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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也不知是不是我磨的时候不小心也弄了些到我躺的那里,怎知后来我先躺上去了,就痒死了。”川儿细想那日的事,吓出了一身的汗,心里知道是自己办坏了事,害得他少爷这样,可他却不敢像他少爷那样将实情托出,只敢唯喏应着:“嗯,嗯,兴许是不当心弄上的。”他只顾着拿瓷勺拨弄盅里的甜汤,竟不敢多看他少爷,而他少爷也只顾着低头想心事,也没顾得上发现这小厮神色上的异样。
川儿好不容易喂完了他少爷喝了那好些盅甜汤之后,就提着东西下去了,顺道还牵上了那条小黄。
这顾大少爷在燕真房里一连躺了三日,其实是好完全了,可最后又叫他赖了一日,统共就是四日,整个人就躺成了一条才砸没多久的米糕似的,又松又散,不像那种砸了很久的,又粘又韧。
他这回好了之后不多时,与燕真二人就又过上了那种日子。说来这二人也都是好笑的,一个燕真,素习是一个规行矩步、相当悫实的人,可那事儿三次五次之后,在那上面简直花样百出,堪比一名惯常于眠花宿柳的惯家;而那个顾青城,本是活了二十二年都还是个极不解事的男人,这会儿被燕真一解就全解开了,全解开了后就全放开了,连日以来,与燕真二人,干柴遇烈火,根本拆不开来。
而所有的事,都被封锁在燕真那间厢房里,只有他二人与天地日月知道,连川儿也不知半点风声。这两人自那事之后,也并没有搬回顾青城那间北面正中的房内去住,只因燕真那间靠东边的厢房那一侧虽也有挨得近的几间厢房,可那些厢房里不住人,他二人只想万事隐秘着些。
展眼就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这天,青城山庄里的庄主、夫人、小姐们都要去城外向北的山上登高、饮酒、插茱萸。青城山庄在城外向南处,是一个矮山头,而这城外向北处的山可就高了许多,有着北方的山的那种刀削般的线条。这会儿的天算是很冷了,顾青城对于做那些应节的事情去祈福消灾一番是向来无甚兴致。他娘亲早几日,约是在九月初四、初五那会儿就问过他今年可要一道去,他也只是漫应着,像是并不是很想去的模样。他娘亲倒也不想强要他去,因他之前卧榻数日,怕要他一到山上去,叫他吹了冷风,回来后又出什么事倒又不好了。岂知她这儿子哪有那样脆弱,又不是一个纸糊的人,哪会怕爬山、吹冷风,只是他不想去,藉着早前“染疾”卧榻这样一个方便来做一些神情姿态出来推托罢了。
他不去,也不让燕真去,他家姊妹多,怕是随行的丫鬟也有好些个,到时燕真去了,在那些女人堆里一混,别横生出什么事端来就坏了。倒不是不信这个燕真,是怕燕真跟着去了,就又叫他娘亲看出什么好的来,心里又动念,倒促成他娘亲想要早早地把什么有的没的的亲事定下来。顾青城怕也是怕的这个,就怕他娘心里老是惦记着这个。他两个妹子他倒不怕,他是晓得的,他两个妹子是女儿家,虽说平日家在爹娘跟前是一副能说会道的嘴脸,看她们那性子也不是那种相当沉默寡言的斯文小姐,可是真要说到了她们的终身大事,到底是女儿家,也不便自己开口说。虽时有旁敲侧击地打听着,可也不好直接跟爹娘说明白。故而这事,倒是不用担心这两个妹妹惦记着,怕就怕被顾庄主与林夫人成日惦记在心里,他们只要一开口说了这事了,接下来就会是一连串的麻烦。
九月九这日,这庄上的主仆老老少少通共能有四十来号人一齐前往城外向北的高山上登高过节去了,这庄上还余的三百来号人却并没有一起去城北的高山,有些是选择了其他去处,有些是选了留在庄子上斗牌玩乐。而顾青城与燕真则是留在了小榭中,这一个小榭里的仆众连同那个川儿也都上别处与其他院儿里的下人们一块玩耍去了。顾青城在房中坐久了,自觉无趣,这处院子里也静寂得很,只有燕真坐在案旁看书,他便也随意抽了一本书来看。
