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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央叹道:“我的确见识过了,可你能不能步入正题?”)
哥舒秀近来一般不出门,出门了就只去两个地方,一是皇城,二是办公处。
这办公处可以是各大帮派的秘密联络点,也可以是他杀人的地方。
你也许就要问了,一个堂堂的五品校尉,有的是人可以差遣,何必亲自去杀人?
我这样问我朋友的时候,他便说哥舒秀不轻易出手,要出手便得杀一个大人物。
于是我又问他,在紫金司眼里,什么才算是大人物?
我那朋友笑道,说像昔年叱咤风云的程秋绪,像如今老迈衰颓的罗春暮,那算是明面上的大人物,可是还有一些总管着九州情报,分布于四海的密探首领,那便是暗地里的大人物了。
(白少央似笑非笑道:“你与你这朋友倒很亲密得啊。”)
哥舒秀这次出手要杀的,就是一个密探首领。
这人名叫聂三三,本于一次帮派火拼中殉职,如今却改投换面,重新出现在了盛京城的地下世界中,且行踪诡异,居心叵测,于是紫金司便要他再死一回。
这盛京城里杂眼太多,一丁点动静都瞒不住,带的人多,行踪就败露得早,所以哥舒秀这次出行就带了两人,花了一天时间,终于在一家茶馆里找到了那聂三三,只差两点就能要了他的命。
为何偏偏是差两点,不是一或者三点呢?
别那么瞧我,我不是在耍贫,哥舒秀之所以没能要了他的命,就是坏在他带着的两个人身上。
就在他要了结聂三三性命的时候,那两人突然反水,一人一刀砍向哥舒秀。
(白少央忽然不再嗑瓜子了。)
那两刀自然叫哥舒秀闪开了,他不至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据我那位朋友所说,哥舒秀也不骄不躁,仿佛早有预料到似的,问那二人道:“你们是和聂三三站一块儿的?”
那二人念在同僚情分上,点了点头,说明了原委。
原来这本就是个局,为了擒杀哥舒秀所设下的局。
哥舒秀与小皇帝暧昧不清,这事儿我们都听过,但紫金司的那位大人恐怕知道得更加清楚,只怕小皇帝用的什么姿势,哥舒秀叫起来是什么模样,他都让人专门记录在册呢。
俗话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位大人自然不会乐见哥舒秀羽翼渐丰,也不会让小皇帝用哥舒秀这枚棋子取代他在紫金司中的地位。
于是他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先下手为强,让哥舒秀被殉职。
这时我的那位朋友就冒了出来。
(白少央道:“你的那位朋友是地仙么?他怎么能忽然冒出来?”)
他不是一个人冒出来的,而是和一群人一起冒出来的。
这群人潜伏在茶馆之中,他们扮成喝茶的、扫地的、马厩喂马的、厨房炒菜的,一个个地都早早潜伏在那儿,就等着哥舒秀冒出那漂亮的头颅。
不过这惊心动魄的狙杀只进行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因为我的朋友和那群暗杀者的领队,是紫金司的那位大人,他想在杀死哥舒秀之前,对他说一番话。
你也许觉得这会是一番能让敌人反败为胜的废话,不过哥舒秀此刻已在重围之下,他是插翅也难飞,所以说上几句废话也是无妨的。
(白少央叹了口气道:“你都说了是废话,为何不直接略过?”)
说完几句怀念往昔的废话之后,那位大人就要下杀手了。
一般到这个时候,变故就来了。
这次要说的这个变故,叫做局中局,计中计,一山还有一山高。
那位大人本来带了三十名精卫,正在他向哥舒秀下杀手的时候,这三十人竟有一半,包括我那朋友在内,忽然拔刀,刀光不向哥舒秀,反向自己的同伴砍去!
(白少央张了张口,手捧的瓜子掉了。)
十五精卫反水也就罢了,更奇的是,在这一片乱局之中,站在暴风眼的聂三三也出了一刀,刀不向天,不朝地,也不袭哥舒秀,专对准那位大人而去。
刀光一落,聂三三人首分离,可那位大人也受了伤。
这伤却不是聂三三的刀伤,而是哥舒秀的一记小刀。
小刀无影,比陈静静的飞刀更加难缠,比韩绽的刀光更加难防。
因为它不是白光一闪,它是连光都没有,那血那肉就已经被穿透三分,心底已经薄凉一片了。
(白少央面色铁青道:“不对,不对……”)
自然是不对的,哥舒秀的无影神刀虽然厉害,但那位大人的武功又何曾弱过?怎会完全躲不过?
他躲不开这一刀,一是因为受惊,二是因为中毒。
毒是怎么中的不知道,但多半是日常饮食中慢慢下的毒。
此毒于此要紧关头发作,想必是下毒人算准了时辰,专门来要那位大人的性命的。
此刻你便该知道,这局不是对着哥舒秀的,而是小皇帝和哥舒秀一块儿设好,对准了那位大人的。
那位大人想要哥舒秀的性命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冰冻三尺,凭哥舒秀那般阴刻狠辣的性子,怎会坐以待毙,怎会不先下手为强?
所以哥舒秀收买了聂三三,拿捏住了我朋友在内的十五个精卫,就是为了设下这个局,擒住紫金司首座,朝廷鹰犬的头头——崔自玄大人。
据我那位朋友所说,崔大人大难临头,反而自若镇定地对哥舒秀道:“是你想要我的命,还是小皇帝想要我的命?”
