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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央忽地抓住伪君子露出的一个破绽,一刀如雷似电般直突进来,誓要让对手正击不成,后抽不回,落得个无力防守的结果。
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
算漏了伪君子对这刀法的了解。
他提前预测到了这一招,手腕猛地一抖,剑尖竟像绕着刀身划圈起舞一般。
在这瑰丽诡谲的剑舞之下,白少央的刀势竟给生生压了下来。
伪君子唇角一笑,白少央心头一惊,正要收刀后撤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声。
伪君子抬头一看,几乎骇得两魂都飞出了山外。
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的,而是一个已经不在这世间的人传过来的。
这个人此刻正依在小木屋的门栏之上,无言地看着他们,瓷白的面孔上没有一丝人色,一双水似的眸子里浸满了悲戚和忧悒。
伪君子颤声道:“你……你怎会在这儿?”
白少央回头一看,发现看着他们的人竟是连别花。
那个已经死去了两年,现在还躺在棺材里的连别花。
她就像是一只幽魂一般,倚在门栏里凄凄切切地看着白少央,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少央先是瞧得心头一惊,然后猛然醒悟过来。
这里是他的梦境,梦里面是什么都可以出现的,就连已经死去的人也可以出现。
伪君子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想法,猛地转过脸道:“你怎会梦到她?”
白少央却没有看他,只痴痴地盯着柳腰素面的连别花。
如果连别花能这么倚在门栏上一辈子,他似乎也愿意这么看上一辈子似的。
他脸上的苍白和红肿已经不见了,整个人都似已忘了身在何处,只一心一意地看着连别花,看着已经不在这世间的至亲,看着这道由思念而化成的幻影。
伪君子却站得忐忑不安,看得惊惧不宁,身上还有一种被火烤过的疼。
连别花的幻影投射在他的眼前,就似乎是一把刀直直地戳透了他的心脏,把那里面的淤血和死肉都给挑了出来,然而那罪恶感便随这些淤血流遍了全身上下。
所以他几乎不敢去看那个女人的幻影,连她投下的影子都不愿去看,仿佛怕是亵渎了什么神圣之物似的。
他不敢看连别花,就只好去看白少央,可这一看,便发现白少央面上的红肿退了下去,自己脸上的肿胀感却半点未消,反而越来越清晰和真切起来。
他不得不催问了白少央几句,催得对方从痴望中脱离开来。
白少央这才低下头,垂下脸,眼里冻着深刻的悲切和思念,开口解释道:“我刚刚忽然想到,若是我真要从此消失在这人世间了,我就想再看母亲一眼,就一眼就好。”
可他只看了一眼,就几乎没法把那目光挪开了。
伪君子叹了口气,连目光也变得无力而苍茫了起来。
只听“叮当”一声响,他手中的剑已经被抛到了地上。
白少央立刻抬起头,满面诧然道:“你这是做什么?”
伪君子低着头,近乎喃喃自语道:“你觉得我在做什么?我在把剑丢开。”
白少央惊疑道:“你都已经要赢了,你居然还要把剑丢开?”
“因为我没办法。”
伪君子抬起头,一片苍白的目光像雪片似的倒在了白少央的身上。
“我没办法在一个母亲面前杀死她的儿子。”
白少央的呼吸像是被这句话给冻住了。
他僵着身子,直直地盯着伪君子,像是第一次见着这个人似的,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里,重新打量着这个叫做张朝宗,又叫做白少央的男人。
伪君子道:“你这么看我是做什么?”
白少央道:“我这么看你,是因为我也想说同样的话。”
伪君子愣住了。
“我知道你绝不愿承认这一点。”白少央苦笑道,“可我同样没法在一个母亲面前杀死她的儿子。”
这两句话听来并没有多大的关联,可它们合在一块儿,却合成了一把刀,把伪君子精心打造的盾牌一戳就破。
他这两年来一直回避着这一点,可就在今日,他一直都瞧不起的山村少年,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打破了盾、捏碎了壳,取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了他的面前。
你也是她的儿子。
她也是你的母亲。
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地难以领悟。
他动了动唇,发现自己的舌头在打颤,面上的肌肉在打结,身子开始不听自己使唤。于是他试着磨了磨牙,发现自己竟磨出了钢镚般噼啪的声响,然后他又用力地扬了扬脸,竟把脸上的红胀给扬了下去。
这么一来,伪君子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白宝宝,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想说什么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白少央抬起头道,“你说,咱们就非得这样不死不休地斗下去?”
