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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有素的汉军的厮杀下,狼先的骑兵被歼灭了不少,狼先又准备回头跑路,只是这次他碰到了刚刚跟着张贺沿途留下的记号跟过来的赵充国。
赵充国之前处理了青海湖畔的那两千骑兵,此时又和张贺一先一后把狼先给包了饺子,他和手下作战非常勇猛,很快就擒获了狼先。
汉军此战大败狼先和他埋伏在河谷以西的剩余骑兵,羌族最强大的部落投降大汉,令赵充国、张贺等人的名号在羌人地区名闻遐迩。
很多小部落听到这两人来了,就望风而逃,或者不战而降。而赵充国就和历史上记载的那样,利用自己的威信招降,又派出奸细和说客到处活动,用来解散羌人各部落联合的计划。
眼看羌人被收拾得差不多了,赵充国建议朝廷,屯田湟中作为持久之计,提出亦兵亦农,就地筹粮的办法,可以“因田致谷”,“居民得并作田,不失农业”;“将士坐得必胜之道”;“大费既省,徭役预息”等“十二便”。
因为大汉之前连年征战,民生已经出现了问题,虽然黄河决口被治理后,这些年中央派遣官员在黄河两岸修建了不少水利和泄洪措施,并没有像历史上黄河泛滥造成大规模的流民问题。
但是国家就如一架长期高速远转的机器,已经负担不起战争的投入了,民生也出现了岌岌可危的情况。
刘彻本人早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在刘据等人的建议下,已经开始了政策上的微调。所以赵充国提出屯田的方法,刘彻听完大为欣喜,马上封赵充国为营平侯,让他屯兵暂且留守河湟一带,督办屯田和羌人事宜。
而太子刘据则收到了一封家书,在竹纸上刘彻说道儿子远征在军中,甚是挂念安危,京城国事繁忙,往太子早日回京分忧。
收到这封家书之后,刘据收拾了一番,就和张贺轻装简行,骑马一路从金城往长安方向赶去。
一回到北宫,就看到史良娣红着眼眶出来迎接。
刘据忙问:“出了什么事了?”
原来是刘据的小女儿幸君得了急病,发热不止,让太医医治,都只说是一种奇怪的疫病,各种名贵的药物都用下去了,却还不见好。
这幸君是史良娣从荷花里弄出的最后一个女儿,今年才九岁,平时长得冰雪可爱。史良娣因为怜爱她上辈子和刘进一起遇害而死,就给她取名叫做幸君,寓意吉祥,希望她这辈子能够幸福安康。
谁知道小女还没长成,就遭遇了疑难杂症,史良娣别提有多难过了。
张贺皱起了眉头:“幸君年纪小,平时都乖乖在北宫呆着,偶尔去未央宫拜见陛下和中宫,怎么会突然过了病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次回长安城是个阴天,整个长安城看起来笼罩着一股不详的气氛,总是让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贺你想得没错,马上要巫蛊之祸重演了
第169章 木偶
“幸君病了有多久了?”刘据问道。
“在殿下回来前半个月; 一开始只是有些怕冷发热; 后来就说头疼得很; 四肢疼痛; 陛下派了御医前来看,说是现在是季春行夏令; 她得的可能是疾疫。”史良娣说。
“怎么会得了疾疫?”刘据脸色为之一变; 在古代瘟疫是能引起大规模死亡的流行病;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对张贺说,“你年少时曾去代郡参与过救治疫病; 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我也只是见闻过,略知一二。”张贺回答,“史良娣可否带我前去看看幸君?”
“请殿下和子珩随我来。”史良娣将两人引到一处小阁; 因为御医怀疑幸君得了疫病,她就收拾这处北宫里相对隔离的建筑出来,让幸君搬进去住; 不让刘据的其他孩子接近。
原本活泼可爱; 看到张贺都会笑着扑出来的小女孩; 此时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躺在被子里,陷入高热的昏迷中。
张贺皱起了眉头:“这看着确实像是疫病; 但和当初边关那种快速发病的瘟疫不同; 只要烧退下去,应该尚能平安,御医可有开药方?”
“御医可是如君所言; 只是说这药方能不能治好幸君,就要看她这次是否吉人自有天相,从发热中清醒过来了。”
“也只能这样了。”刘据叹道,“等我面见过父皇,会让他派更多御医过来看看。”
“只是我觉得有点奇怪。”张贺说,“幸君平时基本都在北宫,偶尔回去未央宫和建章宫,来来去去都是坐车子,疫病是一种传染疾病,幸君又是从哪里过的病气?”
听到张贺这么一说,一直在旁边端茶倒水的一个乳母顿时跪了下来,头“咚咚”地磕在木质地板上:“请太子殿下和良娣恕罪,是皇孙女说要出去玩,我偷偷带她去了一趟东市。”
“你先起来吧。”刘据说道,“把你带幸君去过的东市的地方都说给我们听。”
乳母将那些地名一一报来之后,张贺说道:“幸君想必是在人群热闹处过的病气,待我去东市看看那边的情况,也好对幸君的病情有个定夺。”
“你且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刘据拉住张贺的手道。
“殿下你可悠着点,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可是万死莫辞了。”张贺拍了拍刘据的肩膀,“何况我们一回长安就先去了北宫,还没及时向陛下回禀,这于礼不合,殿下还是沐浴一番换上正装进宫,东市那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去查看吧,我连代郡那种瘟疫横行的地方都好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说服了刘据,并且按照自己从现代带来的经验给史良娣交代了几句疫病病人看护的注意事项后,张贺就从太子马厩奇牵了一匹快马,带着太子宫的几名侍卫,朝东市而去。
按照乳母所说,幸君是见了刘据藏在床底的那些民间小玩意,对寻常百姓贩卖的这些小手工艺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吵着让乳母带她出去见识一番。
张贺去的就是这种手工艺品摊子最为密集的一处十字路口,这里位于东市的中心地段,摊贩林立,人来人往。
但当张贺跑马经过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比他记忆中萧条了不少,以往只能下马牵着缰绳在人群中步行,此时竟然还能在两边人流中间空出一条路来。
张贺跳下马,走到一个小贩面前打听道:“怎么这里人少了不少,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名小贩抬头回答:“客官是刚从远方来吧?您有所不知,最近我们长安城里突然流行起了疫病,周围好些小贩都生病了在家养着,最近生意也很差。”
“多谢这位大哥。”张贺抱拳谢道,“不知道你知道这街坊里哪处疫病最为严重?”
