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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慢勋贵,罪及三族。崔氏不敢欺负云起。”
赵棠点着头,恍然大悟,笑道:“我终于懂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走上前,从后搂住刘睿的腰,笑道:“陛下真挨肏?”
刘睿腰肢僵硬,“嗯”一声。
“行吧,看在你跪下求我的份上,我陪你一夜。不过,得收钱。”赵棠将下巴搁在刘睿肩膀上,“春宵一夜值千金,到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十二刻,一万两千金。”
刘睿道:“朕只有七千金。先前修河堤,朕从内帑拨钱,把钱花光了。”
赵棠道:“去借。”
刘睿道:“好!”打开门,疾步出去,召来几个侍卫吩咐一番。侍卫走了,刘睿留在院子里,瘦骨伶仃地看着无边夜色。赵棠在书房里等。
半个时辰后,马车驰来,上面搬下一箱一箱黄金。刘睿回到书房,拉着赵棠的手出门,指着小院子里一箱箱黄金:“你点点!”
赵棠真的蹲下来,很认真地一箱一箱数过,还挑出几块,用牙咬了,确认是十足的好金子,才点头说道:“正好,打算怎么睡?在这儿,还是在却非殿?”
小庭院的下人垂着头,赵棠意识到这些不是宫人,而是官员。研磨的是舍人,站岗的是校尉。高寒站在远处,冲赵棠挤眼摇头。赵棠视而不见,想:“他都不来要脸,我怕什么?”
刘睿道:“在这儿!快四更了,还有一个时辰。”
赵棠欣然点头,叫高寒带自己去洗漱。高寒脸色发青,一语不发,把赵棠带到附近一间小宫殿。宫女送来热水,赵棠脱光了站在浴桶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了。洗时,他握着阳物,想试试这东西的能耐。
他套弄几下,阳物便硬了,然而一股寒意袭上后背:“他同云起睡过了吗?”那东西一下软了。
赵棠再次套弄,另一股寒意袭来:“如果是云起,崔县令根本不敢动他……纵然动了他,刘睿也会替他报仇。”
赵棠深呼吸,摒弃杂念,第三次握住自己那物,幻想着在却非殿看到的春宫图上。春宫图越来越逼真,是两个正在云雨的人,一男一女。那女子仰面躺着,面孔从床沿垂下,如云的秀发堆到地上。那面孔竟是妈妈。妈妈痛苦地睁开眼,一边被男人肏干,一边开口:“你要堂堂正正,你是小公子……”
赵棠浑身颤抖,一点力气也没了,跪坐在浴桶里喘气。他把面孔埋在浴桶里,咕嘟咕嘟吹气泡,在水的掩护下道:“妈妈,我作不了小公子,因为我是你生的啊!皇帝的儿子做皇帝,娼妓的儿子当娼妓,开天辟地以来都是这样。妈妈,你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要为难我?”
赵棠洗完,裹着一条厚厚的被子,趁着夜色走向书房。他听一些爱开黄腔的读书人讲过,妃子承宠就是这样,脱得光溜溜,裹着被子送到皇帝寝宫,承宠后再被送走,妃子仿佛不算人,只算了长着脑袋和四肢的肉腔,能供御用,光荣无匹。他也像一个去承宠的妃子一样,在夜色里,愈发感到头脑和手脚变得不重要。
他今夜要卖身,卖身钱一万两千金。
他曾经那么爱刘睿,可以为刘睿出生入死、千里相随。可时过境迁,那么深的爱也枯了。最后一夜,银货两讫,恩怨勾销,只事君尽欢吧。
赵棠回到书房,刘睿也清洗过了,躺在屏风后的小床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赵棠松开被子,赤身裸体地爬上床,隔着被子拥抱了刘睿。刘睿额头滚烫,发着高烧,眼睛湿漉漉地看赵棠。赵棠吻刘睿。刘睿热烈回应,舌头顶赵棠的齿关,却不得技巧,顶不开。赵棠笑起来,牙一松,那舌头便闯进来,愣头愣脑四处劫掠。赵棠钩住对方的舌头,一吸,吸进口内吮着。
