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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央道:“所以狐月夫人死了,灵母本该拍手称快。”
罗知夏道:“可是她老人家却恨上了二叔,恨他比自己先杀了妹妹。”
女人心不是海底针,但它可以比海底针更加深沉,也更加诡谲。
白少央道:“她既是险些得手,那就是没有得手。敢问是谁救了你家二叔?”
罗知夏道:“那人便是‘托云手’谈圣商,是‘孤掌可鸣’谈孤鸣的父亲。”
白少央若有所悟道:“所以你家二叔欠了谈家一份人情?”
罗知夏道:“二叔答应替谈家后人做一件事,只要你去求一求谈孤鸣,让他叫二叔莫要在决斗中下杀手,郭暖律的性命就可保,只不过……”
白少央目光一闪道:“只不过小郭若知道此事,便再不肯原谅我了。”
以这人的脾气,不把天给掀翻了他就不叫郭暖律。
罗知夏叹道:“所以这件事,你本就不必去做。”
这本是好言相劝,可被他说来,却仿佛有点激将法的味道。
白少央道:“我若不去做,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罗知夏苦笑道:“难道他就一定会败?难道他就连一点胜机都没有?”
白少央敛眉道:“有,也许有那么一丝丝机会,旁人是以直破曲,他是以曲破直,虽无极大胜算,但或有一丝破局之机。”
可是他敢去赌么?敢拿着郭暖律的一条大好性命去赌么?
吴醒真纵然是天纵奇才,也已身患奇疾,不久于人世,可郭暖律却还青春年少,有着大好年华,大好时光,他作为对方最好的一个朋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年轻人走入一条死路?
若对方是走向救世救民的大道,那即便是死路,白少央或许会含笑拈悲地送他离去,绝不阻拦,绝不拖后腿。
可郭暖律若是死在他的师尊剑下,只会有亲者痛、友人哀,无人会因此受益,更没有谁会因为他的死而得到救赎。
剑道或许高远,但朋友却近在眼前,无论是血还是肉,那都是摸得着、闻得见的东西。
而他白少央,不管看得如何深远,如何透彻,都终究只是个一时热血上涌的俗人罢了。
也许对方的境界是高高在上,他的境界却是脚下的厚土、头顶的皇天,是这一国与万家,是朋友近在咫尺的笑容,是恋人永不褪色的眸光。
至于别的,他不能管,也不愿去管。
更何况,陆羡之已经出事,而郭暖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事了。
云州三杰就该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在一块儿,不能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白少央攥紧了拳头,任由冷风从窗外灌入,任由那穿透一室的寒意直直地打在他的两颊上。
————
白少央的下一步就是去寻叶深浅。
可他一瞧见对方,就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一种绿。
深绿,浅绿,各种各样的绿在他眼前交错起伏着,最后汇成了一顶——漂亮的绿帽子。
帽子却不是戴在叶深浅身上,而是戴在他白少央的头顶上的。
因为叶深浅见他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而是正被美人簇拥着的。
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美人,有男有女,环肥燕瘦,什么式样都有,这人竟如昔日朱柳庄的程秋绪一般,一手拥尽美人,一手品尽美酒,简直逍遥自在到了极点。
白少央想象中那种忍辱负重、出生入死的卧底生涯,似乎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从外表看上去,这人仿佛单纯就是来享福的。
叶深浅一手捏了捏美人的腰,一边对着白少央挑眉笑道:“白兄怎么有兴致过来?”
他这一声“白兄”,倒叫白少央的面色冷到了极点。
不是因为他心中酸水乱倒,而是因为这声“白兄”,是叶深浅的一句暗号。
一旦他开始这么叫,就说明他们要开始对戏了。
在今天的这场戏份中,叶深浅和白少央扮演一对刚刚撕破脸皮的朋友。
没错,就是刚刚撕破脸皮,而且是为了陆羡之的事情撕破脸皮,至今都未曾和好。
白少央唇角一挑,放出十足冷气道:“叶深浅,事到如今,你竟还有脸叫我白兄?”
叶深浅笑意盈然道:“我当然可以叫你一声白兄,可你却不该叫我叶深浅了。”
白少央笑道:“我竟然忘了,你刚刚拜入陆家,认了祖归了宗,该换个名字了。”
叶深浅笑道:“正是正是,如今你该叫我陆鉴之了。”
白少央忍不住拍掌一笑道:“陆贱之?贱人的贱?这名字简直好极了。”
叶深浅却笑道:“是鉴真鉴伪的鉴。”
也是鉴忠鉴奸,鉴善鉴恶的鉴。
话音一落,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开始大打出手。
白少央宝剑出鞘,几道清光簌簌而响,一位美男的锥髻立时应声而掉。
他本人吓得瘫倒在地,看着这地上的一抹断发不敢说话,周遭的美人也是骇得花容失色。
白少央再随意地那么一瞥,这群雌雄莫辨的美人竟要被这一瞥给吓得魂飞魄散,慌不迭地往叶深浅身后躲藏,红粉白肉地挤成一团,和包饺子似的往里裹馅。
白少央看得哈哈大笑,叶深浅却叹了口气,把一堆人请出了房,然后关上门,转过身,拔出了剑。
拔的就是一把极好的剑,和白少央的剑打成一团,和乐器似的叮叮当当乱响,实在好听得很。
白少央边打边道:“我要你去寻谈师兄,让他去和吴醒真谈一谈。”
叶深浅立刻领悟道:“你是想让他劝吴醒真放弃决斗?”
