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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西南战报频频传来,战事紧张。
当西南大军连失永平、永德、川江、云丰、永胜五城,苗疆部落势如破竹的战报传来时,皇帝的病情加重了。
这日的早朝,气氛犹如寒冰。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显得帝座上的咳嗽声更加的突兀而心惊。
“众位爱卿都说说,这。。。西南的战事。。。咳咳…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苗疆部落不足为惧。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位文臣打算一如既往采用阿谀奉承的糊弄态度,拍一拍马屁就此把话题遮掩过去。可是时机不对,他话没说完,就被泰安帝打断了。
“不足为惧。。。咳咳。。。连下五城,不足为惧。。。咳咳咳,是不是要打到京城…才要叫害怕。”泰安帝一把把情报折子丢了出去,直直砸在了刚才的文臣身上。
顿时,一堂的臣子为皇帝威仪所惧,全部跪下直呼“臣惶恐。”
“好了,要你们出主意。。。不是叫你们认错。。。咳咳。。。谁再来说说。”
只见兵部尚书顾长武上前一步,跪下说,“臣以为,苗疆部落多年来侵犯不断,扰我疆土,实为可恨。往年不成气候之时,西南大军对付绰绰有余。然苗疆部落众多,又异常团结。据闻这次他们拥护苗疆王的三王子为主将,此人骁勇善战,善于点兵布阵,因此来势汹汹。臣以为,我朝应调动各地驻兵向西南增援,以足够的兵力包围迎战,并派出地位尊崇的大将号令大军,重振士气,不假几日便可夺回城池。”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众人再没有谁接话。顾长武这话,明白人都听明白了。
“顾爱卿一番话。。。咳咳。。。说的有道理,让朕。。。咳咳咳。。。好好考虑下。退朝。”跪成一片的朝臣只觉得今日陛下的身体似乎格外的虚弱。
沈云听了沈复回府后说起的早朝情况,心里放心不下。假意寻了个要听戏的理由,出了门来。沈复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是个耽于享乐的主儿之后,也就不再管他,只是见他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依然如此靠不上,哀叹不已,只好与沈方在一处商量对策。
沈云留了苍竹在西海戏园,自己偷摸来了宁王府。璟泽见到沈云来访,即猜到他的来意,只打定主意装糊涂。正打算起个无关紧要的话头,心里计较下如何编好说辞。
沈云却没等璟泽寒暄,就直接切入正题。
“你怎么看?”
“云儿说的是哪件事?”
“。。。今早顾长武的事。”
“顾老说的有理,西南之事的确需要好好料理。”
“哪个问你这个了?我意思是顾长武提出来身份尊崇的大将是意有所指。”
“恩,骠骑将军魏乾、虎威将军孙晋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你先喝口茶,这茶是。。。”
璟泽被沈云一番抢先,只好随机应变,候着时机,要转换话题。
沈云此刻心急火燎的要说正事,听得璟泽生硬地转移,自是不予理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但是说起地位尊崇,哪比得上你们四位亲王。我朝立朝以来,几乎每位帝王都是有军功在身得人,如今陛下与顾长武串通演了这么一出戏,抛出这么一个机会。”
“。。。”璟泽早知沈云混出一个沈三的名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不知沈云的洞察力竟然如此之高。只见沈云继续说道。
“陛下当年得登大位,虽有运气,然他亦是攻心的一把好手,否则先帝也不会在先太子死后,在众皇子中选了他做继承人。此番病重的消息在朝中传的沸沸扬扬,想必是故意而为之。且陛下是否真的病重,也未可知。我翻过近一个月的脉案,只有几位老太医进宫请过脉,药方在脉案上又是一片空白,我问过承安,承安说进宫请过脉的太医,均留在宫里,未曾回过太医院,实在蹊跷。。。”
沈云说到最后四个字,觑着眼看了看璟泽,只见璟泽低着头,看不出什么。他这番坦诚,实在是时势所逼。他试探不出璟泽深浅,只好先剖露自己。
第10章 第十章
十、
璟泽此刻内心十分复杂,沈云的出世璟泽是一直晓得的。这些年他回忆起沈云总是想起他一番不受世俗点染的出尘,犹如清风明月一般。即使是这段时间的交往,他亦看出沈云风花雪月的背后,有一番不与世深交的孑然。
他从未想过沈云这番入世竟入得如此深刻,看的分明又透彻。这番释势令他侧目,放眼朝中都未必有几个人能出其右。他若肯好好为官,必是一代名臣。而这个人,又是一心向着他的,这让璟泽无法平静。所以,他更不愿让沈云搅进这摊浑水,他只要沈云简单地陪着他就够了。
“嗯。。。喝茶。不管如何揣测,父皇自有安排。”他没甚好说,只简单地应了这么一句。
沈云见璟泽始终低着头,语气又异常平淡,也没追着说下去,顺势扯开了话题。
两人都各怀心思,倒也闲扯了一阵。沈云约摸算着五六出戏的时间,就溜回了西海戏园,领着苍竹两人串了点戏曲内容,便一起回了府。甫一回府,他径直去找了沈复。
“爹,孩儿想求您一件事。”
沈复虽不喜沈云一身的顽劣,只是这是沈云回来后第一次开口求事,他也不便不听就拒绝。
“何事?”