伪君子低垂着眼,像个十六岁的孩子似的那么茫然而又无力地看了看他。
“你不继续和我斗下去,难道还要和我这样纠缠下去?”
“为什么要说纠缠?”白少央笑了笑,眼里竟闪出了一丝成年人才有的光芒,“你我本就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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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200章了,第一次写文写到了两百章。
估计完结得250或者260了_(:з」∠)_
总之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值得纪念的两百大关啊,感觉是时候搞点小活动,问点问题了。
问题1。在活着的配角里,大家最喜欢的是谁?(除掉叶白以外的所有人)
问题2。在已经挂掉的配角里,大家最喜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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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4。最想让哪个掉线已久的角色再度上线?
随便选一个问题回答就行,不过如果4个问题都回答的话,我会发红包的~~么么哒~~
第201章 当这爱与恨皆系于一人
伪君子似乎想向白少央再靠近一步。
可他刚刚迈动脚步; 便又退了回来; 和枯枝似的僵僵地戳在了那儿,仿佛有两道大山拦在了他和白少央之间; 使得他抬起头望不到出路,抬起脚也走不出第一步。
白少央疑惑道:“怎么了?”
伪君子无奈道:“即便事情真如你所说; 我也还是有两道难题解不开。”
白少央道:“哪两道难题?”
伪君子道:“这两道难题一道叫叶深浅; 一道叫做韩绽。”
他顿了一顿; 用一种难以启齿的神情看向白少央道:“你是能想象自己爱上一个几乎不怎么了解的男人,还是能想象自己恨上唯一的亲人?”
白少央忽然沉默了下来。
他仿佛被这句简简单单的的话给切成了两半,一半焦灼地渴望着融合; 另外一半叫嚣着分离。
他若是和伪君子成功融合; 那就难免受到对方的影响。
那些爱恨纠葛; 那些恩仇交加; 是他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的难题。
伪君子似乎看出了白少央的天人交战,继续加了一把火道:“我一想到自己也许会性格大变; 变得连朋友和情人都认不出来; 我就怕得要死。”
他咬了咬牙,转过脸,看了一眼熟悉的湖景和暮光,那眼角仿佛被这前世的风光给染上了一曾莫名的哀凄。
“我都尚且怕得要死,莫非你就一点都不怕?”
“怕,我当然怕。”白少央仰起脸,把心中的恐惧一览无余地摊在人前。
但是他看了看伪君子,瞧了瞧他身后的小木屋; 心一狠,眼一横,像拿着刀片在石头上镌刻着什么似的,许下了十多年来最为重要的一个承诺。
“可你若能试着去接受父亲,我想我也能试着去接受叶深浅。”
这世上能冲淡仇恨的不光是时间,还有毫无私心的爱意。
他想要韩绽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儿子,得到一个能真正考量到他下半辈子的儿子,而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摆脱他的陌路人,一个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气死他的小冤家。
若他一定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那也一定是值得的。
因为付出总是相互的,牺牲也绝不是单独一方的牺牲。
白少央所要付出的牺牲,绝不会比伪君子所要付出的要浅薄。
伪君子叹了口气,张开双臂道:“那就来吧。”
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小气到哪里去?
白少央这下却愣住了,呆呆道:“来什么?”
他刚刚还表现得聪明成熟,此刻却呆愣得好似第一次步入江湖的小青年似的。
“你连这都看不明白,难道真是个小傻子不成?”伪君子的眼刀子简直是一刻不停地往对方脸上甩,“我都把臂膀张开了,你还不过来抱我一下?”
他说这话的口气,就好像是晚上睡不着的孩子,狠声狠气地指挥着父母给自己讲个故事哄他一下。
白少央这才如梦初醒似的走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另外一个自己。
他还以为这个可笑的举动实施起来会无比艰难,所以一路走去面上都是憋不住的笑意和尴尬,可是真正离得对方近了之后,他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山风、日光、水声都在往他的耳后飘去,那熟悉的木屋、围栏、篱笆,甚至是连别花依在门框上的那一道凄凄弱弱的幻影,都在朝着他的身后走去。
他的眼前已经只剩下了张朝宗这个人,只剩下了另外一片呼唤着他姓名的灵魂。
终于等到走近,终于等到了伸出手抱住的那一刻,来自扇溪村的少年在臂弯里感受到了对方灵魂上的温度,在耳畔听到了那微风一般的呼吸声,眼里映出了对方瞳孔的颜色,然后彻彻底底地安下心来。
他仿佛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根本谈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