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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镖师低声道:“这是老爷子亲自接的生意。”
彭雄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道:“为了家族的生意,爹做为当家的,是不能得罪那些人的。”
女子道:“彭二公子是个人物,难道还要把这无谓的斗争继续下去吗?”
彭雄决然道:“彭某宁死,不能做败坏家族声名的事。姑娘动手吧。”
女子不说话了,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中的杀气又凝聚起来,秋风袭来,更添少许肃杀之意。
女子淡然道:“想不到彭二公子也是这么拘泥不化的蠢蛋。得罪了。放箭!”
箭矢如雨而下,遮出了初升的朝阳。彭雄低喝一声:“小兄弟,躲到我身后来!”挥动长刀,将身周护得密不透风。
李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彭雄叫的是自己,苦笑一声,悄悄拨开一支彭雄漏下的箭。
惨叫声接连响起,只一刹那功夫,镖师已经躺了一地。彭雄红了眼,狠狠朝灌木从扑去,一支流箭不知从哪里射来,刺进他的大腿。彭雄只觉一阵剧痛,再也站立不稳,砰然倒地。
“二公子,现在降不降?”那女子又说话了。
“降个屁!”彭雄破口大骂道。他听见了四周的呻吟声,回望之下镖师一个都没死,只是全像自己一样被射中了腿部。
只是好象少了个人?
彭雄正惊讶间,灌木丛里骚乱起来,几声闷哼连续传来,接着是那女子的清叱声,和兵刃交击的清响。
李闲趁混乱间悄悄窜进灌木丛里。他早辨明了女子所处的位置,一路扫倒数名山贼,直扑而去。
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俏立在前方,冷然盯着他的接近。李闲心中一突,“如非”两字险些脱口而出。定了定神,其实这女子长得和萧如非一点都不像,只是同样一袭鹅黄色衣裳,那楚楚的风韵,触动了李闲心底那根脆弱的弦。
“这女人竟是山贼头领吗?”李闲心中暗道,炎阳刀收起几分功力,向那女子轻劈而去。
女子清叱一声:“小贼找死!”皓腕一抖,剑尖鲜花般绽放,分刺李闲胸口几处大穴。李闲倒吃了一惊,这女人的剑法竟是如此狠辣迅捷,已深得用剑之妙。若是再存心相让,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恐怕还得伤在她的剑下。
李闲深吸一口气,心神一片澄明,无喜无忧、无胜无败。炎阳刀循着玄奥的轨迹,斜劈而下,仿佛嵌入天地的一抹长虹。
女子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气息顿滞。这个年轻镖师的刀忽然闪着淡黄色的光泽,绚丽无匹,偏偏令人兴起一种无可与抗的无力感。
炎阳刀在一瞬间连续在剑身上劈了七下。女子胸口一窒,虎口震痛,再也拿捏不住长剑,那抹黄光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李闲喘了口气,这几刀几乎把身上残存的一点真气用得干干净净,但他却狂喜不已。因为他的刀散发的气息终于的热浪而非寒意了。
高手的杀气向来冰寒刺骨,那是共性。当年李闲送给厉天寒月剑的时候,厉天曾说,寒月剑有种特质,能将寒意催发,使得杀气更浓更冷。而炎阳刀不同,它能将冰寒杀气透过刀身转化为热浪,就像炎阳普曜。这也是炎阳寒月之名的由来。
但是要想让这把刀发出热浪,必须深切融合天地之道。那个混蛋厉天的话只知道说到这里,叫他再说清楚点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可怜李闲拿着这刀把玩了几年,刀气却越来越冷,搞得李闲兴致全无。
今天这刀终于发出热浪了,与寒月剑的蓝芒相似,这刀也终于舍得发出黄光了。
李闲没有时间得意,因为此刻怀里正有个香喷喷的美女正咬牙切齿地斜着眼睛狠盯自己,而面前数十名山贼也恶狠狠地提着兵刃,眼里都好象要喷出火来。
李闲笑嘻嘻地动了动宝刀,道:“不要那么凶地盯着我。我害怕的时候手是会发抖的。”
那女子冷然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杀就杀!”
