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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和郭盛听到了声音,赶了过来:“且慢!”
江彬向两位大人拱了拱手,然后抬手制止了刑罚。
“谁盗了军饷?”梁思问道。
“张、张提督……”
——
廷内,火光照影着面容,梁思将在场所有人表情尽收眼底,张永面色铁青当中站在,杨一清在他身侧,微微蹙着眉,其他将领站在两侧,各自表情复杂。
梁思问下跪士兵:“你有何证据指认张提督盗窃五千两军饷?”
下堂士兵瑟瑟发抖,低着头道:“小人、小人没有证据……”
梁思:“既没有证据,你如何认定?”
士兵道:“因为……因为除了张提督,根本没有其他人有可能盗窃军饷。十五那天晚上,我与小飒换班,我刚清点完,张提督过来说要看看银子……我清点的时候银子都在,中途只有张提督和张提督派来的人进去过……”
梁思问:“张提督,可有此事?”
张永冷冷道:“我是去了一趟,军饷却是都在。”
梁思:“张提督是为了何事?”
张永:“只是确认一下,看见有耗子,所以派人过去打扫一下。”
“张提督,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偏将郭鑫道。
张永眼射厉光,环视屋内人:“本提督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讨论战术,免得敌人略施小计就方寸大失。”
张永说完就走。
众将领面色难看,纷纷交头接耳。
“张永太过乖张,太看不起人了!”
“军饷是他手中丢的,怎么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他有圣上宠着,数不尽的珠宝,我们一介将领哪能与他比,就指望着这次犒赏的钱了。”
“军饷都不在了,还打什么战,我看他根本就心思不在破案上,贼喊抓贼!”
“当初大家想安排人轮流看守军饷,他偏不让,看守的都是他手下的,军饷是从神机营手中丢失的,盗的不是他也肯定是神机营的人!神机营是什么样的组织,全都看他意思行事!”
……
杨一清蹙了蹙眉,喝道:“全部住口!现今仅凭一人之口,不能断定!”
众人不服道:“就算断定了,我们又能拿他怎么办?张永在军中完全霸权主义,哪一件事不要看他意思,我们这些将领说是偏将,其实不过是过来陪练的!”
“就是,张永这个人太过嚣张了!”
“就算上报到圣上那,只怕圣上也会包庇他,他在军中一向有恃无恐!”
……
杨一清冷着脸,不再说话,带着梁思等人出去,士兵被杨一清派人关入地牢。
杨一清拱手道:“还望三位尽快查清案情!案子一日未查清,军饷一日未追回,军心就不会凝聚,这战也打不赢。”
三人点头,杨一清送三人出府,正要出门地牢传来一声尖叫!
四人快步赶了过去。
张永伫立在地牢,手拿匕首,匕首上鲜血滴答答的落下,他背对着四人。
四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几位偏将也听到了声音,冲了进去。地上躺着刚刚那名士兵和收押他的士兵全部躺在地上,一刀封喉,快很准!
杨一清道:“张提督,发生了什么事?”
郭鑫望着地上的尸体:“张提督该不会说这两人是畏罪自杀?还是想要伏击你,你逼不得已才杀此二人,正好没了人证?”
张永:“确实如此,这二人伏击我不成,自裁于刀下。”
郭鑫气的眉头高挑:“……!!”
梁思问道:“张提督来此,是为何事?”
张永负着手,孤傲道:“这士兵污蔑于我,自然不是我营中之人,想来早已被贼人收买,我来质问他军饷下落。”
郭鑫冷哼道:“张提督真是将杀人灭口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如此我为我军将士、为军饷着想,本将竟从不知道!”
另一位将领冯宇道:“军饷到的第一天,张提督你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吗:你说不过区区五千两白银,不够闲云楼一席桌的钱。”
又另一位将领道:“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张提督根本不在乎这些军饷,却偏偏只准他的人看守,不是为了监守自盗是为了什么?!”
将领的怨声越来越大。
张永蹙着眉。
杨一清喊道:“大家莫要中了敌人的挑拨之计!张提督并不是不在乎军饷,他曾跟我说过这区区五千两银子拨的太少了,而且,军饷一到,张提督也是日夜派人保守,不敢有丝毫松懈,张提督待将士的心,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他待将士的心,就是日防夜防,担心我们会投敌?大家讨论一个战术,说我们这些老将的战术老套,不懂变通?他张提督富可敌国,自然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在战场用命来换钱的人!”将领冯宇道。
杨一清弯腰拱手:“张提督性格是有些乖张,但是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明,若是有什么冒犯,我杨一清在这替他赔罪!”
张永面如寒冰。
郭鑫面色刚硬,不无所动:“杨将领替他说话也没用,今天我们在这一定要讨个说法!讨个公正!”
“对!”众将领道。
梁思检查了伤口,道:“这两位确实是自杀。”
郭鑫:“张提督武功盖世,伪造两个自杀的伤口应该不难。”
张永忍无可忍,简直就像与一群愚蠢的人说话,甩臂就往外走:“这两个人还不配我杀,我张永要杀这两个人,有千种万种的方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何必陷自己于此地?与你们这些人解释,简直浪费力气!”
众将被激怒:“你——!”
郭鑫面色难看,一脚踏出了牢门,高举虎符:“郭家军何在?!”
郭鑫曾经是先帝时期的老将了,属下郭家军骁勇刚猛,随他出生入死数十年,连先帝都要忌惮他几分。
随即,郭家军立刻整队过来,二十万大军围住牢门一声应和,宛若地动山摇,。
杨一清惊道:“郭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郭鑫:“清君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V,皆是三章。
码字不易,经常熬夜,赚点面膜钱,谢谢所有读这篇小说的人,谢谢支持!
