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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深浅却面色一沉道:“这不是你的笑话。”
白少央冷笑道:“不是我的笑话又是谁的?”
叶深浅淡淡道:“谁也不是全知全能,总有力所不能及之处。只有最自恋的人,才会把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归到自己头上。”
白少央一脸狐疑道:“你这是在安慰我?”
他什么时候竟要轮到叶深浅来开解了?
叶深浅却一脸正色道:“我不是在安慰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白少央冷笑道:“你若真想让我好过点,就和我一起挖坑吧。”
叶深浅冲他笑了一笑,然后竟然伸出双手,徒手挖起土来。
他这一插二拱,却是翻得飞快,挖得比白少央还要高明许多。
可白少央看着他挖起坑来,面色却好似更加沉重了。
叶深浅忍不住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白少央道:“怎么了?”
他觉得现在的白少央好似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白少央忍不住叹道:“其实我最喜欢小陆的一处地方,就是他身上的那股孩子气和天真劲。”
因为那是他早就丢掉的东西,而陆羡之却偏偏还保留着。
叶深浅却道:“这叫赤子之心。”
白少央却瞪了一眼叶深浅,好似怪他多嘴似的。
叶深浅却笑盈盈道:“其实我有时也挺羡慕他的。”
白少央听得低低一笑,眸光如水道:“可我越是和他相处,就越是想把他的赤子之心一点一点地从他身上给抹掉,而那本是我最喜欢他的地方。”
他顿了一顿,凝眸看向叶深浅道:“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很可笑?”
叶深浅看了看他有些彷徨和茫然的面孔,忽地心中一阵空空落落,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他仿佛第一次意识到,不管这少年心机如何深沉,城府如何可怕,他其实都只有十六岁。
作者有话要说: 糖和刀都在这儿,大家凑合着咽吧【别打我
其实小白和小陆的观点分歧在林中黑蝉那里就已经很明显了,这两人迟早是要怼一场的,不过真朋友怼完复合感情会更深的~~~老叶在某方面也是神经粗大得很,现在才感觉到小白的年龄问题2333333
话说我看到有读者在别处安利这文了,来么么哒(づ ̄3 ̄)づ╭❤;~
对了,谢谢戊戌君的3颗手榴弹和谢九微的地雷啦,我会继续加油哒
第56章 曲瑶再现
曲瑶发被救出来的时候; 肚子上还缠了厚厚的麻布带子。
她被赵燕臣为首的一群汉子弄出了软禁一干男女的华屋; 再被抬上担架; 盖上毯子; 不知朝着何处抬去。
本来援兵天降,曲瑶发是该喜出望外的; 可她的伤口被这担架抬得颠颠荡荡,再是一股病热之气冲上脑门; 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一般,分不清东西南北,弄不明日夜朝暮。
几日之前,她被黄首阳用三破斧在肚子上砍了一记,血流满地; 气息奄奄。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她命不久矣,这些人也包括她自己。
可程秋绪的手下曾吟山却探出她尚有脉搏; 便在征得程秋绪同意之后; 着人将她抬进去了朱柳庄。
她入庄之后,曾吟山又将常住庄内的名医“刀下藏针”段知微段大夫给请了过来,在她伤处缝合、上药、包扎。而段大夫医者仁心; 来者不拒; 几天几夜照顾下来,竟是硬生生地把她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他这一拉,却是让人喜忧参半。
曲瑶发能大难不死,自是心中暗喜,可她身陷魔窟; 不知何时要被人拉去折辱拷问,又是格外忧心忡忡。
她辛辛苦苦地活下来,可不是为了让别人来玷辱她这清白身子的。
所以曲瑶发看来安分守己,心底却有一团燎原烈火,随时都能将她整个人吞噬。
若程秋绪的人要过来提她去受审,她就撕开包扎的麻布,扯开缝合的线,直接把肠子扯出来打个结。
这法子虽然既痛苦又吓人,但却极为有效,因为即便是咬舌自尽,也有可能被人发现而提早救回来,而肠子若是脱了位断了结,可就再难归位了。
这吓人的法子也有另外一个用处,若是有人想对她的尸体不敬,一看到这恐怖至极的景象,只怕也没了性趣,消了淫心了。
不过这群汉子抬着她到了一处,赵燕臣便决定要同他们分开。
这人似已打定主意深入虎穴,当这个“除尘行动”的急先锋。
“除尘行动”听起来除的是灰灭的是尘,实际上除灭的却是程秋绪。
谁都知道这程秋绪皮上是貌若金玉,皮下却全是腐血烂肉,他依权仗势,作恶多年,实是这云州边上最碍眼的一粒灰尘。
这恶贼一日不死,云州百姓皆是惶惶不安,朱柳庄一日不灭,被拘在庄里的良家子弟就仍要任人淫辱,遭人作践。
所以这次东墙会联合孤山派、岁安阁、九流会、众贤帮、照金楼还有群清逸水门在云州的分部,聚集了一群好手,再有“应天鹰”刘鹰顾和“惊花箭”赵燕臣做前路先锋,星夜离城。他们先是扮成大商队到了朱柳庄附近,再撕下行商人的面具服侍,浩浩荡荡扣门而来。
而如今赵燕臣已救得了曲瑶发,自然得去救他那被关在静心苑的师姐“润花小箭”荣昭燕了。
曲瑶发见他要走,说什么也要下了担架,看着他穿过回廊,走过小桥,奔向那静心苑。
只可惜他前脚刚走,这后脚队伍中就出了变化。
而这变故便发生在众贤帮的汉子们抬着曲瑶发路过妙莲池的时候。
