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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宁仇是个极厉害的乡下人,甄可碧不能当面笑出来,只能恭敬道:“在下'无崖山'甄可碧,宁大师近来可好?”
宁仇冷冷道:“好什么?我要的脑袋被人抢了去,你难道觉得我还得高高兴兴?”
他说的脑袋自然是那周千盛的脑袋了。
甄可碧奇异道:“我听说周千盛是被大师设计除掉的,怎么他的脑袋却没有被大师拿走?”
宁仇冷声道:“我去掘坟的时候,发现周千盛的脑袋早就被人抢走了,而挖他坟盗他头的梅八千四兄弟也都被人杀了。”
甄可碧诧异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
宁仇冷笑道:“谁抢了周千盛的脑袋,谁就是杀他的凶手。”
这道理实在再简单明朗不过,可被宁仇说出来,还是含了一股阴测诡怖的味道。
甄可碧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面上恨恨道:
“这叛徒着实可恶!待我回去与众兄弟商议,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宁仇却道:“你不必回去了。”
甄可碧心底一颤道:“宁大师说什么?”
宁仇冷冷道:“那人虽先下手为强,却也给我上了一课。少一个人抢脑袋,我就多分一份赏金,你说不是么?”
甄可碧听得汗水层层而下,几乎不敢挪动脚步。
可宁仇却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要你的性命。”
甄可碧还未心安下来,宁仇的人就如一道黑风闪了过来。
他还未到人跟前,右脚忽地化作一道残影卷向了甄可碧持刀的手腕。
甄可碧吃痛、后撤、手上脱了刀,这刀就到了宁仇的手上。
他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竟从甄可碧的肩骨一路砍下去,直把一条臂膀生生砍下。
甄可碧突遭剧变,竟是愣了一愣,直到看到自己的右臂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方才醒悟过来,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宁仇忽地飘到了另外一处,眼见着甄可碧惨叫着倒下,仿佛瞧着一只蝼蚁从碗边上摔了下来。
甄可碧疼得两腮鼓起,面肌如风箱一般一涨一缩,那眉峰处爆出了几条骇人的青筋,可一瞬间又逃到了眼皮下方,和那眼角的细纹连成了一脉纵横的沟壑。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言恨,只拼命求饶道:“我对大师并无恶意,一心只想和大师交好……大师为何要下这般毒手?”
宁仇冷笑道:“你是没听过我的名号,还是不知道我只喜与人结仇,不喜与人交好?”
他顿了一顿,扬起了被黑布覆盖的下巴,缓缓道:“你没了这条臂膀,只怕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回去让你那帮蛆虫一般的兄弟看看,和我抢人头是怎样的下场。”
他撇下了这么不重不痒的一句,就挥了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就走了。
甄可碧疼得龇牙咧嘴,在地上来回打滚,把血溅了一地,溅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包扎伤口,以免流血过多而死。
他今日总算领教了这宁仇的可怕,也知道了这人为何不好招惹。
可这毒手辣心的宁仇却算错了一点,他那帮兄弟虽然名气不大,论起义气来却个个不输给那什么“云州三杰”。
他今日失了一条臂膀,来日定要那宁仇十倍奉还!
而就在甄可碧暗暗赌咒发誓的时候,宁仇却已见到了另外两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号称“寒面剑中兰”的美男子付镇兰和“粉和尚”苏如意。
他见了这两人,便立刻把红带子解开,再把头罩给揭了下来,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面孔,对着付镇兰笑道:“你觉得我演得怎样?”
