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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年之后九州盛会上一看,易鹜襄就理所当然的看上——轩辕境了。
用易鹜襄私下里跟易显澜说的话就是:“我能够嫁一个比我好看的男人,却不能嫁给一个比我美的男人,沐稳那个样子天下哪个女子敢嫁啊!”
只可惜,那个时候易鹜襄没有见过炎国有一个叫做轩辕倾的公主。
并不知这其中曲折的苏郢此刻淡淡的开口:“岂敢让易小姐下嫁。”
早朝的铜钟声敲响,悠远的回荡在宫殿里。
殿内传来一声高喧:“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百零七章 欺君犯上
易晟瞿坐在龙椅上俯瞰着以易显澜和苏砚为首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精彩的神情,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几乎就是忍不住要喷薄而出的笑意了。能够将百官引以为傲的苏郢这样惩治,确实是让百官心里七上八下的。
同样坐在龙椅上半靠在易晟瞿怀中的何绸玲也是满脸娇笑,昨晚她的贴身丫鬟就去向她禀报说易晟瞿罚苏郢跪在朝堂前,她还特意亲自过来确认了。但是夜色中,她也只是躲在一边看了几眼,不得不说,她心里是五味杂陈。
九国中,也只有疆国的君王上早朝是要带着皇后的了,这件事在九国中也是一件风流笑谈,一个个更是将易晟瞿给诟病得不成样子。
天下间都有传言,生而为人,不愿当炎国轩辕境,却愿当疆国易晟瞿。
这明显的就是在刻薄易晟瞿,因为天下人都知轩辕境生在最强大的炎国为皇子,生母又是皇后,偏偏还是权倾九国的沐家外孙,不管是父皇母后外公舅舅表弟妹妹无一不是名声在外的人物,而他自己也出类拔萃,生而为人能够当轩辕境那简直就是不羡神仙了。
可惜,即便是这样的轩辕境也要面对千难万险才能走上帝位,才能稳固江山,还要遵循一切礼法制度,也不能有半分越矩。
易晟瞿就不一样了,母亲只是低贱的宫女,出身卑微,父皇是荒淫无道的昏君,他自己也是一个只会声色犬马的废物。偏偏这样的一个废物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当上疆国的君王,只管吃喝玩乐,还能任性胡来,江山都有以苏砚苏郢的苏家和以易显澜为首的易家帮他操持着。
高兴了就到处去骑马打猎找美人,不高兴的就带着美人上朝听政,总之天地间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了,即便是这样昏庸无能但却依旧是君王,这样的享乐君王谁不想当呢?
易晟瞿忍着笑看着文武百官:“各位卿家有何要事就说说吧,一直在这站着不累吗?朕只怕你们站得不累,君恪可都要跪得累了。”
王大人在苏砚的眼神下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斗胆,不知苏相他犯了何事,竟会让皇上罚他跪在外面?”
“这个嘛!你猜。”
“微臣猜不到,还请皇上明示。”
“也是,你这么笨怎么可能猜得到,大将军和国师猜猜吧,猜中了的话朕有赏赐哦,要是猜不中,不如你们也去陪着君恪吧。”易晟瞿显然一点都不慌乱,反而还怡然自得,就好像巴不得别人猜出他罚苏郢的真正原因。
苏砚先开口:“君恪他一向为国事操劳,最近事务繁多,难免心绪不佳,即便有冒犯皇上的地方,也请皇上宽恕他。”
即便苏砚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这么说话总没错。
易显澜却说:“国师这是借口吧,这国事也不是苏家小相爷一个人在操劳,我和国师不也是操劳吗。何况,难道国事操劳心绪不佳就能冒犯皇上,那么文武百官都以此为借口来胡作非为岂不是可笑,国师觉得对不对?”
“大将军此言差矣,我和大将军以及百官都是老臣了,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君恪的年纪大许多,君恪年纪轻轻难免有不足之处。难道大将军这个前辈老臣还要和君恪一个小孩子计较吗?”
能够站在这朝堂上的官员哪个不是千锤百炼的,确实都比苏郢大多了。
易晟瞿觉得每次坐在龙椅上最有趣的事情绝不是听国事,而是听苏砚和易显澜针锋相对,当然,平时他们两个都一副风雨不惊的样子听着手底下的虾兵蟹将们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今日也是因为苏郢才难得的对上了。
易显澜又说:“苏家小相爷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试问天底下哪个一般的小孩子能够十九岁封相的,这一点国师也很清楚吧。”
“君恪确实比一般孩子要多几分聪慧,可是再聪慧也是孩子。”
“孩子?那么当初封相的时候国师不是还说‘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吗。怎么如今就成了无辜的孩子了?”
苏砚不惊不怒:“大将军此言差矣,我可没说君恪无辜,既然皇上已经罚了君恪,那就说明君恪一点都不无辜。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受了罚,然后改之,这不就是为人之道吗。”
“你……”易显澜毕竟是武将,跟苏砚斗嘴的话总是要吃亏的。
易晟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国师和大将军不要争论了,国师说的不错,犯了错改了就行了,可惜啊,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无法回头。来人,将苏相给朕带进来,就让国师自己看看这个错能不能改了。”
一听易晟瞿这样说,苏砚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郢被罚跪了一夜,双脚早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两个侍卫急忙要去将他扶起来。苏郢立刻摆摆手,然后一咬牙,一只脚先前屈着,这一下动作,几乎让苏郢要摔倒,他稳住了身子之后又慢慢试探着一点一点站起来。
双腿几乎都在打抖,已经麻木的双腿根本支撑不起他的身体,好不容易勉强站了起来,却是满眼的黑漩涡和麻乱的繁星。
自行运气调理了一下气息,这才好了一些,然后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走去。
走到殿内,又是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谢皇上让微臣起来。”
易晟瞿却不让苏郢起身,依旧让苏郢又跪着:“那是因为国师觉得犯错受罚之后就可以被饶恕了,朕却觉得有些错一旦铸成就无法回头。君恪,你可不要怪朕,谁让你犯的是欺君犯上的打错呢,朕昨夜不杀你,就是想今早问问大家该如何杀,你觉得呢?”
