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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当归面色素白,楚河面色病白,在阳光之下如同是吹弹可破的婴儿肌肤一样,叫人想要伸手抚摸。
李成玉在边上将傅当归的问话听得清楚,他瞧了瞧那院子里面的野花,扯了扯嘴巴,开口道:“不过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而已,若是先生喜欢的话,可以拿去。”
傅当归温柔轻笑一声,一边摇头一边道:“花儿再美折损之后凋零的更快,与其强行得到,不如旁观欣赏来的自在。”
“子楚先生,真当是好见识。”李川这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吹捧人的本事的倒是不错。
傅当归哪里在意这些东西,轻笑不言,曲含香刚刚去世,他们的脸上却没有几分哀伤之色,显然很奇怪,多亏了这些人贪心,所以相信了他们就是来吊唁曲含香的友人,而不是来调查曲含香案件的问题的人。
李成玉有问题这是一定的,这个李川应当也是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就这般问,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的。
事到如今唯一可以询问的大概就是曲含香的重病缠身的老爹,他忽然之间有些明白为何初次见到曲含香的时候,觉得她那般的高洁了。
一个身处在这样环境里面的还能够不卑不亢,有自己的追求与心绪,看样子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早早的就成熟看开了,越是懂事的人越容易让人心疼。
傅当归瞧着那小院里面的三四间住房,疑惑道:“不知道曲含香姑娘的爹,住在那一间房里面?”
李成玉眉头一拧,朝着李川使眼色道:“爹,不如你先去抚着香儿的爹出来晒晒太阳吧,今天日头好。我就带着子楚先生,他们去客厅吃早饭。”
楚河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两个在耍什么小心思,他眼神锐利的落在李成玉身上,又瞧了瞧小枫,开口道:“不劳烦李兄弟帮忙了,我们直接看完曲含香姑娘的爹之后就走,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办。”
小枫得了楚河的动作,他的眼神在小院的边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走到了李成玉的面前,将一锭银子放在了他的手里面。
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不得不装作和善的,开口套近乎道:“不用麻烦李兄弟了,我们只要到时候外面传一传我们的美名就好。”
为何楚河要这般指示着小枫这般说?只是因为他们本就是与曲含香不熟,若是没有所图来到这里的话,一定已经引起了李成玉与李川的之心。
但是只要这一锭银子和这一番话一说,性质就不一样。
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无论是武力还是名声都十分的重要,楚河这么做,其一,是为了给自己赢得一定的仁心名声,其二是为了让李成玉与李川觉得他们这一行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是有所图才这般做的,从而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李成玉眸子一亮笑眯眯的接过那一锭银子,开口道:“那是自然,几位大侠先生的侠义情怀明天一定人尽皆知。”
“什么人尽皆知……边上的邻居咱们都让他们知道。”李川抬手捋了捋胡子,眸子一亮,瞧着眼前的几个人缓缓开口道。
楚河心中冷哼,对于李川与李成玉的作为嗤之以鼻,他们分明是在坐地起价,这李川分明就是不满意小枫给的钱,觉得小枫给的钱太少了,所以才这般说话。
小枫瞧着楚河的眼色,得了楚河的肯定之后,又拿出来了几锭金子给李成玉,这时候李川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瞧着几人,道:“几位这边请,香儿老父便是在这里面住着。”
傅当归瞧着清楚,心中不由的苦笑感叹道,真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可以让底层的人迷失自我,权势可以让高层的人迷失自我。
几人的脚步轻盈而落,走到了一件如同柴房一般破烂的屋子面前,此刻那屋子里面还发出一声声奇怪的哀嚎声。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含恨而去
李成玉与李川看到傅当归等人出手阔绰。便是知道他们的来头了不得,既已经得了好处,便不再纠缠,“几位先生轻便,我们二人先去吃早饭。”
“去吧,我们有些话想要同曲含香的老父说一说,毕竟这戏要做全套。”小枫眼神锐利的瞧着李成玉与李川,他的手在剑上扣除扣扣的威胁响声。
金钱的收买,武力的威胁,对于这小人的双重约束,应当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李川与李成玉忙点头,喜滋滋的拿着银子,一溜烟就钻入了大厅里面。
楚河走上前去,立在那破烂的房子面前,只觉得里面有一股臭味传来,他不由的拧了拧眉头,后退了几步。
小枫发现了楚河异常,往前走了两步,拧着眉头,抬手推开了门。
只见小小的一间屋子里面,到处都是药渣子,刚刚闻到的那一股奇异的臭味便是药渣子混合泥土的味道。
一个破罐子的碎片洒落在门口,小枫刚刚推门,打算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个老人轻咳的声音,“死丫头,去什么地方了,怎么一天一夜了才回来。你爹我都快饿死了!为什么你不去死呢?我是你的爹,我都病成了这个样子的,你还在外面胡搞乱搞!真当是该打!”
