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明玄本该顺势将人拐到床上,他知晓如此做,对皇甫玄是极大的打击,他便能看到皇甫玄许久未出现的崩溃的模样。但万般手段,竟有些使不出了,隐隐约约有一双手,压着他,提醒他如果这么做,他是会后悔的。
皇甫玄亦在这些时日来得勤了,两人肉体交缠之时,皇甫玄却忍不住伸手扣住白明玄漂亮的脖颈。
白明玄便笑着问:“你要杀了我么?”
皇甫玄却不知为何,总下不去手的,只道:“莫要再为难庆儿了。”
他哪里会难为他,他喜欢他还来不及,纵使这种喜欢并非皇甫庆想要的那种喜欢,倒像是对玩物般的。
皇甫庆真是个极好的孩子,他分明是骄傲的,却小心翼翼地收敛了棱角。
他会在清晨时分,摘一束白色的花,偷偷地插在花篮里,亦会在下山时,买上几样吃食,叫下人不经意间递过去。
白明玄自诩轻易不露情绪,偏偏皇甫庆敏感得厉害,他高兴时皇甫庆便笑得眉眼弯弯,生出两个酒窝,他不悦时皇甫庆便如坐针毡,只拿一双眼偷偷地看着他。
当时没有诸多感触,经年之后,才能觉察到这些小事的可贵来。
许是同皇甫玄之间的过往太过激烈,这些许平淡无波的经历,在白明玄看来,却是小打小闹了。
皇甫庆是个好孩子,他知晓白明玄不可能喜欢他,便恪守着底线,做了诸多背地里的事。他唯一的一次出格是在白明玄生辰那日,他知晓皇甫玄不会来后,便鼓足勇气跑了过去。
白明玄正在收拾棋盘,却不想皇甫庆径直闯了进来,握着他手腕的手指炽热而强硬,硬生生拉着他向外走。
白明玄自然是可以挣脱的,但他没有挣,他也好奇,皇甫庆会做出什么事来,会带他去哪里。
皇甫庆拉着他上了一辆马车,便跨坐在车前架马前行。马车走得平稳,白明玄的心境却不稳了,隔着单薄的窗帘,除了马蹄声与车轮辗轧过的吱哑声,亦能听到皇甫庆极小的哼声。
那是一个极生的调子,白明玄却能听得出,那是西域人求偶的调子,皇甫庆哼了一遍又一遍,像道了一遍又一遍的喜欢。
马车终于听了下来,皇甫庆打起了帘子,极为自然地伸出了手。
白明玄低头看了一眼那双白嫩的手,终究没有拒绝,握着庆儿的手下了马车。
皇甫庆攥紧了手中的手,拉着白明玄向前,越过一段极短的山路,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不大的桃花林,却有无数花灯点缀其间,亮得耀眼。晚风拂面,带来点点桃花香气,白明玄抿了抿唇,道了一句:“好看。”
紧握的手心却出了点点汗意,不知道是白明玄的,还是皇甫庆的。
皇甫庆的脸却在灯光映衬下变得通红,他道:“我一直有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白明玄含笑去问,似在鼓励。
“想抱着你飞,像小时候你抱着我那样。”皇甫庆说得通顺,却忍不住攥得更紧了一些,像是在害怕人勃然大怒,转身离开似的。
白明玄收拢了嘴角的笑,就在皇甫庆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轻声道:“好呀。”
下一瞬,手腕骤然受力,他撞向了皇甫庆,却又被皇甫庆打横抱了起来。
皇甫庆松开了他的手,提了内力一跃而起。
“明玄,搂住我。”
白明玄的指尖竟在颤抖,他闭了闭眼,便抬起手,搂住了皇甫庆的脖子。
耳畔是唰唰的风声,多年未曾如此作态,躺在他人的臂弯里,脆弱却安心。
皇甫庆一直在飞,亦一直在笑,白明玄紧闭着双眼,他亦不恼,待笑够了,便轻轻地哼那极生僻的小调,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告白。
我喜欢你呀,我喜欢你呀,纵使我知晓我不该喜欢你,纵使我知晓你温柔的表面下,包裹着蛇蝎心肠。
