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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皇只是间接地询问他,王与帝有没有结成盟国而已,所以,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皇终究是皇,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至少这次,他看不清,皇到底有没有看透。
但是……
他在心中苦笑。
那个人是皇啊,彼此心知肚明,只是对外还要走那么一定的程序。
帝不会与王真正结盟,他一清二楚,皇亦明白地透彻。
“我王为诸位准备了官邸居住,请诸位先随本相来,明日参加宫宴,本相已安排人为诸位大理事宜。”
一切程序照常,他平和从容而不失威严的笑意,令随行的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吩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院中已无了旁人,只余下皇,与他。
落花飞烟痴缠,一如尘缘欲理还乱,清风徐徐,吹皱芳华无情。
古木青檀飘香,恰似过往欲剪不断,弦音缈缈,远在天山之外。
衣摆随着皇的动作扬起,皇紧紧地拥住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低声的呢喃。“蝉……”
泪,如雨落,脆弱不堪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浅浅一笑,下巴搁在皇的肩头,泪水没有丝毫阻碍便从眼角滑落,随着扬起的尘埃,滴落在地上,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哥哥,我好想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唯美的画卷停留在二人相拥而泣,平静、哀伤、美丽。
哭泣不仅仅是因为伤心,还是情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的宣泄。
银蓝与墨兰的长发在风中交织,白色面具下掩藏的,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容颜。
他根本不是什么九夜蝉,所谓的九夜蝉,只是一个幻影罢了。
他拥有整个东方最尊贵的姓氏,他拥有整个世界都极为珍贵的身份。
他是九宫寺蝉。
他是皇的,亲生弟弟。
他难以平复他的心情,尽管已经想象过无数次,兄长来了之后他该如何,可真当来了,却发下有些东西是完全无法压制的。
“十年未见,哥哥,你还好吗?”
他坐在皇的身边,仰起头看着皇,一如十年之前。
“我一点也不好。”
为兄长的回答诧异了一瞬,他垂下眼帘,看着地面,唇角的笑意化为一抹了然与双通。
兄长,这么会好?这么能好?
一年间,皇失去了所有应得的,除了那半壁江山。
帝走了,他也离开了,十年之间,杳无音信。
“对不起。”有些闷闷的,他开了口,像他离开时,对兄长说的最后一句话。
皇温和地笑着,神情说不出的认真:“蝉,我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听你说对不起。”
“我知道,但是,哥哥,我真的……”他清楚皇为什么要来,所以他不想皇继续说下去。
皇打断了他的话,语速很快,却又如此清晰:“什么也不要说,我只想知道,你在这里,到底好不好。”
他低下头,避开皇的眼眸,有些慌乱地开口:“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应该,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皇沉默不语,只是揽过他的肩膀,他像儿时一样,靠在皇的怀中。
“我要的不是应该,也不是理想中的最好,蝉,现在,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呢……他闭上了眼。
皇再次开口,声音很轻,他却听得一清二楚,“蝉,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从来,没有呢……”似乎是叹息,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庭院之中飘荡。
“回去吧,让你的王担心,那就不好了。”
他站起身,微微一笑:“哥哥,我真的,很开心呢。”
很开心?皇笑而不语,心中微微叹息。这个开心,并不是皇想听到的那个开心。
他一步步远离皇,思绪却是百转千回。
兄长这次来,虽究其根本是为了他,但直接导致的,是帝。
那么,加上这一次,帝的目的又开始埋进迷雾之中,偶尔闪现的影子,他却怎么也抓不到。
真是,让人头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他,却怎么也到不了旁观者的位置。
在兄长看不见的地方,他皱起了眉,难道,只有等帝落下最后一子,他才能看清所有吗?
思考间,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面前闪过,他一惊,却在看到那抹蔚蓝后释然。
“Garth,你来……”语未尽,帝却从他面前闪过,仿佛没有看见他,他的目光不由得随着帝的动作而去。
帝的速度飞快,若行云流水一般,帝将皇扑倒在地上。
皇尚未反应过来,肩膀被帝扣住,惊愕间,帝狠狠地咬住皇的唇,似乎要发泄这十年的相思痛苦。
他闭上眼,转过身,离开。非礼勿视,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
待他离去,帝的唇方离开,半眯的蔚蓝色眼眸中流露着些许得意。
“你是故意的。”皇的声音,似云淡,如风轻。
“那又如何?”帝挑挑眉,“反正,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让他误以为帝是在上面的那个,以达到破坏兄长在他心中完美形象的目的,帝就是这么做的。
“他们怎么看,重要么?况且……”皇微微抬起头,在帝的耳边轻语,“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帝伸出手,摘下白色的面具,细细地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
手指描摹着脸的轮廓,帝勾唇一笑:“夜,其实,你和蝉一点也不像。”
“我在你眼中,必须是独一无二的。”躺在地上,皇也看着帝,轻笑,“而且,我是在上面的。”
“哦?是吗?”
