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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没人想到的是,那娃娃脸的青年就猛地睁眼,看向奔袭而来的郭暖律。
他上身连动也不动,只手一抬,就滑出一柄短剑来。
只见清光一闪,郭暖律的剑就抵在了他喉间三分之处,可这娃娃脸青年的剑却抵在了他喉骨上。
他只需再下手一分,郭暖律的喉咙就要被洞穿。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秘青年的剑竟然比郭暖律的剑还要快上三分。
事情发展得实在太快,快到众人意识到的时候,剑已经在最不该在的位置了。
陆羡之骇得面色惨白,急要上前阻止,白少央却一把拉住他,冲着姜秀桃和那娃娃脸的青年说道:“还请小哥手下留情,郭暖律只是一时冲动,并非存了杀心……”
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能说服,更别说是别人了。
姜秀桃却仍在微笑,郭暖律也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
他仿佛一点也不为刚才那冲动的举动而后悔,更不为自己的处境所忧虑。
他这面容本是霜雪所造,铁石所塑,可一旦绽开一个笑颜,便如一朵小花开在石峰,一点清油落在热土上,燃起一团心火,将这面容重新锻造了一番,让他从冰冷疏离变得火热鲜活起来。
谁也没能想到一个笑容可以有这样大的力量。
娃娃脸的青年也露出了一丝淡笑,然后与郭暖律同时收回了剑。
他们仿佛是约定好了一样,一见面就要用一剑来打个招呼。
寻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方式,他们却视之平常。
陆羡之奇异道:“小郭,这小哥究竟和你什么关系?”
郭暖律含笑不语,娃娃脸青年却看向陆羡之道:“你叫我小哥?”
陆羡之憨憨一笑道:“因为不知你和小郭的关系,我也不知该怎么称呼阁下。”
娃娃脸青年只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可他的这句话却几乎让陆羡之白少央惊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是他师父,你现在知道怎么称呼我了?”
这看上去还不满二十五的青年居然会是郭暖律的师父!?
白少央听得满心骇然,脑内急速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陆羡之在神魂出窍了一瞬过后,反而压下内心的震撼,上前问道:“阁下既是他师傅,那您今年贵庚?”
娃娃脸青年冷笑道:“我今年四十二岁了,小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 郭日天的师傅姓吴,大概目前为止武力值顶峰,颜值顶峰是影帝秀
小郭负责日天,他师傅负责日宇宙,以后可以叫他吴日宇了【泥垢
话说娃娃脸不显老是真的,不过人到中年看着还很嫩也是吓人2333
感谢三文鱼和五月渔郎的地雷,么么哒么么哒
第90章 杨竹枪对郭剑
白少央听得心中骇然; 但又觉得十分奇怪。
若郭暖律的师父如今只有四十二岁; 那么十六年前他也不过是二十六岁。
俗话说剑客成名都得趁早; 数十年前的“相思神剑”赫连落在二十岁就名声大成; 近年来的“千光绝剑”余孤璧也在十八岁就名扬江湖,以此类推; 这人在十六年前就该名声大振了才对。
可白少央从未听说过十六年前有哪位成名剑客是生了一张娃娃脸的。
不过这也或许是因为十六岁前,这位绝代剑客的面孔还没有给人太过稚嫩的感觉。
娃娃脸在年轻人身上倒不会太明显; 只有跟着岁月走了很长的路,才会越发明晰特立起来。
不管怎样,面对这样一张略显稚嫩的面孔,谁都想象不出他其实已经四十二岁了。
白少央还是上前一步,抱拳问候道:“在下白少央;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他看见前世平辈相交的熟人时,总把“前辈”这二字喊得不甘不愿; 可如今瞅见这么一位绝代剑客; 却是把这声“前辈”叫得心甘情愿。
娃娃脸的男人不急不缓道:“我叫吴醒真。”
白少央眉心一颤道:“苏醒的醒,真相的真?”
吴醒真点了点头,娃娃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可看着这份微笑; 白少央只觉得内心一会儿是四海翻腾; 一会儿是五岳崩震,半刻也平静不下来。
吴醒真,生地不详,师门不详,十六岁时因一人斗杀“泉州十三鬼”而一战成名; 十八岁时在决斗中赢了“昆仑掌剑”连慕沧、“平剑推山”东方雁、“金剑挑八方”金笑棠等人,进一步名扬天下,引起剑林五派的注意。
他二十岁时已挑遍了太微山、长安会、群清逸水门、照金楼的剑道好手,二十二岁时更是直面中原剑林,凭一人之力挫败了雁山派、屏山派、应城派、姜山派、孤山派的掌剑高手,令天下用剑之人汗颜。
若非张朝宗忙着和楚天阔刺杀北汗人的统领,恐怕也要被他怼上一剑。
这样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怎能一时半会抛在脑后了呢?
白少央在暗骂自己记性退步的同时,又觉得这事儿有些邪门。
吴醒真年纪轻轻就出了道,二十四岁就几乎挑遍天下名剑,于风口浪尖之时抽身隐退。
试问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怎会躲在赤霞庄的禁地里清修?
白少央看向郭暖律,却发现他只一心一意地盯着吴醒真,半点都不肯把目光给挪开。
陆羡之又对着吴醒真问道:“吴前辈,请恕晚辈大胆一问,与小郭定下的三年之约的人究竟是谁?”
这似乎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而吴醒真倒也答得十分痛快。
“定约的人便是我。”
陆羡之诧异道:“前辈与小郭份属师徒,怎能去做生死决斗?”
