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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与断情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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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脚将他踹倒在地,靴尖碾压过他胸口的伤处,漠然道:“你的确还有些用处,死了可惜。”
  有血液自他的嘴角流出,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如梦似幻般的笑:“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我低垂着眼睑,突兀地萌生了一个想法,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喜欢苏风溪?”
  “我爱他啊。”司徒宣眼睛亮晶晶的,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裤腿,像是在抓一根求生的稻草,“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说什么,我便去做什么,他不说,我也会为他做。”
  我没兴趣去听他念叨他同那苏风溪之间的感情,便收回了脚,去瞧那坛子海棠。事有反常必有妖,又问道:“这海棠是何意?”
  “海棠啊……”司徒宣吐了一口血,边笑边落泪,“海棠,是他向我示爱呀。”
  我同他没什么交流的必要了,过来捅上一刀,也不过为了泄愤,便重新迈出了台阶,准备唤人为他疗伤。
  他却轻飘飘地在我身后添了一句:“他没死,对不对?”
  我顿了一下脚步,这大抵就是给他的答案了。
  “你也爱他,但你都忘记了,你可真是幸运啊。”
  幸运?
  我低嗤一声,再无留恋,便转身离开了。
  魔教的高级教众大多没什么亲人牵挂,似乎知晓一生放荡,不会得了善终。但他们或许无法料到,没有战死沙场,反倒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我突兀地想到那一日,我同右护法的交谈——哪一种死去的方式,会是他们更喜欢的。现在想来,这番讨论本身便是荒谬,无论是谁,都不想死。死亡或许是对于一个人最残忍的抹灭。
  左护法亲自处理了这些教众的后事,提拔了一些新的教众,分发出了很多银钱,对外推说是几十位高级教众中毒后扼杀了其他教众,而我作为事件的主角,硬生生地隐没了。
  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这事同我脱不了干系,而魔教,最不缺有脑子的人。
  一时之间,大部分教众的心都散了,虽然原本也没几分真心,现在倒真的是,一分也没有了。
  苏风溪伤得很重,司徒宣也伤得不轻,两人都派遣了医师,细心疗伤着。
  我连续多日不休不眠,但身体却格外精神,直接到了事件了解,数百位教众一齐下葬。
  那一日,下了大雪,我一身黑衣,南三直看不过去,便将那件白色的大氅围在了我的肩上,我的眼前突兀地闪过了几个片段,便说道:“这大氅,原本就是我的。”
  “是你的,无论什么东西,都该是你的。”南三直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哄孩子的语气,哄着我。
  他这番作态,在那日前,我定会感动异常,如今看来,却让人作呕生厌。如若是真心待我,又为何骗我?
  我收拢了心思,便重新注意这场葬礼。我在教中的山上开垦了一块墓地,早有教众挖出了墓穴,漫天白色的纸钱飞舞,哀乐不止,棺材入穴,我便用了魔功,为每一个墓穴洒上了一捧土。墓穴封死,墓碑立上,我看着一个个并不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但我攥紧了手心,硬生生站住了。
  他们不需要我的怜悯和愧疚,我也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教主,莫要伤悲。”南三直轻轻地劝了我一句。
  我没回头,只是问他:“我看起来会伤悲?”
  他便不说话了。
  我猜他认识的我,应该是有些人情味的,可惜我现在不如从前,不会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事,即便我做错了。


第48章 
  苏风溪和司徒宣尚未醒来,左护法便得了消息,苍家的二少爷、武林盟主苍穹已聚集武林正道三千余人,共同集结,讨伐魔教。
  苍穹遣人送来了一份礼物,打开盒子,便是割裂成碎片的绸缎,依稀能见到几个字眼。
  很多很多年前,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相识,引为知己好友,到后来一切真相大白,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大战七天,武林盟主落败,那位教主刀锋一转却只割掉了盟主的衣袖,只道:“我在一日,便不会叫人杀你。”
  那位盟主也是有趣,便拿了断袖,写了和解书,一分为二,暗地里定好,若是争斗也只在明面上,不做伤筋动骨之事。
  魔教和正道基于利益的关系,平稳了这么多年,却也因为更大的利益,抑或仇恨的力量,决定撕破脸。
  这时机也选得颇好,三百余位魔教高层尽数湮灭,魔教内部人心惶惶,这一场博弈,不必开始,魔教便已露出疲软的迹象,甚至他们的讨伐,堪称光明正大。
  毕竟苍牧身上有那命蛊的母蛊,若是想叫我死,纵使相隔万里,我依旧求生不能。
  我翻看了一圈下面送来的信件,魔教中人大半选择避让,少数几个叫嚷着来一个杀一个的,年纪也不大,纵使直面迎上去,也不过是个炮灰。
  我想了想,便在每一封信上都回了同样的几句话,大抵意思是:你们自可离去,不必顾忌着我。
  他们不必将命奉献给魔教,奉行魔教一贯的自己命自己管的方针,躲得越远越好,我将魔教真正意义上地遣散了大半,拿着新鲜出炉的辞信,去找南三直。
  我去的时候,他竟然在浇花,浇的还是司徒宣的那一坛海棠花,我刚走近,他便抬了头,朗声笑道:“教主怎么来了,那二人都没醒。”
  “你在浇花?”我直白地问他。
  “一朵花,亦是一条命,既然无事,自然可以为它浇上一壶水。”
  “如何无事,武林正道虎视眈眈,魔教教众疲软、人心惶惶,这偌大的魔教,很快就不复存在。”
  他抬起手,刮了刮海棠花上沾染的水珠,反问道:“教主可在意?”
  “什么?”
