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暖律却一点也不想领情。
在杨决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便眉间一扬,手腕一抖,抽出一把飘若惊鸿的曲水来。
曲水一动,便似游龙出了瀚海,剑光一闪,便是水龙高吟清啸而出。
众人只知等他垂下剑尖之时,手里已多了一枝绿梅。
绿梅的断口齐整得有些吓人,仿佛在他出剑之前就已经断了。
他一剑下来,陈三商看得又是心惊又是愤怒。
因为郭暖律那一剑动得极快,也动得极险,几乎是擦着杨决的身躯而过的。
这是示威,是嘲讽,是打在他家侯爷脸上的一个响亮的巴掌!
自从侯爷受爵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大胆的挑衅?
陈三商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与郭暖律理论,可杨决却高声赞道:“好剑法!”
话音一落,陈三商差点跌倒在地。
若不是白少央眼明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只怕他今天就要出个很大的洋相了。
郭暖律看向杨决,只见他非但不气不恼,反而眼前一亮道:“小绿姑娘的剑法果真高明!”
他刚靠近一步,郭暖律的手腕便微微一抖,便是清光一闪。
这道清光之后,杨决的袖袍便已被削断了一截。
清光再是一闪,郭暖律手中的那枝绿梅便在瞬间断成了十三截,然后一段一段地落下来,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地上。
它们落的声音很轻,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因为没有人在说话,也没有人在大声喘气。
更为可怕的是,就连绿梅花瓣也被尽数斩离了花萼。
可这些花瓣却还是完整的。
郭暖律只轻轻一吹,这些花瓣才碎成了两半,然后随风摇摇摆摆,最后竟落到了湖里,随水波飘荡而去了。
看到这样可怕的剑法,秦高吟的呼吸也为之一滞。
白少央看得瞳孔骤缩,而一向吵闹的盛花花也变得无比专注,一心一意地看着郭暖律手上那把曲水软剑,仿佛那是一把降世神兵一般。
郭暖律只看着一脸愕然的杨决,冷冷道:“落花再如何有意,也抵不上流水无情,侯爷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他便拂袖而去,再不肯听杨决发上一言。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干脆的拒绝了。
原本还算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白少央只得上前打个圆场。
可还未等他替郭暖律说话,杨决却先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白少央诧异道:“侯爷的意思是?”
杨决不顾已气得面色发青的陈三商,只对着白少央笑道:“像小绿那样出尘绝世的女子,又怎么会被三言两语所打动?”
白少央道:“那您还是不打算放弃?”
杨决微微一笑道:“她几次三番拒绝我,正说明她不畏权贵,不贪荣华,这样的好女子,我又怎能轻易放过?”
他似已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获得小绿姑娘的芳心不可。
白少央却看得在心中默默叹息,只觉得这人虽是世家贵胄,却是天生一股痴性。
也不知他将来获知小绿的真身之时,又该是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反应?
————夜深时————
秋夜的月光最是清寒,也最是撩人。
它若洒在大地之上,便如水波泄出千里,它若照在粉花竹枝处,便是投下一地的斑驳倒影,它若是拂在琉璃瓦上,便能映射出一道道比月光更柔的银光。
可月色再美,也总有人不懂欣赏。
季灵烟走得很急,急得根本无暇欣赏这月色。
他只觉这月光清冷,夜色凄迷,是个很适合杀人的天气。
明明这路上无风无声,可他走着走着,却觉得仿佛有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齐齐地扑到他的身上,如刀口并了过来,要将他的衣角尽数撕开。
季灵烟倒是有理由这么想的。
因为他是赤霞庄里的一名暗探,来到庄园里也是为了报告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他必须赶在寿宴开始前将此事报告给秦管家,否则寿宴一旦开始,一切都难以回头。
季灵烟有时也觉得自己是在多心,觉得自己留意了太多不必要的细节。
可是这个细节他却觉得很有必要上报
毕竟要不要采取行动是上头的事儿,汇不汇报却是他自个儿的事儿。
而等他推开秦管家的门,却发现这人在房里练字。
他用的是苏州的漱金长方墨,握的是玳瑁管的翠毫笔,临摹的是关相一的字贴,下笔古朴中正、力道透骨,一字一画颇有长者之风,想是在其中下了多年的功夫。
可这人笑起来时有些小姑娘似的羞涩,看着实在不像是个大庄大园的管家。
而他若是板着脸不肯笑,便是十足十的正色,瞧不出一点未经风霜的稚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生得却很好看。
好看到你看了他第一眼,就会忍不住再看上第二眼,然后一点一点地陷进去。
若是有不识相的人不小心闯进来,只怕会以为这是哪家的王侯公子,而不是区区一个管家。
可惜季灵烟却无心欣赏他的书法和手指,只单膝跪下,欲将所察觉到的不妥说得详详尽尽。
可秦高吟还在静静地写着,季灵烟不敢打扰,只等他写完之后,才抬起头来,等着管家开口。
他若不开口询问,底下人绝不能先开口。
秦高吟收袖搁笔,蹙了蹙秀气的眉,道:“何事前来?”
他说得并不疾言厉色,可眼里却泛着一股比月色更寒的冷光。
季灵烟面上凝了一滴汗,垂下头,恭声道:“小人怀疑有人运了火药进了庄。”
秦高吟目光一闪道:“你说什么?”
