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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王子来到长安城那一天,刘彻在建章宫前殿接见了使团,刘据跟在刘彻身边,张贺全程陪同。
王子一行入住装饰一新的明光宫,以便他们充分感受大汉的国力和繁华。
因为是非常正式的外交场合,张贺身穿黑色的官服,头上戴着小型的冕冠,腰带前方系着组佩以示庄重。
再加上他本就长得容貌端丽,站立在玉阶之上,长袖带风,安息王子夸奖的风格比较直接,当场就赞叹道:“你是神派来的使者吗?”
这个时候张贺上辈子的演员职业赋予他的基本修养让他一脸淡定地接受了对方对他容貌和气质的高度评价,微笑着回答:“我是汉天子派来迎接王子的使者。”
随着汉朝的日益强大,很多周边的国家也经常派遣使团来长安,这次安息王子的来访无疑带来了一个契机。
张贺和刘据商量后,征询刘彻同意,将负责周边少数民族工作的典属都尉的职权并入九卿之一大鸿胪,并且从西域都护府召苏武回长安,担任大鸿胪卿。
张贺意在打造出一个外交部,用来适应大汉未来越来越频繁的外交事务。
而苏武回京之后,就由他的副手常惠接管西域都护府。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间魏姚家的大胖小子也呱呱落地,满月酒那天张贺和刘据一起前往祝贺。
胖乎乎的小婴儿躺在红色绸缎做的襁褓里,由乳母抱着,看到来人,扭了扭身体吐了个泡泡,惹得魏姚大为兴奋,向众人显摆道:“来看吾儿多活泼可爱。”
刘据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作为魏姚的顶头上司,魏姚和夫人一起连声道谢接下了。
而张贺则是单独准备了一个有意思的小礼物,他送了一个精美的玉坠,上面雕刻着松鼠吃葡萄,是明清家具上常见的吉祥图案,在汉代就显得有几分稀奇了。
张贺特地画了图样给工匠,这块玉本身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只有葡萄的地方有绿色的沁色,看起来颇具特色。
玉坠上系着红色丝绳,张贺用手指勾着红绳,将玉坠在婴儿头顶晃动,小娃娃黑葡萄般的眼睛猛地睁大,伸出藕节般的胖手,一把就抓住了玉坠。
张贺笑道:“令郎果然随了魏兄,从小就聪明伶俐。”
“可取了名?”刘据一边凑过来看热闹,和张贺一起逗着娃娃,一边问道。
“已经想好了。”魏姚回答,“单名一个相字。”
魏相?这不是汉宣帝一手提拔的丞相吗?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张贺暗暗算了一下年龄,发现魏相明显比历史上小了很多,估计是因为魏姚事业心爆棚晚育导致的。
汉宣帝的辅佐之臣都诞生了,汉宣帝本人也该出生了吧?张贺不由想到了和王翁须打得火热的刘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周末又出差了,这次没带电脑,动车上手机码了一章
感觉用手机不顺手,我想好好收尾,所以周末先请假了,周一、二恢复更新
马上要完结了,预计还会写几个番外,大家可以点播自己想看的番外,我看着选着写吧么么哒
第195章 五柞宫
“刘进这孩子最近有什么进展吗?”事关一代中兴之主的诞生; 张贺饶有兴致地朝刘据打听。
“他最近还是老样子。”说到自己这位长子,刘据微笑着回答; “我已经和他说了; 既然喜欢人家姑娘,就不如大方娶进门; 不用想着自己年纪还小就不好意思。”
正说话间; 却听到外面传来了通报声; 是史良娣带着几位皇孙前来送礼。
虽然史良娣私下和刘据、张贺二人有过协议,这辈子只是刘据名义上的妻子; 但其他人都不知情; 魏姚自然无比郑重地前往迎接自己的女主人。
史良娣一进门就爽朗地笑道:“魏兄的儿子哭声嗓门都特别大; 我在外面都听到了,这一定是个非常健康聪明的孩子。”
“多谢良娣夸赞。”魏姚听得心里非常受用。
史良娣又让下人将金帛玉璧等贺礼送了上来。
刘据注意到刘进没有跟在史良娣身边; 开口询问:“怎么不见进儿?”
