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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通认认真真将来龙去脉道来,郭盛听后,与高修平一对,便道:“所说之言未有偏差,确是家父信中所说之人。”
吉通点头巴结。
而后,重拍惊堂木道:“杜征,你无凭无据状告高修平偷窃一事,现罚你纹银5两,撤去诉状,好生回去,莫在生事。”
杜征面有不甘,恨恨的望了一眼高修平,道:“是。”
案子审完,吉通将郭盛送到门前寒暄,好一会儿,郭盛梁思和高修平三人才离开。
郭盛笑问高修平:“修平在京城哪里住?”
梁思替他答:“鸿达客栈。”
郭盛:“修平长途跋涉到京城,在客栈只怕多有不便,不如住在义兄家,也方便照顾。”
高修平拱手言谢,却是托辞。
郭盛想了想便也点头,高修平是来会考,如果住在御史家中,只怕会有闲言闲语,对他考试不公。
郭盛好生嘱托了一番,又与梁思买了许多日常用品和书籍送给高修平。
高修平连连道谢托辞,郭盛笑言:“都是一家人,怎如此客气?”
高修平只得收下。
往后,郭盛与梁思也常去探望,因高修平正在紧张备考,两人也不敢多加打扰,多是高修平读书写策论,郭盛从旁提点了几句,梁思在一旁看着。
郭盛对这个义弟的学识、态度甚为满意,一直尽心尽力;高修平对郭盛亦是尊重和感激,数次经他提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立刻茅塞顿开。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此时是阳春三月,初六,外面春意暖暖,杨柳青青,天子学子早早起床,备好笔墨赶往贡院。
十年寒窗苦读,成败在此一举。
三日后,郭盛处理完都察院的事,梁思也值过勤,两人便匆匆赶到贡院门口等待,贡院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钟声未响,隔着门缝,隐约能看到里面巡查的锦衣卫手按绣春刀走来走去,外面的人未敢大声说一句话。
终于,贡院里沉重的钟声发出最后一声声响,三年内最后一次的声响。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大门虚开,慢慢彻底打开,里面的学子鱼贯而出,外面等待的人立刻伸长脖子,呼唤着自己亲人的名字。
“修平。”
郭盛唤道。
高修平转头过来,面色疲惫,露出一抹笑容。
郭盛道:“好了,先去吃一顿好吃的,你回去好好睡觉。”
高修平点头。
陈记的饭菜很香,高修平却没有多少胃口,郭盛与梁思对望了一眼,纷纷安慰。
郭盛:“这次没有考好,还有下一次,也不一定要拔得头筹,只要在榜,还有殿试一关。”
梁思:“是的是的,你文采那么好,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
高修平勉强一笑:“嗯。”
吃完后,郭盛和梁思准备送高修平回去,高修平摆了摆手,说自己能回去,郭盛和梁思知他心情不佳,也就随他。
过了几天后,高修平心情倒平复了许多,也约两人出来玩。
好一阵游山玩水,侃侃而谈,三人情谊更加深厚,也对对方的人品学识更是相互钦佩,惺惺相惜。
放榜那日,贡院门口堵的水泄不通,倒是有不少聪明人深谙些官场之道,早就散了银两,早早知道了自己的排名,也便没有过来,只是差小厮过来一看,确认一下。
梁思伸手矫健,立刻窜进了人群,在榜单前寻找了起来,不一会,他才出来。
郭盛道:“如何?”
“贡生第二。”
高修平松了一口气。
梁思揶揄:“这些时间被你吓死了,还以为真的落榜,贡生第二这么好的成绩,还说没有考好,要我考,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榜呢?”
高修平赧笑。
郭盛笑言:“修平对自己要求高也是应该的。”
梁思不满:“敢情你们都是大才子,要考就考天下第一,都挤兑我一个粗人。”
郭盛和高修平知他仍是开玩笑,哈哈大笑。
三人往人少的地方走,高修平道:“会元是谁?”
梁思:“杜征,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人?没想到他强词夺理,文采倒是不错。”
高修平面露惊讶。
梁思道:“怎么了?”
高修平沉默了一会,道:“他与我同窗,一直以来文采并不出众。”他说完似是觉自己小心眼,尴尬一笑,“不过,也许是我一直小看他了。”
郭盛岔开话:“既然高中,做兄长的理应庆祝。”
高修平刚要摆手,郭盛言:“莫要推辞了。”
三人去往赏心楼。
这赏心楼自从最大的对头倒闭后,水涨船高,价格一路飙升,堪比昔日闲云楼啊,梁思看到价格时,内心骂了一句:万恶的封建主义!
“恭喜义弟一举高中。”这时,郭盛站起来,手拿一杯清酒。
高修平站了起来,面色酡红,激动道:“义兄一直以来的照顾,修平没齿难忘。”
“自家人怎么又说这些话?”郭盛笑道。
高修平点头称是。
两人一饮而尽坐下。
郭盛指了些菜:“这是赏心楼的招牌菜,你尝尝。”
高修平忙不迭点头,伸筷子。
郭盛沉默了一会,又言:“这殿试不比其他考试,当今圣上也未弱冠,平时不爱看些文人的书,你殿试的时候还得注意。”
高修平目光一顿,点头。
郭盛提点到此,也不便再多说,再多说便有违他的身份了,对其他学子不公。
过了一会,两人闲下来,便开始玩起文人的游戏——行酒令。
梁思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夸一句我赞一句,惺惺相惜,聊的甚欢,酸涩的想起小皇帝的话:“无聊无聊,太无聊。”现今大为认同。
梁思不动声色摸了摸怀里,一看,只剩十两,他心中一叹。
又过了好一会,郭盛望两人吃的差不多,道:“我先下去付钱,你们慢吃。”
高修平过意不去,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面色赧然:“义兄,不能总是让你付钱,我这里……这里的钱虽不多,还是问郭老爷借的,但是……”
郭盛知他要说什么,笑着开玩笑:“你留着吧,免得不够我还要给你,你高中后,受了赏赐,再还我不迟,到时候还得仰仗状元多多提拔。”
“哪能中状元?”高修平失笑。
郭盛笑了笑,出了厢房,转身下楼,却见梁思过来了。
郭盛:“怎么?”