欺君犯上?大臣们都哗然了!这怎么可能?开玩笑!
谁不知道‘忠君爱国’这四个字就是为苏郢造的,从苏郢十六岁迈入朝堂开始,他所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疆国和易晟瞿?九国之中不少权贵和君王暗中以高官厚禄拉拢苏郢,但是苏郢都不为所动,还能欺君犯上?
九州盛会是就有传言,墨国的张灵昭私下曾许诺苏郢,只要苏郢去效忠他,他就以墨国国相之位相迎,而且还要和苏郢拜把子结成生死之交,让苏家亲眷在墨国照样尊贵富足。
如此丰厚的礼遇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张灵昭和易晟瞿之间是怎样的天差地别,一个英雄也要遇到明主才能施展抱负,在易晟瞿这样的昏君手上,一辈子也只能帮他善后,还要时刻忍受他。换言之,就算这些传言是假的,只要苏郢想,其余几个国家照样能开出这样的条件迎接苏郢。
苏砚冷冷的说:“请问皇上,不知君恪是如何欺君犯上的?谁看见了君恪欺君犯上?又是为何要欺君犯上?”
易晟瞿勾了勾唇角:“他出手打了朕。”
什么?苏郢会出手打易晟瞿?哪次苏郢禀报国事的时候易晟瞿不是左拥右抱啊,即便真的要打他,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吗?再说,以苏郢这性子,那就是‘忍者无敌’啊,平日里连重话都不说的,还能打人?
苏砚又说:“哦?谁看见了?”
“当时只有朕和君恪啊,因为朕有重要的国家大事跟他说,所以还单独在览政宫召见了他,谁知他竟然如此犯上。”
“也就是说全凭皇上一张嘴说了?那么请问皇上脸上为何没有痕迹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百零八章 微臣没错
易晟瞿就知道苏砚这家伙哪里会那么容易被制服,于是就说:“朕皮糙肉厚,狠狠打了一巴掌之后自然是连印子都没有,难道国师非要看着朕今早肿着一边脸才相信朕吗?”
开玩笑!他皮糙肉厚,他那张脸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一巴掌狠狠下去的话肯定要肿起来的,还能让他在这里作威作福。
说到底,都是苏郢太过手下留情,那一巴掌打得实在太轻了,只想让易晟瞿放开而已。不想易晟瞿却抓着不放了,一定要把事情给闹大。
满朝文武的心里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砚又说:“那么不知君恪为何要欺君犯上呢?”
“这么嘛,就让君恪自己来说吧,朕实在是说不出口啊,由君恪自己来说比较好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说出口,朕是无所谓的。”
易晟瞿本来就是个臭名昭著的昏君,他哪里会在乎再多一条猥亵重臣的风流骂名,相反,他很以此为豪,四公子之一的苏郢跟他竟然也有风流之事。此事只要一被传扬出去,不管真相如何,苏郢一辈子都会因为此事抬不起头来。
况且,还有那么多恨苏郢的人等着整垮苏郢呢,谁知道此事会被传得如何绘声绘色,即便传出苏郢以色侍君的污名也不奇怪。
到时候很多小人就会来一句“怪不得十九岁就能封相呢!”。
此刻的苏郢真的是无言了,遇到这样一个君王,他还能说什么呢?
“是微臣冒犯了皇上,微臣觉得皇上流连酒色,所以就一时情急之下出手以下犯上了,皇上要责罚微臣都是应该的,即便皇上要杀了微臣,微臣也无怨言。”
文武百官哪一个不知道苏郢是在撒谎,苏郢会是那种因为这种小事就动手的人吗,他又不是第一天当易晟瞿的丞相,最见怪不怪的人就是他了。可是苏郢既然这么说,那么明显就是在维护着易晟瞿,肯定是易晟瞿做了什么让苏郢都看不下去的事情才逼得苏郢动手的。
易晟瞿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朕可不是暴君,不喜欢动不动就杀人的,就算你确实是罪该万死,但是朕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你错了,并且承诺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朕可以既往不咎。朕觉得苏家满门荣耀,你的话应该是一言九鼎的吧。”
这简直就是无赖了,只要苏郢为了保命承认错误,并且承诺以后不再这样做,那么就意味着苏郢妥协了。下一次易晟瞿再拉着苏郢做昨天晚上的事情,苏郢就不能再反抗和不愿意,一旦背弃了这个承诺,就是诋毁了苏家的名声。
偏偏知道实情的只有苏郢和易晟瞿,所有人一定会让苏郢妥协的。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苏郢才会真的觉得易晟瞿还是小时候那个聪慧机灵的小太子,耍起心机手段里无人能及。否则,他一个出身卑微的皇子即便是太子,暗中想要让皇家断后的人那么多,他又岂能平安无事的长那么大。
只可惜,他的这些本事如今全部用来算计朝臣,想着怎么更好的享乐。
苏砚急忙给了苏郢一个眼神,那意思也是要苏郢认错,这是眼下救苏郢的唯一办法了,否则还不知易晟瞿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易显澜站在一边却是想笑,他已经清楚了,苏郢绝不可能说出他对易晟瞿动手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