力攻出,直似滚汤滚雪,金元庆五百名属下,布成的方阵,一下子,
被冲得七零八落。
行出黑堡武士分成五队。每一队前面,都有一个人带路。
那些人,不但熟悉阵法,而且,他们经验丰富,指挥着剑士们分进合击,锐不可当。
金元庆已提聚了真气,正待出手,但却被黑堡中,攻出这一批生龙活虎一般的剑士
给震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黑堡剑士竟是如此的勇猛,五百人排成的四方阵,只不过片刻
工夫,已被冲散。
立刻间,成了一片混乱的局面。
黑堡剑士,展开了有系统的抟杀。
兵败如山倒,金元庆的属下,完全成了溃散的局面。
这本是一批不同门户,不同出身的杂牌结合,在金元庆严酷的命谕中,构成了一股
庞大的力量。
但他们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他们都具有第一流的身手。
在武功造诣上,超不过他们的人,根本用不着他们结合的力量,单凭他们本身的造
诣,就可以拒挡强敌。
但很不幸的,他们碰上了黑堡剑士。
他们单独的造诣,个个都超过敌人,苏百灵诡异、凌厉的武功,造成了他们剑剑追
命,刀刀夺魂的杀敌能力。
他们庞大的人力。但合作却不够严密,这就是他们的缺点。
可是,他们太强了,强到用不着合作去对付敌人。
所以,他们从未试验过合作的能力,今日,他们遇上了更强的敌手——黑堡战士。
单打独斗,他们已经没有法子胜过这些剑士。
合搏的打法更坏,人多手杂,反而,阻挡了自己人的出手,每个人的武功造诣,都
无法发挥出来。
这就造成了很混乱的局面,也给了黑堡剑士们更多的可乘之机。
惨烈的屠杀、横飞血肉,使得天罗教一群乌合之众,迅快的开始崩溃。
一个人转身逃命,引起了先效,这就使得数百个天罗教中人人开始奔逃。
一个人,要开始逃命时,就完全没有了抗拒的勇气。
开始奔逃的越来越多。
一群巨鹰,突然由黑堡的屋顶飞起,长鸣划空,直向奔逃的群匪追去。
巨鹰去势如箭,双翼振动,射出了无数的毒针。
群鹰振翼,毒针如雨,奔逃的人,有如山崩落石一般,不停地向下倒去。
只不过片刻工夫,向前奔逃的人,倒下去了十之六七。
突闻两声怒喝,两个身中毒针的高手,开始向巨鹰反抗,飞跃而起,挥剑斩去。
两人发剑很准,四只巨鹰体落地之后,散发出一片毒火。
不少人,又为毒火所伤。
这时,很多奔逃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向黑堡中的剑士迎了上来。
他们发现了一件事,那就与其死于巨鹰的毒针、毒火之下,反不如拼了算了。
这一来,又激起一阵搏杀。
忽然间,一道寒芒,由黑堡的武士群中飞射而出,直卷过来。
是白仙子,驭剑行来。
像一道长虹一样,一阵卷扫,立刻有五个人倒了下去。
那是站在最前面的五个人。
天罗教元气已伤,死亡了十之七八,馀下的纵然作困兽之斗,但已经无法挽回溃灭
的命运了。
金元庆没有出手,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些逃亡的属下,没有喝止。
他太意外了,想不到聚集天下半数精锐的高手,竟然崩溃地如此之快。
数百人空前的庞大阵容,就这样子,一下崩溃不存了。
金元庆花了数十年建立的基业,就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化作了乌有。
庞大无匹、傲视江湖的天罗教,就这样的垮了,垮得很凄惨,数百人的大组合,一
下子冰消瓦解。
金元庆究竟是代枭雄之才,眼看着事情已一败涂地,反而镇静了下来,手上艮剑,
也凝劲不发,一直静静地看着。
他没有出手解救,他明白大厦将倾,非独木能支,不论他有多么高强的武功,多么
精湛的剑术,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抗拒黑堡的众多剑士。
由高峰一下子跌落到千丈深谷,金元庆几乎是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惨烈的搏杀,渐近尾声,终至结束。
金元庆如大梦初醍般,长长吁一口气,道:“东方亚菱,就这么快么,我数十年心
血建立的强大实力,竟在短短的几大中,被他们击溃、星散。”
东方亚菱道:“真正的崩散原因,并非是我们的力量强大,而是你领导的一群乌合
之众,他们不能群战,一旦遇上了大敌,他们无法抗拒,他们一个人是一个人的力量,
但两个人加起来,仍然是两个人的力量,十个人加起来,反而会减少了一些力量,你没
有一个真正忠心为你的属下……”
金元庆接道:“胡说,怎么会没有?”
东方亚菱道:“你确然罗致了不少高人,名士,你也有一套笼络人的手段,但你只
是笼络了他们的人,却无法笼络他们的心,像边无届那样的高人,已上剑道之极,老实
说,他才是当今真正第一高手,你,未必是他的敌手,但你们道义相交数十年,他不能
不帮你,而事实上,他根本不赞成你的作为。”
金元庆道:“他和我相交至深,为什么没有和我谈过这些事?”
东方亚菱道:“他能和你谈,谈了你也不肯听,所以,他一直隐技自珍,他自绝之
前,展露了他剑上造诣、才华,你大概也看到了,你能够胜他么?”