梁思递给他十两银子。
郭盛望着白花花的银子躺在他掌心,目光闪了闪,道:“怎么今日都抢着付钱?”
梁思道:“这几日外出游玩都是你付钱,你我虽是好友,我也知你家境富裕,但也不能你一个开销,我倒是成了蹭吃蹭喝的酒肉朋友。”
郭盛笑容微敛:“既是朋友,自然竭力帮衬,不管是君子之交,还是酒肉朋友,有何区别?原同太过计较了。”
梁思摇头:“这钱虽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郭盛望了望他,目光微闪,接过银两下楼。
梁思在楼口等他,郭盛望了他,却将找来的数十两银子给他。
梁思一愣,蹙眉。
郭盛笑着往回走:“我那天看见你了。”
“嗯?”梁思一时没有明白。
郭盛望了他一眼:“这月初三,辰时三刻。”
他的记的尤为详细,显示那时对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梁思顿住,想了想,没有想起来。
郭盛提醒:“你在西城二街,陈记旁边,问一个锦衣卫借钱是否?”
梁思顿的醒悟,面上升起尴尬,刚要说。
郭盛又言:“我不管闲言碎语说些什么,我只知你梁思是值得相交之人。你我既为好友,我钦佩你为人,你一时钱财周转不灵,我为自己的朋友花些钱有何妨?事事顾忌他人言语,倒是失去了乐趣。”
梁思哑声。他知都察院部门身份特殊,自古以来任何监察部门都是独善其身,避私交。郭盛又身居高位,更是会惹的人闲言碎语,只怕对他名声不利,自己已然与他相交,虽不至于绝交,但也不能事事拜托,要懂得避嫌。
他却猜中了自己心思!
梁思微微一想,便想出来这几日他频繁约自己外出的所以然来,只怕是那日他看到自己借钱,有些帮自己,又怕自己固执不接受,所以故意约出来缩减自己的开支,只是到了今日,无可避免,才说出来。
梁思心下感动。
☆、第21章 勇救圣上
文武会考放榜已久,却迟迟没有听到任何殿试的消息,京中学子议论纷纷。
一说圣上崇尚武术,不喜文学,想要废止文人考试。
一又说皇帝想要将武举增加到一年一次,改文举五年一次。
这两种说法虽不同,但都说了当今圣上重武轻文,对文人不利,京中学子整日惶惶不可终日,榜上叮叮的功名竟还有疑。
过几天,众学子又流传当朝内阁大学士杨廷和被皇帝调往南京,明升暗降,只因杨廷和带头反对皇帝的改革,并说皇帝违背祖制,于理不合。皇帝盛怒下将自己恩师派遣南京,无诏不得回京!
梁思与郭盛经过一处文人聚集的地方。
梁思问:“圣上真将杨学士派往南京?”
郭盛一叹,点头。
“就无旁人劝?”
“今时不同往日,谁敢劝?”
两人沉默许久,郭盛涩然道:“都察院还有事,我先回去。”
梁思点头。
那番热闹的西城主街出现一个小人儿,身着花素绫云锦衫,秀雅竹叶花纹滚边,再外披一件小散花锦鹤氅,腰间松松地绑着一根鸦青色祥云纹锦带,乌发束起的白玉簪通透亮白,端是名贵的很,这一番穿着将这位小公子衬托的华贵非凡。
“张爱卿,朕要吃那个。”小公子的声音嚅嚅脆脆。
他身后紧紧跟着、寸步不离的人,模样也极年轻,约莫只比这位小公子大一两个岁数,眉宇间却了无小公子的稚嫩,隐约掩着厚厚的心思,让他的穿着举止也偏老派,只是他容颜太过秀丽,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让人眼前一亮,并不会让人感觉不适合他。
他朝小公子手指的地方一望,眉眼闪过一道厌恶,却了然一逝,对着小公子笑道:“公子,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我带你去吃其他好吃的。”
“我不!”小公子嘟着嘴,“上次你也这样说,结果那闲云楼的东西更不干净!”
身后的人一顿,无奈,对暗中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走向那吹糖人的铺子。
吹糖人周围聚集着许多孩子,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吹糖人嘴中的变着各种花样的糖。
他上前,目光锋锐,声音低沉:“来两个糖人。”令所有人一下子心头一紧,连小孩都不敢在多说话,可是瞧他那模样却是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怎的如此令人畏惧?
吹糖人赶忙将口中的糖吹给他,旁边的小孩也没有异声,他两只手各拿着一个糖人准备回去的时候,目光陡然一紧,左右寻找了起来。
灵敏的耳朵一动,听到马蹄声响,他下意识的望去,心蓦然一紧,奔跑的马蹄直冲过去的地方,正是他寻找的小公子!
小公子蹲在地上,浑然不知,好奇的用手指拨弄着地上一个蚯蚓,脸上嘻嘻的笑着,因为他个头小,那高坐马上的人并没有发现他。
张永率先奔过去,马蹄一抬一落,近在迟尺,却离小公子更近,小公子听见张永的声音,蓦地抬起笑脸,却见马蹄就在头番,立刻吓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