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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句,便作势要把那药丸往自己嘴里放,却被陆羡之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夺下了药丸。
付镇兰对着陈静静投向极有威慑力的一瞥,如刀似剑一般威胁道:“若是他服药之后有任何闪失……”
陈静静笑道:“别忘了我的性命还在你手里,我就算再如何胆大,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
付镇兰这才转过头去,刚想对着陆羡之说几句话,却发现对方已经迅速吞下了解药,似乎是怕他改变主意硬要扛着自己下山似的。
药丸一入肚腹,陆羡之就觉得身上升起了一股暖流,他运转几分内息之后,便有一股力量从丹田处涌向全身,把堵塞封闭的经脉都给唤活了起来,让那些沉重的腿脚也变得无比轻盈起来。
虽说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还是高兴得点足而飞,飞得简直比付镇兰还快。
付镇兰叹了口气,然后拎着笑眯眯的陈静静一齐飞了上去。
然而等这三人行至山腰的时候,却听得了山上传来一阵轰然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炸得他们脚下地动山摇,炸得他们头上鸟惊马嘶。
陆羡之惊得抬头一看,只见这天也被炸得昏昏沉沉一片,云也跟着变了颜色,唯有山上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仿佛把这天上的云片都给炸懵了、熏晕了似的。
付镇兰立刻意识道:“是火器!叶深浅把仓库的火器都给引爆了!”
陆羡之几乎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眼中也迸出狂喜的火花。
“他做到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陈静静却是面上数度变幻,心中暗道:“这厮如何能动作这般快?”
他没想到还未等到援军上来,叶深浅就单枪匹马,一个人破了这红莲教分舵。
这究竟是踩了狗屎运,还是他天生就擅长此道?
可这浓烟升起之后,山上也传来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似是有人被炸成了重伤,还有些人困在大火中,几乎要被浓烟活活呛死。
陆羡之听着听着,不禁为叶深浅担心了起来。
火器的威力如此迅猛,叶深浅若是来不及逃脱,会不会,会不会也被困在了火海里?
他越想越是担心,越想越是不愿下山,只想往回一看。
反正现在腿脚力气也回来了,即便遇上些溃败的散兵,他也能够应对得来。
陆羡之提出这项要求的时候,付镇兰本是不愿答应的。
他并非因为想和陆羡之腻在一块儿,也不是因为不愿回去冒险,而是因为山上情况不明,此时冒然前进或是分散行动都是十分不妥。
然而就在陆羡之准备偷偷开溜的时候,陈静静忽然动了起来。
他安静的时候像个石雕木塑,动起来的时候却像是一阵狠扑过来的风。
这阵风差一丁点就刮到了陆羡之的身上,逼得他在地上滚了一滚,才狼狈逃过。
付镇兰立刻横剑在前,冷冷道:“你何时冲开了穴道?”
陈静静却笑嘻嘻道:“或许是很久之前,也或许是刚刚才冲开。”
付镇兰面色一沉道:“你分明是假意被我擒住。”
陈静静笑道:“我倒真不是假意落网,而是存着真心落在你手里的。不过我本指着你去请一些中原武林的高手上左龙山,好让我和红莲教把这群高手一网打尽。可叶深浅既然已经破了这分舵,我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付镇兰咬了咬牙,对着陆羡之道:“你先折回去找叶深浅,我来对付他。”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选择了。
陆羡之知道轻重,于是足尖一点,一点便冲天而起,飞进了茂密的树丛之中。
陈静静却也不拦着他,只一心和付镇兰缠斗成一块儿。
然而这一次,付镇兰的剑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把陈静静逼得节节败退。
因为他忽然说了一句话。
一句能让人的心沉到无底深渊的话。
“陆羡之在房间里受人凌辱的时候,我就躲在那个房间里听着,等你们走后,我才回到了那个箱子里。”
付镇兰面上一阵煞白,剑锋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慢。
仅仅是这几乎看不出影响的一慢,就让陈静静寻着了机会,一匕首刺出,逼得付镇兰不得不回剑相护。而等他再回身一剑时,对方早已逃之夭夭,钻入树丛之中,再也寻不着了。
付镇兰刚想追过去,却发现山上有一人风风火火地跑了下来。
他这不瞧还不打紧,一瞧就彻底愣住了。
原来这人一边跑下来,一边头顶上还冒着青烟,远远看着甚为壮观。
付镇兰定睛一看,发现这人衣不成衣,裤不成裤,一张脸蛋被烟火熏得黑七灰八,几乎看不出五官,可看那身形步法,分明就是人称“玉面掌藏风,风起人未现”的叶深浅。
可是叶深浅怎么会成这个模样?
若是白少央在此,见到叶深浅如此大失风采的囧样,只怕连眼珠子都能惊得抠出来。
付镇兰还没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叶深浅就赶紧扑灭了头上的烟,喘着粗气道:“别提了,我这回冒了点险,差点被炸死在里面。”
他是没被炸死,但红莲教内的其他许多人就未必了。
那陆延之,那舵主,还有北汗人藏在里头的奸细,只怕未必能活下来。
这不得不说是一项壮举,尤其是身处魔窟,在时间和资源都极为有限的情况下。
付镇兰道:“你可有看见陆羡之?”
叶深浅皱眉道:“他不是和你在一块儿么?”