“他呀……”史良娣神秘一笑; “我这儿正好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大家,凑成好事成双。”
张贺心里隐约有所预感,就听到史良娣接着往下说:“王翁须已经怀有进儿的子嗣; 我已经着人安排向宗正禀报,正式将她接进宫来。”
“皇长孙有后; 这可是大喜事一件。”魏姚也高兴地说; “那我要先祝福殿下和良娣了。”
史良娣办事效率很高,张贺第二天就看到王翁须和刘进单独搬进了北宫的一处宫室,由专门的御医负责照看。
刘彻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高兴,对刘据说道:“没想到朕还能见到皇曾孙。”
等到皇曾孙呱呱落地的时候; 皇帝、皇后、太子等所有人都围拢在一起,看着这个刚刚出世的小婴儿。
还在襁褓之中的刘病已小脸又红又皱,一哭五官都挤在一起了,哭声细细的歌小猫叫一样。
刘据连忙喊来太医查看,回答说皇曾孙先天有些体质不足,不过好好养几年就能调养回来了。
张贺想起了历史上刘病已婴儿时候就遭牢狱之灾,但这辈子他从小就被细心呵护,想必宣帝中兴的年份还能持续得更加长远一些,说不定能够从几个皇子中选出更能体会王霸之道的继承人,让大汉江山再多绵延一些。
“皇曾孙可有取名?”刘彻问道。
刘进连忙回答:“我作为小辈不敢妄自取名。”
刘彻笑着拍了拍刘据的肩膀:“你第一次做爷爷,就你给这小娃娃取个名吧。”
“孩子太小,身体又不太好,起个好养活的小名吧。”刘据说道,“我先前和张贺商量过了,进儿的这个孩子,小名就叫做病已,希望他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
“病已?”刘彻点头道,“好名字,和去病有异曲同工之妙,看看去病这小子现在活蹦乱跳的,看来是有效果,去病你说说看据儿起的这个名字怎么样?”
被打趣了的霍去病在旁边轻咳一声:“臣觉得殿下取得很好。”
等到访客都离开之后,刘据带着张贺去了一趟他在未央宫椒房殿旁边最早单独居住的宫殿,从榻下挖出了一个漆盒,郑重地递给张贺。
“这是……?”张贺接过来掂了掂,还蛮沉的,他觉得上面的花纹颇有些眼熟,过来一会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小时候你藏宝贝的那个漆盒?”
刘据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盒子一共有两层,第一层上面放着好多民间的小玩意,有石头打磨的小动物,还有一些儿童的玩具,其中有个草编的蚱蜢已经完全枯黄干瘪了,甚至还有一把非常小巧的木剑,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一个“据”字。
“这些都是舅舅当年从宫外偷偷带给我的玩具。”思及故人,刘据眼眶略微发红,他将小木剑拿在手里,颇为怀念地摩挲,“这把剑还是我刚会走路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第一把木剑,因此特别小,上面的字是我刚学会写字之后,父皇手把手帮我刻上去的。”
张贺挽着刘据的手臂坐在了榻上,他知道这些对于现在的刘据来说,依旧是非常珍贵的宝贝。
刘据将漆盒的第二层打开,在里面躺着一些小玩意,其中还有张贺小时候送给刘据的生日礼物。
他从一堆“宝物”中间挑拣出了一面小巧的铜镜,对张贺说:“子珩你还记得这面镜子吗?”
“当然记得。”张贺接过镜子,心里也涌起了浓浓的怀旧之情,“这是身毒宝镜,当年我第一次出塞打匈奴的时候,你将这面镜子系在我的手腕上,我当初有惊无险地平安归来,说不定也是托了它的福气。”
“太医说小病已身体先天不足,我想用这枚宝镜给他驱除邪气。”刘据说道,“子珩你觉得可行吗?”
