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多少人背叛了他,杜秀总还在他身侧陪伴。
这也不枉费他两年来把这人捧在手心里一样的照顾看管。
他拼尽全力掠到杜秀身边,然后带着杜秀一起转进一屋,似要在屋内寻一处密室。
杜秀眼见他在寻找密室的机关,便提议道:“庄主可是要躲进密室?”
程秋绪却道:“这处密室通不了庄外,我要走的是另外一处暗道。但我带你来这处密室,是要告诉你一件秘密。”
杜秀跺了跺脚,心急如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庄主还不想着逃走?”
程秋绪却强笑道:“他们几路人马攻杀进来,我即便想逃也是插翅难飞。但这密室里有我秘藏的卷宗,杀人绑架的买卖都记在里面。只要这东西没有落在别人手里,即便我被他们所擒,也会有贵人来救我的。”
他顿了一顿,朝杜秀说了这暗道开启的法子,又无奈叹道:“你先躲进这密室里待上几天,等他们人都散了,你再想法子把卷宗转移出去。”
杜秀听得满面凄凉,似是不忍与他分离。而程秋绪虽也不舍,但清楚他时间不多,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这一走,却是背后一痛,肚上一凉。
他低头一看,肚上开了个血口,正向外滴着血。
他再仰头一看,却见一把小刀钉在了他前方十尺之远的书桌上。
刀上还有血,刀柄还在微微颤动,如莲叶被清风吹得急颤。
程秋绪仿佛才意识到就是这把小刀贯穿了他的身体,钉在了他前方的书桌。
可这一刀实在太快,快到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一刀也实在太猛,猛到贯穿了他的身体,还能死死地钉在书桌上。
哪怕是擅使小刀的尹不争,也绝对发不出这么可怕的一刀。
他猛地一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的杜秀。
可杜秀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神却冷得好似看着一个死人。
这哪里是那个不擅武功,柔弱得如一朵小花的杜秀?
这分明是一把出了鞘,染了血的宝刀。
杜秀却一言不发,上前便急出几指,每一指都点在程秋绪胸前的大穴上。
程秋绪直直地倒了下去,一颗心也似乎随之一坠,坠入了那万丈的深渊,无底的鬼洞。
他一脸骇然地看着这张面孔,只觉得自己好似从未认识过这人。
王越葭翻进来的时候,便听到地上的程秋绪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抬头看向杜秀,却见杜秀对着程秋绪冷冷道:“在下乃大内紫金司六品密探,龙楼校尉——哥舒秀。”
作者有话要说: 程BOSS本来以为自己的生活是这样的
美人美人美人
美人BOSS美人
美人美人美人
然而这几章下来,其实他的实际生活是这样的
影帝影帝影帝
影帝BOSS影帝
影帝影帝影帝
BOSS:被影帝淹没,顿时不知所措
最后感谢高山有崖、司空潋、卓夏、渺言、yougonne扔的地雷还有谢九微同学扔的两颗手榴弹,6000字自此奉上,给你们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第53章 韩绽番外
离开白少央的第一天; 韩绽对他的思念就已经难以克制了。
于他看来; 云遮雾绕的山脊仿佛是白少央的背; 峭楞楞的树枝是白少央伸出的手臂; 树上垂下的一簇簇藤条是白少央的发,天上那东一点西一颗的星子便是他的眸; 群星围绕的大白月亮则是他的两靥。
他心里、眼里、嘴里都是白少央,所以看什么都是白少央; 山和水,花与叶,就连风中都仿佛有着白少央的影子,有着他的血肉和骨髓,他的笑容和汗水。
他晚上往床上一躺; 一闭眼,想到的就是和白少央相处的那三天。
韩绽仿佛清晰无比地记着白少央与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从他烧饭时通红的脸庞; 再到他演武时轻灵的身姿,一遍一遍,一点一点在心中倒放、品味; 再反复咀嚼、吞咽里面的细节。
这仿佛是一道吃不尽的大餐; 喝不完的美酒,每当他饿了渴了,只要一想到与儿子相处时的回忆,浑身上下都能充满力量。
不管他此行是生是死,至少他在这世上留下了一丝血脉。
这血脉上留存着他祖先的记忆; 发扬着他自创的刀法。
光是想到这点,他就是满腔的喜乐。
但这喜乐和悲愁一样,总有用尽的一时。
他偶尔想起连别花的时候,内心就充满了感伤和悲愁。
这个聪慧的女人将怀孕一事瞒得密不透风,就是为了怕他在出刀时心生留恋,无法全力。
韩绽既是佩服她的敏锐,但也同时心痛她的付出。
因为即便是他不知连别花怀孕之事,他也依旧没有使出全力。
当时埋伏他的个个皆是道上有名的好汉,而他只想替楚天阔复仇,并无意重伤这些义气深重的汉子。只因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受了张朝宗那奸诈伪君子的蒙蔽,一时分不清真正的好与歹。
可就是这一念的慈悲,拖慢了他出刀的速度,也拖歪了他下刀的角度,累得他瞎了一眼,身受七八处重伤,却仍未能取得付雨鸿的性命。
所幸老天有眼,让他被一好心人所救。
想必这也是天理昭昭,容不得恶人活在世上享福,义士则含冤受苦。
韩绽回头想想连别花,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悲愁,眉宇之间也尽是沧桑之意。
这个女人替他生下了一子,用上后半生的时光将这孩子抚养成一个翩翩少年,却在他来到扇溪村的不久之前不幸离世。
有时他总是会想,若是他来得早一些,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连别花若是看到他,会不会病情好转,慢慢恢复精气?
