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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最擅长做的一件事,就是用鲜活的肉体冲击男人疲惫的灵魂,勾起他们心底最深的欲望,然后叫他们在头昏脑涨之下; 把升腾的欲望当做了一见钟情的错觉。
可是杨决却坚决地拒绝了这种错觉。
陈三商看得如痴如醉,他却看得一脸冷漠。
这有些甜腻的脂粉香气让他想到了湮没在火海里的朱柳庄,所以他一旦闻到,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厌烦。
陈三商不是个瞎子,自然看得出杨决的厌烦。
他只在杨决身边叹了口气道:“我记得侯爷以前是喜欢浓妆而又丰满的女人的。”
杨决只淡淡道:“可我现在不喜欢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分明闪过了一位绿衣女子的身影。
他这话音一落,陈三商如同得到了最高指示一样,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第二日,他就请来了另外一批舞伎。
这批舞伎多半是纤纤细腰,楚楚可怜,柔软得像是一朵朵绽小白花。
她们百折的褶裙如荡漾的水波,脚上的铃响如清泉击在山间的石上。
与昨日相比,这应该算是一股难得的清流了。
可是杨决还是一脸冷漠地看完了舞蹈,半点留人侍寝的意思都没有。
陈三商问道:“这些人身段纤细,也是淡妆起舞,不知侯爷……”
杨决淡淡道:“细是细了,细得和饿死鬼一样,妆是素淡的,但未免也太寡淡了。”
陈三商无奈之下,只好在第三日又请了舞伎来。
不过这次他只请了一个,而不是一批。
这个舞伎与旁人不同的是,她演的是剑舞。
除此以外,她的五官还有些硬朗,有时会让人觉得她像是个男人。
陈三商看得有些冷漠,可杨决却终于不再冷漠了。
他看得简直入了迷,出了神,仿佛回到了那月朦胧鸟朦胧人也朦胧的一夜。
可是这舞伎舞完之后,杨决却有些怅然若失之意,言语之间也仍没有让她留下过夜的意思。
陈三商忍不住觉得自己或许又会错了他家主子的意,可仔细一想,杨决的眼神分明是有几分炙热的。
他在沉思,杨决只淡淡道:“你是按照小绿姑娘的相貌去找的?”
陈三商谄媚一笑道:“侯爷果真英明。”
杨决却冷笑道:“所以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看重皮相的俗人?”
陈三商立刻面色一白道:“小人绝对不敢!”
杨决却淡淡道:“其实我一开始中意小绿,除了她的性子之外,的确有几分皮相的功劳。”
陈三商自觉逃过一劫,便有大胆地问道:“所以小人是猜对了一半?”
杨决横了他一眼,继续道:“但我后来喜欢小绿,却是因为欣赏她的胆识和武艺。”
陈三商疑惑道:“胆识和武艺?”
杨决笑道:“我虽未亲眼见过她使剑的英姿,但事后也从曾吟山那里听到了些。她身怀绝世武艺,却装得弱不禁风,她性子傲慢至极,却能放下姿态,去演个丫鬟,她为杀程秋绪那狗贼,不惜冒着失身的危险深入淫窟,这样有勇有谋有义气的奇女子,叫我如何不能喜欢?”
陈三商听到后来,面上的笑却是越来越勉强。
他实在看不出那位小绿姑娘有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更加没觉得她有丫鬟该有的姿态。
至于她一剑退数十人的说法,也不过是市井上的夸大之词,哪里又能全信?
不过这番话他却不能在杨决面前说出来,否则挨的就不止是眼刀了。
然而杨决接下来却眼前一亮道:“有了,本侯想到法子能引她出来了!”
————
顾鸿欢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他实在不该因为心急而问出那句暗语的。
今天本是他在茶馆和新上线接头的日子。
可惜他从未见过这上线,只能凭着对方的衣着和动作去猜测。
而当他听到那位张公子的回复之后,就立马判定了这人不是他的上线。
可惜他的上线始终没有出现,但他的戏已经铺好了,想不接着演下去也很困难。
说来也可笑,顾鸿欢这紫金司九品校尉的芝麻小官才当了不久,就被上官要求潜入明光会做细作。
可惜这二个字写作细作,却读作钉子。
他就是一颗嵌在树干上的钉子,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抠出来。
顾鸿欢只是希望被抠出来的那一天别来得太早,好让他再享受享受眼前的风光。
话说回来,他虽然不喜欢演这场戏,但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他并不算是个风流的人,可在上官给他安排的话本里,他就是个行走的人形种马。
瞧上官那殷切的眼神,顾鸿欢只觉得他巴不得自己的下面生上一根金铸的畜生,然后用这根畜生上遍全盛京的年轻公子。
顾鸿欢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至少他用不着像某些同僚那样去卖屁股,也不必被全盛京的年轻公子上一遍。
他可以累一点,苦一点,但屁股绝不能烂掉。
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
顾鸿欢想到此处,便在那位张公子到来前先叫了一个歌伎弹一曲琵琶。
这歌伎名叫舒暖儿,入行四年,已算得上是春风忘宵阁里的老人了。
可她的琵琶却很新,新得像是昨天从市集上买来的。
这仿佛是她特地为顾鸿欢而准备的。
舒暖儿指尖微动,便有玉珠走盘的铮铮乐声自指间传出,再转轴拨弦三两下,便有急雨夜敲窗、轻风过衣衫之象,弹到后来,便似有金戈铁马、十面埋伏的肃杀之气。
他喝着相州来的碎玉酒,坐在软椅上,翘着二郎腿,实在是舒服到了极点。
可弹到后来,这琵琶声便从绵软旖旎转到了兵铁之气,令他微微皱眉道:“你下去吧。”
舒暖儿不解道:“顾公子是不喜欢这曲子么?”
