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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没想到,德顺被惊吓的早产竟然是她养的猫。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纪芊语差点气的晕了过去。她心里清楚,她是被人利用了,但德顺被她的猫吓到也是真的。利用不利用,谁又能证明她的清白。
为此,纪芊语当机立断的把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和管事嬷嬷都抓了,去找了自己的姨娘,借了她的丫头和婆子,挨个的审问。纪芊语年纪虽然小,但却十分的果断和有手段。
借了护卫在她面前用刑,眼睛都不眨一下,告知被她抓的人。若是查不出来那就全部杖毙,家人都发卖到矿上做苦力。若是有人举报,她可以赦免这个人,还有重赏。
下人婆子整天的在一起,即使在隐蔽,还是会出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在平时,众人事不关己,不招惹是非自然是不会开口的。可现在却连累到了自身,一下子就有人说了那些人有异常行为,自己看见听见了什么。
最后,纪芊语发现,她的猫是她身边的奶妈给放出去的。之前还喂了吃食,虽然不知道那吃食动了什么手脚,但纪芊语不需要证据。她是主,奶妈是仆,只要她想,都不需要理由就能处置了奶妈。
奶妈原本还想仗着自己奶过纪芊语狡辩,纪芊语直接让人绑来了她的儿子丈夫,狠狠的在她面前打。打的她的儿子丈夫血融模糊,一看就是要命的打法。奶妈做的再多,为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和家庭,一看儿子和丈夫没命了,再也忍不住了。
道出了是她是早先郑氏安置在纪芊语身边的探子,郑氏身边的婆子派人来指使她这么做的。若是不做,她的孩子和家人都得遭遇不测。又道纪芊语心善,饶了她们一家吧,她们不敢了。
纪芊语二话没说,让人记下奶妈的话,直接把她送到德顺公主处。她很怕事,在府里一直左右逢源就是希望能有个好前程,能过上好日子。但郑氏如此置她于死地,她也不用念旧情了。不把德顺的气撸顺了,倒霉的只会是她。在知晓自己未来夫婿眼里只有荣华富贵的前提下,纪芊语不可能得罪她将来最大的靠山的。
德顺心中早就有数,待得到了奶妈的证词,也没做什么直接送给了纪博。又往宫里淑妃那儿送了口信。而淑妃又不禁意间的透露了些给来她宫里的皇帝知晓。皇帝宠爱郑后,喜欢二皇子,但不代表郑家所有人都能给挑战他的权威。
一个侯府夫人,竟敢谋害自己的亲女,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样的行为让皇帝无法忍受。所以,纪博早朝之后就被皇帝拎出去单独的说了一会话,出了宫之后,纪博感觉身后一声的冷汗,心里也下了决断。
这边,纪安拉着纪晨去了书房,打算说明他们两个复杂的身世。
虽然不能全部和盘托出,但纪安还是打算把事情的真相说出一把分。纪晨对着纪安的心理是很复杂的,被告知有要事相商,纪晨心里嘀咕想着纪安怕是心中和他想得一样,这次的事情和郑氏脱不了关系,来和他求情的吧。虽然他很感激纪安献药救了他的孩子,但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事情若真是郑氏做的,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纪晨看着纪安一脸的欲言又止,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想法,却听到纪安的说道:“二弟,我近来回京查了多年前的事情,发现当年或许你我根本就没有换过。是那婆子忽悠了白姨娘,让她信以为真。我们,或许根本就从没弄错过。我在泉州派人找到了当年服侍祖母的那个赵嬷嬷的后人。她的后人告知我,当年是她和她母亲管着你我,换子根本不可能。应该是那嬷嬷收了白姨娘的银钱和好处,做出的假象,让白姨娘相信了你我对换过。她的后人以前也是府里的仆人,说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我想我们是不是再去验一下亲?”
纪安的话一出,纪晨都傻了,他明白纪安肯定不会冒冒失失的把没影的事情告诉他。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和纪安从没有对换过,他的母亲是郑氏,他的身份从来都没变过。
纪晨这一刻心情复杂,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他当时为什么就信了他是白氏之子?是因为白氏对他的暗中的扶持帮助不遗余力?还是因为众人的信誓旦旦,所谓的证据确凿,也不过是个已死的婆子。
纪晨心中的恨意滋生,他命运从当日所谓的真相揭开就转了方向。恋人的背弃,母亲的疏离,世子之位的愧疚。可这一切恨谁?恨纪安?他也是受害者,被亲母所害的滋味,纪晨刚刚尝过,纪安却尝了十几年。白氏当日如何对纪安,纪晨是隐约有数的。所以,纪晨才会对着纪安没底气又掺杂着愧疚难言。
所以,纪晨才会深信不疑他的身世。毕竟,有谁会对着自己的孩子下狠手,又有谁会帮着情敌之子付出一切。郑氏对他一步步的疏离漠视乃至陷害下黑手,都让他对郑氏失望的同时更认定了自己的出身,也信了他是白氏的孩子。
怪白氏?她是有罪,若不是她动了歪心思,出了换子的主意,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她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假亲子去伤害了纪安这个亲生孩子。白氏对他从没有做出伤害的事情,没对他下过狠手。这样的女子,他怪了又有何用?
