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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跃所化作的麒麟双眼红得可怕,直直地盯着离渊,只需要一个适合的时间,他就会将面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孩子咬得粉碎。离渊缓缓走前了一步,文跃不退,正好挡在离渊面前。
“反正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跟他一样的。”离渊天真地笑着。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关键时刻,茯歧开口说道:“但阻止你的办法,并不只有那一个。”
离渊的身份茯歧并不熟知,但从他自信的态度上来看,茯歧大致明白了离渊的计划。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我一直很奇怪。”忻荥插话道,“如果你有那么强大的能力,那么想要毁灭三界,为什么偏偏要借用我哥哥的手?”
“只有一个可能,你虽然有力量,但这力量同样也来自于三界。”茯歧紧接着忻荥的话说道,“或许说,四面灵镜,就是你力量的全部来源?”
离渊的笑容停顿了下来。
四面灵镜从三界存在开始便存在,可薛念、茯歧的出现却是在近一万年。
茯歧开始并不明白,薛念和他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可随着三界的打乱、离渊的频繁出现,茯歧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我们的存在不是因为灵镜,却是因为你。”
“那又怎么样?”离渊又笑着问道。
“灵镜是你力量的来源,如果没有灵镜,你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但没有灵镜,三界就会大乱,并且全部毁灭。”离渊补充道。
茯歧盯着离渊,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可就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对视,彼此都明白了对方未说完的话。
“你——”
茯歧当即将修镜从身上掏出,离渊刚想要伸手,修镜立刻在茯歧和离渊的中间碎裂开来。忻荥惊讶地看着茯歧的动作,想要阻止却没有来得及。
“看来,猜想是对的。”
茯歧说道。
“那不是修镜!”离渊咬牙着道。
“当然不是。”
“修镜在哪?”
“你不是很厉害么?”茯歧道,“不如自己去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笃定了修镜不在茯歧身上还是别的原因,离渊竟然真的立刻离开了这里。在离渊离开之后,忻荥立刻冲了上来。
“你——”
同样的没有说完的一个字,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没事。”茯歧低下头,温和地说道,“修镜不在我身上。”
“吓死我了。”忻荥一双眼睛微红,真的是被吓哭了。
当年茯歧和修镜一同被刺穿的模样还在脑海里,当茯歧一手将镜子捏碎的时候,忻荥脑子就像是被强行静止了一样。
“忻荥,你还在,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世界。”照顾到一边的文跃,茯歧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很小声地伏在忻荥的耳朵边说。
忻荥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刚才到底明白了什么?”忻荥又问道,“为什么离渊会那么紧张?”
茯歧静了静,随后对着忻荥说道:“这个我等会儿跟你说。”
说完,茯歧走到了文跃所化作的麒麟脚下,镰刀出现在茯歧手中,茯歧的双眼骤然换做鲜红色。麒麟低头看向茯歧,一双眼睛也是血红。
文跃仰起头,长长地咆哮了一声。
“本君需要你的力量。”
“三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对你有意义的,只有文静。”茯歧对于文跃的意思非常明白。
因为明白,文跃和茯歧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没有了文静,文跃对于三界都没有了任何兴趣,而茯歧,却正好需要这样的文跃。
或许是因为茯歧的理解,文跃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的同意了下来,“好。”
得到了文跃的认同之后,茯歧立刻开始了他的行动。现下他所要做的,不仅仅是抢在离渊之前,还有更为棘手的,是净宸和薛念。
“本君去人界,你们跟着文跃。”茯歧立刻下了命令,“务必要跟着文跃,到达逆盘。”
“是!”
魔将们虽然不懂其中的意义,但既然茯歧下了命令,他们便会无条件服从。这就是魔界和天界的不同,能够坐上魔君之位的,向来只有魔界的最强者。
对于最强者,他们只有无条件地服从。
在得到了手下的答复之后,茯歧边立刻带着忻荥离开。忻荥被茯歧带着穿入了那片黑暗之中,在这片黑暗里,忻荥甚至看不见茯歧的模样,但他却能感受到茯歧就在他的身边,在带着他一同前进。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茯歧忽然停了下来。
一面镜子率先出现在了忻荥的视野之中,随后他们所站的地方全部被点亮。
血红色的光、一张桌子旁边围着几张凳子,桌前有一副画。忻荥知道,这幅画并非茯歧所作,而是两人在人界的时候偶然遇上的一位书生所作。
那位书生欣赏忻荥的容貌,便为忻荥作下了此画。茯歧虽然不喜欢那位书生看忻荥的目光,却十分喜欢这位书生的画。
因为这画里的忻荥,正是跟现在的忻荥一样。一双杏眼里所有的喜欢,都只属于他一个。
“这里是?”
忻荥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宫殿里茯歧的房间,忻荥在这里待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寝宫。”茯歧简单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用这个。”茯歧拿着手中的修镜说道。
忻荥有些吃惊。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茯歧看着修镜说道,“我和薛念之所以会出现在三界之中,正是因为,四镜知道了离渊的企图,却没有办法去改变。”
“什么意思?”
“离渊究竟是什么身份?”茯歧看着忻荥问道,直觉告诉茯歧,忻荥知道这件事。
忻荥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是神么?”