“当然可以。”张贺想起了历史上刘病已就是系着这枚宝镜,根据《西京杂记》记载,因为宝镜的庇护才让他在巫蛊之祸中活了下来,并且多次从病魔侵染中康复,后来汉宣帝登基之后,还经常半夜偷偷拿出珍重地收藏起来的宝镜,一边摩挲着镜面一边默默呜咽——巫蛊之祸夺走了他所有的至亲,至少通过这枚宝镜,年轻的皇帝才能感受到那些早已逝去的亲人和他在冥冥中那丝联系。
刘据将身毒宝镜交给了史良娣,活了两辈子,再次见到这枚镜子,史良娣也是感慨良多。
于是她比重生前更加细心地用五彩丝绦编织精美的纹路,没几天过后,这枚铜镜就绑着五彩丝绦,缠绕在了小婴儿的胳膊上。
在刘病已出生那年的秋天,诸侯王在甘泉宫朝见刘彻,刘彻的几个儿子也在列。
这其中刘彻最疼爱的便是齐王刘闳,而且齐王从小和太子关系最为亲近,所以朝见后被刘彻留了下来,一同回到长安城小聚了几日。
历史上的齐王早逝夭折,连后裔都没有留下,身死国灭。而现在刘闳看起来却还是挺健康的,他和刘据张贺他们一起在长安城的酒肆喝酒聊天,向兄长介绍齐国向海洋发展的一些事迹。
当时的齐国是几个诸侯国里在航海领域走在最前面的,张贺当然也鼓励了刘闳向海上发展的行为,因为长远看来,汉朝再继续扩大,也不能忽视海上的霸主地位。
虽然万事不能一趋而就,但一代代齐王努力下来,不知道历史将来会如何突飞猛进地发展,只是展望一下也觉得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刘闳离开的时候非常依依不舍,先在建章宫里拜别了刘彻,再由刘据和张贺送出长安城十几里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张贺举杯道,“请齐王喝了这杯践行酒,我们日后再见。”
刘闳接过酒一饮而尽,对着两人说道:“我这次来长安,看到父皇身体已经大不如往年,此去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
说完,他像当初那个无措的小孩一样,抱住刘据痛哭了起来。
在刘闳返回齐国之后几个月,刘彻再次病倒了,这一次病得来势汹汹,刘彻自知大限将至,下令移驾五柞宫。
五柞宫是长安城最西边的几处离宫之一,地处偏僻,远离长安,宫室也不如未央、建章两宫华美,但这里对刘彻来说有着不少他少年时纵马南山,和一群快意潇洒的骑郎狩猎、搏熊的美好回忆。
而且五柞宫离刘彻选定的长眠之地茂陵并不远,刘彻似乎希望在那里一面缅怀他人生中最怀念的岁月,一面等着顺应天命,归于那陵寝。
知道历史上刘彻就是在五柞宫离世的张贺心知,刘彻这次可能再难得到上天的眷顾,就告诉刘据,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尽量能和自己的父亲多共处一些日子。
五柞宫以宫殿中有一株巨大无比的五柞树得名,树干要有三人方能合抱,其上绿荫遮天蔽日。
要是在夏天来到这处宫殿,那是非常阴凉,不过刘彻来到此处的时候还是二月,正是乍寒还暖时分,树枝上只有一些细小的今年新生的绿叶,地上的绿草也才得浅浅一层,点缀着浅黄色的不知名草花,倒是有些欣欣向荣的样子。
这天午后太阳正好,刘彻命跟随他左右的霍光和金日磾将床榻搬到树下,一边晒着从还未长成的绿叶缝隙里投射下来的暖暖阳光,一边眯着眼睛享受着闲暇时分。
霍光和金日磾都是非常安分守己的人,平时刘彻这样休息,他们就各自站在不远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