吴醒真淡淡道:“为何师徒就不能决斗?”
陆羡之忍不住道:“前辈和小郭之间毕竟有师徒大义在。若是师父要了徒弟的性命,那前辈岂非白白栽培了小郭这么多年?若是徒弟反过来要了师父的性命,岂不是……”
吴醒真冷笑道:“岂不是更好?”
陆羡之瞠目结舌道:“更好?”
他发现自己吴醒真简直比郭暖律这徒弟还要脾气古怪。
吴醒真冷冷道:“若徒弟赢了师父,便证明师父授道成功,这样有何不好?”
他已经用上半辈子证明了自己的剑,现在就要用下半辈子来证明自己的师道了。
陆羡之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嗫嚅了半天,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郭暖律。
可郭暖律却冲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不愿让他再多问下去。
白少央默默一叹,然后拉了陆羡之就走了出去。
无论吴醒真和郭暖律的决斗有何等隐情,都不是他们如今该问的。
郭暖律一定和吴醒真有几句话要说,他们若还不出去,只怕要成了花圃子里碍眼的杂草,被郭暖律给嫌死了。
可等他们出去没多久,白少央就从里面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响声。
而那响声竟然是一阵阵的呼噜声。
陆羡之诧异地与白少央对视了一眼,却见郭暖律推了门走了出来。
陆羡之连忙迎上去道:“里面怎么回事?”
郭暖律淡淡道:“你难道听不出他睡着了?”
陆羡之道:“怎么你们没说几句话,他竟在你面前睡着了?”
而且哪有人一睡着就打呼噜的道理?
郭暖律只淡笑道:“也许就是因为我在面前,他才睡得这么快。”
他的笑容有一种奇异的舒心感,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极为喜人的事儿似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率先走在了前面,头也不回地向前去了。
除了姜秀桃之外,这世人再无人知道他和吴醒真在小屋里头说了什么。
但无论那是什么,一定是极令人欣慰的事儿,欣慰到吴醒真一听完就能安然睡去。
陆羡之瞅着他的背影,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面上再度笑得和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不过仔细一想,他本来就是长流城最大的地主家的儿子。
白少央笑道:“你笑什么?”
陆羡之笑道:“醒来才为真,梦中全是假,说的不就是吴醒真这名字么?我常听说他有个怪癖,动不动就在人面前睡着,今日一见才知所言不虚。”
白少央却面色一沉道:“动不动就睡着,或许是怪癖,也或许是怪病。”
陆羡之目光一闪道:“你的意思是?”
白少央这时却不说话了,只拍了拍陆羡之的肩,这话说一半的毛病倒弄得陆羡之百爪挠心,只想摇着白少央的肩问个明白。
可等他们穿过密林,走过小桥,越过野草疯长之地,跟上郭暖律时,却发现有一个人仿佛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
那人一袭绯色锦衣,身形高大,一手负背,一手持一竹尖枪,在朦胧月光下正是一身红衣如火。就这么轻轻一瞥,这一身灼人的颜色就无比鲜活地跃进了陆羡之的眼,刺得他眼角生疼。
郭暖律冷冷道:“杨决,你来此作甚?”
杨决转过身,幽幽道:“这句话我倒想问你。”
郭暖律冷笑道:“你是替罗春暮向我问罪来的?”
杨决淡淡道:“不,我本是来救你的。”
他这话一出,不但郭暖律没有料到,陆羡之也愣在了当场。
白少央见气氛尴尬,连忙上前道:“我等是来探访一位隐居在此的前辈,侯爷若有疑问,自有那位前辈的侍女可以作证。”
杨决却道:“我不管你们为何而来,既然你平安无事,那就与我斗上一场。”
郭暖律冷冷道:“就凭手上那根削尖了的竹子,你就一心想和我斗?”
他的傲慢仍旧是丝毫不减,仿佛半点也不记得刚刚被人戳了喉骨。
杨决冷笑道:“对付你,一根竹子绰绰有余。”
他这激将法使得丝毫不加掩饰,但却极为有效。
因为郭暖律下一瞬就去旁边砍了一截竹子,削叶去尘之后,便把身上的短剑往地上一丢。
他这看似随意的一丢,这短剑就半截都入了土,入土时还在轻轻颤动,仿佛在发出什么哀鸣一样。
郭暖律只拿着那一截短竹走到了杨决面前,冷冷道:“我不会在兵器上占你便宜。”
以竹剑对竹枪,倒也勉强算是公平一战。
只可惜郭暖律不能用软剑,而杨决也不能用长戟,也不知是谁被削弱得更多一点。
白少央倒想再说几句,却被陆羡之给拉了一拉。
他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永远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郭暖律一持剑站定,杨决一声低喝,手腕一转,便是一个横刺往上盘刺来。
他不动时如一座玉像,一动便如雷霆一闪。
只瞬息之间,那枪尖就几乎要送到郭暖律的下颌。
这先锋一枪便如蛟龙出海,拨浪惊涛,直看得陆羡之几欲惊呼。
清阳侯的乌龙描金戟,到底不是浪得虚名。
即便他用的是一杆竹枪,仍旧看出几分戟法的威武迅猛之势。
可郭暖律的竹剑也不慢。
他用竹剑将枪尖往侧边一挑,然后一个旋身,便离杨决又近了几分。
枪长剑短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正因如此,才更要与对方近身。
杨决却横枪一回,势要拿这竹枪打得他皮肉开绽。
可他的枪快,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