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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自然是要送礼,王府这边不需要慕博衍交待,早就办得妥当。礼品丰厚却又送得本份不夺人风头。京生将礼单给慕博衍过目,只是看一眼,上面密密麻麻,“你做主就好,反正半送得中庸些,别夺了太子那两位兄长的光就成。”
京生点头称诺。
慕博衍目光看向窗外,又说:“虽说侯爷不在京,但府门立在那,总是要做门面的。京生,侯府那边你多照应着。”
京生应允,退了下去。
太子的喜酒中兴王爷自然是喝了,婚宴上,看着那对新人,却是觉得这漫天喜气却与他们无关。太子大婚流程繁复,连了好几日。婚前一日,按着礼仪慕博衍入奉天殿与百官一起行叩首礼,随着礼部那些步骤一步一步走。第二日迎亲,太子妃入宫,排场场面盛大。慕博衍知道皇家事多,但这次才算是真正见识了。这几日虽说常入宫中,但却是难与太子殿下说上话。最后那场群臣宴后,他才得了机会,跟新郎官太子说一句——“恭喜”。
慕博衍的贺词说的情真意切,景云听得却不是滋味。事以至此,心中那点念想也就只能是念想了。太子不会毁了他,更不会误了自己。
过了些日子,姚安歌才算回来了。倒也没太大的异样,只是看着沉默了一些。太子虽已大婚,倒也还是会出宫,林清猗那边自然也会去。姚安歌无官无职,太子出宫,去小院的时候多是他跟在身边,慕博衍有时候也会出现,只是听曲。不得不说,林清猗的琵琶确实是动人。
“安歌,林姑娘边上那个小婢子是谁?”慕博衍看着窗台上的绿盆,虽说是初春了,但那叶还是萎靡,自然更是无花。
“那是林姑娘带着的,说是一直跟在边上伺候的贴身侍女。”姚安歌说道,“平安那……”
“若是情深意切,本王自然会成人之美。只是……”慕博衍叹口气,道,“先盯着吧。如果误不了事,就留着。”
慕博衍对自己的人终究还是存着私心,有着网开一面的心思。但心里还是清楚,不误事就留着,若是误事,那……
慕博衍这两年养成了个习惯,有点事就爱动手,拆东拆西,房里的小物件很多都被他拆得支离破碎,拼回去的是少这又少。后来拆多了,练手的次数多了,拆坏的也就少了,能拆出来自然也就能拼回去。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京生发现不能让主子这么下去,刚开始还只是小物件,后来东西就变大件了,当某一天发现王爷的眼光对着门框院墙起了心思,他才觉得不妥。小气的管家咬着牙,对主子说:“爷,您拆东西成,奴才不拦着,但可别把王府给毁了。京生给您寻部马车,物件也够大,主子您可劲拆。”
慕博衍一愣,他只是事烦的时候,郁闷无奈的时候才会拆来拼去,把每个零件拆下来仔细擦拭再慢慢拼装回去,时间过了,就算烦恼还在那,但也好受了一些。马车,希望没有那么大的事会让他起了去拆它的心思。却也是点头,他若是不答应,京生能烦死他。
林清猗跟在太子边上,心却始终在另一个那里,太子的温文儒雅,却抵不过心中那个初初相识那一眼的粲然一笑。林清猗想,你所求的,清猗愿为你付出所有。
太子离开了,林清猗招呼小雅过来,就是她那个贴身女婢,让她探过身子,在耳旁说了几句,然后就见那小婢女出去。换了身粗布麻衣,外面套了件相对富贵的袍子。小心的出了门,一路上还四处回望,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再出来就是个粗布麻衣的穷苦人家孩子。
跟着的人不动身色,见那个身影拐进了一处寻常院落,然后好久才出来。那个院子姚安歌探明,身后的主子正是那位三皇子。
听到这个消息,姚安歌不动声色,只带出两个字:“盯着。”
小雅出了那个院子,却并没有回去,而是又绕去了中兴王府。刚好碰上平安在门口,看见那人,刚要叫一声,又见边上那几个人,静下来,对上眼神,往边上努努嘴。
两个人在后巷见面,平安问:“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小雅面色一红:“姑娘看得紧,不这样如何出得来?”然后又娇羞的轻语,“我想你了。”
一个姑娘家说想你,平安早就心花怒放了。小雅虽说比不上她家姑娘,但长相也算好,娇小可人,配他这个王府小厮自然是足够了。
“你家王爷最近都不怎么来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小雅的细声软语中有着一丝埋怨。平安听了很是受用,陪笑道:“好小雅。你家姑娘那我家王爷也不好总是去。爷不去,那我又如何去得。”
将小女子拥入怀里,看着她,说:“小雅,不若我跟王爷求求,让他跟你家姑娘说说,咱们的事……”
怀里的人仰头看他,随即又低头:“我都听你的。”
平安心里暖暖的,怀里的人又问:“这几日你会去小院吗?”
平安摇摇头,说:“这个不知。不过我会早些时候跟王爷说你我这事。”
小雅从他怀里出来,说:“前些日子给你缝的,一直没时间给你。你拿着。”小雅将怀里的一个小包拿出,塞进他手里。
平安握着香囊,香气不浓却是清新,他早就醉了。
“这香囊你可要天天带着。”小雅看着天,“日头不早了,我出来有些时刻了,姑娘该寻我了,我先回去了。”
二人依依不舍分别。平安将香包揣进怀里,喜滋滋的回去了王府。
慕博衍身边跟着伺候的是平安,衣物饮食都是先经他手,时刻跟在边上候着。
姚安歌跟慕博衍说几句,便又离开了。慕博衍将手中的画本放下,对平安说:“备马。”
平安赶紧下去。
门前见平安站在马车边上,踏马凳已经放好,慕博衍上了马车,对他说:“你也上来,今日去别院。”
平安一听,高兴的上了车。
再宽大在马车里,摆了东西,也就觉得狭窄了。慕博衍又闻到那股清香。看一眼他,笑道:“平安身上的香囊味道好闻。哪家姑娘送的?”