过了一会儿,燕真问他:“你怎么了,怎么像是做什么都有些无趣的样子。”顾青城问:“你想和他们一道去登山吗?”他怕燕真其实想去,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强留在了家中。燕真答:“没啊。我也无所谓去与不去。倒是你,你是不是想出庄子去走走了。”顾青城答:“我也不知道。往年,我有时会跟着他们一道去,无非也就是应个节,应个景,有时也是独留在庄上哪儿也不去的。”燕真问:“那不为了过这节,你可想与我出去一道走走?也别成日呆在这处,可能真是怪闷的。”顾青城想了想,也是,就答道:“也是,那怎么办?”燕真就说道:“那不如明日就我俩一道出去吧,由这边南边穿过那城,四处逛逛,再一直穿到城北出城,也去登一下山,对身子骨大有益处。不过就是明日九月十,是小重阳,怕是还有一拨子人要往那处去的。完全清静是不可能,不过倒是不会像今日这样热闹拥挤了。”顾青城听了,心里自然是愿意的,他是小气的,只他跟燕真两个人一道去,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又不是还有一大帮子娘们儿一起跟着去的。
于是第二日小重阳这天,这二人拾掇了拾掇,一道出城去了,还连小厮也没带上一个,就只二人结伴那么走了。
林夫人那院里这日又有来客,是她亲家,也就是顾青城二弟的媳妇的娘。林夫人自己本身也是名门望族之后,与她儿媳的娘亲由做姑娘时便交好,后来结成儿女亲家之后,来往得就更频密了。只是二人每每碰头,十句有九句都不离顾青城成亲的事。林夫人自然是为这事烦的,可无奈她也晓得这其中的难处,可若是不善加拣择,没给她大儿子配一户极合她心意的人家的姑娘,她又实在不愿意,宁肯这样空着。
这个亲家母是时常劝她将眼光放得开些,别非得是那些名宦家的小姐才行,还说名宦家的小姐哪是个个都好的,大部分也都是要人伺候奉迎着的,也不见得有多孝顺公婆,且顾青城又是生得那副模样,之中的问题会有很多,成亲后的日子不见得美满。每回这亲家母这样说了,林夫人就总说得容她想想,然后这亲家母就总会叹道:“我要是多生几个女儿也就好了,要是再有一个,就把她配给你家青城算了。只可惜我就那样一个。”而其实这也只是这亲家母说的客套话,她其实即便与这位林夫人再如何亲厚,即便她就是再有一个姑娘,她也是不会将她女儿配与顾青城的。当初做这头亲事时,本来林夫人是有意说让她女儿嫁来她们家,是嫁给青城的,哪知顾青城不合这个亲家母的心意,这亲家母实是怕自己女儿嫁给了这个老大会受委屈,后看他家庄上的二公子倒是一个脾性相当温厚的人,就也不提说是什么大公子性情不好又或是生得太好了,只说自知自家小女的性子,与二公子倒是相当般配,唯有将他二人相配,才是极好的一对,这才做成的这一桩亲事。
这一日,这个亲家母来了,与林夫人谈话间又提及了顾青城娶亲的事,自然又是一番劝导,竟将林夫人说动摇了一些。
