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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向白少央道:“我希望你这几日得了空,能去拜访一下拥翠堂的王越葭王公子。”
白少央敛眉道:“王越葭?”
初见陆羡之的时候,他好似听对方提起过这个名字,知道他也是被程秋绪掳进庄内的江湖人之一,但除此之外的事,他便一概不知,一个不晓了。
叶深浅只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还笑了笑。
他仿佛是个很干脆的人,说完就走,走得一点也不犹豫拖拉,仿佛想让白少央早早地和郭陆二人处上三人世界似的。
白少央目送着他离开,才转身问道陆羡之:“那王越葭是何人?”
陆羡之不假思索道:“‘白羽金衣’王越葭,喜戴白羽,常一身金衣示人,据说他性烈如火,天资极高,又素有侠心,最爱杀恶除奸。他十八岁时便在孤山派‘香泥道人’燕千泥那里习得了‘挑云回环剑’,不过未被正式收徒。所以他之后又下了孤山,拜在‘三子灵母’秋花璇门下,习得了她老人家的‘十八天罗阴阳功’。后来这人去了西域,又与摩罗山‘十八鬼’中的‘妙鬼’姬妙绝成为忘年交,被他授予‘八鬼缠子步’……”
陆羡之这口一张就是没完没了,滔滔不绝的人物介绍,白少央只得打断道:“我虽未听过王越葭,但也知道‘香泥道人’、‘三子灵母’和‘妙鬼’的大名,他既然能让这么多老前辈们倾囊相授,想必也是个厉害人物,怎会轻易落在程秋绪的手上?”
郭暖律冷笑道:“柏望峰看起来也是个厉害人物,还不一样栽在程秋绪的手上?”
陆羡之推测道:“程秋绪的红袖金剑虽然厉害,但王越葭的‘挑云回环剑’也未必输他。我想程秋绪擒下王越葭的时候,多半是使了什么阴损手段。”
白少央道:“不管怎样,叶深浅既荐我们去见他,咱们不妨就去见上一见。”
陆羡之却诧异道:“你说刚刚那个假扮你的老兄叫叶深浅?”
白少央笑道:“叶子的叶,深浅不一的深浅,这名字你有没有在江湖上听过?”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于陆羡之的见识了,这种落后于时代的感觉还是叫他有些不爽快。
但陆羡之却说得很爽快。
“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
白少央诧异道:“你真的从未听过?”
陆羡之叹道:“也许他没有告诉你真名,否则但凡他在道上混过几年,我都应该听过他的名字的。”
陆羡之看来十分无奈,白少央却好像觉得心中的小秤杆平衡了一点。
见识可以慢慢补,学问可以慢慢加,只要别在他的小伙伴面前出丑就行。
但这一路上回去,走的与来时是同样的路,三人看的却是不同的景,
白少央看着那亭台重重,檐角叠叠,肚子里藏着心事,心事里藏着说不清的忧与喜。
陆羡之看的却是头顶的天,那银银亮亮的星子东边一点西边一颗,仿佛谁家的姑娘掉了银环银钿,这里掉一双,那里落一捧。
郭暖律依旧低着头看着路,他看的似乎是脚下光滑如镜的青石方砖,方砖旁刚刚刷过的香墙,还有香墙边上开着的一簇簇蒲桃与绿萝。
回到屋子里,郭暖律继续摊在椅子上,白少央坐在四方桌边喝茶,陆羡之却忍不住凑到他跟前问道:“那叶深浅刚刚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白少央忍不住笑道:“你站得也不算远,怎么一个字都未听到?”
陆羡之却眉头一皱道:“你难道觉得我是个爱偷听的人?”
他这人长得还真是奇怪,别人是蹙眉比笑时难看,他却是蹙眉比笑时好看。
白少央笑道:“即便你不爱偷听,也该看到他对我是如何热情了。”
陆羡之边喝茶边道:“他救过你的性命,本该你对他热情才对。”
白少央笑道:“可是他想上我啊,所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陆羡之就已经把茶水喷上了天。
他喷完之后还一脸惊恐地看向白少央,好像被谁打了五大巴掌在脸上似的。
白少央从未看见他露出这样诡异和可怕的表情,刚想上前询问,却听陆羡之一脸骇然道:“你说他想上你?”
白少央点头道:“这很奇怪么?”
陆羡之猛地起身,一脸悚然道:“可你不是喜欢女人的么?他怎么能上你?”
白少央忽然沉默了下来。
他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天下第一的懒汉,连一个字都懒得对陆羡之说了。
而在这短暂而诡异的沉默过后,他无视了叽叽喳喳闹腾不休的陆羡之,转过身看郭暖律。
他一看才发现郭暖律居然在笑。
他不但在笑,而且还笑得很好看。
好看到白少央真想拿支画笔把这一幕给画下来。
白少央也笑道:“你笑什么?”
郭暖律笑道:“我笑生瓜蛋子今天总算要开窍了。”
陆羡之若再不开窍,就连郭暖律都要忍不住上前打他一顿了。
白少央道:“但我刚刚说的话,你们还是笑笑就算了。”
郭暖律敛眉道:“算了?”
白少央叹道:“叶深浅说的话半真半假,我要是全都信了,那我就是个傻子。”
郭暖律道:“那你觉得哪一半是真,哪一半是假?”
白少央道:“他想和我合作杀程秋绪是真的,但说到接近我的目的,只怕没几分是真的。”
陆羡之此刻也坐下来道:“他说过接近你的目的?”