“老人家,你说谁呢?”许青青眸子里面染上几分微怒,忍着那一股奇怪的味道,往前走了两步,质问道。
“这声音?你不是含香儿,你倒是谁……”那老人的声音里面多了几分惊讶。
随后许青青便是瞧见了那房子的阴暗处躺着出一个老人家,穿的衣衫倒是上好的,只是他的那肚子巨大的如同是女子怀了龙凤胎一样,他躺在床上有些困难的支起身子,惊愕的瞧着门口的几人。
似乎是长期没有见到这么强烈的阳光了,他抬手遮了遮了眼睛,好半响才缓过神来,瞧着许青青道:“你是哪家的野丫头,我家含香儿呢?你们又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到曲含香的爹是这个模样,傅当归心中有一种奇怪的窒息感,心口一颤一颤的抽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环境里面历练出了曲含香那样的与世无争的性子。
他忽然间开始明白,有时候最痛苦的不是生死之间的别离,而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曲含香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如同是在火海之中,冰窟之中生存一般,如果说她唯一的救赎是什么的话,傅当归开始明白为什么曲含香倾其所有也要帮薛林靠取功名了。
因为薛林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薛林就是她的希望,她在薛林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于是愿意将自己的满腔热情都付之与他,她甘之若饴。
傅当归有那么一瞬间,由内而外的感觉到难过,竟好一会儿,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深呼吸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来由的失落,好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大概是他与曲含香感同身受了吧。
由此他更想要抓抓那个害的曲含香死去的人,他想要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出来,只能面色平静的瞧着曲含香的爹,开口道:“老人家,你就是曲含香姑娘的爹的吧?难道你没有听说曲含香发生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你们到底是谁?想说什么?我家可没有什么钱,想要买我女儿,先给我还清债务并治好我的病给我一笔钱。”曲含香的爹,挺着大肚子,身子靠在木墙板子上边,呼出一口气道。
傅当归听到曲含香的爹这般说话,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倒是曲含香的爹开始发火了,口中没来由的骂骂咧咧的,手上不知道从床上什么地方拿起来的酒瓶子,一个个仍在地上,一声声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干脆而又明亮,曲含香的爹口中谩骂道:“什么狗东西,这时候还不回来?我养她那么大就是让她这样的吗?”
“曲含香死了。”许青青眼底竟有几分愤怒,瞧着曲含香的爹,大声道。
这声音落下,整个房间变得寂静不已,曲含香的爹也停止了扔酒瓶子的行动,口中的谩骂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他愣了愣好半响之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许青青,试探道:“小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是说曲含香那死丫头,不想要她的爹了?”
“你这样的爹,不要也罢!不过含香姑娘,也算是解脱了……死了,我说她死了!”许青青气愤不已,面上的儒雅淡然早已就消失不见,她声音有些大,大的说话的声调都发生了变化。
曲含香的爹脑袋晃晃悠悠的,面色慌慌张张的瞧着许青青,开口道,“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他的眼中只有不可置信与慌张,却没有一丝丝的泪痕,他在担忧什么?他在难过什么?肯定不会是曲含香吧,也许是为他自己而担忧吧。
傅当归瞧这曲含香爹的模样,不由的心神舒爽的不少,道:“曲含香姑娘被人杀害了。”
“那丫头……怎么会!没有她,我该住什么地方?谁也给我赚钱养病,谁给我买酒……”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他口中只想着自己的话语,让傅当归觉得有些侮辱了爹这个称呼。
曲含香的爹抬手拿起一个酒瓶,并未扔过来,而是张口就喝,借着那一点射入房间之中的光芒,傅当归瞧见曲含香的爹已经醉的满脸通红。
“曲大爷,逝者已逝,万不可如此伤悲,您不是病了吗?不是在吃药吗?为什么要喝酒?”傅当归忍着自己内心对于曲含香爹的排斥,柔声问道。
要不是为了了解一下关于曲含香的事情,他才不会这样与眼前的这个不负责的人讲话,只是为了曲含香能够安心的离开,为了天玄净能够洗清嫌疑,他不得不这样做!
那曲含香的爹,冷笑一声,甩手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到这里来说这样的话,我凭什么要信你们!”
第一百四十六章 泯灭亲情
“曲大爷,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们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曲含香的被人害死的,难道你就不想找那个害死你女儿的人算账吗?”傅当归呼出一口气,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恼火。
眼前病重的醉汉口口声声都是曲含香欠了他,他便是曲含香的爹,心心念念的爹。
曲大爷的眼神迷离,半醉半醒的仰头喝了一口酒,冷笑一声道:“几位闲人来这里作甚?竟说一些胡话,谁人敢信你们?”
“也罢就当你们几人所言是真,那又如何?既是被人害了,自然就会找到凶手,自然也会有个结果,反倒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做,跑到这里来叽叽喳喳的,难道不是惹我这个重病之人厌烦?”曲大爷显然有几分醉了,一时间这说话时而疯狂的谩骂,时而带着礼讽,倒是让许青青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傅当归眉眼一冷,失神的瞧着落在地面上的那些酒瓶碎片之上,他微微一抬脚往前走几步,那酒瓶碎片被碾压在鞋子下面,只让他觉得有些膈应,他这才回过神来,退了两步,“曲大爷,我们来此本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为了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若是曲大爷介意的话,我们这就离开。”傅当归冷冷抬眼,转身走了两步。
却又听见那曲大爷,轻咳了一声,不要脸道:“几位既然来了,也算是客人,只是我这病弱的身子无法招待几位,抱歉了。”
曲大爷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醉,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模棱两可。
而傅当归却清楚得很,曲大爷之所以此刻能够清醒过来,正是因为那一番话……原来是这所谓的曲大爷与那李家父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