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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与断情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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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抽出了我的手,便也握住了他的喉结,他眼中不见一丝惶恐,只有满满的释然。
  我便收拢了手指,一点一点了结他的生机,他的眼球终于泛起了白,不再是那让我痛苦又抗拒的了然情深。
  “你若杀了他,他自解脱了,你却便会痛苦一辈子。”
  我骤然转身,却见我爹立在门侧,似百无聊赖般,拨动了几声琴。
  我似得了救命的稻草,手指骤然松开,再也下不去狠心。
  苏风溪已沉沉昏去,而我再清楚不过,待他醒来之时,便会彻底遗忘掉我,遗忘掉那些让他痛楚的过往,活得干干净净。
  再向门口看去,门口却悄无一人,不知刚刚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爹真的出现又旋即离开。
  我看着我的手心,打量着每一根修长的手指,便是这双手,差一点杀了他。
  我似放过了他,但又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杀死了他。
  那个爱我的苏风溪,那个曾护过我又伤过我的苏风溪,那个我爱过的苏风溪,死在了我亲手递过的断情水里。
  似乎也能,体会几分,当年苏风溪看着我饮尽断情水的滋味。只是他可比我绝情得很,做得了第一次,便能做得了第二次。
  一切同苏风溪相关的回忆,在他叫我杀他时,尽数回归脑里。
  我便知晓,是他默认司徒宣折磨于我,亦是他亲自喂了我第二杯断情水。
  他可真狠心,一次又一次,洗掉我的回忆,绝了我对他的情谊。
  又真绝情,想叫我亲自杀了他,一辈子忘不了他。
  这一切仿佛都能用父辈仇恨、屡次误会、委曲求全、为我治病一一解释过去。
  但我终究不是泥土做的人,能做到功过相抵,能不变初心。
  苏风溪睡得安稳,睡前也未曾说过一句像样情话,道过一句告别。
  我们之间,也不欠这个了。早在多年前,我在他视线中举起酒杯,我们之间,便永绝了情爱的可能。
  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眉眼,他的鼻梁,又亲了亲他的嘴唇,深深看着他,将这张脸印入眼底。
  我轻轻地、轻轻地对他说:“师兄,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我转身,却看到了那把碧游剑,便也拿了起来,一步一步,再不回头。
  这一日,正是大好晴天,柳树缥缈,天空湛蓝。
  我踱步到了池塘边,便也想起少年时的趣事。师兄师弟在池塘边嬉戏打闹,笑作一团。
  我提起魔功,踩着水面,不多时,便到了水池中央。
  我已然长大,再也做不得那故坠池中,叫人来救的事了。
  便举起了那把碧游剑,缓缓地松开了手指。
  仿佛看到多年前,我捧着剑,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边,笑道:“这把剑给你,愿你我兄弟二人,永生相伴。”
  “扑通——”,飞溅起了微弱的水花。
  我踏着水,一步一步,走出了这片池塘,回到了我的人间。
  脸颊冰凉一片,俱是水意。
  便听琴声缥缈,我爹端坐在树下,拨弄琴弦。
  他道:“忘了吧。”
  苏风溪连夜便被送出了魔教,我亦不知他所踪,只知晓他在江南有了一处宅子,几个铺面,日子无论如何,总归过得下去。
  至于司徒宣。
  至于司徒宣。
  他如此待我,我又如何会叫他,同他心心念念之人,一起离开。


第71章 