哥舒秀叹道:“陛下想,但我比他更想。”
崔自玄道:“看来你是恨极了我?”
哥舒秀笑了一笑,美得几乎没把我那位朋友晃瞎了眼。
等他醒过神来,才听得哥舒秀说道:“九年前,我的姐姐哥舒玫是如何死的,大人可还记得?”
哥舒玫是外出郊游时死在强盗手里的,但这是官面上的说法,真相是她被一歹人奸杀,但这歹人出自名门,而哥舒家却已经家道中落,自然不能深追到底。本来这真相是瞒不过天下人眼的,只是被那位大人横插了一手,在卷宗上改动了几笔,又收买了几个人证,就成了这官面上强盗杀人的说法。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哥舒秀还年幼,后来他加入紫金司之后,也从未提起过此事,仿佛已忘了这个姐姐一般。
如今他在这时提来,把姐姐那尸身上的伤痕说得清清楚楚,大小、模样、位置,全都毫不避讳,分明是半点都没忘记。
可那位大人的面色变也不变,好似毫不愧疚似的。
“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要想在朝中站稳脚跟,他便要有一部分名门贵戚的支持,把贵人都得罪个精光,那是孤臣独子的做法。
说来说去,他都不能把作奸犯科的贵门公子送进大狱,哥舒小姐即便含冤死了,那也是为了大局而死,她死得该,死得好,死得一点也不值得费心。
这是他一贯的说法,这说法仿佛能够把一切肮脏污秽的玩意儿都洗得干净一点儿。
哥舒秀却笑了笑,眼圈通红一片,叫我朋友瞧得有些移不开眼。
“你为了大局舍了我姐姐的公道,舍了张朝宗,舍了那么多肯你为卖命的人,如今我也为了大局舍了你,这岂非是天道循环?”
我那朋友不太明白他为何提起张朝宗,不过他也无暇多想,因为哥舒秀说完便要动手了。
让人感到庆幸的是,他的废话没有那位大人的多。
事情若是到这儿就结束,你我也不会收到这封信了。
哥舒秀虽然算计良久,却也是兵行险着,要知道那位大人毕竟在朝堂在江湖都是叱咤风云三十年,哪里是这般轻易能够扳倒的?
接下来的事儿,我那位朋友没有告诉我太多细节,不过我可从他神态上可猜到半鳞片爪。
要么是那位大人使了什么从未使过的邪功,要么是有外援从天而降,总之哥舒秀受了伤,三十名精卫半死半伤,那位大人则突破重围,消失在了这茫茫人世。
小皇帝闻得消息之后大为震怒,把哥舒秀接进了皇城养伤,又派人将崔家一门老小都下了狱。
据我朋友所说,这老的小的都在大狱里受尽酷刑,有些刑罚还是那位大人自己发明的,如今全落在了自己的闺女老婆头上。
(白少央沉默良久,方才憋出一句:“他竟也有这么一日……”)
那位大人踪迹全无,但不久后北汗就传来了这样一则消息。所以我那位朋友在信中推测,是那位大人在走投无路之下,受了北汗人的救济,用细作的消息换来了自己的平安,所以三舅舅才会……
白少央却道:“他没有死。”
他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这么说道。
叶深浅淡淡道:“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这么说的凭据在哪里?”
白少央冷冷道:“消息从盛京传到北汗,用最快的马也要赶上七天七夜,而那位大人叛出紫金司才不过半月有余……萧封敏不至于那么快就要了三哥的命……”
叶深浅道:“你觉得萧封敏会慢慢审讯他?”
白少央道:“审讯是一方面,情分也是一方面。三哥毕竟当了多年的王宫护卫,救过这位大王的性命,萧封敏又格外重英雄、重豪杰,他不至于这么快就斩了三哥……”
叶深浅道:“若这消息是故意放出来的,只怕他们是想敲山震虎,引出潜伏在北汗王宫的另外一枚棋子。”
白少央点了点头道:“无论他们为何放出这消息,我只知三哥一定还活着,一定还等着我去救他。”
叶深浅笑道:“怎么只说你,不说我们?”
白少央不假思索地拍了拍桌,目光如炬,红光满面道:“当然得带上你。还要带上许许多多被白少央救过,被张朝宗照拂过,还有受过三哥提携的人!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集齐这一号人,然后奔赴北汗,营救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尝试了一下新的叙述形式,喜欢这种形式的读者,可以看一下孔洽的《我的一个朋友》,是很不错的武侠原耽
这篇文在8月份完结,个人志的印量调查会在8月末到9月初在微博上出来,请有兴趣入个人志的朋友随时关注微博(绯瑟…么么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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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群英会
在收到白少央来信之前; 韩绽本是不愿出门的。
但这封信里字字恳切; 句句有情; 他甚至能透过笔触的深浅,想象到白少央下笔时那种略带匆忙的神情。
这人能如此低头; 想必是有了十万火急的要紧事需要他帮忙,他若是梗着脾气不去,反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打定主意之后,韩绽便收拾了行装; 乔装打扮一番便前往白少央信中所说的“天胜庄”。
天胜天胜,就是胜天一筹,取这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