这一夜过得太快,白明玄中途小睡了一会儿,待醒来时,却依旧在皇甫庆的臂弯里,耳畔依旧是唰唰的风声。
他的眼皮轻轻地动了一下,似要睁开,却骤然察觉到了皇甫庆的靠近,他们近到能触碰到彼此呼吸的温热,皇甫庆却不知为何,不愿再靠近一步。
白明玄攥了攥手心,抬头欲吻,却只得了轻轻触碰的一瞬,皇甫庆抽身而出,沙哑道:“天亮了。”
白明玄睁开双眼,便见朝阳升起,日光尽数洒在皇甫庆的身上,他眼底尽是满足,正在笑,却像是在哭一般。
他道:“够了,我们该回去了。”
白明玄点了点头,两人终于落地,白明玄站稳了脚跟,皇甫庆转身去查看马车,那一瞬,白明玄的心里,竟是不甘和留恋的。
二人回了魔教,便在门口道别,白明玄回到室内,却见皇甫玄躺在床上,手中正在侍弄半勃的孽根。
皇甫玄微微抬起头,嘲弄道:“睡过了?”
白明玄从容褪下了外衣,他道:“睡过又如何?”
皇甫玄面上亦看不出情绪,只道:“真脏。”
“比不得你,”白明玄回敬了一句,却极为自然地爬上了床,弯腰俯在了皇甫玄的双腿之间,低头含住了半勃的孽根。他的动作自然而娴熟,并不以此为耻,待那孽根终于彻底抬头,便任由皇甫玄将他掼到了床上。
贯穿的疼痛伴随着熟悉的快感,白明玄攥紧了床单,承受着熟稔的冲撞,他抬起头看向床顶的流苏,眼前闪过的却不是当年皇甫玄的脸——他像还在桃花林间,听着耳畔的风声,看着皇甫庆嫣红的脸。
性事终于中止,冰凉的液体灌进了身体深处,皇甫玄漠然道:“那断情水,给庆儿用一份吧。”
白明玄回过神,噙着笑道:“凭什么?”
皇甫玄抽出了孽根,将沾染着浊液的孽根贴在白明玄的脸颊上,多了几分狎昵的味道。
“张嘴。”
白明玄静静地看着皇甫玄,忍住本能的恶心,张开了嘴唇。
凭什么?
凭他爱的人是皇甫玄,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拒绝他。
20。
白明玄的断情水,是根据断情水的解药做出的,药童试了试,无一幸免,俱失去了与情爱相关的记忆。
白明玄瞧着皇甫庆喝了那断情水,亦听到了他那句略带忐忑的问:“你……喜欢我么?”
我喜欢你,但也只是喜欢罢了。
皇甫庆骤然倾倒,白明玄正欲去接,却比不得暗中窥视的皇甫玄。
皇甫玄抱着皇甫庆的腰身,开口道:“做得不错。”
白明玄本该笑着回几句的,张了口,却一句也说不出了。
他才恍然意识到,他是难过的。而这难过,不是因为皇甫玄,而是因为皇甫庆——那个会抱着他飞来飞去,偷偷地希望他过得好一些,连告白都不太敢的少年,再也见不到了。
他杀死了他。
白明玄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他摆开了棋盘,手中执子,却从晌午枯坐到夜半。眼前充斥着那孩子的模样,从许久以前的小娃娃,到最后一次转身的笑颜。
他的眉毛,他的眼,他笑起的酒窝,他温暖的嘴唇……白明玄回过神来,手指骤然一松,黑色的棋子滚落在棋盘上,小幅度地弹了一下,却是——落子无悔。
待再相见,皇甫庆只生疏地行了个礼,回了一句“白先生”。他真真正正地忘了一切,连些许边角,都没有留下。
那一夜,皇甫玄在性事上颇为粗鲁,待一切终止,白明玄的身上几乎全是青紫。
皇甫玄不知为何,没有像过往一样起身洗浴,难得抱住了白明玄,将他的头压进了自己的胸口。
白明玄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得几欲哭泣,却莫名烦躁和厌恶,他闭上了眼睛,笑道:“你像是很高兴。”
“你却不怎么高兴。”皇甫玄的吻落在了白明玄的发顶,带着些许温情脉脉。
“皇甫玄,”白明玄靠近了皇甫玄,用舌头舔了舔人胸前的软肉,“我弄丢了庆儿,我很难过。”
