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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也是,就安稳睡觉去了。
一觉睡得安逸,起来时快下午六点了。
我抬眼四下瞅,发现宿舍里没人。三儿他们去了网吧我能理解,可小亚又跑哪去了。我不放心,就打电话找他,结果这孙子说他在外面打印东西,叫我直接穿好衣服下楼,顺便把他放在床头的包一起背下来。
我闹不清他什么意图,就照做了。
小亚选的打印店离学校最远,地儿偏,生意一直不咋地,我还好奇他为什么跑这里来,他说这里人少,东西比较好弄。我正想问他神神秘秘捣鼓了些啥,没想我还未开口他就回了我一句,说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耸肩,这孙子这么有大将之风,看样今晚必定成功,那就随他去吧。
吃了晚饭到了宅子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一进门小亚就直皱眉,问男主人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臭了。男主人很抱歉笑了笑,说老房子容易返潮,出事后一直没人住这儿,估计屋里憋了些霉味没散尽。
小亚摇头,说不是,你这里的味道更像烂了什么的腐味,保不准就是那只鬼的尸臭味。
见男主人一脸吃了大便的模样,我抽抽鼻子,认真嗅了嗅。却是没闻到什么怪味,我想,大概有灵力的人都是狗鼻子吧。
小亚开始做准备活动了,我跟那对夫妻都很茫然,站在一旁观看。小亚见我们三个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儿,就笑对我们说不用太紧张,那鬼出来作祟的时间都在午夜,你们现在大可放心地看电视上网。
可饶是小亚如此打趣,那夫妻二人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毕竟家里住了个要人命的东西,换谁谁也轻松不了。
自然,这时就需要我这个临时助手出马了——
我咳咳清了清嗓子,放低声调故作沉稳说,叔叔啊,你信他,他说没事儿保准没事儿!那什么,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仨斗个地主呗?一张一毛你看成不?
……
叔叔的大便脸更黑了……
小亚是有一手,这时候一点不慌,动作干净利落有条理,完全不像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半吊子。他先把屋内除了阳台和大门之外能打开的门全部打开,再从背包里掏出他上午买的一吊纸钱,拆开,每个屋子都洋洋撒上一大把,直到地面不多不少全均匀铺满,才停了手。
我问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说这鬼生前憋屈,死后估计也没受过什么香火,我先弄点纸钱引他出来,等驱鬼的时候也好办一些。
可结果这招似乎不太奏效,一引就引了近两个多小时,期间地上的纸钱纹丝不动,直到男主人把下晚自习的女儿接回来,进了屋,屋里的纸钱才有了动静。
一瞬间,纸钱像活了一样,轻飘飘从各个方向往客厅里刮去,打着旋落在了同一个地点……
我看这场景实在是不寒而栗,漫天纸钱洋洋洒洒跟清明节上坟似的,吓都能活吓死个人,更别说这些纸钱看似无章法乱飘,实则都选了客厅中的沙发脚做落脚点,真他娘的活见鬼了。
从女儿进门起小亚脸色就很不好看,他一直注意着女儿的一举一动,认真程度好似人家姑娘身上能开出花来。我撞他肩膀,问他这鬼现在在哪,在我们中间还是在那小女孩身上,我们这样有危险不。
听了我的话,夫妻二人同时露出渴求答案的眼神。小亚环顾一周,很是凝重地摇了摇头,说既然你们女儿回来鬼才现身,那说明这鬼之前一定附身在你女儿身上。你女儿现在看着像正常人,实则已经被鬼气侵蚀的很严重了,等鬼彻底脱离她时后遗症就显现了。
母亲大骇,没等小亚说完一屁股瘫在地上,眼泪不自主地哗哗流。
我哪能眼见一个本就担惊受怕的母亲这么哭,就意图拆小亚的台,好宽慰宽慰这濒临崩溃的夫妻俩。我很冲地问小亚怎么这么肯定,没谱儿事少乱说,别随便吓唬人。
小亚深深看了我一眼,表示他懂我的意思,可实际情况确实不乐观,他说这女孩走路膝盖已经不打弯儿了,完全不是人的走法了,再拖下去没有好处,今天晚上能整就整吧,不能拖了!