白少央道:“不必放弃决斗,只需不下杀手便是。”
叶深浅听得一愣,直到白少央一剑刺来时才堪堪躲开,转身一剑斜挑他右臂,同时说道:“这不就是逼着人家放水么?”
白少央气得一咬牙,一跺脚,手上力度便慢慢加重。
“你就不能捡些好听的说与我听?”
叶深浅一边避开他从上而下劈下的一剑,一边绕到他身后道:“不是我不愿捡好听的给你说,而是小郭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白少央冷冷道:“废话,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道理?”
叶深浅目光定定道:“所以我才更要问一句,你当真已经想好了么?”
白少央忽的收了剑锋道:“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此举有违君子之风?”
叶深浅道:“有违又如何?反正你也不是个正人式的君子,你是个白少央式的君子。”
白少央恶狠狠道:“不许笑,把话说尽了再笑。”
话未说完,又是风风火火一剑扫过,却露出一个破绽,叫叶深浅一指摩到了他的脖颈。
败局已定,白少央却毫不气馁,只一心一意地盯着叶深浅,仿佛在等着他下一个定论。
叶深浅瞧他那副认真模样,知道自己无法用插科打诨来打发,只得皱了皱眉道:“你若已经打定主意,我自然会替你去拜托谈师兄,只不过……”
白少央道:“只不过你会瞧不起我?会觉得我亵渎了这神圣的决斗?”
叶深浅撇撇嘴道:“这话听着也忒傻,我的好小白,你跟了我这么久,总得捡点聪明的说。“
白少央却恨恨道:“聪明个屁!在你面前我还耍什么聪明话。”
说完这话,他才低下头,近乎喃喃自语道:“是了,你自然不会瞧不起我,可你也不会赞同我。”
叶深浅看了看白少央道:“我若是赞同你,你如今觉得舒坦,以后便要瞧不起我,别告诉我你不会这般善变,你这性子注定了你会如此行事。”
白少央幽幽一叹道:“你就不能糊涂一回,好好地骗骗我?天下间哪儿有你这样的情人,不做什么解语花,专说些实诚的烂话使我心塞又头闷?”
叶深浅笑道:“好好好,小郭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明白了你的用心,一定会……”
白少央也微微一笑道:“一定会怎样?”
叶深浅摇头晃脑道:“一定会把你揍得满地找牙,顺便和你绝交,到时你可以再来找我,我保证好好哄你,绝不偷笑……”
话未说完,白少央就出了一记充满正义感的右勾拳,打得叶某人嗷嗷乱叫。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目前只有两篇原耽,另外一篇是妖何在,大概会出广播剧,剧组是翼之声,不过进度没有那么快,还得等上几个月,没看过的快去补文啦~~
广播剧第一期的时候会有妖何在个人志的印调,有兴趣入个志的,请关注作者微博:绯瑟…么么哒。
伪君子这篇大概也会出本,且很有可能和原著遇上苏文一起出
感谢五月渔郎的地雷,下章可能有点小虐,但是三杰终究会重归一体的,么么哒
第254章 小郭知道真相之后
白少央在吴醒真的宅子里等了郭暖律许久; 终于再次把他给等来了。
等来的不是温情脉脉的相问; 而是一把气势汹汹的剑,一个杀气腾腾的人。
郭暖律冲进来的那一瞬间; 白少央就觉得天也跟着暗了一暗。
带着花香的风已随之散去,刚刚还摇曳多姿的花枝似在一瞬间萎靡不振、枯枯败败了。
像是杀气骇破了花魂; 怒意惊走了花意; 使得这花儿连对着人开怀一笑的勇气都没了。
白少央没有动弹; 只是蹙了蹙眉。
他看出郭暖律已知晓了谈吴之间的对话。
这对话内容少儿皆宜,只是涉及放水,不违侠道; 有违武道; 只怕叶深浅是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说动谈孤鸣; 让他去做这件不大光彩的事儿。
谈孤鸣这人心思细密; 且向来深不可测,他若出手; 那便是一鸣惊人。他若是只动一动两片嘴皮子; 想必也能掀起一番惊天巨浪,看郭暖律这样子,白少央便知这浪是掀成了。
所以他假装看不见对方脸上的寒冰,眼里的怒火,心中安安稳稳地大定了。
因为不管怎样,郭暖律这条性命是无碍了,至于他白少央自己的性命嘛,得联系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儿。
从来不说好话软话的郭暖律; 破天荒地对白少央表了一番心意,然后被他视作重要之人的白少央,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插了一刀。
这是满含善意的温柔一刀,也是辜负盛情的背叛一刀。
所以这一刀引发的结果,也就完全可以预料了。
“从何时开始的?”
无情的话打断了白少央的沉思,使得他抬头一看。
他这一看,就发现那冷意就一点一滴从地从郭暖律眼中溢了出来,几乎快要倒在白少央的头上了。
白少央只得一脸无辜道:“开始什么?”
郭暖律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究竟从何时开始,你开始盘算着去寻谈孤鸣?”
白少央道:“从罗知夏与我见过面开始。”
郭暖律眯了眯眼道:“很好。”
“好”字尚未说完,无名短剑就已铮然出鞘,瞬息之间就已送到了白少央的面前。
白少央不是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形,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剑竟会快到这般地步。
快到他还未想出来用什么来形容这速度,那剑锋已经刺过来了。
白少央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