帝的手顺势滑进皇的衣中,再度吻上皇,舌在皇的唇上划过,毫无阻碍地进入皇的口中。
皇带着笑意,仰起头,加深了这个吻,帝的动作渐渐开始凌乱,喘着气,趴在皇的肩头。
“怎么了?点火点了一半,就不想动了?”皇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在帝听来,便是带着无尽的魅惑。
“放心,为燃得更旺的。”在皇的耳边低语,故意拖长的尾音,令皇的笑容加深。
翻过身,将帝压在身下,不怎么优雅地撕开帝的衣衫,皇的手在帝的敏感处游走,笑着看着身下的人不由自主地颤抖、战栗,身躯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帝睁开蔚蓝色的眼眸,眸中弥漫着雾气,却依旧努力地回应着皇的动作。
听着身下之人浅浅的低吟,努力压制的颤音,皇的眼中,尽是一片柔和。
——你知不知道,唯有你在,我才安心?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夜色不过□□诱人,冰冷化不了热情似火。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第11章 chapter 11
I can say nothing but need you
起初神创造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
神用了不长的时间让这个世界美丽,但神,却感到寂寞。
于是,神说,要有人,这个世界便有了人。
这是神创世的七日,但是,神依旧寂寞。
神忘了,给这个世界创造爱。
神也忘了,爱,是神也无法创造的。
——神祭·神史·创世
阳春三月,芳香四溢,羽睫轻颤,阳光洒落,如斯清晨,他睁开眼,笑中芳华。
身边的静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来了眼,看着他,微笑:“早上好啊,美人哥哥。”
同榻而眠,他们唯一的情感,只如兄妹,亦或同病相怜,仅此而已。
“静,你知道,帝是想要干什么吗?”他突然问道。
静是旁观者,而且是一个足够聪明的旁观者。
静一愣,继而微微一笑:“也许吧。美人哥哥最近,好像不怎么关注王兄了呢。”
他看着静,淡淡的,却是在透过静看别的什么。他微微一笑,眼中却看不出什么笑意:“谢谢。”
帝的目的,作为参与者与旁观者的她,很清楚,正因为清楚,她才不能告诉他,这一切,只能由他自己探寻,她能做的,只有引导,与看似无关紧要的提示。
静坐在床上,眸中神色极为复杂。
待他将要走出房门,静提高声音:“美人哥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输。”看出目的也好,看不出目的也罢,终究不会输,就是了。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却好似什么也没听见,远离了静的视线。
静闭上眼,无力地倒在床上,伸出手挡住眼前的光线,冷汗在她不注意时,从额角滑下。
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呢?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将纷扰的思绪排出脑海,再睁眼时,只余眼底淡淡的哀伤。
“美人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喃喃低语随风远去,不见踪迹。
他从宫中慢慢走向宫外。
今日,王并未来上朝,而不知为何,他的心有些不安——王从未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缺过早朝。
好像是巧合,他回相府时,府内空无一人。
静给他留下字条,交代了府内为数不多的几人的行踪,顺便说了自己带着几个侍婢和贤妃外出听戏,可能较长一段时间府内都不会有人,让他注意安全。
今日,静对他说的话语犹在耳边,他陡然一惊。王不会,出事了吧?
微微蹩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他走到了相府的西厢。
淡淡的,不像空气的气息在空中弥漫,他加快步伐,那里有扇门,是虚掩着的。
推开门,浓郁的血腥的气息在空中弥漫,他一惊,却是一把短剑横在他的脖颈之上。
剑面泛着幽幽的冷光,他还未看清那人是谁,那人便开了口,声音是极致的沙哑与疲倦,“蝉,是你?”
说完,那个人好似全然放松了,昏迷过去,熟悉的声音令他下意识地抱住那人,再低下头,那熟悉的容颜令他一惊。
“王?”
他惊讶地开口,王却并未回话,他的手触碰到一片温热、湿润,鲜血的气息刺激着他的神经。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关上门,将王小心地放在床上,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应急的工具。
小心地用剪刀取走被血液粘住的碎布,王的胸前一片狼藉,他尽量轻柔地擦拭着王胸前的血迹,可无意识见,王的眉聚在一起,手紧紧地抓住被单,肩膀是不是地抽搐着,伤口尚未结痂,新的血液汩汩地流出。
汗水开始积聚,他的面色如王一样苍白,手下的动作却依旧迅速。
敷好药,暂时止住了血,他舒了一口气,眼底浮现一丝疲惫,他起身要离开,王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回过头,王依旧双眸紧闭,如同梦呓一般,王紧紧拉住他,“蝉……不要走……”
他再次怔然,下意识地坐下,反握住王的手,王平静下来,他清晰地看见,王的唇角微微上扬。
原来,王笑起来,这么好看……
心被温暖所包围,跟着流动的,是淡淡的情愫。
他可不可以以为,这个时候,王最需要的,是他?
慢慢冷静下来,他的身上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寒意。是谁,伤了他的王?
思绪微微一转,他握住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一罐冷静的眼眸中闪烁着清晰易见的怒火,帝,这次做的太过了,而且——他看着王身上的伤口,紧抿着唇,不知心中该如何思考。这次的事,他最敬爱的兄长,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