林夫人自然打心底起是不情愿去考虑小门小户家的女儿的,因她自己本出生于名望士族,本是大家小姐出身,这样的人做婆婆更是讲究门当户对、配与不配这个问题。若这林夫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嫁了一个好人家之后,在挑儿媳这事上倒不会有这么多限制,眼睛里容易进得去人,可正因她这个出身坏了事,她眼里难进得去人,非得是极好的极配的才行。她虽心中不情愿委屈她最爱的一个孩子,可是又因近来庄上来了一个燕真,她很喜欢,虽钱财家世上不相当,可她就是喜欢,且这个燕真想来往后也是要住在这庄上的了,那他的家世钱财这些又有什么好值得列入考量的呢。她想早些把自己女儿与他的亲事定下来,可如果这样一来,她大儿子岂不是太落单了。二儿子已成亲,眼瞅着该是三女儿的亲事也要定了,这大儿子还是一个人在那里独处着,不仅她会心疼,且于理也有些不合,总该是先是大的先把成家立业的事定下来,再谋小的的,现如今倒好,大的一直没音信,小的倒接二连三、牵三挂四地定好了,那如何使得。
于是这一日,林夫人的心下倒真埋进去了一粒种子,想着倒不如真给青城说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品貌不说绝佳,但是是好的也就行了,只求要极贤良淑德的,进了门能时时体贴丈夫、侍奉公婆的也就是了。
这晚上,这林夫人还将这话都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家老爷听了,不想顾庄主也极认同这个说法。二人商量着不几日便要请城中顶有名声的媒人婆子帮着暗暗地去搜罗了那些合条件的人家的小姐的生辰八字过来慢慢挑拣一阵子,再看。
这二人一面商量着自己长子的亲事,一面又关心到了燕真身上去了,林夫人想来想去是想着不如将三女儿配他。三女儿毕竟年纪更长些,再没有将四女儿先配了人,再想着配三女儿的了,没有这个道理。顾庄主自然是认同的,可就是想到若这事让四女儿知晓,一番哭闹是避不了的。林夫人倒说:“也只有这样了。也正是因她还小,为这种事哭闹着也只当是儿戏似的,哭一阵,闹一阵儿后,也就罢了,忘得也快些。不比那大的,姑娘大了,心事要重些,怕暗地里哭上大半年,还哭成了一块心病,成了心病可就难除了,到时再想将她许给别人家,她就始终带着一块心病去,过也过不惬意,还将你我记恨一辈子。且对小的,你还能说一番理,说什么长幼有序,自然是先将姐姐配人,再将妹妹配人的。可如果把妹妹配了,那可如何对姐姐说,没有那样的道理,就自然说不出什么道理来,那姐姐就自然会思虑许多有的没的。”
这庄上的庄主与其夫人就为这儿女的亲事密议了有三日,三日后,九月十四那日白天,差人上顾青城住的那处小榭去请人,说是晚膳时让他与燕真二人都上他们那院去用晚膳,还说什么自燕真来了之后,一直疏于照顾,就没有再在一处用过膳,这样不行,还让他们必到。
顾青城隐隐觉得不对,忽然间生出来这样的事情,那定必是有蹊跷的,保不定就是他娘亲想做媒人婆又或是他爹想端出大家长的威严来把他哪个妹妹说与燕真呢。
他心里觉得着急,就得了这信之后便下山坡去找他燕师弟了。寻着了人后,把他扯出来到了外面空地上,把那话跟他说了。燕真就答:“别怕,横竖我不应允也就完了,真没想到这事来得这么快。我就说我实在不想太早成家立室,直想等到二十五了再言成家一事,二十五了才成亲的也有许多,我等得,可你两个妹妹等到那时怕是不能够的,到时你爹娘少不得要把她们说与别家。”顾青城听他这么一说,倒不像先前那般张皇了,只说:“也是,也是。”就辞别了他,又往回里走了,二人相约今儿晚膳时一定要小心应对。
☆、第 18 章
这日酉时初刻,燕真即已回至小榭中,比往常要提早了一些。一回到他自己厢房中,就见他大师兄正在很镇定地伏案看书,连他进来了,都没有招呼他一声,看似湛靖沉默、声色不露的样子,却连叫了他两声,他才“哎”了一声。这样燕真才发现他原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