  我便不再去探听苏风溪的事,但听我爹后来说,苏风溪过得很好,每日吟诗作对,还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我倒不担心我爹会杀苏风溪,他若真想杀他,那时便不会开口提醒我。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难过,抑或不难过,总归是空荡荡的,落了个干净。
  苍牧依旧没有醒来,他失血过多,又失了心口的命蛊,到底要养上几个月。江湖上却传播出他已经死亡的谣言,苍穹便又开始联合武林正道各大门派,似是要对魔教发起第二轮围剿。
  但无论是我爹,我,还是白明玄,都没有将这次围剿放在心上。我爹甚至颇有闲心地为自己换了一副琴弦,只道来者不拒。
  我和洛林自那日变故后,便再没有相见。我刻意躲着他,白明玄亦帮他躲着我。我爹可能后续又去了他房间几次,也可能没有,具体情况我没有问我爹,我爹也没有同我说。
  他对我是好的,他若对我浑不在意,便不会提点我。我知晓我不应当恨他,但到底肉体凡胎,受不住。
  尽管我自己也不认为我对洛林的感情是爱意,那或许只是怜悯,加上占有欲。
  魔功的修炼倒不必怕落下,毕竟魔教中除了洛林和白明玄,还有新的炉鼎。
  那炉鼎我唤他小果,至于姓氏,他不配有这东西。
  小果这个称呼,据说是他的竹马为他起的,因为他小时长得像个粉嫩的果子,看起来格外可爱。我第一次如此唤他的时候,他正试图挣脱锁链。我这么唤他,他便浑身一颤,待他转过头看清了我的脸,又是格外绝望的模样。
  他或许以为,来的人是他的竹马而非我,又或许高估了我的怜悯,低估了我心胸的狭隘。
  他泪流满面,破口大骂,询问我苏风溪的下落。
  我从容不迫,心如止水,待他骂得嗓子沙哑,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告知他,苏风溪已死。
  他自然是不信的,我便将当时的情形,绘声绘色、慢条斯理地重述。我伸出手,以手锁住他的喉结,感受着他颈部的脉搏,笑吟吟道:“我便是如此,一点点了结了他的性命,他亦从容赴死,我终是成全了他。”
  他突兀地止住了哭泣,嘴唇瞬间变得苍白,甚至是微微颤抖着的。
  我便也笑了起来:“你终于相信了。”
  有鲜红的血,自他的嘴角滚出,他眼角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原来他怒极气极悲极,竟然是这模样的。
  我津津有味地看着,渐渐收拢了指尖,提议道:“可要我送你一起去死,做那苦命鸳鸯,双宿双飞?”
  “不……”他回答得出乎意料地迅速和坚决,似乎很怕晚上一些,我便会拧断他的脖子。
  我凑过去,用舌尖舔了舔他的鼻梁:“不什么?”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他瞧着我,我亦盯着他看,便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变得鲜活起来,泪腺似重新起了作用,眼中饱含眼泪,楚楚可怜。
  他不想死,可能单纯不想死,也可能想为苏风溪报仇雪恨,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极有趣的事。
  并非我拦着他不叫他死,而是他自身不想死。
  我便松开了他的喉结,甚至叫人去拿了温热的粥,喂给他喝。
  他刚喝了一口,便吐出了一大口血,我抬起了眉梢,他便低下头,要了第二口,这一碗粥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精神却比刚刚要差得多。
  下人抬了桌椅和棋盘来,密室里换了夜明珠,照得灯火通明。
  我举起了茶杯,用茶盏拂了几下茶水。
  “我还记得,在这件密室里,你折磨了我九九八十一日。你既然要活,我们便算算欠下的账。”
  他身体略抖了一下,也不像是不害怕。
  我总觉得他是胆子大的,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了这么多的事,却未曾想过,有一天事情败露,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皆会反噬回去。