最后是纪博和郑氏,一个亲爹,一个亲娘。纪晨现在不知如何面对,特别是郑氏极有可能是害了他妻子的罪魁祸首。再多的感情,纪晨早就在郑氏接二连三的漠视陷害下磨尽了。现在知晓郑氏是亲母,纪晨只会感到天意弄人。
纪安硬着头皮对着纪晨说道:“二弟,这件事我们还是趁早告知爹和太太他们。我过几日会提出分家,接白姨娘出去颐养天年,不再踏足纪府一步。如此一来,也不会让二弟难做,能了了府里的不少是非。”
纪晨回过神来,对着纪安摇摇头道:“大哥,我并无怪罪之意。天意弄人,你我都是局中人,谁又不可悲?太太和白姨娘之间,既有因自然就有果,又有谁能说的清楚。至于你我,都是被愚弄的人罢了。身不由己,事事不由我们做主,又何其无辜?”
纪安看着纪晨十分的伤神,似有心灰意冷之意,忙道:“二弟,许多事情你我并没有过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太太和白姨娘已是上辈之事,她们已经为此失去了很多,我们又何须为此伤神劳心。你看,你刚刚喜得贵女,又有贤妻相伴,日子过的正美。即使有一二烦心事,可也不必灰心丧气,你我的日子还都长着。”
纪晨点点头,对着纪安说道:“大哥,分家之事,我不拦着。府里已是多事之秋,你去处未必没有更好的发展,但万不可提什么不再踏入纪府一步。你我死兄弟,即使多有误会,但血浓于水,更当互相扶持才是。至于其他,前尘已定,举目来日方是正事。”
纪晨和纪安在这儿叙叙兄弟情,德顺却已经把郑氏谋害她的消息送入了宫里。等纪晨晚间和德顺谈起纪安所说的时候,德顺心里一个咯噔,脸色变得极差。郑氏一下子变成了纪晨的生母,她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能动手害了郑氏。但事情已经过了明面,在她父皇那儿挂了号,怕是难以善了了。
纪晨对着德顺还是很了解的,瞧着德顺的脸色就知道有事情了。得知德顺做的事情后,他不会怪德顺,又不能不去管郑氏,连夜去了纪博处。依着他对皇帝的了解,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纪博瞧着纪晨来很是惊讶,不过也没表示什么。对于这个一直寄予厚望的孩子,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纪晨也没绕弯子,直接说他查出自己纪安从没有被换过,郑氏就是他的生母。
纪博被吓了一跳,再三追问才得知是纪安查到的消息。知晓不是他做的事情被暴露了,纪博放下心来。对于现在这个唯一能为纪家传承香火的儿子,纪博是不会和他撕破脸皮的。特别是还没有孙子的前提下,纪博更是要把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掩藏的严严实实,半点不能露出了影响了他们本就不多的父子感情。
纪晨表示郑氏虽然可恶,但是自己的生母,请求不要伤及她的性命。纪博心中本来是准备让郑氏病逝,来向皇帝表忠心的。但现在情况有变,纪博也就顺水推舟,反正他处置郑氏也是给皇帝和公主看的。现在公主这个受害人怕是为了纪晨也不会再深究的,那就犯不着为着郑氏和郑家撕破脸了。
纪晨去了郑氏的留园,看着和从前不变的景色。他的心中感叹物是人非的同时,也感到时光流逝,他和郑氏从前也是和一般母子无二的母慈子孝,十五年啊。是块石头都要被捂热了心,更何况他是真心把郑氏当母亲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郑氏做到了,一朝事变,她就能对着自己下狠手,一点昔日的母子之情都没有。纪晨对着纪博是漠视,可对着郑氏却是齿冷。
纪晨去见郑氏,郑氏并不意外。她以为纪晨来到这儿是来嘲笑她的,毕竟,纪博已经收了她的管家权,并告知她明日就搬去纪老太太院子里的小佛堂,日日去吃斋念佛,不许再踏出小佛堂一步。
她这辈子算是彻底的败了,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她对纪晨的到来十分的口不择言,神情冷漠至极。纪晨瞧着郑氏,心中那一丝丝的母子情谊也消散了,对着郑氏说道:“太太,光凭一个婆子的作为,一个情敌的承认,你就认定我不是你的儿子。你有没有把我当过你的孩子,十五年啊,我以为你是把我当儿子的。但我错了,你只有自己!”
郑氏一听,大怒,想开口说什么,但转而想到纪晨话中音,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了。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手指了指纪晨,好似不可置信。最终,手垂了下来,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
纪晨口气越发冷冷的道:“当年,我和大哥根本就没被换过。不过是一个婆子自作聪明,让白姨娘误会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你满不满意?失不失望?当然,你害了我惊马我能忍受。你生养了我,我理当还你大恩。但我绝不允许你再去害我的亲人和孩子。我已经和爹说过了,日后,你在佛堂吃斋念佛,我会尽一个儿子的责任的。”
郑氏已经傻了,看着纪晨,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像自己。她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纪晨的面前,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想要好好看一看纪晨,被纪晨避开了。郑氏这次开口道:“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白氏误我,白氏误我。儿啊,都是白氏和纪安搞的鬼,是他们故意让我误会,我才伤了你啊。我是无意的,不是有心的。你别怪我,你放心,纪安和白氏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纪晨听着郑氏的话却没有丝毫感动,只觉的心中发寒。纪安对着郑氏从没有半点不是,虽然亲近不足,但绝对没伤害过郑氏。反而时常护着她,从惊马的时候,纪晨就知晓,纪安是下了大力气来保郑氏的。
即使纪安知晓郑氏非他生母也没对郑氏做什么,只想带白氏远离纪府,不再沾惹府里是非。就是如此,也郑氏也一点没有心就能立马去害纪安。这样的行事,只让纪晨感到悲哀和冰冷,也越发的认定的要把郑氏拘起来,让她衣食无忧的安度晚年,却不可再让她害人了。
纪晨对着郑氏道:“大哥又何错,白氏又何曾害过我。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