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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与断情水-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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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抿了一下嘴唇,三步并作两步,抓紧了苍牧的裤腿:“你不要去。”
  “为什么不让我去?”
  “舍不得你走,我等了很久你才回来,我不要你再走。”
  “我很快便会回来。”
  “那也不行。”小孩气得鼓起了脸,惹得苍牧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好吧,我不走,我也很想你,庆儿。”
  苍牧俯下了身,将小孩抱了起来,又顺手颠了颠。
  “没胖。”小孩抢先说道。
  “好好好,没胖,长高高了。”
  两人回了房,柔和的烛光透过窗扉射了出来,室内两人轻声地说着话,时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
  窗外很快多了一道身影,站在阴影处,静静地看着室内。
  不多时,又来了一人,那人的脸上噙着温润如玉的笑,手中执着一件绸缎做的外套,披在了前人的身上,低声道:“皇甫玄,夜寒露重,跟我回去吧。”
  皇甫玄却看着室内,反问道:“庆儿很高兴,对不对?”
  那人便不说话了,后退了一步,隐没入阴影中。
  6。
  日子过得飞快,苍牧时不时地同小孩提提一起去江湖闯荡的事,小孩却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犹豫,一直不愿意给苍牧准信。苍牧猜小孩许是舍不得他的父亲,也可能是舍不得他的白哥哥,他亦不心急,只耐着性子陪小孩玩耍,叫他每天过得快快乐乐。
  一日小孩贪玩,拉着苍牧走桥,却猛地跳进了池塘里,苍牧知晓小孩总爱这么玩儿,他自己是会水的,便迟了一刻才去救人,人自然顺利“救”了起来,小孩当天夜里却发起了高烧,烧得让人心慌。”
  这院子平时不觉得,此刻却格外寂寥空旷,苍牧想去叫人,小孩却死死拉着苍牧,不让他去喊人。唯有此时此刻,苍牧才恍然想起,他一直是以一个隐形人的身份,陪伴在小孩的身旁,若要救人,便定要暴露身份,陷入危险境地。但这一切,同那孩子的性命相比,都不重要了。
  小孩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袖,他轻轻一挣,便也睁开了,便在小孩的哭声中向前迈了一步,眼角余光偏偏在此时瞧见了门后的一坛海棠花。
  他分明记得,当他抱小孩回来的时候,门后是空无一物的,这似乎证明了,此时此刻,他正处在他人的监视之中。他知来人心思不纯,但同魔教教众相比,他更愿意相信苍父告知他的隐藏的人手。
  门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苍牧抬着海棠花放在了大门外,几乎是下一秒,一包东西便随箭一起扎进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苍牧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倾身去看,果然是一包草药,打开草药包,入目的便是一行漂亮的小字。
  ——此药分三次叫庆儿服下,他便可退烧,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再还。
  苍牧皱了皱眉,指腹反复擦了三遍“庆儿”,终究将纸条毁去,急匆匆地为小孩煮药。
  小孩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能抓着苍牧撒娇,叫他背着自己转圈圈。苍牧什么都依他,他一直在想如何应对小孩关于药从何处来的疑问,但小孩偏偏一直都没有问,只装作不知道。