刘睿呼吸急促,手臂蛇一样缠着赵棠。赵棠也被撩起了火,把刘睿按倒,自己骑上去。枕畔有一瓶药油。赵棠拿起来,对刘睿道:“闭眼。”
刘睿闭上眼睛,赵棠犹不放心,捡起放在床尾叠成四方块的衣服上的腰带,蒙住刘睿的眼睛,绑在后脑勺上打个结。随后他把药油倒在手心,抹进自己的肛门。
冰凉油腻的触觉,像一条触须,从记忆的泥淖里苏醒,“啪”地抽在背上。赵棠背肌绷紧,满头冷汗。他小时候,有差不多两年不知道男子用后面交媾时,要先以油膏润滑。他只知道多洗几遍,沾点温水没那么疼,对方的精水也能减轻疼痛。后来他知道了,但是菜籽油太贵,他也舍不得用太多,每次都用食指肚抹一点,撑开了伸进去,力求把全部的油都抹进去,而不沾在手上浪费。
遇到刘睿之前,他极少居上位。只是琢磨着自己曾经吃过的苦,也就摸索出了怎样让对方又舒服又不疼。
然而归根到底,他挨操的经验技术,远比操人要高。
天子至尊,娼妓至贱。那一跪他无以为报,只能用这个腔子报答了。
他一边给自己扩张,一边极细密地亲吻刘睿,刘睿被吻得动情,发出野兽般的鼻息。十年禁欲一招开闸,何止摧枯拉朽浊浪滔天。刘睿踢开被子,抱住赵棠的腰,肌肤才一相触,他便浑身痉挛,腰抖了十几下。赵棠一摸刘睿的腿间,摸到一手湿黏,不禁笑道:“这么快?云起不嫌弃你?”
刘睿大口喘息,手和脚藤曼一般,都缠在赵棠背上,来回摩擦着,仿佛两块冰冷的火石要摩擦着打出火星:“再等等……很快就……”刘睿在这事上,倒比小时候害羞多了,放下两腿,引着赵棠的手去摸自己的性器。赵棠握住那根半硬的、湿滑滑的东西,轻轻抚弄。
于是刘睿再次硬了。赵棠便披着被子,站起身,两脚分开跨立在刘睿腰上。刘睿察觉到赵棠离开,难耐地张开嘴,两手伸向赵棠:“别走……”
赵棠蹲下身,一手扶住刘睿的阳物,一手撑开股缝,把那跟坚硬狰狞、沾着精液的东西送进肛口了。他摸足了药油、温暖紧窒的腔子,包裹了天子的龙根。
天子瞬间激动起来,两腿抽了一下,手摸索着找到赵棠的胯骨:“赵、赵兄,你……”
第27章
赵棠满头冷汗,微笑道:“我这两天没睡好,硬不起来,只能这样伺候你了。”说完用被子裹住自己,俯下身开始抬落屁股。
还是很疼,那地方本就不是承欢的地方,已经紧窄如初了,再次强行被撑开,没一下都带来疼痛。他疼得眼冒金星,每粒金星都是一小片破碎的图案。
柳珍珍的红指甲。红糖鸡蛋。铁锹。冻得紫黑的大脚趾。媚气的丹凤眼。
你是小公子,要堂堂正正。
赵大哥,我虽然落难,但将来重登帝位,会待你比从前更好。我不成婚,只有你!
爹,孩儿不孝,要同赵棠私定终身了。
他恨死了,然而不知道具体恨谁。柳珍珍仗义重感情,哪里错了?妈妈用命给他换前途,哪里错了?刘睿不杀功臣,心系天下,哪里错了?云起忠心耿耿痴情一片,哪里错了?自己也拼了命、每一步都拼了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得更好了,自己又哪里错了?
既然谁都没错,那就是世道错了。
可世道也没错,农夫的儿子在种地,皇帝的儿子在勤政,歌舞升平,秩序井然。
这就是他的命吧。娼妓之子,生为贱籍,就该命苦的。
赵棠一边亲吻刘睿,一边喘息,在对方耳边浅浅地说些浪语。刘睿激动得要癫狂了,手在赵棠身上摸个不停,两腿屈起又放下,嘴里只有一些无意义的嘶吼。
赵棠几乎吃惊,自己竟能对另外一个人造成这样大的影响,一个抚摸就带来颤栗,一个亲吻就换来一声呻吟。他那容纳着对方的体腔,如同诞生一切的宇宙。他很想亲亲对方,说些什么,让对方高兴起来。
但他自己就高兴不起来。
最后一次了。他这样想。
于是血液沸腾,惊涛拍岸,一生的往事拍在心脏上,撞碎了,浪花般散去。
他看着刘睿,刘睿震惊地张着嘴,上唇边缘露出一痕牙,舌头缩在嘴里。
“继续……亲朕……哈啊……朕死了……”
赵棠九浅一深地吞吐着,不时扭动腰肢,令阳物在谷道内旋转,笑道:“赵兄厉害不厉害?”