她若是还活着,他们一家三口男耕女织,过上一段隐居的日子,那又会是何等的快活滋味?
可韩绽也只能想想罢了。
他若是想得再深入一点,就要狠狠骂上自己了。
只要付雨鸿这漏网之鱼还活得好好的,他就不算是真正地为自己的恩人复了仇。
楚天阔待他恩重如山,他又岂能因小家而舍大义?
再者,他的行踪一直都有人密切关注。
而为人父母者若真爱子女,必要为之谋划深远,不可顾一时私情。
一旦被人发现白少央和他的关系,只怕他的最后一丝血脉也得跟着一块儿消失在这世上。
为了不辜负已经死去的人,为了保护还活在世上的人,他必须得走,而且是马上要走。
所以他悄悄留下一封信,便匆匆离去,不肯给白少央留一点余地。
他才和自己的儿子相处了三天,自然是一千分、一万分地舍不得他,可他只怕再见到白少央的面孔,心中的那股复仇之火会被父子亲情这股暖风所吹灭。
而当他离去之后,这短短的三天就成了他最为珍藏的回忆。
他总是在想,这世上怎会有白少央这样好听的名字?
韩绽仿佛能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上一千遍、一万遍。
他只觉得连别花在想这个名字的时候,必定是在回忆往昔之时,抓住了一丝闪现于脑中的灵光。
毕竟白川城的少央亭,是他们初见之地,也是他们的定情之地。
所以白少央这个名字,除了连别花之外,再没有另一个人能想得出来。
而这个名字里含着的心意,又岂是白少央这样的少年人能读得出来的?
韩绽忍不住叹息,叹息之余又想到了白少央这三日来的表现。
同辈人该有的优点,白少央几乎是一样不缺。
他机敏善察、善良正直,还有着少年人罕有的老练和成熟。
可这成熟和老练却叫韩绽有些隐隐地不安和心疼。
他不安的是白少央的过分成熟,会让他无法体会到许多少年人才能品到的东西。
他心疼的是白少央在失去母亲之后,必须让自己迅速成熟起来,以免在这混沌浊世中迷失了方向。
不过有一点他很确信。
无论是谁拥有了白少央这样的儿子,那都是这个人一生的幸运。
韩绽初见白少央的时候,只觉得他简直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一件大礼,一件用来弥补他丧妻之痛的大礼。
他也怀疑过这是否是一场海市蜃楼,一道镜花水月。
在他这样的年纪,已是承受不了得而复失的痛苦和失望了。
所幸他仔细查问过白少央,也查问过村里的人,确认了他是连别花带到这里来养育大的。
他还在白少央洗澡时“无意”之间闯了进来,正好看到了白少央身上的一处胎记。
白少央应该是知道这处胎记的,可他应该从来没有真正看过这胎记。
因为这处胎记的位置不上不下,正好落在他臀部之上,腰部之下。
而巧的是,韩绽身上也有一处形状极为相似的胎记,只是他的这份胎记却在背上,而世上也只有连别花知晓他这胎记的位置和形状。
有些人家会把痣传给后代,而他们韩家却会把胎记传给后代。
所以当韩绽看到那处胎记之后,晚上几乎兴奋得睡不着觉。
他试图把心中的狂喜给掩藏下来,不过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在白少央看来,他的态度应该和之前一样的热情,并未有什么大的差别。
父子共枕之时,是韩绽一天当中最为欢喜的时光。
他欢喜的是可以毫无顾忌地打量儿子恬静的睡颜,可以想法子把他面上的轮廓牢牢地印在心里,刻在脑里。
但欢喜之余,他也总怕自己是在做一场美梦。
这梦醒之后,儿子便会不翼而飞,他又是孤独一人立于这苍茫尘世。
所以韩绽在床上也总是睡得不深,一有点风吹草动便得惊醒。
惊醒之后,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往旁边一看,直到看到白少央仍在他身边,他才放下一点心,继续合上眼。
可讽刺的是,三天之后,却是他先舍了白少央而去,而不是白少央舍了他。
韩绽不是个莽夫蠢货,自然看出儿子心中也有千言万语想问他,但他是个克制谨慎的好孩子,不该问的话,不该提的人,他都是小心翼翼,轻轻揭过,绝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份谨慎虽叫韩绽宽了心,也叫他有些隐隐约约的失落。
白少央看似和他亲近,可到底是对他有些防备和芥蒂的。
或许是因为韩绽还不能与他相认,只能以母亲的朋友自居。
这个身份是他们之间的一道缓冲,也是韩绽用来保护儿子而设计的一顶大伞。
而只要这道缓冲还在,他们之间就还留有余地,白少央便不必为了他这莫名出现的叔叔而舍生忘死。即便韩绽死在了谁的手里,白少央也绝不会伤心欲绝,也多半不会为了他出来复仇的。
也许等他为楚天阔复仇成功之后,他们还有重逢的一日。
但愿到了那天,他能揭开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再把心里的话一字不漏地倒出来,叫白少央只自己是何等地思念他。
而白少央若是知道韩绽就是他的父亲,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韩绽一想到这点,目光轻轻一动,面上就绽开了一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正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