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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刚进了院子,顾詹就兴奋的说道:“纪安,你竟然和我住一个院子。咱们真有缘分,哈哈,以后你去用膳正好叫上我,省的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陪着。”
纪安带着顾詹进了屋子,常德他们早已经离开,屋子里布置齐全了。顾詹坐在椅子上,纪安瞧着茶壶里的水都冷的。好在这天气热,纪安就就着冷水给顾詹倒了一杯,又找出几个梨子和一盒糕点出来。
随着纪安拿出吃的,顾詹的眼睛就亮了,等瞧着梨子,顾詹就乐了。也不客气,拿了一个,用水冲洗了一下就“咔吱”一声,咬了一口。等一口吃完了,高兴的对着纪安说道:“好兄弟,这贡梨才刚刚上京没多久,我都盼了好多天了,可惜家里的弟弟喜欢吃,我就得了一盘子早就没了。今天可沾了你的光,又吃上了。”
这梨子是纪老太太给他送了一篮子,好像是宫里皇后赏赐到府上的。纪老太太作为府里的老祖宗,自然是得了不少,除了用些炖糖水,纪老太太都给纪安送过来了。
瞧着顾詹喜欢吃,纪安也不小气,留了几个自己吃,剩下的小半篮子都给了顾詹,说道:“瞧你这么喜欢吃,我这儿还有不少,给你拿些过去。”
怕顾詹不肯收,纪安故意说道:“你也不准小气,有什么好吃的赶紧给本大爷送些来尝尝。要是没有,那你可就得给本大爷做牛做马了。”纪安故意学出的纨绔小霸王的调调逗乐了顾詹。
顾詹吃着梨子,一笑岔了气,半响才说道:“纪安,你太好玩了,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以后,你我就是兄弟了,在书院,旁的不说,要是谁敢欺负你,谁就是和我过不去,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纪安听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学院规定,在院内打架斗殴是要严惩不贷的。我们是品行兼优之人,怎么能这么的不君子呢?不妥,不妥!”
顾詹瞧着纪安的模样,笑得更厉害了。
两个人逗乐了一会,纪安这才知道顾詹就在他旁边的那间屋子。为此,纪安趁机问了问院子里其他的邻居。
顾詹直接开门见山的给纪安一一介绍,院子里除了纪安和顾詹,一共还住了三个人。分别是徐茂,姜曜和刘忠。
纪安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今天徐茂和姜曜闹出的那么一场,不管什么原因,至少他们两个是摆明了无法和平共处的。现在他们和自己又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他弄不好就会卷进他们的是非里去。
顾詹瞧着纪安的表情,差不多猜到纪安的心思,忙说道:“纪安,你也别担心了。其实,徐茂和姜曜人都挺好的,我以前没来书院之前和他们都认识。徐茂虽然城府深些,可为人还算磊落;姜曜脾气不好,心气高些,心肠却是不坏的。”
纪安听顾詹这么一说,心里有底了,问道:“既然如此,他们怎么会闹了起来?”
顾詹瞧了一眼外面,叹了一口气道:“姜曜是保定伯的庶长子,一生下来生母就过世了。他是跟着嫡母养大的,他家嫡母无子,按理他为长子又养于嫡母身边应该被立为世子的。可惜,他爹宠爱一名贵妾所出的幺儿,想立小儿子为世子。他嫡母自然是不愿意,他爹就拖着,说要等自己过了四十无嫡子出生才考虑世子之事。实际上,保定伯今年才三十出头,待过上七八年,他那小儿子刚刚十来岁,也是有一挣之力时候了。他嫡母无法,就送了他到书院读书,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另寻助力。”
:“那这又和管干之位有什么干系?如姜曜这般处境,不该广结善缘,多多交好同窗好友吗?他这么急吼吼的为着管干之位拔剑出鞘,只会让人觉得他私心甚重。”纪安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顾詹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纪安,声音有点大的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做满了三年管干,就有可能被直接举荐入朝为官?再不济,也可得一次书院设座入内的机会。有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在,管干之位历来都是能者居之的,哪次不是一番龙争虎斗啊。”
纪安傻了眼了,他可没打探到所谓的管干还要这样的用法。纪安只好解释道:“我以前身子骨不好,多年只在内宅呆着,这次来书院是第一次离家哪里能知道这些。”
顾詹一想也是,也没盯住不放,而是细细的解释道:“管干之位,能做满三年的的人,极为出色的会被学院直接推荐给朝廷为官。学问出色的,也可在每三年中,书院设座中入内。书院设座之时,来交流宣扬文章学识的都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如果抓住机会得了他们的青眼成了他们的亲传弟子,以后的仕途也是有保证的,就是有人不喜做官出仕,也可在书院留职。你可明白了?”
纪安点点头,原来管干之位就是一种能力和捷径的代表,怪不得这么多人争破头要抢呢。
顾詹头一次碰到这么没常识又是被自己认定的朋友,心里憋着一肚子八卦终于有机会出口,又说道:“姜曜想用管干之位证明自己的优秀,一入学就虎视眈眈的。可惜,徐茂也有心相争,两个人本来还客客气气,保持明面上的和睦。可没想到就在第一次小比的时候,徐茂被人下了药,闹了一天的肚子,没能出席比赛。最后,姜曜成了头名。有好事的人说,瞧见姜曜曾给徐茂下了药。最后,虽然因为没有证据事情不了了之,可管干之位还是给徐茂得了。”
纪安听着徐茂和姜曜的恩怨,心中则是思量,若是按谁最后获利谁就是凶手推算的话,那徐茂恐怕也不干净。可这事情他能看得出,旁人也应该能瞧得出,这不应该这么一面倒啊。
纪安问道:“就算这事情真是姜曜干的,可无凭无据的,也做不得数。怎么徐茂就能得了管干之位了呢?”
