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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还在整个县城挨家挨户地发抗菌药方,并且按照张贺的建议,在太守府门口设置了病坊,免费向百姓提醒防治的药汤,给他们诊断是否患病,民间生病的也被带去庵庐进行隔离治疗。同时发动士兵和百姓一起清洁郡县环境,把那些容易滋生细菌毒虫的水沟、垃圾堆都清理了一遍。
以桑干县为中心,逐渐向周围辖县扩展,整个代郡的瘟疫防治和控制工作轰轰烈烈地展开,按照这个趋势,不出一个月整体疫情就能得到很好的控制。
“这次瘟疫的源头不在汉境内,而是来自匈奴。”在太守府的议事厅里,张贺坐在廖仲子身边,开口说道。
因为廖仲子此番对于控制瘟疫做出的贡献,他颇得苏建和义纵敬重,因此被礼遇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商议。
今天是苏建准备上书向刘彻汇报代郡疫情已经基本被扑灭,但张贺对此却有些不同意见:“太守想要上书表功无可厚非,但贺觉得边疆大患还未彻底解决,这封奏书可能达不到陛下期许。”
义纵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我们还要去对付匈奴人?”
“是啊。”张贺一脸天真烂漫地说,“师父今晨告诉我,这匈奴人在水边埋葬病死的牲畜,用心非常险恶,他们就是想利用瘟疫来对付汉军,并且让巫师诅咒我们的士兵和将军。”
“这些匈奴人着实可恶。”廖仲子不由得捶了一下案几骂道,“大汉两位大司马把他们打趴下了,就用这种阴损的方法,实在是天地所不容。”
“他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危害其他的边郡郡县,更何况这次草原上的发病源头没有被毁,现在春夏之际正是疫病高发期,不截断被病毒污染的水源,不焚烧那些代表的牛羊尸体,则瘟疫很可能卷土重来,到时候代郡危矣。”张贺仔细列举这其中的危害。
“张小公子说得颇有些道理。”义纵转过头问苏建,“这次士兵巡视边境时最初感染的水源在何处,太守可否告知?”
“这最开始那队士兵还有几人存活,令姐正在医治,我可以去询问他们具体所在。”苏建回答道,“不知特使问知地点想要做什么?”
义纵脸上露出了一丝年少时在长安郊区当强盗横行时的嚣张表情:“当然是如张贺所言,一把火烧个干净。”
“特使说得好。”张贺鼓掌笑道,“请务必带上我师父廖仲子,此行危险,我相信您需要一位游侠的剑。”
廖仲子转头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张贺,虽然他此时一腔热血正想要求一同前行,但张贺开口其实就是借着自己的名义也跟着去的意思。张贺也想去烧匈奴作法毒祀的场所?
那是当然了。张贺回以坚定的眼神,要知道这件事可能关系到霍去病这名天才将领是否英年早逝,不去现场看一看确信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张贺自己也不会放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贺:我要开始放飞了
太子:下本不带我,坏人~( TロT)σ
………………
下一章涉及打戏,我今晚不一定能赶出来,最迟明天下午更吧
第46章 胡巫
出代郡越过那蜿蜒起伏的长城防线; 是一片浩渺无际的草原。由于漠北之战对于匈奴的打击空前成功,不仅做到了漠南无王庭; 失去大单于而远遁的匈奴分裂成了几个部落; 目前还在争斗不休。
这其中伊稚斜单于的长子乌维和右谷蠡王争斗犹为激烈,而乌维因为他父亲的事情仇恨大汉,虽然目前还不敢明犯边境; 但却采用了瘟疫和巫术来进行报复。
此时从长城一处不起眼的关峪,一小队胡商打扮的人趁着月黑风高匆忙出关,为首一人留着大胡子,穿着一件颇具西域风格的长袍; 看起来一脸匪气,正是乔装打扮后的义纵。
张贺自然也跟着义纵一起出发; 草原的尽头星星仍在闪烁; 随着马蹄的掠过; 草丛里惊飞了点点流萤。等到东方渐渐泛白; 他们才在一处小丘前面停下。
领路的一名叫做陈勇的士兵勒住马; 回头低声对大家说:“前面翻过这个斜坡; 就是我们上次发现匈奴投放有疫病的牲畜的小河了。”
义纵点点头; 让其他人在山丘下等候; 他带着廖仲子、张贺,跟着那名士兵走上斜坡。这小丘不高; 只是草原里一处几米高的隆起而已,他们没走几步就接近顶端,并且谨慎地在地上趴了下来。
陈勇用短剑拨开草丛; 示意义纵往前看去:“就是这里了。”
张贺也有样学样地用手拨开一点草丛,只见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河从远处蜿蜒而来,在山丘下拐了个弯,朝东部而去。月光下河面银光闪烁,倒映着漫天星光,本应该是非常平静美丽的风格,却因为河边泥沙上裸…露出来的森白牛骨显得诡异万分。
最完整的是几具牛的整骨,还有一些羊头骸骨,杂乱地躺在草地中。不远处的河滩上,还有新扔下不久的牛羊等牲畜,几头野狼眼睛泛着绿光,在尸骸间转悠,仔细看时,那些野狼的步子也有些蹒跚,看起来毛色枯燥,竟然也是感染了疫病的样子。
“就是这些邪物。”陈勇咬牙切齿地说,“当时发现它们的有十五个兄弟,现在活着的只剩下三个人。”
“我听姐姐说,军营和民间有些感染的人是误饮用了有毒的河水才得病的。”义纵握拳道,“不能让这些病畜的遗骸继续暴露下去,否则恐怕还会再爆发瘟疫。”
“我听说用将这些尸骨用大火焚烧后,深埋在土里,再在上面撒上大黄和艾粉,应该可以隔绝瘟疫传播。”张贺提议,“还有这几头狼最好也要射杀一并烧了。”
“我这就射杀?”陈勇摸了摸背后的弓,有些跃跃欲试。
“不,等一下。”义纵举起手制止了他的行动,“你们看远处,是不是有匈奴人的帐篷?”