“我怎么舍得杀你?”李闲惊奇地道,好象听见了最无法理解的事情,“你不知我抱着你多么舒服。”
山贼们勃然大怒,有人往前冲了过来。李闲的手臂紧了紧,叫道:“哎哎,你们别过来!糟糕,从来没做过挟持人质这种事情,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子冷笑道:“阁下武功高明,我们很是佩服。想不到也只不过是个好色之徒,口齿轻浮!”
李闲叹道:“我是真的不知怎么办。喂,老彭!老彭!说句话啊!”
一头雾水的彭雄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喜道:“叫他们给船!”
“对了,船。”李闲嘻嘻笑道,“还是彭二哥聪明。你们交出一条船来,让我们走。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放了姑娘。”
“放屁!”有人怒道,“当家的到了你们手里,还能安然回来么?”
李闲苦恼道:“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总不成就这样放了这姑娘吧,小弟不被你们煎皮拆骨才怪。”
那女子忽然道:“我相信你。”
李闲一呆,道:“你不是说我是口齿轻浮的好色之徒吗?”
“因为你的手从来没有移动过,你的身体也离我数寸之远。说话的时候,也从没有正对着我的脸。”女子淡然答道。
李闲呵呵笑道:“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正派的人物。你们听见了吧?还不给船?”
一名山贼愕然道:“当家的……”
那女子打断道:“如果我不能回来,你们就散了吧,带着这些日子赚来的银两,回去好好过日子。”
山贼们低下头去,好半晌才有人道:“若当家的有什么不测,我们拼了命也会搞得彭门镖局鸡犬不宁!我去开船。”
看着那人领着十余名山贼匆匆走开,李闲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里有这么漂亮而又关心手下的当家,我早就来这当土匪了。”
那女子淡淡道:“现在也不迟。”
李闲叹道:“现在已经迟了,碰过了当家娇嫩嫩的脖子,谁还甘愿当个小山贼呢。当压寨相公好不好?”
那女子怒喝一声:“你!……”气鼓鼓地打住不说了。
李闲呵呵一笑,带着女子缓步走向彭雄等人。
远处一艘船驶了过来,眨眼间已经到了岸边。“这些人划得真卖力。”李闲叹道,“有这么忠诚的属下,这老大当得也不枉了。”说到最后一个字,忽然轻叹一声。他想到的是重阳教的英豪,这些前辈高人一个个对他这个不称职的教主忠心不二,他却成天想着抛弃他们,实在有愧于心。
只不过,这个担子本来就与他无关的,那是死去老头的意志,延续到他的身上,形成要命的桎梏和牢笼。
女子奇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一阵心颤。这个口花花的淫棍其实长得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股忧郁的神情和适才那满不在乎的浪荡模样形成一种强烈的冲击和对比,令人一见难忘。
第七十八章 秦淮之恨
彭门镖局的人相互搀扶着缓缓上船,彭雄挣扎着站起,护在李闲身边。
李闲讶道:“你怎么不上船?”
“不行。”彭雄决然道,“我岂是那种丢下兄弟一个人先走的人?”
李闲哭笑不得,这彭雄有时候迂得可爱。这种情况下,他明明什么忙也帮不上,却仍硬挺着要断后。不过李闲也当真喜欢他,因为他是真正的汉子。
山贼们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到岸边。如果眼光真的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李闲此刻已经死了上千次。李闲心中又是一叹,被重阳教的事憋久了,这么久没出江湖走动,谁知一出来就接连遇到彭雄和山贼女头领这类自己喜欢结交的人物。倘若一直都能像这样自在逍遥地闯江湖,喝喝美酒,交交朋友,泡泡美人,该是多么惬意的事。
众人逐渐上了船,李闲挟持着女头领退上船去,笑问道:“这艘船又是哪里抢来的?”
