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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塔拉氏永远不知道,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公羊拼了性命的劝阻。原本,原幸已经直奔着这里来了,而公羊却硬生生的拦下了原幸。
因为喜塔拉的父亲如今掌管着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水路,若是此时杀了喜塔拉氏,大司马定是不乐意的。战事刻不容缓,军需更是半点差错不能出。此时再换个人掌管这条水运,一是不如大司马熟系的多,二是不如大司马可信。毕竟,大司马是真真实实的站在王爷这边,不用的担心会回头咬他们一口的。所以,不如先圈禁了喜塔拉氏,待打仗回来后,慢慢算账。
原幸本就是个很理智的人,也只有在遇到秦方卿的时候,那些东西才会变成浮云。公羊磨破了嘴皮子,都未能拦下原幸,但是一听到秦方卿醒了的消息,原幸几乎是立刻抬脚往回走,别说脚下生风了,简直是翻墙爬屋。
秦方卿醒后,觉得胃中火辣辣的疼痛。他看着面前橘子皮脸一般的老人,呢喃道:
“难道又死了?”
老太医胡子一抖,赶紧说:
“公子洪福齐天,阎王爷都要不了您的命去。”
秦方卿缓过神,一把抓住老太医的手,问:
“福来呢?他如何了?”
老太医沉默了,福来已经死了。但是这事怎么说出来?来了王府也有几日了,福来这两个字,老太医还是印象深刻的。
“他死了。”
原幸从外门进来,肩上还带着未融化的冰雪。
那一刻,秦方卿觉得自己的心赤。裸在了冰天雪地之下,眼睛已经模糊了。心中那种又胀又坑的矛盾滋味,让他无力继续思考。
秦方卿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原幸几步上前,将爱人抱起,轻轻的给顺着气。
“他走的很快,没受什么折磨。”
秦方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原幸的衣服,好似要将其撕破一般,气喘吁吁的对原幸说:
“原幸,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死的是我!”那样就不用痛苦了
“原幸,我心里难受……”
男人紧紧的抱着秦方卿,老太医已经自觉的退了出去。秦方卿整个身子都在抽搐,情绪过于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无奈之下,原幸的手来到了方卿的后颈。一下之后,爱人柔软的进入了梦乡。
原幸低头,看着自己的爱人。仅仅五个月,秦方卿从刚来时的桀骜不驯青春活力,变成了如今的体弱抑郁。仅五个月,方卿受的这些,都是在替他受的。
“方卿,方卿”
原幸低声呢喃着,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方卿。
也是现在,他才明白父皇的意思。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之前,不要让他暴露在这么多的危险面前。如此想着,杀气在原幸的眼中弥漫。
大厨一家子,传菜的小厮都消失在了王府中。没有人会傻到问他们的去处,自今日起,马氏完全代替了喜塔拉氏,掌管王府。而他们的王妃,因病只能在祠堂吃斋念佛。
消息一传出,王府的下人都愣了。谁能想到姿色一般的马氏会得了王爷的青睐呢?感叹过马氏运气好之后,下人们便忙着讨好新主子了。有些人说,他早就看出来马氏要飞上枝头了。因为王爷都将小郡主交给马氏抚养了,定会给马氏个名分。众人七嘴八舌,而原本耀武扬威的江氏与王府一手遮天的王妃成了过去式,无人提起。即便有人提起,也只会唏嘘,世事无常,啧啧。
皇宫中,老皇帝将奏章扔到了原幸的头上,指着原幸的鼻子说道:
“昨日就该出征了,你还在磨蹭什么!成大事者,怎么被儿女情。事绊住腿脚!”
原幸抿着嘴冷着脸站在老皇帝的面前,任其打骂,就是不开口,也不出征。几番下来,老皇帝也算是看出来了。和老三生气,简直是自讨苦吃。于是,老皇帝让原幸下去,他这个小儿子跑的倒是快。他的去还没说完,他已经连原幸的衣角都看不到了。
老皇帝:“……”
内侍努力低着头,不去看皇上的表情。哎吆三王爷,您走的也忒急了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多不待见皇上呢!
这大月国,有谁敢不待见皇上?内侍想了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像就忠亲王有这个三字。
“小夏子,我已经老爷,老三还没长大,唉。”
老皇帝对着小太监叹气,说着这么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原幸还小,他已经垂暮了。这小子后院的事他也听说了些,如今他还是帮捂着点,别让秦睿知道了。否则,秦睿定会直接打上老三那里,要人。想到这里,老皇帝又头疼,老三定是不会放人,又是水深火热……他忍不住想,要是秦睿这个宝贝疙瘩是个女儿该多好。如今便没那么多麻烦事了,直接取了当侧妃。
想到这里,老皇帝皱眉。当初说不让去喜塔拉氏,原幸不听,一意孤行。如今,可吃到苦果了吧。
秦睿等了两日也未等到福来回来,派人去打听,得知福来又给秦方卿留下了。如今,秦睿才放心了下来,留下好,他放心点。秦府的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入了忠亲王府,直接是明目张胆的送。
原幸倒是没有拒绝,每日让厨子换着花样给秦方卿做吃得,而战事,已经不能再拖了。但是……方卿每日也只是面前能吃着东西下去,伴随着呕吐腹泻等等,日渐消瘦。
原幸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了,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冷硬。一面是催得正急的老皇帝和大臣们,一面是身体还没有起色的方卿。原幸不言不语,硬生生的托着。
秦方卿再傻也发现不对了,因为福来的事,他近几日总是提不起精神。跟着上船怕是不可能了,如今这破身子什么样他还是知道的。
“不如你先开拔,我过几日去,你在枢纽处等我。”秦方卿难得用商量的口气与原幸说话,手放在男人的胸口,腔调柔和吗,带着征求的味道,让原幸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原幸沉默了。
秦方卿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复,心中白眼直翻。这又是装作没有听到吗,他家男人,真是……
“你将你的亲卫留给我,再给我留艘船。你先将我那些吃的用的送过去,再给我好好置办一下,让我过去住的舒坦些,如何?”