这秋风飒飒一吹,池水微微一荡,水纹便默默一漾,带动了莲叶急颤,莲瓣轻抖。然后这花与叶的幕布里便似被人开了一个大口子,口子里还窜出一道黑影来。
这人于电光火石之际凌空而起,如带双翼而飞,便是轻功卓著如义盗“白书翁”那样的人,也是万万比不过他。
他这忽然一起,激起好大一坨水花,那水声如战鼓齐鸣,水珠如玉洒龙楼,溅到花丛里,碰到柳枝上,飞到了曲瑶发白如霜雪的两颊,钻到了众汉的脖子后面,凉凉酥酥的好似一场春雨。
而这小雨过后,便是一记雷鸣。
这雷鸣便是这道黑影发出的一掌。
这人发乱髻散,看不清面目,分不出男女,整个人都如一只落汤鸡,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但他掌风袭来之时,却也带风雷之势,看上去甚是违威风。
这人一掌撂倒一个用单钩枪的汉子,再掠过一个带鱼头刀的汉子,闪过一个使镔铁锤的汉子,一下子便朝着曲瑶发扑了过来。
曲瑶发刚想闪躲,却苦于大伤未愈,身上乏力,所以闪避身法也迟滞了不少。
她这一迟滞,这道黑影便顺势掠到了她的身边,一下便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
使单钩枪的汉子是“九星一拐枪”秦朝星,此刻他眼见曲瑶发被那人擒住,登时急呼道:“有种与咱们单挑,欺负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那人阴阴一笑,将乱发一撩,露出一张男女莫辩的面孔来。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叶深浅一掌拍入水中的“提灯劝酒”安小湄。
他这诨号倒与所使的兵刃无关,只因他犯了两次大案,一案是在提灯时杀人,另一案则是劝酒后杀人。他这两次大案犯得名动南省,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看似文雅,却暗含血光的名号。
秦朝星这一声正义凛然的断喝之后,安小湄不但不退,还将曲瑶发的喉咙锁在指下,缓缓道:“你们不去杀敌,却来护送这女人,想必她在江湖上也是个人物,我此刻不擒住她去换庄主平安,岂不是坐失良机?”
秦朝星冷笑道:“我们护送曲姑娘,是看她重伤无力,而不是看她身份贵重,你当什么人都和程秋绪一样,只知拜高踩低,当那些权贵子弟的走狗?”
曲瑶发不过善使暗器,也算不得什么极厉害的人物,只是赵燕臣等人知道她被困在庄内之后,点名要救她出来,以报当日静海真珠阁相护之恩。
安小湄冷冷道:“你再多说庄主一句,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话音一落,他便手下一紧,逼得曲瑶发面色铁青,似是十分痛苦。
秦朝星不敢多言,一双浓眉却横如江波,动似飞火。
可如今赵燕臣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失了曲瑶发,这要他们如何向赵燕臣和刘鹰顾交代?
他如今是满腔怒火无处可发,安小湄却是半路杀出擒得筹码,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而曲瑶发平生最恨得便是受制于人,此刻见安小湄得意异常,更是气得银牙咬紧,柳眉倒竖。
可安小湄的得意在一下刻便变成了极大的失意。
因为他刚要带着曲瑶发一块儿飞起,头上就中了一箭。
这一箭似破风切浪,摇山揽日而来。
它快到突破极限,快到安小湄根本没有想到要反应。
而等他要反应的时候,这箭头已经“嗖”地一下到了他的眼前。
这鬼神皆惊的一箭入肉后,他血溅三尺之高,登时向后倒下,连一双眸子也还未来得及显出惊恐之意。
曲瑶发看得悚然一惊,秦朝星上前解了她的穴道,解完之后,这女汉子和男汉子们登时顺着来箭的方向回过头去,看着那出箭之人。
曲瑶发只觉得是赵燕臣担心自己,所以去而复返,一颗心也跟着激荡回扬起来。
可她看向那站在桥上的来人之时,却发现对方是个穿红衣的女人。
而且还是个身段容貌都很好看的红衣女人。
她在远方的时候,如山影重叠处的一道野火,走近的时候,似一朵红云降到人间。
她的脊背如松柏一样笔直,那影子打在地上,仿佛一把横贯天地的枪,乍一看去,天地之间仿佛都是她的影子,让人一时之间失了自我。
其实她的面容并不如何丰腴和健康。
她的眼下带着青影,面上还有一股子病态的苍白。
可即便有这青影和苍白,她也依旧美得叫人心醉。
曲瑶发看向她时,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得痴了。
她的美在风情万种,对方的美却在风骨万年。
而有这样的风骨和身段在,长得如何倒并不怎么要紧了。
秦朝星疑惑道:“请问姑娘是?”
红衣女子淡笑道:“我叫荣昭燕。”
她虽是在笑,两颊却白得似纸,眉目之间亦含着一股凄楚之意。
曲瑶发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心头一震,双眉一扬道:“你就是‘润花小箭’荣昭燕女侠?可你不是被程秋绪挑了手筋么,怎能发箭……”
她忽然停住,是因为荣昭燕的袖口微微一扬,露出了琼玉一般的皓腕。
可这双雪白无瑕的皓腕之上却有两道血痕,张牙舞爪一般地横在脉上。
荣昭燕抬头看去,眉头微挑道:“程秋绪虽是挑了我的手筋,但却只挑了一半。”
她顿了一顿,面上露出一丝讽刺而尖利的笑,道:“他若是全挑断了,我也就成了个废人,那便伺候不了凌王府的小王爷了。”
当初就是因为这小王爷看上了她身为江湖儿女的英气和野性,所以央求着程秋绪将她掳进庄来。但是荣昭燕进来之后,便一味地装傻扮痴,做出一副木讷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