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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这位右相的字,还是他前段时间写檄文的时候无意得知的。
可这又有什么干系呢?
义旗已掀檄文已发,走上这条道,就是不归路。
不想交手,难不成束手就擒?
沈居闷闷的想,觉得自家王爷不可理喻。
像是知道他所思所想,谢烜突然笑了,又道;“你说,我将所占两州拱手送给璟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谢烜:我的目标是搞事情!
苏俨昭抬头看过去。
……
谢烜:我……我……我换个地方再继续~
☆、第20章
城楼上风声呼啸,但两人离的近,谢烜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入了沈居的耳里。
沈居宁愿自己没听清。
“殿下您说什么?”
固执的等了半响,眼见谢烜没有半点改变主意或者解释的意思,沈居终于问出声。
如果不是确认谢烜最近没有受到什么精神上的打击,他绝对不会问这句话。
跟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主子,趁着青州、交州还没交出去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跑路才是正理。
恰逢哨探又到,着了寻常士兵服色的人急步跑上城楼,单膝跪下刚要开口,就被谢烜挥手止住了。
“知道了,下去吧。”
那哨探不明所以的抬头,懵懵懂懂的又起身走远,城楼上又只剩下两个人。
沈居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心下有些焦躁。
“这次的事是本王的错。”顾忌着身侧人的身份,胸口处烦闷无处宣泄,沈居正憋屈着呢,耳畔却突然传来一句话。
诶?
他诧异的抬头,却听谢烜续道。
“朝中能抽调出多少军队你我心知肚明,青州如今已有泰半在我手中,交州更是多年经营之地。占了天时地利,来的是襄阳侯也好淮南侯也罢,本王都有七成把握完胜敌军。”
“此役一胜,通往金陵再无难处。届时兵临城下……”
就算是苏俨昭,也无力回天。
四周无人,谢烜又是一副推心置腹的赤诚样,沈居却觉得……
他听明白了,又没听明白。
来的不是襄阳侯淮南侯,换成了别人,谢烜就怕了?
“苏俨昭科举出身宦海沉浮多年,平日里只闻长于内政。就算其父老定国公威名赫赫,咱们也未必毫无胜算,殿下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看着心腹情真意切的为自己打算,谢烜暗暗叹了口气。
他跟苏俨昭算得上是自幼一同长起来的,因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他对苏俨昭的了解比常人想象中要深的多。
自幼熟谙兵法不说,那位绝不是沈居所以为的“平日里只闻长于内政”型选手,文宗时几场大战,是谁在背后谋划他一清二楚。
谢烜自承也带兵上过战场有过不匪的战绩,真要对上苏俨昭……
半点把握也没。
更何况退一万步说,天幸他赢了又怎么办?
无心解释,谢烜简单粗暴的移开话题;“长史觉得,我从军中遴选几万精锐,配足马匹钱粮,绕云州直走金陵,要多长时间?”
来不及思索话中深意,沈居下意识的盘算,然后答道;“若是不心疼马匹日夜兼程,绕云州而过,一个月不到就可赶至。”
话说完了他才觉出几分味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殿下的意思,弃青州、交州于不顾,不计损耗只要金陵?”
且不说能否成功,就算拿下金陵,苏俨昭凭自身威望另立新君该当如何?
自家王爷疯了?
谢烜当然没疯,至少他自己认为足够清醒。
短暂的震惊之后,望着谢烜主意已定的模样,沈居渐渐寻思起这个主意来,眼中短暂的划过一抹亮色,又迅速消弭,犹疑道;“兵行险招,一旦出了差错可是万劫不复。”
“早就是万劫不复了。”
顺阳城外挂着与谢启治下的城池截然不同的旗帜,巡逻的士卒手臂上缠着的是赤色的绑带,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他没有回头路可走。
天色渐渐暗下来,借着夜色的遮掩,谢烜朝探子口中苏俨昭扎营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像是叮嘱又像是补充;“本王出征这些日子,就劳烦长史撑久一点了。”
/
两军对峙的第三日。
苏俨敛的手握在腰侧的长剑上,眉头紧皱,看向不远处顺阳城的方向。
大门紧闭,不久前才被冲击过的城墙老早被重新加固,又变得坚不可摧,城楼上有数目客观的士卒严阵以待,可以预见一旦开战,将是一番苦战。
他叹了口气,往中军帐的方向行去。
帐中坐满了人。
除了他兄长,还有朝中派来的监军,御史大夫陈晨之弟,唤作陈全的。其余诸将倒有大半是他父亲的旧部,自幼相熟。
苏俨昭抬首见苏俨敛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卷,道;“成王还是坚守不出?”
苏俨敛沉重的点了点头。
顺阳城是青州重镇,城中百姓不少,而且高城深池最是难攻,就算不算士卒伤亡,打下来之后的修缮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
不止沈居想拉出去打,苏俨昭也想拉出去打。
明明兵力相若……谢烜居然死守?
苏俨昭正皱着眉头思索,一旁的陈全却咳嗽了一声,轻声提醒道;“苏相。”
“监军有何指教?”苏俨昭抬首,看向坐在他右手侧的陈全。
整座营帐的注意力刹那间转移到他身上,陈全有些不自然的撇开头,还是顶着压力继续道;“大军出征已有数日,一日所耗粮草数目非小,如无必要,还是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咱们撑不起,成王更撑不起,相互对峙必然是成王先按捺不住。”
听出陈全有催战的意思,苏俨敛下意识的反驳道。
“可是无论成王撑得撑不起,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今年青州交州的税赋铁定收不上来,此战若再耗的长久些,定国公可知明年是怎样的光景?”