平安的脸红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找机会跟王爷说那事,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再不说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爷,平安有一事相求……”突然他就跪下了,“奴才与林姑娘身边的小雅姑娘……求王爷成全。”
慕博衍笑出了声,靠着车上的软卧:“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是好事啊。本王一向喜欢成人之美,起来吧,别跪着了。”慕博衍看着他,“若那姑娘与你真是情投意合,本王自会去林姑娘那为你说和。”
听王爷这么说,平安高兴的站起来坐了回去,口中说:“平安谢王爷。”
马车吱吱呀呀走了一路,终于是到地方了。平安扶着慕博衍下车,进院子,看小雅在门口候着,平安冲她点了点头,小雅也对他略一颔首。
进了屋,却没看到太子,也没见着姚安歌。慕博衍只看到林清猗一人。
既然人都走了,那他也不应该久留。慕博衍冲林清猗说:“既然他们都不在,那本王也告辞。”
却听林清猗说:“王爷既然来了,何不妨听一曲再走。”
慕博衍已经转身,闻言又回过头,看她一眼,笑着:“倒是有段时间没听姑娘的琵琶了,那就劳姑娘奏一曲了。”说完就进屋,坐下。
林清猗欠个身,然后奏起了琵琶。一曲终了,小雅上前将琵琶拿着退下过一会又回来立在一边。看到那个小婢女,慕博衍喝口茶,看一眼她,说:“小雅姑娘跟在林姑娘身边也有时间了。不知可有婚配啊?”
小雅的头往下又低了低,林清猗看她一眼,然后跟慕博衍说:“倒是不曾,王爷不提奴家都还没意识到小雅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也是时候该找个好人家了。只是小雅她是……”林清猗脸上的一丝忧愁。
她也好,小雅也好,没有一个好出身,只怕也是寻不到什么好人家。
慕博衍浅浅一笑:“林姑娘多忧愁了。若是小雅姑娘不弃,本王就替我家平安保个媒。不知小雅姑娘意下如何?”
林清猗看一眼小雅,小雅低头轻语:“奴婢全凭姑娘作主。”
林清猗笑了,说:“那奴家就做主应下王爷这门亲事。”又朝小雅那边说,“小雅,还不谢过王爷。”
小雅闻言,上前斟了两杯茶,然后端上前,“小雅谢过王爷,以茶代酒,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慕博衍笑吟吟的接过茶,一饮而尽。
“平安……平安……”慕博衍叫了几声,却是不见人进来。“那小子估计是害羞了。等会……”刚要站起身子,却不禁眼前有些黑。对上林清猗,她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了,听他叹口气,“为了三皇子,林姑娘这样做,可是值得?”慕博衍眼睛看不清,好像听力也有受损,林清猗是怎么回答的,他听不清。
整个人恍惚,长袖甩了桌上的杯盏茶壶。声响很大。林清猗刚才说的那句是:“王爷,清猗不想害人,但如今你是他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我只能如此。”
慕博衍站不住,就要倒了,却见门口闯进来两个人。林清猗的脸瞬间就白了,脖子被一双手掐住,但姚安歌终究还是没下手。
慕博衍已经看不清了,声响也听不见,有个人托住他的身体,有了倚靠。平安已经吓待了,他看着这整个场面,感觉比在北疆沙场遇到匈奴兵还要绝望,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个小雅,刚被姚安歌掩住口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可是看到王爷喝完那口茶的反映,小雅手中握着的匕首……他被人算计了,是他害了王爷。
姚安歌掐住林清猗,景云撑着慕博衍,小院里没有外人,小雅被姚安歌打了一掌,却并没有晕,手中的匕首摔落了边上,摸着拿上手,冲边上的慕博衍就去了。三爷说,这个人不能不除。
景云背对着她,看不到那动作,平安反应过来,整个人也扑了上去,白刃穿胸而过。平安一口血喷上小雅的脸,他问:“小雅,你曾对我动过真情吗?”
小雅脸上的温热还在,眼眸中冷意却迸出:“虚情假意,我靠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
平安已经气若游丝,“王爷,平安害了你啊。”可他还是用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摸那个曾经靠在他怀里对他说想他的姑娘脸上,“可我是真的……喜……喜欢……”话没说完,垂下手,闭上了眼。
“小……雅……”被掐住脖子的林清猗费力的冲她摇头,已经没有机会了。
小雅将匕首拔出,刺入了自己胸口,软了的身子倒在了平安身上。也许,她也曾对那份真心动过意。
“安歌,你快来先看看博衍。”慕博衍的整个人都软了,景云有些着急。
姚安歌松开手,点住林清猗,赶去慕博衍身边。
将慕博衍接过,姚安歌把脉,眉头皱起。
景云走到林清猗边上,这个枕边人有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相信她竟然会直接向博衍动手。养着她,一是为了麻痹景修宜,二是因为她这张脸。可如今,景云觉得应该一早就绝了这个祸害。
“我知道你是老三的人。”景云点开她的穴,一只手搭住她的肩膀,手指触到那洁白的玉颈,指尖感受到那里脉搏的跳动,微微一用力,“解药拿来。”
林清猗却是笑:“这药若不是王爷服下,就是清猗自用,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