☆、第 63 章 自请收押
众人面色一变,张永面色阴沉; 双手紧紧握着; 他一声喝下; 神机营也会来到,只是正中了敌人的奸计!
夜色茫茫,周围只有火光在不停的跳跃着; 映到郭家军一把把刀上,和寒夜一般冰冷; 四周从未有过的安静下来,安静的仿佛一个兵器相碰的声音都能听到。
郭鑫沉了一口气; 道:“先帝在世,天下大盛,不过区区几年; 叛乱异起,民不聊生; 全是你们这些佞臣在陛下身边进了谗言!”
郭鑫目光眯起; 下定决心抬手; 只待一个手势下达!
众人面色惊变。
郭盛不慌不忙; 早就从梁思手中接过圣旨; 道:“本官奉旨而来,皇命加身,代圣上之意判定张永盗窃五千两军饷,杀人灭口,削除张提督神机营总提督一职; 近日押往京城受审!”
郭鑫顿了顿,抬头看明灿灿的圣旨,他这一兵变,就是造反了!
——
张永被关押在地牢中,全身枷锁相扣,明日就押送张永回京受审。
亥时,梁思的屋内灯光摇曳着,将熄未熄,灯芯只燃的剩下一点。
杨一清与三人坐在一起,挤在小小的桌前,桌前还有今晚的饭食,梁思简单收拾了一下。
杨一清手抵着头,眉头直蹙:“张永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其实嘴硬心软,那些军饷根本不可能是他拿的。”
“我知道。”郭盛点头,“但是当时情况危急,只能先稳住郭将军,回京后,我们在想办法回来查线索,这段时间就劳烦杨将军多注意,那奸细如了意,恐怕会露出马脚。”
杨一清点头。
梁思也跟着道:“现在证据全部指向张永,敌人用的手段很低劣却很有效,若是不找到奸细,便是回了京城,圣上舍不得处置他,郭鑫奈何不了他,但是他这盗窃军饷的罪名他就一辈子担下了。”
梁思又接着道:“所以还是要问本月十五和十六那天到底有什么异常?”
杨一清苦想了一会,道:“若真是要有什么异常,唯一异常的就是军中突然多了许多耗子,这些耗子爬过的地方在与人体皮肤接触都会起些疹子,其实也无什么大碍,只是张提督担心当心耗子爬到银子再发给每位士兵,会有不少人得皮肤病。”
“耗子?”众人一声疑惑。
——
张永被“押送”到了京城,圣上宣见,梁思等人将案情经过详尽叙述过,朱厚照高坐乾清宫龙椅上,恨恨的扔下一个折子。
三人一看,是湖南各位将领联名上奏的一封奏章:请求严惩张永!这些将领想来也知道郭盛只是权宜之策,到了京城还不是不了了之。
三人未到京城前,朱厚照早已收到了奏章。
此时朱厚照忍无可忍:“这些将领真是愚蠢,竟还敢清什么君什么策?德期才懒得做这些事!他要是要钱,朕千两万两给他,德期才看不上这些钱!德期要是在湖南少了一根汗毛,朕定斩他们不赦!”
梁思、郭盛、温泰初:“……”
梁思:“陛下,此案……”
“此案定不会是德期所做,真还没有治他们一个阵前内乱的罪名,他们倒好,还让朕严惩德期,早知如此,朕一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给他们!”
三人再次:“……”
三人等着朱厚照骂骂咧咧,好一会骂累了躺在龙椅上喘气。
梁思看准时机,立刻道:“禀陛下,此案要尽快结案,臣以为虽然张提督没有动机,证据不足,但是军心已动摇,无心作战,此时应该收押张永,平军心,臣与臣与郭温两位大人也会尽快查明此案。”
“你说什么?!你让朕收押德期?!”朱厚照站了起来。
梁思无奈道:“陛下这只是做给湖南将领看,军心不聚,何以为战?”
朱厚照坚定摆了摆手:“不过是些乌合之众,难道不收押德期,就胜不了?”
梁思:“……臣告退!”
郭盛目光微沉:“臣告退!”
温泰初看了看二人,终究道:“臣也告退!”
“你们、你们……!”朱厚照气的站起。
张永当廷释放,甚至陛下心疼张永被冤枉赏赐了许多珠宝,消息不日传到湖南,听闻了消息的郭鑫大败白莲教,再后连连战败,退至湖北,半月后,又传来消息,大军退居河南,守城艰难。
朝堂动荡,朱厚照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慌张张听了大学士李东阳和杨廷和的建议,立刻重新拨下万两白银犒赏三军。
白银送了,朱厚照亲自写了奏章鼓舞士心,但是此时士心低迷,军心涣散,军队溃不成军,所有人只听到白莲教的口号,就闻风丧胆。
郭鑫写了一封奏章给朱厚照,表明为今之计只有严惩张永才能慰军心、振士气!
朱厚照怕李东阳和杨廷和看到这副奏章,将奏章藏了起来,过了几天,郭鑫平平淡淡又写了一封奏章,竟是给朱厚照讲了一个故事,完全没有上一份奏章的激愤了。
朱厚照云里雾里看完,完全不知其意,将奏章随便一扔。
杨廷和来内阁的时候正好看到,立刻面色大变,叫来了李东阳,带上这封奏章去找朱厚照。
朱厚照与张永在豹房正看着杂耍戏。
张永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