  待小孩大好了,苍牧又提了一次带小孩走的提议,小孩这次不知为何,却不再犹豫不决了,只低声回答:“我不会离开这里,如果你要走,你自己走便是。”
  这答案并不出人意料,甚至是早有预感,但从小孩口中说出时,苍牧心中依旧钝痛。
  他从很早之前,便知晓一切皆有定数,所有的事情都已注定,便不去争不去抢,连情绪亦吝啬投入。所以父母不慈,他不恨不疑惑,所以幼弟会继承家业,他不争不抢,所以师门缘浅,他不叹不怨。他身负正义,却也知晓变通,他看得通透,便会独善其身。
  唯独这个孩子,他放在心窝里,想宠着。同宠爱幼弟不同,与血缘无关,或许只能道一句“缘分”。
  他希望能带走这个孩子,带他走一条同两人本该走的路都不同的路,而当这个孩子拒绝的时候,他不知晓自己心痛的是自己的设想破灭,还是将要同这个孩子分离。
  他擦亮了自己的剑,期冀着这个孩子能够变更主意,同他一起走。那孩子却极为固执,只蜷着双腿,坐在门槛,不发一言。
  他想走过去,抱起他,但他知晓,他不能。他怕他抱了抱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若要哭,他便无从走。
  他背对着那个孩子,走了一步又一步,身后未传来一声声响,后背却如锋芒刺入。
  他知晓他看着他,亦知晓不能停,便越走越急,越走越慌,离开了那魔教。
  苍牧前行了一日一夜,一日醒来,却发觉桌上压着一封信,信上犹带了几片海棠花瓣。
  苍牧拆开了信,只见信上写道:
  “庆儿私放你离开,此刻有难,若想救他,速回魔教。”
  苍牧的手微微颤抖,他想不信这封信,偏偏做不到,便放下信,提剑策马扬鞭,一日夜的路硬生生压成了一天,深夜赶到了魔教,便见漫天火光,众教众静默,一人一身白衣,手中执剑,剑尖对准了小孩。
  一时之间,头脑晕眩,天昏地暗,怒而吼道:“剑下留人,若要命,苍牧之命自可拿去!”
  7。
  那白衣人转过身来,正是魔教教主皇甫玄,那人嘴角含笑,如鬼魅一般,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苍牧握紧手中剑,却心知无法将庆儿从那人的剑下救出。
  他降落在地,抵着杀气,一步步向前走,却毫不犹豫、毫不胆怯。
  庆儿哭着叫他走,他只笑一笑,却不听他的话语。他将手中剑插回了剑鞘,引颈受戮般重复道:“苍牧之命自可拿去。”
  “你愿意为这个孩子,放弃自己的性命?”皇甫玄挑起了眉梢,眼中满是兴味,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暗示,叫人心生惶恐。
  苍牧却没有犹豫,斩钉截铁道:“杀了我,放过那个孩子。”
  小孩哭得声嘶力竭,皇甫玄像是生厌了,便拿了柔软的棉布塞进了小孩的嘴里,一时之间,安静得让人心慌。
  皇甫玄抬高了手,拍了三下,自有人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中正是一个黑色的药丸。
  “此乃毒药,入口封喉,你服下这毒药,我便放过这个孩子。”
  苍牧本能地摸向了剑,却选择将剑连同剑鞘扔在地上,伸出手接过了药,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小孩,便道:“我吃了这药,你放了那孩子,他太小,什么都不懂。”
  皇甫玄偏过头看了一眼庆儿,笑着回道:“好。”
  苍牧便看了小孩最后一眼,低头服了药,以他命换他命,他心甘情愿。
  但事实的真相,往往不如人愿。苍牧没有死,但对他而言,还不如死了干净。
  放在手心疼宠的小孩,原来是魔教的少教主,纵使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故意筹谋,却难免心寒失望。
  小孩或许从未想过叫他服下命蛊,或许真心想叫他离开,但之前的每一日每一夜,俱都是一场骗局,用童真和谎言编织了一个诱人的梦,梦醒了,便是苍白残忍的真实。
  从来都没有一个小孩,有一个英雄梦,想和大侠一起闯荡江湖。
  有的只是魔教的少教主,闲来无事,同误入的正道子弟,演一场随时可以中止的幻梦。
  苍牧曾发誓,护着小孩,叫他一生安稳无忧,服了这命蛊,许是荒谬的殊途同归。
  再之后,一切便变得不可控,苍家迅速划清界限,正道的老友们纷纷避而不见,小孩剥离开表象露出真实的面目,整个世界都在飞速地向前推进。
