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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多了一个身穿绛紫华袍的男子。
月影中,杀手们与二人战在了一处,一时有些混乱。
白衣蹁跹,紫袍波动,两人配合默契。
两人时而并肩,时而相背,墨色的发随风缠绕,竟一时分不出是谁的发。
一个类似头目的杀手早已闻声赶向这里,举了手中刀便向两人冲去,口中还唾骂了一句。
然而两人仍旧游刃有余,倒下的杀手越来越多。
阁主本就功力深厚,而楚玄昭在这段时间里火龙诀也已经从第三层提到了第四层。
“阁主手下留情!”
一声客气却有些微冷的声音传来。
“都住手!”
杀手们闻声都渐渐停了下来,阁主与楚玄昭也随之停了手,看向弄堂的方向。
这时声音的主人从弄堂口显露出来。
男子一身黑色长袍,剑眉星目,脸上有着如同被冰刃削出的清晰轮廓,手中持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杀了无益,还请阁主放过他们。”
“哦,放过他们?你的意思是,愿意自己来以死谢罪了?”白衣男子将玉箫抵在距离自己很近的那个类似头目的人的心口。
“在下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这么说,你不是首领?”白衣男子并没有将手中的玉箫收回。
“血鸢首领另有其人。”黑衣男子回答。
“金一!你要出卖血鸢吗!?”这时被玉箫抵着的头目冲黑衣男子喊了起来,“血鸢杀百姓怎么了?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主人养大我们,我们自当为主人卖命!”
黑衣男子眸光闪了闪,却并未理会他。
阁主被他的嗓门冲的不耐烦,手上一用力,头目便瞬间惨叫出声,额头上的冷汗倏地便落了下来。
此时的头目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然而内里的经脉却已经被震断大半,五脏六腑也如同移了位一般。
“你不能杀我!辰隐阁主又怎样?你也不过是个杀手,凭什么要来杀我?”头目还有力气说话。
“你该死。”白衣男子的声音冷的掉冰渣,三个字中带出的寒意激得头目一抖。
“我知道血鸢所做的事,惹了阁主不快,不过还是请阁主能够放过血鸢。”黑衣男子终于开口。
“你既然知道血鸢惹了本阁,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杀那些百姓,是那个人的命令,我们做下属的,无从抗拒,纵然”黑衣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又闭了口,没有说下去。
“你们得罪本阁,不是因为追杀百姓,而是顶了本阁的名头与作风,无论有意无意,都堕了本阁的声誉,本阁自然不能容忍你们。”
果然!
辰隐阁阁主性情冷漠,即便如此,最在乎的,也不会是那些被杀的百姓。
话落,白衣男子只微微用力,手边的杀手头目便双目骤然睁大,没了气息。
“既然阁主执意如此,东方策只好代血鸢与阁主一战。”黑衣男子紧了紧手中的刀,目光直直看向白衣男子。
“东方策,么?”白衣男子听得分明,刚才的头目喊他金一。
听到他的疑问,黑衣男子眸色暗了一瞬,并没有说话,而是举刀向男子劈了过来,刀上散发的气势竟然与白衣男子的不相上下。
“你小心!”楚玄昭知道这是两人对战,外人不好插手,只急急叮嘱了一句。
白衣男子手中玉箫飞转,墨发飞舞,瞬间打散了对方寒刃带来的内力。
一时间,刀光闪闪,玉箫流转,黑衣白衣兵转身移,竟叫旁边的人轻易看不清招式。
突然间,一声“嘶拉”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中央缠斗的两个人齐齐停下了手。
原本众人都以为是黑衣男子的刀劈裂了白衣男子的衣衫,就连楚玄昭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当他们停下来时,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白玉‘洞箫直直穿过了黑衣男子墨色的衣摆,而黑衣男子的刀却堪堪被玉箫后端格挡住。
白衣男子将手中的玉箫抽回,微微颔首,似乎带了赞赏之意,“我辰隐阁总不能白白被血鸢污了名声。”
“五日,五日之内,东方策定会给阁主一个答复。”东方策向白衣男子拱手一揖,转身挥手示意手下杀手撤离,提了提手中刀便打算离开。
楚玄昭正要追上去,便被白衣男子轻轻一拦。
“好。五日,州城菩萨庙,我等你。”白衣男子应道。
“东方策谢过阁主。”
东方策很快便带着血鸢的人撤了个干净,就连地上的尸体也被血鸢搬走。
。。。。。。。。。。
“就这么放他离开?”楚玄昭觉得这是在放虎归山。
白衣男子扭头看向楚玄昭,“这似乎已经不妨碍你查的事,只是事关辰隐阁的事,你为何如此着急?”
楚玄昭想起两人合作的事,也意识到现在的事无关自己要查的事,百姓已经救下,只待透给鹿山寺,至于血鸢,不过是他人雇佣的杀手,已经无关事情本身。血鸢顶了辰隐阁的声誉,怎么处理,也是由辰隐阁说了算。
楚玄昭只是习惯了一起考虑彼此的事,忘了两人本是各有目的,乍然分清你我,楚玄昭莫名有些落寞。
“我知道你的担心,只是,我选择相信东方策。”白衣男子的话无疑让楚玄昭的落寞减轻了许多。
第11章 变故
“你相信他?”楚玄昭诧异。
不过初次见面,还算是敌人,辰隐阁主向来谨慎沉稳,怎么会轻易选择信任东方策?