“见你如此难过,”皇甫玄的手掌顺着白明玄的脖颈沿着脊柱下滑,轻易地揉捏上半边浑圆,他顿了顿,复又答道,“我心里是畅快的。”
——见你如此难过,我心里是畅快的。
白明玄尚未辨明心里的想法,皇甫庆已然恢复得差不多,随他父亲下山去了。他的性子骤然变得懒散,莫说教中事物,连暗里的消息都搁置不提,不愿去看。
每日下棋品茗,抚琴画画,倦怠时便躺在软塌上,越过屋檐去看天边。
白明玄不过颓废了数十日,却不想突生变化,待消息收纳回时,皇甫玄已杀了苏家上下,正在返程的路上,幸而皇甫玄并未杀了苏风溪,也不知是偶然为之,还是刻意为之。
白明玄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言明了苏风溪的身世,委托暗卫迅速递出,又过了数日,终于收到了皇甫玄的回信。
“放心,我不会杀孟昀的孩子。”
白明玄烧了这封信,第一次生出几分后悔来。十余年来,他并未对当年换子之事生出半分愧疚,如今事情暴露,第一个担忧的,竟是皇甫庆。
这么多年,皇甫玄待皇甫庆的态度莫名,白明玄担忧皇甫玄会向皇甫庆下手,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他清楚皇甫玄不会希望他过得好,亦清楚皇甫玄是舍不得杀他的。
又过了数十日,皇甫玄、皇甫庆连同苏风溪一起回了魔教,白明玄站在高阶的最上端,见一行人自远处来。
皇甫玄面无表情,心情谈不上好,亦谈不上坏。皇甫庆的眼睛盯在了身旁白衣少年身上,那白衣少年话不多,带皇甫庆转过头时,却会偷偷看他,一见便是一对初生情爱的情侣。
白明玄的衣衫被冷风卷起,他想起十余年前,他也是站在这里,看着皇甫玄与孟昀一起自远方来。他们情真意切、恩爱缠绵,而他不过是个过客。
那些情谊与过往,一杯断情水做了决断。
白明玄便低下头,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十根手指不过擦了六七根,却听马蹄声骤然放大,他抬起头,便见皇甫玄策马而来,轻易地抓住了他的衣衫,将他掼上了马。
白明玄的身子砸得生疼,勉强在马背上坐稳,后背紧贴着皇甫玄的胸膛,耳畔除了风声,还有皇甫玄的呼吸声。
他听他道:“白明玄,你总在骗我。”
“你比较好骗,”白明玄的手摸了一把马的脖子,那马儿却战栗似的抖了抖,放慢了脚步,“你让我难过,我便让你也难过。”
“该杀了你的。”
“我也该杀了你的,只是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湿热的吻落在了发顶,皇甫玄的声线平静无波:“庆儿是个好孩子,莫要再招惹他了。”
白明玄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答道:“好。”
21。
白明玄绝了招惹皇甫庆的心思,却忍不住将苏风溪收作了徒弟,耐着性子教上一二,这一教便免不了几分刻意,叫苏风溪沾染了几分自己的气息,有时候见苏风溪与皇甫庆相携而来,竟也会生出些恍惚——分不清苏风溪是苏风溪,还是他的影子。
皇甫庆与苏风溪情谊愈发深厚,但当年苏家之事,到底是一个隐患,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可能有不被戳破的秘密,白明玄深以为然,他便将此事拿去与皇甫玄商讨,却换来皇甫玄诧异的一叹:“你竟担忧起他二人来了,倒是荒谬”
“一个是我的养子,一个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担忧他们,倒是你,当年冲动行事,埋下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