忻荥抬头看着茯歧的双眼有些吃惊,却立刻点了点头。
“那么,一切就串联起来了。”
忻荥疑惑地看着茯歧。
“我并不知道离渊的目的,但离渊大约是被迫成为这个世界的神,而他本身并不打算接受这个世界所带给他的一切,甚至于仇恨这个世界所带给他的一切。”茯歧慢慢地给忻荥解释道,“而四面灵镜,作为这个世界的源泉,恰恰是它们给了离渊所有的力量。”
三界之中虽然几近所有的魔、仙都知道四面灵镜的存在,但实际上并不清楚它们真正强大的力量在于哪里。就算作为落镜的薛念,他本身却没有过于强大的力量,在格斗方面,天界最为出名的依旧是净宸帝君。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忻荥也没有将茯歧的强大归于修镜。
但四镜真的没有给予他们任何力量么?
“接下来的是我的假设。”茯歧继续说道,“四镜它们本身并不具有意识,它们的存在,只能不停地为这个世界提供源源不断的魔气、灵气,而这世界的一切,又全部都归于离渊之中。离渊想要毁灭三界,原因暂且还不知晓。灵镜本身并没有驱使魔气、灵气的能力,但三界一旦毁灭,它们也一定会消失。这一个认知,让即使没有意识的它们,也感受到了危机。”
忻荥听不太明白。
“不明白的话,我讲简单点儿好了。”茯歧道,“你记不记得,薛念曾经魂飞魄散过。”
薛念曾经魂飞魄散、净宸帝君痴痴地等了五千年的时光,才将薛念等回来的事情几乎是三界之中仙魔皆知的。也正因为都知道,所以没有任何的仙魔在没有胜净宸帝君的前提下打薛念的主意。
“我知道。”忻荥点了点头,他也曾经找过薛念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直到很久的五千年之后,忻荥才知道那一段时间里,薛念是魂飞魄散了。
“可是薛念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净宸帝君究竟如何做到将于天劫下魂飞魄散的人找回,茯歧也不知道。
“我想,或许跟落镜有关。”
☆、章五十七 避无可避(七)
茯歧说着,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修镜。
“落镜应该就是恩人本身吧。”忻荥道,“就像你和修镜是一体的一样。。。。。。。”
“那为什么当时薛念魂飞魄散,落镜却好好的没有被破坏呢?”
忻荥沉默。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当年茯歧和修镜是一同被刺穿的。。。。。。。
“你是说。。。。。。。”忻荥皱眉道。
“或许灵镜并不是我们本身。”茯歧道,“我们确实是灵镜所化,却有单独的意识,灵镜和我们都是一个个体,对三界有着同样的意义。”
“本来懂了,听你这么说又不懂了。”
茯歧沉默了片刻。
“简单点儿说,是不是你们死亡,只要灵镜还在,你们就会再出现,反而言之,就算灵镜被破坏,只要你们还存在,灵镜就还会再出现?”
“可以这么理解。”茯歧点了点头。
“你能保证么?”
茯歧犹豫了许久。
“如果你的猜测是错的。。。。。。。”忻荥说道,“那怎么办?”
茯歧冷着脸,手中的修镜也是一片冰冷。若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有任何顾忌,左右不过是生与死的一线之隔。
“忻荥,如果最后所有的可能都成为不可能后,就算不能肯定,我还是会去做。”
忻荥低头思考了很久很久,两人所在的地方被不知名的红光照亮,可稍远一些的地方,依旧是一片漆黑。
“如果。。。。。。。”忻荥咬了咬牙,“如果。。。。。。真的不得已。。。。。。”
茯歧认真地听着,可是忻荥并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你说什么?”
“我们,先配合文跃吧。”
忻荥叹了口气,率先一步步入了黑暗之中。若是寻常人陷入黑暗,只怕是要被吞没殆尽。但忻荥身上有着用修镜碎片所制成的折扇,四面灵镜乃世界之源,灵镜所到之处,便是这个世界所存在之处。
茯歧紧随着忻荥,忻荥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黑暗之中忽然有东西在忻荥和茯歧的中间跌落了下来,茯歧、忻荥都看不见彼此,却能感到周围剧烈的震动。
“忻荥?”
“没事。”忻荥立刻答道。
“你在哪?”
“茯歧。”黑暗中的那头,忻荥认真地说道,“我想独自去做一些事情。”
“不能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之后么?”
“不能。”忻荥答道。
那边安静了片刻,随后回道:“好。”
“茯歧。。。。。。。”
“等你弄完之后,我在魔界等你。”
茯歧看着忻荥说完这一句,眼睛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在忻荥再次醒来之前,他们也经常会分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但唯有这一次。。。。。。。
忻荥看着茯歧,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
最后,忻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分别了一千年的时间,两人之间很多东西都得到了改变,可唯有一点。
孤单的时候,无论是人是魔还是妖,都容易多想很多事情。忻荥也不例外,他独自回谷郦的路上,忍不住就想起了很多他与茯歧之间的过往。
他们之间真正的矛盾并不多,茯歧本身除去热爱战斗之外,并没有太多在意的东西,无论是在衣食住行上,茯歧都没有过多的讲究,全凭忻荥的喜好来。而说起来,忻荥曾经对于茯歧的要求,偏偏是茯歧最不能改掉的那一个。
——你就不能改改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