付镇兰敛眉道:“陈静静忽然发难,我怕他会对陆羡之不利,就先把他打发走了。”
叶深浅一跺脚道:“坏了,他一定是折回去寻我了!”
话一说完,他赶紧转身就走,付镇兰也紧紧跟上,沿着陆羡之刚刚消失的方向一路急行。
也亏得叶深浅眼尖,能在杂草乱枝中看出陆羡之的足迹,因此一路追踪下去也并不困难,付镇兰定了定神,与他说起了陈静静的暴起。
叶深浅听着听着,忽地刹住脚道:“你说他把解药给了小陆?”
付镇兰点头道:“不错。”
叶深浅面色一白道:“糟了!”
付镇兰敛眉道:“怎么了?”
叶深浅愤愤道:“他连中了迷香都拿不出解药,怎么会随身带着匕首上的解药?”
付镇兰面色一沉道:“他给陆羡之的那颗药丸是毒药?”
叶深浅脚步一阵发虚,耳边嗡嗡作响,却还是强压下惊慌和无措,对着付镇兰冷静道:“我也不能断定那是什么,但他当时若在小陆房间内偷听,便会知道小陆都和陆延之说了什么,若是小陆真知道了什么要紧事儿,陈静静就完全有杀人灭口的动机。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小陆,其它的都不要紧。”
他此时说得冷静,却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找就是整整一个月的时光,找得连白少央、郭暖律等人都加入了搜索队伍,却还是寻不着陆羡之的踪迹。
这个人仿佛已经彻彻底底地,从人间蒸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的最后一句话是个文字游戏,可以换个角度思考
下章是小陆的奇幻漂流之旅【大雾
这卷应该进度会比较快,所以看起来魔展开会有点多,主要原因是快临近结局了,我懒得再发展支线了_(:з」∠)_
第219章 再遇
陆羡之醒过来的时候; 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已经摔断了。
陆羡之看得张口结舌;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惊天动地地升起,又轰轰烈烈地掉落了下去。
他盯着这条断腿愣了半晌; 身上挺得像是一根被雷劈了的竹竿; 冷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像刀子一般撕开他的衣角,钻进他的躯干里,沿着他的皮肤四处游走着。
陆羡之抬头看向天; 发现星子在天上无言地闪着光。
他再环顾一下无人的四周; 只觉得风冷夜冷霜也冷; 唯独没有他的一颗心冷。
本来他是想折回去寻叶深浅的; 可陆羡之看着大门那边不断涌出溃兵残众,渐渐演变成了踩踏事故; 便决心绕个道; 从小门偏门里进这分舵。他这便从主道走到了一条小路,可走着走着便身虚体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一个不留神就脚下一踩空,摔下了悬崖。
好在他掉下去的时候被崖壁上生出的树枝挡了一挡,没把这条小命摔掉,但却把一条腿给摔断,和陆延之竟成了一对难兄难弟了。
陆羡之叹了口气; 深觉人要是倒霉了,连喝个凉水都得塞牙缝,他二十二岁之前一帆风顺,虽说因为那个意外而被迫离家,但仍旧受着二叔和师尊照拂,一路顺风顺水,如今离了家人,不见了朋友,竟是处处碰壁,连好好走个路都能给摔下悬崖。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是冥冥之中有一把手推着他向悬崖靠近,使他为打断陆延之的一条腿而付出同等的代价。
陆羡之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月亮,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张黄油油的大饼,不禁越看越是饥肠辘辘,直想把月亮给摘下来塞进嘴里,把那星子也弄下来烤一烤。
不过他若是一直躺在这儿看这条断腿,只怕不多久就会被冻死或是饿死,到时不但看不到月亮和星子,还要成为这野地里的一抹无名荒魂。过个几十年,那就是一捧黄土,一堆人灰,到时谁还记得他陆羡之的名字?
于是陆羡之先是大喊,他拼了命、鼓足力气地向悬崖边上喊叫,指望着叶深浅或付镇兰能听到,然后飞到底下把他弄上去。
但喊了几声,他便觉口干舌燥,记起了自己已经许久没喝水了。
饭是皮毛,水是骨架,人没了皮毛就无法御寒,但没了骨架就根本不算个人了。
他赶紧看看四周,发现有一根半人高的树枝被他撞了下来,于是便咬了咬牙,像只小狗似的爬过去,把那树枝当做拐杖,支撑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陆羡之走得一瘸一拐,心中一想起自己以后便要和这条断腿共度余生了,不禁十分心灰意冷,懊恼伤神,但他一瞧见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火光,似乎是有人在烧柴取暖,眼前便放出亮光来,连带着步伐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然而人倒霉时就连老天爷都不肯帮你,陆羡之刚觉得自己要走近那火光了,就忽然发现月亮躲进了云层之后,连着头上唯一的光亮都没了,茫茫四野皆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死一般的寂静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唯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依稀可闻。
于是陆羡之走着走着,又把自己摔到了坑里。
在和尖锐的石块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之后,他成功地把自己摔晕了过去。
当陆羡之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汗水已经腻到了他的眼睛里,他几乎是热醒的。
陆羡之猛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放在了火堆旁边,身下铺着柔软的干草,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软被,他嘴里的干渴也几乎不见了,像是被什么人灌了水似的。
他抬头一看,借助并不明朗的月光,发现对面坐了一个人。
可这个人却是背对着他坐着的,就好像是故意不肯给他看自己的脸。
陆羡之还是觉得有些头昏脑涨,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