对于马上驱鬼的做法我深表赞同,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可不像三叔那老匹夫,凡事都先讲个条件再谈判。
我这边还在气哼哼想,小亚那边已经行动了。
他先从厨房拿了一个小碗装上小米,插上自己带来的三柱香,再让男主人在纸钱堆前把香点上,像摆贡一样拜上一拜。接着又让母亲陪女儿进卧室坐到床上,再不要下地。又找父亲拿出水桶接一大桶凉水,把他一早研磨成粉的朱砂泡起来,搞成一桶红朱砂水备用。
香不紧不慢燃烧,小亚却还是箭在弦上的节奏。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写满佛经的黄纸,唰唰唰几下就给贴在了卧室门上。我上前瞅了瞅,觉得特好笑。这家伙估计没本事制灵符,甚至黄裱纸都弄不到,就直接用作图软件做了个黄颜色的背景,复制上一段红字佛经打印了出来。
我就小声笑骂他不带这么坑人的,这样的佛经能挡得住谁呢。小亚凑过来一脸得意,说打印时他已经找老板在红墨水里掺了点朱砂,保证管用。
我啧了一声,说最好管用,不然,我们麻烦可就大了——
痴汉守则第十条:英雄救美
第十回
准备完这些,小亚先让我们停了手,他说他得趁这空当观察观察那鬼在哪受香火,等找准位置之后的步骤才好展开。
这话一出把我好惊,我忙问小亚,我说你还有这本事?看不出啊……哥们儿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年都不告诉我你有阴阳眼?
小亚嗨了一声,说我哪有那玩意儿,看鬼什么的都是从三叔那学来的土招儿,一点都不高级。边说着,他跟在公共澡堂子似的麻溜儿把自己上衣一脱,露出白花花的身子板儿。我瞪直眼操了一声,说大半夜你别搁外人家里耍流氓,要点脸行不行!
小亚白了我一眼,说我表面如花似玉,内里比谁都不要脸,怪不得被鬼惦记,自己招的。
我是恼羞成怒,大跨步上前抬脚就要踹他。他侧身一闪避开我,说别闹了,你看,碗里的香都快烧一半了。我一看可不是么,就赶紧停了脚,吆喝他别胡说八道快点干活。
小亚还算靠谱儿,他喊我们呆一边别乱动,自己去厨房抹了半身凉水出来,找了个干净地方就直挺挺趴地下了。我在一边看他脸面挺严肃的,没敢出声,跟男主人一起静观其变。
过了有五分钟吧,小亚站起来了。接了男主人递上来的毛巾擦干净水,他告诉我们说那鬼已经离了女孩的身体,现在就在客厅这堆纸钱这儿,估计香火贡完之前都不会离开,我们要驱鬼就得抓住这个机会。
我心一紧,抓紧小亚的胳膊往旁边一闪,小声说你行不行啊,我可听说自杀的怨灵都是被束缚在自杀地点离不开的,这鬼显然不是,应该挺厉害的吧。
小亚摇头,凑近说他自己也挺没底。刚看鬼用的是用水作媒介接阴气的土办法,他灵力不足,看不出那鬼的大略,只有模糊一点影子。所以对于我刚询问的他也回答不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禁嘱咐他悠着点。我自己身上已经背了一个怪物,小亚这孙子别再胡逞能以身饲虎再招一个回来。
小亚无声笑了笑,安抚性拍拍我肩,眼神传递出放心的意思,没再言语。
我心口却突然提起一口气,闷闷的,再也消不下去。
最后一截香烧完前,小亚把剩下的一点朱砂灌进之前买的小香包中,让父亲进卧室栓在女儿右手腕上,叫他们一家三口都呆在卧室别出来了。又让我抱着买的那一袋绿豆满屋子撒,任何房间任何位置都别错过,他就在纸钱堆前盯着香火,看准时机让父亲关卧室门。