原幸听后,依旧没有反应。显然,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秦方卿的头轻轻的碰了一下男人的胸口,开口道:
“你快去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是红颜祸水,那啥……”秦方卿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他这算蓝颜
“你是我的方卿”
断骨终不悔
原幸一脸认真的看着秦方卿,用最笨拙的方式亲吻着方卿发丝,神情的说:
“你是我的方卿。”
秦方卿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深沉的爱人。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原幸?进了王府,太平过后是一波三折的险事,如今福来送了命都没敢告诉秦老爹。他从未想到,那个喜塔拉氏会做出这种事事情。他不敢看原幸的眼睛,那里面的愧疚让他心疼。
而他,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个女人。即便原幸不动手,他也会动手。但是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就会忍不住为那个人考虑。杀了喜塔拉氏很简答,但是他心系原幸。
公羊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想到墙头上出现的半大老头,话说到一半就摔下去的哀嚎声,秦方卿觉得几日沉闷的心情,终于好些了。
已经几日未见到廷延了,不知那个少言过于的侍卫去了哪里。曾问话原幸,但是这个男人一言不发。
而原幸想的却不是这个,他看着陷入深思的爱人,手指轻轻的擦过对方的脸颊。秦方卿,就是闯进他人生的一道亮光。他预料到胡人会来犯,但是没预料到在冬日,更没预料到会遇到一生的挚爱。秦方卿就是闯入他生命的一个未知数,他所有的掌控能力,在遇到这个青年之后……都烟消云散。
秦方卿抓着原幸的大手,说:
“不如你带我开拔得了。”因为他一个人,让那么多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秦方卿担不起。
原幸将爱人抱在怀中,眼中满是挣扎。良久,久到秦方卿以为原幸又装作没听到时,原幸开口了:
“好”
喜塔拉氏坐在梳妆台前,被冻的脸色铁青。屋中并没有炭火,在她被关起来后,再也没见过她贴身伺候她的下人。这两日她被囚禁在屋中,不得出来。没有人与她说话,没有人伺候她衣寝。送来的饭菜都是冷掉的,水更是结成了冰。她饿了一日,实在受不了了,才啃了一个硬的似石头般的馒头。
喜塔拉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短短几年,她竟老了这么多。手指摸向眼角的皱纹,她才二十几岁,竟然就有了皱纹。奇怪的笑容自脸上浮起,她与原幸上一辈子定是仇人,这一辈子才成了冤家。老天啊,怎么这么的不公?秦方卿几次都弄不死,原幸轻易遇到自己的爱人。
而她呢?无法与爱的人相守,她被关起来,受了欺辱,竟然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
如今她除了钱财与命,什么都没有了。而钱财和命,也不知何时会被原幸收走。所以,若是能用这些珠宝首饰做点什么,那还是趁早吧!
但是,她还是认着的在给自己上着粉,涂着胭脂。她后悔,她只后悔那毒怎么只毒死了一个小厮,秦方卿活下来了。大红的胭脂被摔在了地上,只是没有人给王妃捡起了。
整个屋子除了喜塔拉氏粗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原幸,秦方卿,她一定不会这么就算了的!
屋外,大雪纷飞,侍卫五步一岗,谁也别想闯进来。
她穿上大红的嫁衣,给自己涂上鲜红的口脂。原幸,这是我做你妻子的最后一日,喜塔拉氏对自己说。
王府中,一小灰色的小麻雀歪歪扭扭的飞了出去。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小丫头缩着脖子消失在了雪地里,仅留下一串脚印。大雪遮挡着视线,很快这脚印也被掩盖住了。
原幸答应了秦方卿,便要准备开拔了。本,这些早就准备好甚至前沿军队已经开拔了。只是,他们的大将军,依旧不动弹。
原幸一说准备开拔,公羊松了一口气。真怕王爷因为秦公子错过了这出征的最佳时机,只要拿下了胡人,这王位就稳了,原安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水花。那个诡计多端的逸亲王不会想到,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胡人会来犯。军队整合,军权重新回到王爷手中不断,大月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掌握在了王爷的手中。
可以说,就算王爷要造反也是轻而易举。春季冰雪融化,不仅不适合出征,也不适合打仗。便将泥土松散,冰雪一融化怕是要变成沼泽。到时候便是寸步难行,所以这战事,最好在三月前便解决了。
走水路半月就到达了,三月前踏平胡人领地,公羊很有把握。王爷带兵,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但是王爷若是执意不肯走,怕是除了秦公子无人劝得动了。
最终,原幸走的时候没有带上秦方卿。太医的建议是多休息十天半个月再上路,等身子恢复一些。本就气候恶劣,再这么长途奔波,秦方卿是受不了的。
那一晚,原幸沉默的搂着秦方卿,好似要将他揉进骨子中。秦方卿感觉,这男人下一刻就要反悔带他走了。
说实话,他还挺想跟着去看看的。但是接连两次都栽在女人的手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了。
大混混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