二人慢慢由院落往回走,白衣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楚玄昭,便见到那双天生上挑的双眸微微一眨,透着疑惑,望向自己。
“从一个人的武功,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为人。东方策身手了得,内力深厚,招式也很坦率,不是个善于耍诈的人。”白衣男子转回头继续看向前方,“当然这只是一点,毕竟凭此判断也常有失误的时候。重要的是,我察觉他有可能会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
“不错。从死掉的那个头目口中,我们可以知道这批杀手是由血鸢的首领养大的,既然如此,像头目那样的态度,无疑才是最正常的。然而,东方策呢?”
不等楚玄昭回答,白衣男子便继续开了口。
“金一想必就是他血鸢的称号,可他却只自称东方策。而至于养大他的首领,他提起的时候,不像那个头目一样叫他主人,而是说的‘那个人’,提起血鸢首领,他的眼中有犹疑,有挣扎,甚至有莫名的恨从他眼中透出。却独独没有一个下属该有的忠心和对抚养者的感激。还有一点就是,他似乎对血鸢杀戮百姓和顶着辰隐阁作风行事的事,有些不满,却又矛盾地执行着这些不满。”
白衣男子最后总结到,“所以,这个东方策,会给我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白衣男子一番话说完,楚玄昭惊叹不已。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东方策真会如同白衣男子说的那样给他们带来一个惊喜,但白衣男子句句有根有据,这般细致的观察,这般看人的方法,真是令人不由叹服。
楚玄昭不由得又兴起了请白衣男子相助自己的想法,可一想到自己现在连白衣男子是谁都不知道,又不由得泄了口气。
“阁主,我们一起行动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吧?不知阁主是否方便告知在下姓名?”楚玄昭轻轻开口试探,语气间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忐忑和期待。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合作结束,恐怕连见面都不会了。你是身份尊贵的信王殿下,而我却是个以杀为业的江湖杀手。当然,若是信王殿下有什么人想要本阁帮忙处理,本阁还是非常欢迎的。”白衣男子头也未回,再次强调了两人的合作关系,似是听出了楚玄昭的试探之意,言语间有些隐隐不快。
楚玄昭自然听出了他的不快,不敢在继续作任何试探,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
二人回到县城时,天已经大亮。
朱晴和碧鸳二人早已回来,妇人和婴儿也被两人带了回来。其他派出去跟踪血鸢杀手救出百姓的人也带着救下的百姓集中了过来。
两人商议之后,便打算先在东古县城休息一日,第二天就返回州城菩萨庙。
两人简单的向百姓说了自己的判断,百姓自是对被救一事感激不尽,又求两人帮忙救出自己被抓的家人,说无论让他们做什么,只要能救出他们的家人就好。楚玄昭本就需要他们打破鹿山寺现状,自然应下。
…………
本来诸人只等着回到州城菩萨庙了,却没想到,又出了点变故。
当天晚间,楚玄昭正和白衣男子用膳时,白衣男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面具下端露出的唇也迅速变得毫无血色。
“阁主?!”
楚玄昭顿时一惊,就要上去扶住他,却被他迅速的躲开,楚玄昭双手悬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麻烦……去叫碧鸳来……”男子说的有些吃力,脸上的冷汗也顺着面具边缘滑下来,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好。我马上去!”楚玄昭见他实在不妥,担心得不行,迅速地出去寻找碧鸳。
“什么?”碧鸳听了楚玄昭的话,来不及跟他多说,急急向两人用膳的屋中跑去。
等楚玄昭跟过来时,碧鸳已经不知取了一颗什么药丸给阁主服下。
“先扶我回房。”白衣男子抬起一只手臂,楚玄昭反射性地想要迈步向前,碧鸳却已经熟练地搀住了白衣男子。
“我身体有些不适,不过并无大碍,王爷且先自便。”白衣男子朝楚玄昭说道,声音虚弱的若有若无。
楚玄昭听他连“王爷”都出来了,知道他实在不适,又不愿向自己透露太多,便微微点头,“好,那在下先行告退,阁主好生休息。”
因为有些担忧白衣男子,楚玄昭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晚间睡得不甚安稳。
。。。。。。。。。
第二天一早,楚玄昭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白衣男子究竟怎样了,开门时却看到朱晴站在门口,目光如同想要杀了自己一般。
楚玄昭有些不解,自己这是又哪里碍着这位大姐了?
朱晴看到他那一脸迷茫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切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要不是阁主之前为了救这个花心大萝卜把身上的解毒丹给了他,怎么会在毒发时那样痛苦!主子也就罢了,那个莫一居然也用了一颗解毒丹,他们的命哪里比的上阁主的重要?
要不是碧鸳手里还有一颗备用的解毒丹,阁主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呢,哼!要不是阁主不让杀这个花心大萝卜,自己早就把他剁成几千几百段了!
楚玄昭看着朱晴的背影,更加感觉莫名其妙,不过想到还是去看男子更重要,便朝男子的房间走去。
…………
扣扣扣。
“进来。”
男子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楚玄昭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推开门时,楚玄昭便看到男子斜靠在床榻上,已经带上了银白面具,白玉‘洞箫就放在手边。
男子白色的衣袍铺满了半张床榻,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蜿蜿蜒蜒地洒落在男子肩头,一路落向后背,发尾又铺在白色的衣衫上。男子还未着鞋袜,白云锦绣的鞋子摆在床边,男子的双腿微曲,双足则隐在衣摆之下。
“咳,咳咳”
一阵轻咳将楚玄昭的视线瞬间拉回,男子一只手垫了条白色帕子,捂着口轻咳了几声,待他将手移开,楚玄昭才注意到男子的唇色仍旧有些微微泛白,不过比昨日却是好了许多。
“阁主没事吧?可好些了?”
“没事,不过旧疾罢了。”男子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