时间有条不紊的前进,我撒完最后一把绿豆时香还剩一丁点没烧完。小亚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堆纸钱,大拇指啪啪搓着打火机,火星闪烁,映出他眼中已经尽力压制的恐慌。我也上前一起蹲下,撞他肩膀,说小亚,我其实挺害怕的,要不是之前见了几次鬼,我这会真要吓出神经病不可。小亚点点头,说我懂,我自己也挺害怕的。不过现在我怕了那大家都得玩完。所以呆会你就跟他们一起进卧室去关上门,别出来了,外面有我。
我哈哈一笑,勾住他肩膀说你也太看不起兄弟了,别的不行,哥们儿当个啦啦队还是有胆子的。
小亚也嘿嘿一笑,望着前方,不置可否。
香熄灭时小亚点燃了纸钱,纸张燃烧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那堆冒尖儿的小纸山就成了一团黑灰。正是这时,小亚大叫一声关门,把那只鬼跟屋中的女孩彻底隔绝了。
卧室内骤然传出一声嘶哑的大叫,紧接着传来嚎啕哭喊,可我跟小亚此时已无法分神,小亚跟我都不停歇地往绿豆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的地方泼朱砂水,每泼出一把空气中就冒起一阵灰色烟尘,伴随着烤肉般滋滋作响的声音回荡在客厅中,这场景真心让人寒毛倒竖呼吸不畅。
腐烂的味道逐渐扩大,那是让我根本忍受不了的极度尸臭味,我不住地干呕,简直快被活活熏死。小亚见我状态实在不行就抢过我手中的家伙,让我一边呆着,他追着那家伙泼水。
我同意了,拿了块湿毛巾堵住鼻子,先坐沙发上休息。
可没泼几下小亚也停手了,他几乎是呆楞一般站在客厅中发起了懵。我心咯噔一跳,直觉的有点坏事,就站起来急急问他怎么了。
小亚回头望了我一眼,声音中带上几不可闻的颤音,他说地上没有新腐烂的绿豆了,他……他找不到那鬼的脚印了……
这一声噩耗差点没把我魂儿吓飞了,我一蹦老高说你个白痴那赶紧找啊!呆站着看他也出不来啊!这鬼东西八成躲在一个地方不动呢,再倒霉那就是又附身到那女孩身上了……不对不对,卧室门上的灵符还没动静呢,不可能附身啊……
我一边吼一边在客厅里团团转,到处翻找生怕失了那鬼的踪迹。可就在我背身过去一刹那,小亚几近失控地嘶叫了一声——
“吴耀!你背后!你背后有朱砂手印!他……他要附身的人是你!”
我脑子里嗡一响,一瞬间差点没厥过去。我他妈脑残!我怎么能忘记我八字里三个华盖呢!这么容易招阴气的体质,那鬼玩意儿不弄我弄谁呢!我就操了!
我一阵失心疯地拍打身后,理智知道没用,可身子根本停不下这种无用功的行为。我大叫着怎么办怎么办!小亚你个孙子你赶紧想个辙啊!
小亚深呼吸一口气,二话不说猛泼了我一身朱砂水。我呛了一大口,忍不住狂咳嗽。咳嗽声中我模糊听见小亚吼我赶快脱下上衣,拿湿衣服把朱砂水擦皮肤上。我虽不明白此举意图,但紧要关头不容多想,就麻利地照他说的做了。
结果……不能说不管用,可情况也不容乐观。那手掌印换了个方位,来到我前胸扭扭曲曲鬼画符。
被鬼摁下手印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那感觉很像个无力的醉鬼沾了一手颜料在墙壁上胡乱涂抹,扭曲的痕迹看起来特别吓人。我又无法自控地幻想着我身前正站了一个满身是蛆的腐烂尸骨,他的手正一点点拧着我的皮肤……我嗷一声立马弯下腰干呕起来,身子得了疟疾一般止不住地乱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