季灵烟恭声道:“适逢寿宴,小人按惯例抽查了一批木桶,那木桶内倒无异常痕迹,只是小人在木桶边缘闻到了火药的气味。这气味已是十分幽微,平常人绝计闻不出来,所以只有小人一人注意到。”
秦高吟叹了口气道:“你的鼻子是比别人灵些,可庄内最近运过火戏坊的玉树金花九龙烟,桶内有火药的味道也不足为奇。”
季灵烟却道:“运火药的人大概正是想到这点,所以才大胆行上此举。可那批木桶被货工们私下里做过记号,记号说明这批木桶不是用来运烟火的,而是用来运送蔬果酒肉的。”
秦高吟面色一变道:“竟有此事?”
季灵烟抱拳道:“此事千真万确,小人绝不敢撒谎。”
秦高吟一时心乱,只扬了扬手道:“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季灵烟松了口气,一转身,却猛觉得背上一凉,胸口一痛。
他猛地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胸膛上多了一个可怕的血口子,正慢慢地往外淌着血。
他回过头,才发现秦高吟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他的身后,手中一根铁尺已贯穿了他的身体。
季灵烟想抓住什么,却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那根铁尺给抽干了一样。
他仍旧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奉若天神的秦管家,竟会对自己下此毒手。
他面色发紫,嘴唇发白道:“你……你……”
秦高吟立刻抽出了铁尺,如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冷冷瞪着他。
他仿佛瞬间失去了最后的依仗,在颤抖和哆嗦中倒了下去。
季灵烟倒地之后,仍不死心地捏着地毯,握得骨节凸起,青筋暴起,似要把这地毯给揉到手心里似的。
秦高吟只痛惜地看向他,缓缓道:“你为何偏偏要有个狗鼻子?别人都闻不到的味道,你又何必要去闻到呢?”
季灵烟恨得双目圆瞪,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却只是吐血,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高吟说完这句,又深深一叹道:“你是我捡回来的孤儿,若没有我,你也是活不下来的,不如现在就把命还给我吧。”
他这话一说完,季灵烟就乖乖地咽了气。
可他似是死得不甘不愿,仍是不肯闭眼。
秦高吟看着他的尸体喃喃道:“你也别怪我,若没有这批火药,我要如何才能揭下那老匹夫伪君子的真面目?”
他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冷了下去,满眼望去皆是恨。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番外先等等吧,叶白番外需要一种旖旎气氛,我得酝酿酝酿
话说月黑风高夜,最适合用来搞事情了
另外感谢三文鱼的两颗地雷和五月渔郎的一颗地雷,么么哒么么哒
第86章 叶白番外
“你觉得我漂不漂亮?”
白少央对着叶深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正赤着身子躺在地上。
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可眉宇笑靥之间仍是满满的少年气; 皮肤上仿佛被月光镀了一层柔柔的银边; 让人想到雨霁天青过后的微风,带着江南的湿润和花蕊的芬芳。
叶深浅点了点头; 然后又继续欣赏着他的身子。
他已经吞过了口水,眼中也闪着一股奇异的火花;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撩拨着他的心弦一样。
白少央的脖颈细秀得惊人,雪白的胸脯子骄傲地挺在那儿,像是等着什么人在上面采樱捕桃似的。他那一双平时被衣料牢牢遮掩住的腿,正毫无遮拦地摆在自己的面前,用修长而柔和的线条发出一种诱惑的信号。
这实在是一双很有魅力的腿; 无论他看多少次,都不会有看腻的时候。
可是白少央却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意。
这反应实在太过平淡; 也太过克制了。
“我已经脱光衣服躺平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
叶深浅盈盈一笑道:“我可以写上一首诗来赞你,也可以作上一首曲子。”
白少央淡淡道:“诗你已经写过了,曲子也已经做过了; 你就不想做点别的?”
叶深浅笑道:“我的心思; 你难道还不清楚?”
白少央冷笑道:“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我才奇怪。”
叶深浅叹道:“奇怪什么?”
白少央微笑道:“奇怪你为什么连说都不敢说。”
叶深浅笑了笑,然后就把自己的欲望老老实实地摊在了白少央的面前,任他浏览评阅。
“我很想现在就干你,而且是狠狠干你; 我喜欢听你在床上的叫声,我最爱看你被我日服的样子……”
他说到这里,忽地挑了挑眉,目光熠熠道:“你觉得怎么样?”
白少央冷笑道:“我觉得你真是个禽兽。”
叶深浅皱眉道:“你觉得我是个禽兽?”
白少央冷冷道:“光说不做,和禽兽有什么两样?”
叶深浅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是愿意去做的,可你为何非要挑这么个地方?”
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韩绽的房间罢了。
叶深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白少央居然想在韩绽的房间和他做。
他虽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也是个尊敬长辈的好孩子。
可惜白少央似乎很想把他这好孩子给带坏。
白少央只叹道:“我挑这个地方,是因为岁月在不停地在走,但某些人却好像从来没有长进过。”
他在脑子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其实是韩绽。
白少央如今已经二十二岁,和叶深浅公开在一起也有几年时光了。
可韩绽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