  “魔教如若不在,教主可会感到难过?”
  我应该是感到难过的,但实际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无比漠然。许是我没有关于魔教的回忆,便对这魔教没什么留念,也许是我在失忆前,便不喜欢这魔教,不喜欢教主这层身份带给我的一切。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却像是已经有了答案,他扔了水壶,跨步而来,伸手想要拍我的肩膀,我却反射地拔剑刺了一剑,逼得他收回了手。
  他叹息出声:“不必如此,纵然天下向你拔刀,我亦会护你安全。”
  他这话着实好听,我听着却觉得厌烦,似是在许久之前,也有人如此说过。没有记忆,也当知晓,那人是违约了。
  我将断情剑插回了剑鞘,顺手将袖中的辞信扔到了他的胸口,答道:“你走吧,莫要回来,我不需要你。”
  他接过了辞信,并未打开,而是用内力将信震碎,又将纸屑扔向了半空。白絮飘然落下,倒是有了几分雪落的景象。
  “师弟,不要怕。”
  “你为何叫我师弟?”
  “我幼时便跟着老教主同你一起习武,你却从不唤我一句师兄,反倒是跟着苏风溪那小子,一口一个师兄。”
  “我不记得了。”
  “你是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啊,”他向前迈了一步,终是将手掌压在了我的肩头,“我比你年长,自然是你的师兄,无论你认,抑或不认。
  “不要怕,我自会护你周全。我且问你一句,这魔教,你舍不舍得?”
  我瞧着他脸上长长的伤疤,心中莫名坚定:“自然是舍得的,不过身外之物,可将人尽数遣散,待此时事了,重建亦可。”
  “你如此果决,若是让你爹知晓了,非要赞叹一声好不可。”
  “我爹是什么样的人?”
  “你连你爹都忘记了?”
  “嗯。”
  “那便等找到他,再让他亲自告知你吧。”


第49章 
  苏风溪和司徒宣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医师说这二人均是受了较大刺激,便不愿醒来面对醒来后的一切。这倒是让人惊异,落入局中的是我,杀了三百余人的是我,即将成为丧家之犬的亦是我,这两个罪魁祸首,反倒成了不愿面对的人。
  魔教还是有人惦记着的,尽管我亲自写了书信,嘱咐务必逃走,亦有几个分舵,喝了酒便要战个痛快。在潜规则破灭后,战斗也变成了以命相搏。
  有一日,小厮递来了一封信,说是江北分舵的舵主同啸天剑派的掌门相斗。这两人以武会友了将近三十年,各有输赢。信是那副舵主写的,言语间竟带了几分幽默,寥寥数笔,便写出了双方缠斗的过程,直到最后一句。
  “舵主赢了比武,高兴极了,上前便去扶那掌门,不想有人从背后偷袭,一剑穿胸,当即毙命。
  “属下无能,未能将舵主尸体带回……”
  我松开了手指,冷风卷走信件,打了几个旋圈儿,便飘走消失不见。人为何要选择争斗,又为何要不死不休,为何要反目成仇,又为何要相识相交。
  这些问题,或许难以用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搪塞而过。毕竟,我命由我,不由天。
  雪越发大了,我便回了房间,用上等的暖炉烤了一会儿。我以为我足够镇定,也足够冷漠,知晓退让的道理,也晓得此刻龟缩和逃避是最好的方法。
  道理俱是懂的,奈何控制不住想要喋血的刀剑。
  我为自己整理了一个包裹,给南三直留下了一封信,压在了茶杯下方,取了上等好马,翻身而上,纵身向江北分舵的方向驰去。
  这一路,街道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商人重利,当魔教无法为他们提供庇佑的时候,便会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魔教占据了江湖的半边天,有无数的人依赖它而活,我自然可以转身离开,故作退让,期待着卷土而来之日。
  但在整个过程中,将会有无数的人为我而死,亦会有无数的人过得不快活。
  我猜我该是,自己过得快活了,便不会理会别人快活不快活的性子。
  我足够冷血、足够自私、亦足够漠然。杀了三百余人,我不见丝毫难过,做出不抵抗的决定,亦不见丝毫犹豫。
  或许是我练那魔功,走火入魔了,才会骑着马离开魔教,硬要推翻所有的计划。
  我停下了马,翻出了干粮吃了几口,又拿出水袋,灌了几口水。正休息着,却听见了远处有了嘈杂声。我提了魔功,几个跳纵上前,便见数十人围攻数人——人少的是魔教教徒,倒不是我认出来他们,而是他们一见我便呼救道:“教主。”
  我拔出温柔刀,挥刀直砍,不多时,便将围攻的数十人尽数屠光,又将刀插回了刀鞘内,问道:“缘何在此处,江北分舵已破?”
  那几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便有一人跪伏在地,号啕大哭:“江北分舵三千余人,只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本想同兄弟们一起去死,但副舵主说,让我给您报个信。”
  “我早遣了信,叫各大分舵避让锋芒,今早离开,为何坚持不走?”
  “教主……舵主对我们恩重如山,他死得那么惨,兄弟们不杀光正道,不会走,再说,我们走了,这周围依附魔教生存的人又该如何?成王败寇,不死亦要脱层皮。”
  这世道真是好笑,正道无恶不作,魔教反倒成了一些人眼中的救世主。
  魔教共有江东江南江西江北四大分舵,余下便是些小分舵,模式大多都同江北分舵一样,除了魔教中人,又有不少人打理着魔教的产业,甚至全年的收成,都依赖魔教的收购。
  过往历代魔教鼓励从商,积攒下无数财富,如今也成了情谊的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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