顾詹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姜曜他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知晓流言的时候直接找上了徐茂揍了他一顿,正好被于堂长瞧见了。于堂长认为姜曜对于同窗没有仁善之心,私心过重,不适合担任管干。而徐茂不仅不计较姜曜的冒犯,还代为求情,实在是品行尚佳。于是,就让徐茂做了管干,姜曜从此以后就恨上了徐茂,处处跟他作对,事事针对于他。”
听了这么一耳朵八卦,纪安心里直感叹,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到那儿都少不了勾心斗角啊。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太巧了,纪安是不相信事事如此凑巧。与其相信那发生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还是剩下些时间直接去查查,寻些蛛丝马迹,说不准就能解开谜底了。
纪安心中如何想的,也只是想想,听人家的八卦无事,要是掺和进去了才是真傻。他想想,问道:“顾詹,你说了半天,还没说最后一个人呢。那刘忠是个什么样的?”
顾詹撇了撇嘴,没什么兴致的说道:“他啊,出生于平江伯府,因为他亲娘是武定侯一个庶出叔叔的庶女。因为这层关系,刘忠一直以徐茂马首是瞻,学问倒是不错。”
纪安听了顾詹的介绍,对着自己的知道了个大概,两人又一道说了一会学问,顾詹就拉着纪安去食斋用饭。
食斋在有别宅的前方不远处,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学子。食斋的规模有限像现代的食堂,不过,场子没有那么大,桌椅布置更为显得古雅一些,上档次一些。
顾詹和纪安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户,两个人要了不少的菜。纪安尝了尝,意外的发现,味道竟然不错。
章节目录 第14章 老乡
回去的时候;纪安和其他的三位邻居碰面;微笑着打了招呼。徐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姜曜也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尖锐,很是和气的和他说了几句话,大意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他。让纪安一度以为他下午瞧见的那咄咄逼人,刻薄尽显的姜曜是错觉。
至于没存在感的刘忠;果然和徐茂一道;不怎么和他说话。
顾詹瞧着直爽,可却对着旁人保持三分客气,一点也不见刚刚和纪安的自来熟。纪安细细瞧着,差不多要自恋的以为顾詹对着他这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比其他住了近一个月的邻居还要亲近些。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顾詹知道自己是个直肠子,和徐茂这样九转回肠的比不了。想要不吃亏不参惹是非,只能奉行算计不过避的过的原则。而姜曜脾气和他又和不来,顾詹虽然是庶子可也有少爷脾气,为此,两人也只是泛泛之交。如此,顾詹在院子里一直是独来独往的。
而之后在书院的日子纪安慢慢的和顾詹成了好友,两个人每天结伴而行。徐茂倒是想来和纪安套套近乎,瞧着顾詹和纪安慢慢的抱成一团,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纪安的字写的不错,书也都看的差不多。而且依着他的眼界和阅历自然是要看得深一些。虽然还没小比过,纪安不太清楚自己在同窗中的实力,可瞧着顾詹星星眼的称赞,纪安觉得他一个是个及格以上的学子吧。
顾詹就不行了,只对兵法布阵感兴趣,一说到诗词文章就想打瞌睡,好在他武功极好,差不多可算他们这届里最为出色的。纪安知道后,好歹找回被顾詹打回的自信,果然,他说他三年苦练,怎么也不能一招就败啊。
纪安这个时候选择醒忘记,顾詹也是比他大两岁,且只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还未算算其他。
如此,本来已经对武艺不抱希望,认为自己没有练武天赋的纪安又重新燃起了武林高手的美梦天天糖衣炮弹的拉着顾詹陪练。顾詹起先是兴奋的,可纪安的小身板不说如他这样强健就是正常少年也略有不如。顾詹和纪安比划的时候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小心把纪安给打伤了。放水的结果就是,纪安自我感觉他的武艺进步神速,已经能从一招变成三招了。
顾詹瞧着也不敢打破纪安的美梦,于是乎,纪安一直到遇到某人才知道自己的好哥们一直在武艺这块安慰自己呢。不过,现在,纪安是信心大增。
一晃半个月过期了,纪安在书院日子过的很是惬意,上午听课,下午练武,一天的日子过的很快。而且,纪安时常被讲书夸奖,心情愉快之下,还长了几斤肉。
傍晚,纪安正在屋子里做一篇文章,顾詹一个劲的冲进来,大喊道:“阿安,阿安,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顾詹的脸色特别激动,恨不得吼出来才能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纪安手一歪,写了大半的文章上晕开了一朵大大的黑色墨汁,纪安眼睛一斜,顾詹也瞧见了自己闯祸了,忙讨好的上前说道:“阿安,你别生气,我这不是高兴吗。你知道我们书院一个院要来的讲宾是谁吗?”说着,顾詹的声音有变激动了,眼睛亮的就如两个一千瓦的小灯泡似得。
纪安心中一叹,自己写了半天的文章白费了,嘴里却是有事不乐意的说道:“是谁啊?不就是那些个大儒名臣,来再多的讲宾,一给你讲《诗经》你照打瞌睡不误。”
讲宾是三明书院的特意邀请的博学之士来给学子们讲课解惑,能被书院请为讲宾的无一不是当时大儒或者名臣功勋。明正书院虽然没有明山书院和明思书院那么声势显赫,可作为一座培养了众多人才的官办三大学府之一的学院,请的讲宾很是有来头。
所有,纪安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