沈云郑重其事的下跪,做了一个大揖,说道,
“孩儿想请父亲为我动用下关系,让我去西南做个军医,立些微末之功,回来好帮衬父亲和大哥。”
沈复听了这话一喜,搀起沈云,回道。
“这有何难,为父明儿就找人帮你落实下来。这般开窍,不错不错。”
“恩,孩儿今日去听戏,正有一出是《精忠报国》。孩儿深受感染,思量自己也是将满二十,大哥在我这般年龄早已是父亲的得力助手,而今我确一事无成。细细想来,我在师傅身边也只学了几手歧黄之术,在京是不中用了,在军中或能用上一二,这样也好立些功劳,回来能助父亲。”
“好好好。”沈复听得受用,一连三个好,隔日就托了人敲定此事。
第二日的早朝,气氛一触即发。
“朕以为昨日顾卿家所言非常有道理,朕思及朝中几位将军都是年逾花甲,是该享天伦之乐的年纪了。因此,朕此次意在派一位亲王出征,咳咳。。。哪位亲王。。。咳咳咳。。。愿主动出征?”
瑞王、安王都低着头,璟泽看到一时僵着的场景了然的笑了笑,正是如他所料。
瑞王和安王此时定都不愿意离京,这几年两人在朝堂上分庭抗礼,管制三院六部,此次皇帝又病重至此,谁若是离京,就失了先机。虽然西南战事告急,又有几路援军,是一番立功的好机会。只是,军功再重,都重不过京畿之地。沈云看的分明,璟泽更是早有算计。
璟泽所料确实不错。此时,堂下二人心里皆想的是,若是瑞(安)王主动站出来,那么我也站出来。若是父皇指派我,到时再以身体不佳为借口推托。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儿臣愿带兵前往。请父皇恩准。”此时宁王出列向前一步跪下说道。
“儿臣才能不及两位兄长,无法帮父皇分担朝中政事,如果能出去为父皇平定边疆,减轻父皇的忧虑,为我北离保家卫国也是好的。”
“好,璟泽你很好。宁王上前听封。”
“是。”
“封宁王为西南大将军,领驻军五十万援兵增援西南。”
“谢父皇。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安王和瑞王同时吁了一口气,这个结果正是他们所喜闻乐见的。对他们来说,璟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弟弟,不是夺储之争中的核心人物。何况这个弟弟已经二十岁了还是毫无建树,即使在边疆立了功,回来后依然渗透不进朝政,无非是选择依顺于他们其中一方。到时,费一番心血拉拢就可。若是他吃了败仗,那更是于己无忧。
于是,下了朝俩人拉着璟泽寒暄起来。一面称赞璟泽勇气可嘉,一面又叹息自己并非是贪生怕死,只因政务缠身,不便离京。这番虚伪的说词两人也是旗鼓相当。璟泽客气的笑了笑,配上一副感恩的语气,“愚弟感谢两位皇兄的相让,京中就劳烦两位皇兄多多照拂。”
他一回府就得到消息回报,沈复动了关系让沈云去西南做军医,正想去找沈云问问情况。结果发现人已等在府里了。
“到了西南,还请宁王殿下,不,大将军多多照拂。”沈云说话间一脸得意之色。他从沈复那听到璟泽要出征的消息,便赶来了宁王府。到是璟泽和安王瑞王寒暄耽误了一段时间,所以比沈云晚了。
璟泽原先疑这调令是沈复强压给沈云的,想找人改了,听着沈云的口气。。。
“你主动请的?”
“嗯,谁叫你不给我说。我只能妄自猜测,幸好是被我猜中了。”
“云儿,你知不知西南苦恶,遍处毒瘴,民风彪悍。。。”
沈云心情正好,本想一番插科打诨,聊聊一起去西南之事。听璟泽泼了一盆冷水,当下就打断了他。
“我都知道。那你是何苦要去,不是一个闲散王爷么?你总是想我置身事外,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你叫我又如何放心的下你。此番去西南,虽然艰苦,但总是一线生机。我。。。我虽不知你想走到哪一步,可是只要我能做得到。。。”
沈云这番话说得动情,璟泽忍不住,拉过沈云抱了一会。喉头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正我心意已决,你。。。你不准改我调令。”沈云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找人改我调令,我就偷偷摸摸的离家出走来找你。”
“。。。”
这都是反了,谁是王爷,都是给惯出来的。
“恩,我如何不想有你陪着。”
沈云得了这句承诺,松了一口气。
战事紧急,圣旨下来后的第三日,他们就带着京畿营的十万兵马向褚州进发,抽调褚州、宜州两地四十万兵力。两人一起出京,离开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都快活不少。只是沈云见还有京畿营一路的人马,也不敢过于放肆,守着臣下之礼。
璟泽察觉到这几日沈云少了很多拘谨,心情颇为开朗,有时还与他谈谈一路上的苍烟暮霭,全然没有要去前线战场的紧张。这样也好,他本就不想沈云过多忧虑。他汲汲营营多年,如今护一个沈云还是护得住的。
只是世事难料,人生诸多变数哪里是能有个预判的。若是再给璟泽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让沈云跟着他出京。
在路上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两件事,让沈云看出点璟泽的城府。第一件事是他们领兵出京后的第三日,璟泽就与京畿营的正副统领,兵分三路领兵前进,由正副统领分别至褚州和宜州领援兵。因此,原本要一个月才能到的西南大军驻地,他们只用了二十日。
只是璟泽此举也有些私心的成分,他见沈云在京畿营将士面前有些拘谨,便把原先的安排改了改。他只留了一队亲信,其他人都让正副统领领着走了。
这第二件事便是璟泽领着的一路途径赵州城时,叫沈云暗中给当地太守递了一封信,信上写明要太守在接下去的三个月内,趁米贱时大量屯米。沈云不解何意,便问璟泽。璟泽此时高深莫测了一把,说天机不可泄露。直到三个月后,沈云才明白璟泽此举,着实为他的深谋远虑折服。
二十日后,他们距离西南大军驻扎的平川县还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