刘睿以低吼回答,这是帝国权力的中枢,外间堆积着朝臣的奏疏,最等级森严、礼仪严苛的。而年轻天子类似兽的嘶吼回荡着,震得黄金香炉、徽州砚台、钧瓷笔洗均有回声。赵棠动了四五十下,没力气了——他本不该这样不中用,但是心绪激荡之下,那简单的抬落动作,也太耗体力了。
他暂停动作,坐着休息,同时不停地亲吻刘睿。忽然刘睿坐起来,抱住赵棠,二人胸腹相贴,手臂相绕,下身还紧密相连,没有一丝缝隙了。刘睿抬起面孔,用被蒙住的眼睛看赵棠,声音哑声:“赵兄……”
赵棠心一颤:“你说。”
“朕对不住你。人家害你的时候不讲律法,你要报仇,朕却同你说律法……朕……还这样欺负你……朕实在枉为人。”
赵棠默默不言,滴下泪来。
“就这样吧,”刘睿道,“朕亏欠你的,左右是还清了,朕不还了。”
赵棠笑道:“皇帝也耍赖吗?”
刘睿嘴一咧,似乎要哭,然而终于没有哭:“朕从小到大都很规矩,不耍赖的,我妈妈一生下我,便自尽了,安王很严厉,先帝……先帝养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小娈童,我很害怕……我……”
刘睿语无伦次,赵棠却听懂了。他抱住刘睿的脑袋,低声道:“好吧,他们都不让你耍赖,赵大哥就让你耍一回赖。过去的事不提了,旧账一笔勾销,以后咱们都开始过新的日子。你作皇帝,我去海上,都好好的。”
刘睿抱紧赵棠,嚎啕大哭,眼泪濡湿腰带。赵棠笑了:“你是要哭,还是要做?”
刘睿扯下腰带,含泪的眼睛如日光灼灼。他把赵棠按倒,附身压迫赵棠,年轻的天潢贵胄,身材瘦削,热力逼人,肌肉在保养良好的皮肤下移动着。
赵棠平躺着,仰视刘睿,笑道:“你会吗?别把老子弄伤了。”
刘睿凝视赵棠片刻,低头亲吻赵棠的嘴角,手掌顺着赵棠的胸口、小腹、大腿一路抚摸,最后托起赵棠的膝弯,把左腿折到小腹上,挺身缓缓进入。
被进入的感觉极为清晰,赵棠毛骨悚然,愧怍难当,想逃跑却无处可逃。他被禁锢在刘睿的臂弯里,勾头看时,只见一黑一白、一沧桑一滑腻的的两具身体紧贴着,相互缠绕,我中有你。快感来得突然而猛烈,像金色的大火,烧灼身心。那火烧掉了十年离别,烧掉了海上的星星,烧掉了云起和崔县令。那火烧着赵棠,赵棠无力地仰躺着,一腿屈一腿伸,门户大敞,被进入了。他既没有主导的力量,也不必思索技巧,只要被动地承受那密如落雨、连绵不绝的撞击。
他什么责任也不必负,什么前途也不必管,只须凝视刘睿贵气逼人的面孔。
他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脚趾蜷缩,攀附刘睿。刘睿禁欲许久,一夕开禁,竟有鲸吞天地、不死不休之势。肩背肌肉鼓凸着,硬邦邦的,全是汗水。那汗水顺下巴滑落,滴到赵棠的嘴唇上。
被进入的感觉极为清晰,赵棠毛骨悚然,愧怍难当,想逃跑却无处可逃。他被禁锢在刘睿的臂弯里,勾头看时,只见一黑一白、一沧桑一滑腻的的两具身体紧贴着,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