见苏俨昭有在听,陈全的胆子好歹大了些,认真的反驳。
“你……”
“都别说了。”苏俨敛还要说话,却瞧见他兄长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刹时间顿住。
苏俨昭将手放下,眉眼间的劳累之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又看了一眼悬挂在帐中的地图,道;“等到明日,成王若依旧守城不出。绕过顺阳城,先打交州邺城。”
邺城是谢烜王府所在,其亲眷好友尽皆在内,如今又是兵力空虚,比顺阳城好拿的多。
况且一旦拿下邺城,谢烜无论如何不能再坐的如此安稳。
见账内人均无异议,苏俨昭还想再说话,脑海中的困倦却是铺天盖地的涌上,若非自制力够强,几乎想当场伏在案上闭了眼睛。
他狠狠掐了掐手心,维持着四平八稳的音调:“具体如何行军待明日再议,今日天时已晚,诸位先各自回帐吧。”
直到最后一个人从帐中走出,身侧再无一人,苏俨昭才猛地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眼平复着激荡的心绪。
连着好几日,不到子时他就能觉出困倦来,本以为是随军疲累身体示警,也就早早歇下了。
可今日不过晚了半个时辰,怎么会……
早已熟谙的青、交两州地图还在脑中浮现,金陵的城门却恍惚间在眼前一闪而过。
谢烜坚守不出的理由……苏俨昭迷迷糊糊的想着。
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又过渡了= =
没有拖到零点之后感觉自己棒棒的【喂
感谢寂离的地雷,么么哒~
☆、第21章
天禄阁。
谢启无不烦闷的看了看眼前的奏折,手中的朱笔掂量了又掂量,还是没写下去。
这次苏俨昭出征,顺带带走了定国公苏俨敛,又寻了由头将中书侍郎顾冉之打发出去巡边,人数本就不多的理政堂刹那间走了一半。
他原本以为苏俨昭会提拔朝中新秀上来,自己依旧跟从前一样按时间参加大小朝会就好,没想到那人转手就将政务匀了一半给他。
明明还没亲政没有理政之权,某人却美其名曰“让陛下早日熟悉政务”,吩咐每日送一批折子到天禄阁给他朱批。
朱批也就算了,所有批过的折子下发前还得记档,说是回来要亲自看……
正低头埋怨着呢,一阵熟悉且清淡的幽香飘进鼻间,让本已困倦的谢启下意识的一激灵。
他猛的转头去看四周,只见周围伺候的宫娥内侍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垂手而立,没有觉出半分异样的样子。
心下稍安,谢启抬首看了一眼窗外,正午的天色正好,照的殿外无树影遮荫的地面滚烫不已,想不通来人在无处藏身的皇宫中如何隐藏,还是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此间不必伺候了。”
御前伺候的人素来机警,虽然不明白这位陛下为何突然遣人出去,还是一句话也不曾说,悄没声息的就没了人影。
几乎在天禄阁变的出奇空旷的同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自门前一闪而过,谢启还没看清对方如何进来,人就已经单膝跪在了房间的正中央。
谢启心头痒痒,到底不好意思问出来,只是脸色平淡的故作老成,道;“今日是怎么了,有急报?”
苏俨昭言出必践,从玄庄回来的那天就将玄卫中专司情报的部分交了一些给他,只是谢启常居皇宫来往不便,一切消息都是以纸质传递,鲜少见到活人。
那跪着的人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殊无表情的脸来,连声音也是平淡至极的;“禀陛下,云州急报,成王谢烜率军数万日夜兼程赶往金陵,脚程甚快,距此已不到三日功夫。”
“什么?!”
谢启原本了无趣味的半靠在椅背上,闻言险些惊的跳起来,急切的看向适才说话的人的方向,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是对方一时口误。
可惜那人寡淡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只微微垂下了头,像是对刚才那句问话的回答。
心下思绪一下子被打乱的乱七八糟,反复回想着适才的那一句话,谢启勉强从中找到了重点:“你刚才说……这是云州的急报?谢烜是绕云州直奔的金陵,丞相知道吗?”
苏俨昭出征走的是最近的陆路,谢烜要是跟他交过手,就该从青州北面径直而来,而不是从云州大费周折。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跪着的那人轻轻颔首,又摇了摇头,道;“确是云州密报没错。成王带兵绕云州的消息捂得严实,属下等也是日前偶然探知,立刻飞马来报,交州路远,丞相应当还未接到密报。”
端坐着的少年仿佛在消化他话中的巨大信息量,一时缄默,跪着的那人也不言语,沉默像潮水一样涌上,给偌大的宫室添上两分阴霾。
“捂得严实?”良久,谢启低低笑了出声,全然瞧不出半点对自己身陷险境的忧虑。
上次成王大肆清剿青、交二州朝中暗哨,连带着玄卫的布置也受了牵累,他是知道的。
所以成王能悄没声息的将兵从交州带出来,并不十分令人惊奇。
但为什么到了云州地界这么久,直到今日离金陵只有三日行程了,也只有玄卫来报他?当地官员哪里去了?
只有一个解释,分封云州的瑞王谢尧跟谢烜穿一条裤子。
他登基还不到一年,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亲兄长一个两个都针对他?
不,他还是做错了。
他应该听丞相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不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星星点点的杀意自心头一闪而过,谢启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