金元庆道:“我不能。”
东方亚菱道:“对:但你平常之日,绝不会知道,你不会胜过他。”
金元庆苦苦一笑,道:“老夫的功业毁于一旦,这是无法补偿的仇恨,我要报复,
我不能杀尽黑堡的剑士,但至少,要杀了几个罪魁祸苜。”
东方亚菱道:“金教主口中的罪魁祸首,都是些什么人?”
金元庆道:“你、南宫玉真、傅东扬,至少,你们三个要死。”
南宫玉真道:“你一个人也杀害不了,不信你就试试,我和边无届老前辈动过手,
使我体会到一件事,那就是世上任何诡异杀人之术,都有破绽,都有缺憾。剑道造诣的
最一口E境界,是不用杀人,而是使人知难而退。”
金元庆冷冷说道:“我和边无届相处数十年,对他的了解,不会比你少,这一点,
你该明白。”
南宫玉真道:“你了解的只是他表面上的世俗恩情,他以世俗酬报,所以,他不肯
为你培养出第一流的剑手,他不肯真的助你为害江湖……”
金元庆接道:“他为我而死,以命酬情,难道他还不算是好朋友?”
南宫玉真道:“这就是世俗上酬情之法,他给了你一个躯体以全义,但却无法伤他
灵魂的清高,他把绝艺的剑招传给我,就是他对武林的交代,他不忍杀死你,但却又厌
恶你的所做所为。”
金元庆怒道:“你胡说:“南宫玉真道:“很真实,你不信的话,立刻可以求证。”
金元庆道:“如何一个求证法。”
南宫玉真道:“咱们再动手一战,多不过五百招,少不过二百招,我就可以取你之
命。”
金元庆应道:“老夫没有时间和你慢慢较量,你小心了。”
一提气,突然飞步而起。直向南宫玉真行了过去。
南宫玉真早已蓄势戒备,但还未来得及飞身迎敌,一道白芒,流星赶月一般,疾飞
而至。
两道白芒交接,响起了一阵龙吁凤吟般的交鸣。
紧接着的白芒一收,人影乍现。
凝目望去,群豪都是看得呆在了当地。
白仙子手执着长剑,洞穿了金元庆的前胸,力道强猛,剑芒直透后背。
但金元庆手中的长剑,也利入了白仙子的要害之上。
两个人,都中了要害,对峙而立,剑还在对方的身上,稳住彼此的身躯不动。
南宫玉真急步奔了过去,道:“白仙子:“白仙子微微一笑,道:“好好照顾黑堡
主,告诉东方姑娘,要她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言罢,闭目而逝。
白仙子死得很安详,脸上一片平静。
金元庆却是一脸厉色,大有死不甘心之慨。
黑堡的剑士们,围拢上来,抱着白仙子跪了下去。
她不是堡主,但却是黑堡中最受敬重的掌令人。
千拙大师快步行了过来,合掌一礼,低喧一声佛号。
东方亚菱黯息一声,道:“玉真表姐,善后的事,交给你了,我好累,好累,要先
走一步。”
南宫玉真急道:“亚菱,你怎么能走?”
东方亚菱道:“别拦我,别劝我,来自有处,去自有方。”
转身向前行了过去。
南宫玉真急道:“小表妹,他怎么辨啊?”
她在情急之下,已然顾不得四周人多。
兰兰、秀秀追了过来,扶着东方亚菱向前行去。
远远的传来了东方亚菱的声音,道:“表姐,交给追风吧:“南宫玉真要追,却被
东方雁拦住,道:“表姊,由她去吧,你留心过么?W几月的时间,她似乎是老了十
年。”
南宫玉真道:“这个,我怎么辨?”
东方雁道:“你有什么为难?你已是天下第一高手……”
南宫玉真道:“表弟,有些事情,不是武功能够解决的。”
只听连吟雪叫道:“亚菱姑娘,等等我,我要追随你一生为婢。”
覃奇道:“连堂主,你何苦……”
连吟雪格格一笑,道:“我有太多问题,除了东方亚菱姑娘的绝世才慧之外,世上
又有何人能够回答我?”
言罢,放腿奔去。
南宫玉真回顾了傅东扬一眼,道:“老前辈,我也要走:“傅东扬道:“你去吧:
此地之事,由我和千拙大师应付。”
南宫玉真道:“我要带着你的徒弟。”
傅东扬道:“我们已断了师徒之情,姑娘带他走,杀留任凭处置。”
南宫玉真道:“如何处置他,要亚菱表妹决定,我们作不了主。”
低声吩咐了摘星几句,转身而去。
傅东扬看出了南宫玉真已有着非去不可的决心,不敢再拦阻。
拐韶韶
兰兰、秀秀,用软兜抬起了东方亚菱,步行如飞,顿饭工夫,已走出了十几里路。
南宫玉真一直遥遥地在身后,末让东方亚菱等发觉。
忽然间,兰兰惊叫一声,放下了软兜,那声惊叫很强大,使得遥遥跟在身后的南宫
玉真也听到了尖叫之声。
她迅快的施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兰兰、秀秀已然放下了软兜。
连吟雪快步追了上去,道:“兰兰,你叫什么?”
兰兰已然抱起了东方亚菱道:“姑娘……”
连吟雪呆了一呆,快步奔了过来,道:“她怎么了?”
兰兰道:“她好像晕过去了。”
连吟雪伸手一按东方亚菱的额角,皱皱眉头,道:“烧得好厉害。”
这时,南宫玉真、东方雁,都已快步奔了过来。
东方雁伸手一探东亚菱的脉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