义纵不愧是当过强盗的,眼神在夜里也分外敏锐,张贺他们定睛细看,方才发现河水的上游处有几缕白烟在晨雾中混杂在一起,隐约可见草丛深处露出来的帐篷顶端,一面旗子在风中猎猎飞扬,上面图案是一头姿态极其嚣张的雄鹿。
“特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勇询问。
张贺于是就以非常鼓舞的眼神看向义纵,于是义纵说:“我们偷偷潜伏过去看个究竟。”
几人沿着山丘的遮蔽往前走去,野草长得非常繁茂,他们在草丛里弯腰前进就能不被发现,小心地绕过那几头狼活动的区域,他们来到了匈奴人的帐篷附近。
这里靠近大汉边境,所以匈奴人的帐篷都是临时搭建的,张贺躲在草丛中粗略观察了一下,一共有三顶帐篷,目测大约有五十名匈奴人。那些带着弯刀的匈奴勇士整夜在帐篷外面守护,所以义纵只是潜藏起来,并不急着有所行动。
这时候河水边弥漫的白色雾气渐渐消散得差不多了,一个带着高耸的帽子的匈奴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对着河水手舞足蹈,嘴里念着古怪的咒语。
张贺皱眉:“这难道就是匈奴巫师?他在做什么?”
陈勇长期驻扎在代郡,因此粗略听得懂匈奴人的话,他侧耳聆听了一会后回答道:“咒语我听不懂,但他最后的祷告是想让汉军全部感染上瘟疫,从士兵到将军都无一幸免。”
“这些个垃圾。”张贺忍不住骂道,“战场上打不赢就会用这些不三不四的阴招。”
“要收拾他们吗?”廖仲子亮了亮手中的剑,“这里人不多,我可以解决大部分。”
“不,师父你别着急,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张贺连忙按住廖仲子。
义纵突然转头看向张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赞许之色:“小娃娃倒有几分胆色,我们今天就干场大的。”
“你要做什么?”廖仲子一时摸不着头脑。
张贺和义纵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同时开口说道:“跟踪他。”
果然胡巫做完法术之后,就匆匆准备骑马离开这里。义纵和廖仲子一人一骑远远跟在后面,让李勇回去告诉此行的五十多名士兵留两个在河边监视,其他人都跟他们保持距离,一直跟随其后。
那名胡巫骑马经过了一个上午,最后在一处石头城前面停下,飞身下马往里面去了。这个石头城长得非常袖珍,应该是匈奴王庭还没远遁的时候的一处屯兵驿站,但是石头垒起的墙壁高耸,一时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也不好出手。而胡巫自从进去之后,三人等到日头渐落,也不见他出来,心里更是着急。
“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干脆闯进去看个究竟吧。”廖仲子提议。
“不可,里面情况未知,贸然闯入可能会丧命于此。”义纵不同意。
都来到这里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张贺心里一着急,突然想出一个冒险的主意来,他拉了拉义纵的袖子:“我有一计……”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石头城都笼上了一层不吉利的红光,在那即将滚入地平面的巨大落日下,草原上突然传来了马的嘶鸣声,守卫在石头城的匈奴勇士睁大了眼睛,神奇地看到一个小童骑在马上朝这边冲来。
“快拦住马!”眼看马匹都要冲进城门,匈奴勇士连忙拉住马缰绳,将马带停,张贺也顺势从马上滚了下来。
“什么人?”匈奴人拔出了腰间弯刀,警惕地看着他。
张贺不懂匈奴语,他假装哑巴,嘴里发着一些意味不明的音节,用手焦急地比划着,又双手合十朝对方连连弯腰点头,仿佛在寻求庇护。
正当匈奴人耐心快要被耗费殆尽,一个年轻人骑着马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他穿着胡商的衣服,此时袖子和裤腿都被撕成一快快,上面都有狰狞的划伤,对匈奴人高喊道:“几位军爷放下刀,我们是胡商团队,在响马河畔遭到狼群袭击,大部分人都遇害,小公子骑着快马跑了出来,我骑马追了他一天才追到,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眼看天色又黑了,能否收留我们主仆二人?”
“他怎么不会说话?”匈奴人好奇地戳了戳张贺问道。
张贺顿时摆出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缩到了扮演他的仆人的李勇身后,他重生后许久,终于有机会淋漓尽致地展示一下专业的演技,因此演得入木三分,整个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我家公子目睹亲人被狼群撕咬致死,受到了极大惊吓,一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李勇解释道,“能不能让我们进城借助一碗,狼群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到了晚上我们两个人在外面会死的。”
其中一名匈奴人心有不忍,质问道:“你们的边关通牒和文书呢?”
李勇连忙从怀里掏出来递交上去,这件事情苏建做得是很细致的,既然他们要假扮胡商,该有的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样都不少。
“你们等等,我去向大巫请示。”那人接了东西就往里面走。
过不了多久,那名匈奴人又走了出来,嘴里说道:“大巫同意让你们在帐篷里暂住一晚,但此处乃我族一个祭祀所在,进去了不该看不该问的都别嘴碎,明天一早就走,别再回来这边了。”
另外一人也说:“响马河一带被我们大巫诅咒过了,经过的除了受过大巫祝福的人都会遭受不幸,下次绕道而行吧。”
“谢军爷提醒。”李勇连连道谢,牵着张贺的手走进了石头城那半掩的城门。
一进城张贺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石头城虽然不大,造型却有点像古罗马斗兽场,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