女子冷冷地道:“这是微山湖一带的渔民们自发地送给我们的民船。我们将它改装之后,成为一艘勉强可以用于水战的战船。”
“你们不是山贼么?改装战船干什么?”李闲不解地道,“虽说这是湖边,但你们显然不擅水战。否则刚才应该把我们截击在水里才对,那才叫万无一失。”
那女子和彭雄同时一惊,想不到这小子不但武功方面深藏不露,而且眼光与判断力竟都高明到这种地步。
女子沉吟半晌,道:“你看得很准,我们的确不擅水战。山寨里大都是本地的渔夫,虽说水性不错,但不会战斗。而我略通陆战行军之道,对水战毫不在行。……你可不可以放手?”
船已经驶离湖岸,围岸目送他们远去的山贼们已渐渐成为一个小点。镖师们进入里舱,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治伤,只彭雄一人坐在他们身边。李闲老脸红也不红,笑道:“我以为你忘了。”
彭雄惊道:“不能松手!我们全船人都带着伤,万一……”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浪子李闲在此,我武功低微,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彭雄一震,看了看李闲,忽然笑道:“原来如此。是我糊涂,早该看出来才对。”
李闲无趣地松开手,道:“你们就不能装作被我骗久点儿吗?这么丢脸地被人拆穿多没意思。”
女子揉揉脖子,道:“江湖传闻,李浪子乃重阳教现任教主,不知是真是假?”
李闲的脑袋顿时涨大三四倍,一有人提到这件事情,他就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摆脱。彭雄露出注意的神色,紧张地盯着李闲。
事实上彭雄对重阳教的名声虽然戒惧,但却喜欢李闲,相信他不会是那种丧尽天良的魔头。但是信任归信任,他们彭门正准备与银龙堡联姻,届时重阳教就是他们最大的共同敌人。彭雄是很希望结交李闲这个朋友的,虽然早已从徐不疑那里确认李闲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希望他能亲口否认。
“既是,也不是。”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李闲硬着头皮答道。他也很希望能结交这两个人,也明白如果承认了这个身份,这朋友恐怕就做不成了。但既然想和人家做朋友,就不应该撒谎。想当年交朋友哪有这么多顾忌!他***。李闲心中暗骂,又道:“他们是把我当教主,但我却从没参与过他们的决策。”
“这么说传言非虚。”彭雄有点失落地道。
岂料那女子闻言,却猛然跪了下来,道:“请李教主收小女子入教!小女子愿全心全意为神教出力,忠心不二!”
李闲和彭雄目瞪口呆,李闲一把将她拉起,道:“你是不是被我卡住脖子太久了,气血不畅,导致脑筋错乱?”
“不!”女子坚决地道,“我清醒得很。在我建立这个山寨之前,我就一直想加入重阳教,但苦无门路。天幸让我见到教主,还望教主收容。我自幼读书习武,虽然这点能耐不入教主法眼,但还是有点用处的。”
李闲捧头道:“重阳教有什么好?就是专门骗你们这种不懂事的小姑娘的!”
“重阳教众或许残酷嗜杀,但毕竟不及那些所谓正道的伪善狡诈。宁做真小人,也不为伪君子所用!”女子坚定地道。
“喂喂!”彭雄憋不住了,道:“谁说正道都是伪君子?”
女子斜睨彭雄一眼,道:“彭门镖局自诩名门,不是也为那种盘剥百姓的狗官护送黄金,为贩卖私盐牟取暴利的奸商运盐?你说是因为你爹为了基业,不能开罪那些人,这不是虚伪又是什么?至少重阳教绝不会看哪个有权有势的人的眼色办事。”
彭雄老脸通红,道:“那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正道中人!”
“我山寨里有个小伙子,他的妻子被武当俗家弟子梁纯看上了,那姓梁的勾结了黑虎帮的一群土匪,抢走了他的妻子,烧了他仅有的一条小渔船,还打瞎了他一只眼睛。还有一个汉子,只因有位所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