白少央笑道:“他说他接近我,一是因为看我顺眼,二是因为一件十六年前的陈年旧案。我本来也是信的,可后来又觉得这话有点不可信了。”
陆羡之道:“这是为何?”
白少央道:“他应该能猜出来我不是个喜欢被人走后门的人,可他却偏偏要死皮赖脸地凑上来,动不动就说些黄腔色调,你说这人是不是有问题?”
陆羡之笑道:“我倒真有个问题,你说的走后门是什么意思?”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学习知识的乖宝宝。
白少央却直接不理他,只看向郭暖律道:“他故意说这些撩人的话,其实是想让我不去探究他别的话。他心中有鬼,话里也有鬼,这说了半天,他是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份,只一个劲地问我的身份。”
其实白少央本该问他和楚天阔的关系,可这叶深浅却先发制人,死死揪住他和韩绽的关系不放,再一通温言软语砸下来,不砸得他心神荡漾都不甘休。
可惜伪君子的心在听到“韩绽”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冷透了。
哪怕白少央后来被他激怒出手,也不过是为了试探这人的武功而演的一场戏。
郭暖律只冷笑道:“看来这声东击西,故布迷阵的把戏,他倒比你做得好。”
白少央笑道:“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喜欢我的,只是他把算计放在喜欢前面。”
郭暖律挑眉道:“何以见得?”
白少央面带得色道:“若长得好看是一种罪,那我自出生起就已经是罪孽深重了。像我这样的罪人,女人见了都要嫉妒,他自然也得动点心的。”
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他居然说得理所当然,说得好不愧疚。
郭暖律没有搭话,只继续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陆羡之仿佛还在消化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白少央见他放下了大话,却没有一个小伙伴来嘲讽自己,心中居然有些失落。
他以前只觉得自己是个铜墙铁壁,不料也被那叶深浅传染了几分贱气,这么一想,心中便更添几分失落了。
这么失落地上了床之后,第二日起来却是神清气爽。
他早早地漱了口,洗了脸,带着陆侍卫和郭丫鬟一道去了那拥翠馆。
朱柳庄的东六馆住着的多是男宠侍童,西六馆才是女眷侍女,而拥翠馆就是东六馆中的第一馆。
然而每个馆口都有侍卫把守,白少央一行人带着金银,用郭暖律的美色作诱饵,好说软磨了半天,才破了天价的费,进了这东六馆的第一馆——拥翠馆。
可这一入馆,他们就看见了一道诡异无比的风景。
而这诡异的风景却是由两个人组成的。
这场中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上身赤/裸的俊秀青年被绑在十字的架上,被另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鞭打着。
被绑的青年面上带着一股诡异的潮红,雪白的胸脯子上也被打得遍布红痕,口中还塞着玉球,叫他发不得声,咬不得舌,连津液也无法遏制,只能叫这粘稠的透明液体流满了下颚。
这可怜男人也不知是被下了药,还是被打得神志迷蒙,一边被鞭打,一边还发出破碎而可疑的呻/吟声,这一声一声传过来,便似锤在旁人心中的一记记重锤。
那年轻公子见有生人前来,只冷笑一声,竟还不肯停鞭,只挥得簌簌作响。
白少央在心中一声叹息,在心中料定这挥鞭的公子应是程秋绪的客人,那被绑的青年应是“白羽金衣”王越葭了。
陆羡之没想到他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王越葭的受辱。他最看不得小人欺辱侠士的事,如今自是忍无可忍,一脚便踢飞那年轻公子的鞭子,摘下了那青年嘴里塞着的东西。
那年轻公子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倒也生得俊美异常,可冷笑起来的样子却仿佛一团烈火重塑了面容似的。
陆羡之正气凛然道:“我倒要问问你在做什么?‘白羽金衣’王越葭好歹也是一名侠士,岂能让你如此折辱?”
白少央暗道不好,却听得那被鞭打的俊秀青年气愤道:“你这小贼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被抽得正爽,你出来捣什么乱?”
他这么一骂,却把陆羡之给骂得一愣。
怎么这王越葭竟是自愿被绑被鞭的?
难道他在这庄子里呆了几年,就变得神智失常了?
年轻公子忍不住把鞭子顺手一扔,面上含笑道:“他是程庄主的一名贵客,我才是你们说的那个王越葭。”
话音一落地,陆羡之一脸骇然道:“你说啥?”
第36章 白羽遇上金衣
王越葭忍不住用斜眼瞅了瞅陆羡之,唇角扬起一抹冷笑道:“你未有先约就闯进我的地盘来,还在客人面前动手动脚,最后还敢问我说啥?”
陆羡之面色一沉,随即退后一步道:“在下一时情急,冲撞王公子了。”
他好似忽然想起来自己扮演的角色还是丁家大少爷的侍卫,这个时候若是说得太多,只怕要连累到和他一同演戏的人。
那受缚的青年被扫了兴致,嘴上便开始不依不饶了起来,王越葭一转头便冷冷道:“我让你说话了么?”
他这一说竟是十分的威势,骇得那公子立时眉眼松融,赔笑相对,一点也不敢再放肆。
他越是这般低声下气,王越葭便越是冷脸相迎,不似是在招待客人,倒似是在管教家仆似的。
但就算他真的要管教这程秋绪的客人,此地也不是管教之所。
故此王越葭立刻便请了白少央一行人进了拥翠馆的正厅。
白少央细细打量,只见椅子是涂黑漆雕云龙的交椅,桌子是描了山水图的紫檀长桌,旁边摆着青玉夔龙纹的插屏,随处可见堂皇之气。可放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