  我一贯不信什么善恶终有报的鬼话,但却信奉,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更何况,我爹也叫我该锱铢必较、分寸不让,才不枉费这一生。
  我轻轻地唤了一声:“暗卫。”
  那暗卫便应声出现,我才注意到他也有些眼熟,许是当年变故中,幸存下来的数人之一。重新规整暗卫之时,方知晓当年的真相,司徒宣下药,苏风溪杀人,而我当年的好影卫,透露了暗卫的存在和部署。他三人倒是联手做得好局,杀了不少我的人。
  扭转命蛊的药,却不知究竟是谁给苍牧的,也不知之后的再次扭转,是苍牧的手笔,还是之前的药剂失去效用。这一层的问题,要待苍牧醒来再行审问。
  我只须知晓,我不必花费什么力气,自有人,会替我做这费力却有趣的事。
  我在鞭子声和惨叫声中,抿下了第一口茶。
  其实我有些遗憾,该先叫他受苦,再告知他苏风溪已死,但又怕如此安排,他会直接疯癫,那便没办法多多玩弄。
  叫他知晓苏风溪已死,他若执意选活,便不会轻易疯癫,如此折磨肉身,自然可以多做花样,也无须什么担心。
  我喝了一盏茶,用了些许点心,鞭子已换成了血红的颜色。
  自有小厮贴心为他灌水,如此看来,他的待遇比我还好些,我那些时日,可不会被如此精细照顾着,毕竟司徒宣可不会照顾人,至少,他不会照顾我。
  已换了新的刑具,撤下了鞭子,换上了厚实的戒尺。那戒尺打人不见明血,只会叫肉身发肿,皮下,便俱是破碎的血肉。他已经喊得嗓子沙哑,一戒尺打下,竟然又惨叫出声。
  我心疼他的嗓子,怕他喊破了,便让人取了苏风溪留下的衣衫,裁剪成破布,塞进他的嘴里——他该是认出了那是谁的衣服,呆愣了一瞬,更是剧烈挣扎了几分。
  如此到了晚膳的时候,只听轮椅咯吱作响,白明玄竟也进了密室。
  他顺着血腥味“看”了过去,便蹙了眉,道:“这折磨人的手段也未免太过低劣,叫几十人轮流肏弄,只要不弄坏人,更来得迅速。”
  他声音没有刻意放低,那人闻言更是剧烈挣扎,引得铁链发出沉重的闷响,暗卫不待我们吩咐,便更加凶狠地抽打着他,只叫他老实些。
  “这人弄脏了,未免可惜,我是觉得可以送给我爹玩弄一二,讨他欢心。”
  “你倒是孝顺,”白明玄轻轻地吐出了这句话,却又伸出手,精准地摸上了我的脸,“我也想玩,你给是不给?〃
  “给,你若喜欢,我亦可以陪你玩。”
  白明玄便点了点头,眉眼间俱是温柔的笑意,摇着轮椅,又向外走,只落下一句话:“你爹叫我唤你去用晚膳,莫要贪玩了。”
  纵使他如此说,我还是贪玩地看了一会儿,便嘱咐下人在那人的伤口上,涂抹上烈性的春药。
  既然做了长长久久的心思,自然要他心甘情愿。
  待我进了饭厅,才察觉到洛林亦在。他的头发自然散下,身上也穿得无比素净,像一朵单纯清丽的菊花。
  但我知晓,这副皮囊下蛰伏着疯狂的灵魂。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白明玄倒是会做人,亲自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洛林的碗里,洛林吃了一口菜,便也道了声谢。
  用过晚饭,我爹唤洛林同他一起,白明玄用帕子擦了擦嘴,便唤我同他一起。
  我推着白明玄的轮椅,自洛林的身旁走过。
  洛林却轻轻地唤了我一声:“教主哥哥。”
  我顿了顿,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姨娘叫我何事?春宵苦短,我和明玄,都很急。”
  洛林便也不说话了,风吹起他的发,发梢挣扎着,却无法触碰到我的脸颊,最终颓然坠落。
  用过浴汤,我便抱着白明玄上了床,他和衣躺在床里,我熄了灯,亦上了床。
  冰凉的身子滚进了我的怀里,他用冰凉的手捏了捏我垂软的孽根,只道:“春宵苦短,庆儿却不解风情,莫不是嫌我老了?”
  我便伸出手,将他灵活的手自亵裤中抽出,又压在了他身侧:“别闹,睡了。”
  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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