“你从这儿出东市东门一路过去,到一个叫做大柳坊的地方看看,听说那里十户人家里有八户都得了疫病,官府好像要圈起来了,你现在去还看的着,再晚点去就没了。”
“那我马上就过去。”
等张贺骑马离开后,那名小贩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对旁边的同伴奇道:“这人怎么往疫区去了?莫不是个不要命的?”
被称为不要命的张贺此时一路打听来到了那个叫做大柳坊的地方,果然京兆尹已经派人将这片坊区封锁起来。
张贺向守卫的京城卫队出示了太子府的腰牌,对他们说:“是太子派我前来调查的。”
走进疫区之后,张贺发现这里果然大多数百姓都得病了,严重的一家有三四个大人卧病在床,疼苦得翻腾哼哼。
张贺正准备挑一家进去查探情况,就听到斜地里有人打招呼:“这不是张贺张将军吗?怎么也来这种地方?”
“原来是公孙太仆。”张贺看向来人,有些和刘据略微相似的面容,那是来自他卫姓母亲的遗传,认出了这是现在已经担任太仆的公孙敬声。
“你和我表弟已经这么熟了,见到我也不用见外吧。”公孙敬声笑道,“我可是听太子说起过不少你的事情。”
“敬声兄。”张贺说道,“我替太子来这里调查疫病的情况的。”
“真巧了,我也是来查疫病的,最近皇宫里的御马也得病死了好几头,我怕陛下怪罪下来,马上托人去寻查,才知道这大柳坊里也出现过马匹得病死亡的事情。”
“你是想来看看两边的马是不是同一种症状得病死亡的?”
“正是,你来想必是为了皇孙女的事情吧?这事我也听说了,她得陛下圣佑,一定会没事的。”
张贺和公孙敬声先去死了马的地方查看,果然和皇宫里的御马得的是一种疫病。
“这疫病是人也得,马也得。”张贺不由得想到了当初上郡那些匈奴人为了制造瘟疫埋在土里的牛羊,如果让上郡那种可怕的瘟疫在长安城这样人流密集的地方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得尽快禀报陛下。”
“我等下就进宫向陛下禀报此事。”公孙敬声也表情严肃。
说话间,突然从他们一旁的房屋后面响起了铃铛敲响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绕道去了那个地方。
眼前是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子,中间的空地上,三个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头上带着插满鸟羽的头冠的人正在手舞足蹈,他们的手臂和脚踝上都带着串着银色铃铛的镯子,随着夸张的舞蹈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们一边跳舞,一边用奇怪的语气唱着歌谣,将手中的羽扇沾满水,然后朝院子四处洒去,每洒一次,旁边的焚香的百姓就对着那个地方跪拜,嘴里说着:“送走金疫!”
那些巫师模样的人又换了一个方向洒水,百姓就朝着那个方向继续跪倒,高喊:“送走木疫!”
如此将金木水火土这五疫都说了一边,巫师换了五个不同的方向,狂乱舞动的手脚才停了下来。
当那些跳舞的怪人转过头来的时候,张贺发现他们都长着明显迥异于中原人的胡人的模样。
“匈奴人?”公孙敬声疑惑地小声说道。
张贺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公孙敬声随即抓住一名百姓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长安城怎么有这种奇装异服的匈奴人?”
那名百姓有些畏惧得回答:“这些是从赵燕等地来的胡巫,是我们特地请来驱除疫病的。”
“驱除疫病为什么不用本地的巫师?”公孙敬声追问。
“那些本地的巫师我们也已经请过了,根本毫无效果,听说胡巫特别灵验,才请他们来做法的。”
“这些胡巫就能治好你们家人的疫病?”张贺问道,心里想着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啊,封建迷信要不得,当然这话在尤敬鬼神之事的西汉不能这么说。
一个老妇人连忙虔诚地说道:“这些胡巫很灵验的,我们隔壁王家的那个女儿,之前病得快死了,请胡巫来做法之后,现在竟然慢慢好了。”
张贺看向那三名胡巫飘然离去的背影,觉得老妇人的话犹如天方夜谭:“那名被胡巫治好的女子现在何处?”
“你们想要做什么?”老妇人有些警惕地问。
张贺和缓了语气:“现在长安城不止大柳坊一处疫病严重,我想知道胡巫们如何根治疫病的,也好在其他疫区推广。”
“那我就带你前去看看。”
老妇人领着张贺七拐八弯,走到一间矮小的房屋面前,张贺低头走了进去,只见房屋里光线暗淡,一个年轻女子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颊因为久病而凹陷,但脸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