  有一日,小孩似乎终于不再自己给自己闹别扭,试图同苍牧和好如初,但当“苍牧”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时,苍牧只觉得异常嘲讽。
  他听到了自己冰冷的声线,不带一丝的感情:“少教主,魔教没有苍牧,唤我影卫便是。”
  他清楚地看着小孩的脸色变得苍白,又迅速地恢复了伪装,他听到小孩咬牙切齿的声线:“如你所愿,影卫。”
  8。
  靠近很容易,疏远亦很容易。当伪装撕破,便难以像曾经一般融洽相处。
  孟庆是假的,皇甫庆是真的,孤苦无依是假的,做戏作弄是真的。真真假假,到最后不愿再分辨哪一句是真,正如苍牧不会去设想,倘若皇甫庆能够说话,会不会在他服下药前,告知他真相。
  他愿意为庆儿去死,却不愿为皇甫庆而死,因而这命蛊对他而言,便是枷锁,亦是耻辱。
  他应当以死谢罪,或者干脆离开此处,但当他隐没身影,眼见着小孩时不时地回头看,冰寒的心脏竟然也一点点变得柔软。
  或许真是贪恋偷生,或许他本就不在意很多事情,竟然也会对自己说,总归是要陪着他的,在江湖,在魔教,也没有什么差别,竟然也会安慰自己,不过是一条命,既然是他救的,还了他便是。
  舍不得是本能,憎恶是理智,常常拔出长剑抵在胸口,眼前却总见庆儿哭着的模样,便给自己借口,下不去手了。
  也罢,苍牧已死,自有影卫陪着他吧。
  皇甫庆是一个不怎么可爱的孩子,他很黏着他爹的男宠,一个叫白明玄的男人。
  那孩子很是记仇,苍牧远了他一些,他便不黏过来,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缠着他的白哥哥。
  苍牧抱剑隐在树后,见二人相处,明显是皇甫庆的独角戏,他的白哥哥笑在脸上不在眼底,偏偏皇甫庆也装作看不见。他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便随意换了个姿势,却见那笑着的白明玄一把将小孩揽入怀里,目光如刀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皇甫庆似有所感,忙道:“莫要伤他,是我的影卫。”
  他的话语却远不如白明玄的棋子来得快,苍牧后退了数十步,依旧没有躲开那一颗棋子,手臂便多了一个清晰可见的血洞。
  “不会伤他的,庆儿,莫要害怕。”白明玄柔声哄道,顺手将小孩抱了起来,将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苍牧不知为何,捂着胸口,便向前走了一步,左腿处便悄然无息地又多了一个血洞。他有些站不住,便用手撑着树干,只看着眼前的两人。
  他听到那没良心的小孩说:“那就好,白哥哥对我最好了。”
  习武之人,受伤不过家常便饭,苍牧那一瞬,竟也会难过痛苦,他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过身,悄然无息地离开。
  他自然也就看不到,当他彻底离开后,小孩抬起了头,眼圈竟是通红。
  白明玄抬起了手,用指腹擦拭着皇甫庆的脸颊:“庆儿总说最喜欢我,如今却为他人难过。”
  皇甫庆吸了吸鼻子,便回他:”我是很喜欢你,但苍牧对我好,我知道的。“
  “你也很喜欢苍牧?”白明玄神色未变,拿着手帕给皇甫庆擦脸。
  皇甫庆的寒毛却一下子竖了起来,谨慎答道:“他毕竟是我爹送我的影卫。”
  “罢了,小孩子总是这样,喜欢来得快,见谁都想黏一黏。”白明玄将皇甫庆放在了地面上,随意地摆了摆手,“去吧,莫要再烦我。”
  皇甫庆咬了咬嘴唇,到底惦记着苍牧,竟真的转身离开了。
  待人离开了院落,又有一人从隐秘处出现,那人走到白明玄的身边,伸手便掀翻了棋盘,又笑道:“替你翻了棋盘,不用谢。“
  白明玄便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皇甫玄,你是不是有病?”
  “哪里有病,你分明气得头痛,我是替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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