可是他上次来听的时候,却大大赞扬了这首曲子。
顾鸿欢只微笑道:“我以前喜欢这样的曲子,现在却更喜欢软一点、柔一点的曲子。”
舒暖儿还欲转换曲风,再弹一首,却还是顾鸿欢给劝下去了。
她走得仿佛有点不甘不愿,恨不能留下来多看顾鸿欢一会儿。
可是顾鸿欢却忽然想一个人呆上一会儿。
但他不打算就这么睡在躺椅上,而是打算去做点平常不会做的事儿。
比如他今天就忽然很想包个饺子。
于是他叫来了肥胖的厨娘,让她去拿些肉馅、面团还有猪油等物来。
厨娘虽然一头雾水,但看在顾鸿欢这贵客的身份上,还是把东西都准备了齐全。
顾鸿欢拿来东西只好,就在房间里包了半天。
他包得仔仔细细,放得小心翼翼,加了热水,等了半天,才尝上了一口。
他在乡下住着的老娘总能把饺子包得又香又甜,包得皮肉均匀,别人包的还没有她包的一半好。
顾鸿欢远在盛京,自然是见不到他年迈的娘亲,就只好拿饺子来思念她了。
而他只尝了一口,就觉得自己的皮包得太厚了,肉也放得太多了点。
但是顾鸿欢却吃得很耐心,吃了一口又一口,恨不得在张公子来之前全部吃完。
饺子汤的热气熏得他的脸有点红,也熏得他的眼眶有点热。
————
白少央准备妥当之后,便来到了春风忘宵阁。
他特意换了一身锦衣,打扮得像是个世家出身的翩翩公子。
所以他如今头上顶着金玉的头冠,腰间系着流云百福纹的白玉佩,手上戴着翡翠扳指,就差在身上喷上香粉了。
可是他敲了敲顾鸿欢的门,对方却仿佛在享受美食,连门都懒得回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推门而入。
然后白少央却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地上。
顾鸿欢两眼望着房梁,微微张着嘴,似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
桌上的饺子汤还发着热气,热得仿佛还带有几分家乡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双更完啦,原来我鸡血一把还是能做到日更八千的哈哈哈
进入这一卷除了两章番外以外,已经是7章正文了,该进入正剧了~~
被结尾的便当吓得猝不及防的,我很久没有神展开了23333别打我
第68章 侦探捕快和嫌疑人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 白少央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在陷害他。
他若和个愣头青一样在这里呆上一会儿; 不过多久就会有一帮七姑八婆冲出来; “正巧”发现他和顾鸿欢的尸体处在一块儿。
然后他也就“正巧”成了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无论如何; 他都不能傻乎乎地待在这尸体旁边。
白少央这想法一冒出头来,身体就立刻有了行动。
他不喊不叫; 只眼观四周,耳听八方; 确认周遭无人之后,他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然后脚尖一踩便上了房顶。
他上房顶之时,竟如背生双翼一样,轻巧自在到了极点; 靴子踩在瓦上时,也是轻得一点声响都没有。待他绕过一个屋后; 才滑了下来; 正巧落到了怀抱琵琶的舒暖儿背后。
这第一个人证便是她了。
白少央便咳嗽一声,吓得舒暖儿立刻回头。
而她回头一见是个年轻公子,面上的仓皇之意也少了不少。
白少央把她的仓皇尽收眼底; 面上只含了一抹春风笑意道:“在下姓张名宗; 姑娘可否带我去顾鸿欢顾公子的房间?”
他若是一个人发现尸体的,等这污水泼上来时,他便有十张嘴也洗不清。
若他和这舒暖儿一道发现的尸体,那就多了不止一重的信用了。
白少央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舒暖儿却好似不肯如他的意。
她轻挽衣袖; 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然后便欠了欠身,准备去接待别的客人。
可白少央怎叫她离开得如此轻易?
在他软磨硬泡之下,才求得了舒暖儿和他一同去见那顾鸿欢。
于舒暖儿眼中,只怕白少央求她指路是假,借机亲近才是真。
她的五官并不如何明艳动人,可胜在白净素雅,清秀文静,如一脉清泉流在人的心间。
可正是因为太过清正,反而令她惹来了许多登徒浪子的骚扰。
男人若是天生的贱胚子,登徒子们便是贱胚子们的贱胚子,送到他们面前的他们不屑一顾,得不到的反而是望眼欲穿。
白少央这时却顾不得塑造自己的伟岸形象了。
而再次见到顾鸿欢的尸体时,他便开始卖力地演了起来。
这人眉毛一抬,面上一白,便将五分惊诧、三分愤怒、两分悲伤都演得淋漓尽致,哪怕是盛京里最好的戏子,也绝比不上他演的一半真切。
然而他演的这场戏并没有人在仔细看。
因为在他旁边的舒暖儿发现顾鸿欢气绝倒地后,便骇得花容失色,伤心惊惧之下,几乎一下子扑在了顾鸿欢身上。
白少央本来不想打扰这伤心人,但未免让她破坏了现场,只得轻轻一勾便把她勾了回来,然后再嘱咐她待到一边。
但舒暖儿的尖叫和哭喊已经传了出去。
于是各方人士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把顾鸿欢的房间围了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