原来刚刚面对甄可碧的人不是那毒手辣心的宁仇,而是一心决定挑起内讧的白少央。
告诉他宁仇打扮的人,还有告诉他暗号的人,都是这个油头粉面的苏和尚。
付镇兰看了看白少央的笑脸,却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掌无声地合了起来,然后又慢慢地分开。
白少央忍不住瞧了一眼嬉皮笑脸的苏和尚,好似怀疑是他传染了什么假和尚的毛病给付镇兰似的,没有得到回应后,他又回过头来看看付镇兰,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么?”付镇兰认真地说道,“我在为你鼓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在原有基础上加了接近三千字,送给及时订阅的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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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一波全截胡
光是借着宁仇的面目杀人还不够; 还得再加一把火才是。
白少央心中这般那般地打算完后; 便把甄可碧那儿夺来的金错刀递给了付镇兰。
付镇兰却未接刀; 只微微扬眉道:“你该知道我是用剑的。”
这实在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白少央这样的人本该用不着任何人来提醒才对。
然而白少央却道:“这我知道,只是你的身形与那甄可碧更为接近。”
付镇兰诧异道:“你要我带着这刀去冒充甄可碧?”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由白少央说上句话他来猜下句话的模式。
白少央点头道:“这三十人除了几个独行侠之外; 大体分为三拨势力,一是甄可碧隶属的‘无崖山’群盗; 二是宁仇所在的‘大棺门’,最后便是昔日‘异人帮’的残众。咱们既已冒充了宁仇砍了甄可碧一刀,接下来便该冒充那甄可碧去挑一挑‘大棺门’了。”
若他是一个高明的纵火犯,便该知道放火不能只点一处,得在东南西北多点几处; 才不至于被这浸浸凉凉的冬风给吹灭了。
说完这话,白少央便有意瞧了瞧一旁待着的苏如意; 面上笑意明晰道:“事情能做得如此顺利; 还得多亏了苏和尚。”
现在说顺利未免有些太早了,但苏如意却知道他说这话的真意。
于是他也笑了笑,但却笑得不深; 那笑纹走到两颊那边便止住了; 给面上平滑的肌肉留了很多变化的余地。
“异人帮”那处由顾小姿、路凭川和薛二娘负责,他们在这儿就只需煽风点火、到处捣乱就行了。
计划既已定妥,白少央一行人便顺着山路走了下去,只是走到一半,却发现一处泥地上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似是有人在上面画了什么东西。
这几日九和山上突降暴雨,一经雨水冲刷,任你什么痕迹也要被冲淡一半,饶是如此,白少央仍可看出这人画的是一只大花猫。
这花猫蠢模蠢样,虎头虎尾,倒像是猫中安禄山,大名鼎鼎的“云州三杰”之宠——玉狸奴。
白少央一看便知这是叶深浅画的,面上顿时就有了一道异样的光彩,心海里泛起一阵阵的暖狼,只一圈又一圈地打在心岸上。
但暖流过后,疑心便跟着浮了上来。
叶深浅不会没头没脑地画只玉狸奴给他看,这人惯于在画里藏话,他特意描下一只张牙舞爪的玉狸奴,定是想好生警告一下白少央,但又不愿让这山上的其他人察觉到。
可这泥地上只看得出一只玉狸奴,其它痕迹都被冲没了,如何叫白少央知晓他的意思?
白少央叹了口气,只得拿树叶掩盖了这痕迹,然后和付镇兰等人继续前进。
苏如意这一路上倒也很是安静,只是一双积年招风惹情的眼,却静静地腻在了白少央身上。他若把眼光落在了十处地方,便有七八处是落在白少央的身上,有时是瞧他的肩,有时是看他束在背后的头发,还有时就往下面去看了。
付镇兰将他这一点小动作尽收眼底,面上什么话都没说,身上却有了动作。他只在挪动脚步时稍微改了一下方向,变了一下速度,便用自己的身躯将白少央的背影牢牢挡住,仿佛一道高大如山的屏障,将所有或爱或恨的目光挡在了外头。
苏如意瞧得有些无奈,在无人注意时面上撅了噘嘴,委屈得竟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孩子。
白少央倒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只是他乐得装作不知,也便一路无声无言地走下去了。
他看见山脊如龙般在云下游走,听见山风在耳边发出有力的呼啸,忽觉得老天若是有眼,便该善待叶深浅盛花花那样的侠士,也善待他这样能做大事儿的伪君子,如此一来,他的气运便该像这迎面扑来的狂风一样,只会越来越强,不会越来越弱。
甄可碧折了臂膀又没了刀,可谓是失心失意、丧志丧气到了极点。
然而他若再不振作起来,这哗哗流着的血不一会儿就要流尽了,到时他虽免于受这断臂的痛苦折磨,却免不了要去地下会一会阎君。
甄可碧自然不想这么早见到引路的小鬼无常,于是便发了狠心,用剩下的一只手臂从衣服上拆下了碎布碎巾,硬是把伤处扎了个严严实实。只是这断面太大,即便他包扎及时,还是让血流失了不少,若是遇上山中猛兽,只怕也得把命交代在这儿。
于是他捡了根枯木杆当做拐杖,凭借着地形的遮掩小心前行,避开兽群聚集之地,直到天黑了才看到了自家兄弟搭的帐篷尖。此处守夜的人只有一个轻功不甚高明的廖小柳,他平日里与这廖小柳关系也不怎样,可此时见了他,却仿佛有苦水酸水从心里齐齐泄了下来,两眼睛止不住的热乎。
廖小柳见甄可碧没了一条臂膀,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扶起他,一边瞧瞧伤势,一边问他是如何受的伤。
甄可碧叹道:“此事一言难尽,你先拿伤药过来。”
廖小柳立刻听话地去帐篷里拿了金创药和包扎带,一面给甄可碧处理伤口,一面听他解释事情原委,直听得火冒三丈,大骂这宁仇是个无情无义的王八。
不多一会儿,“无崖山”的盗匪们就都赶了回来,听闻了甄可碧被砍去一臂的事情,皆是义愤填膺,怒得红头胀脸,咬牙攥拳,恨不能立刻杀上那“大棺门”,将宁仇的脑袋给砍下来当凳子坐。
甄可碧眼见弟兄们如此义气,心中倒也颇为感动,便对着他们说道:“既然他们已对咱们存了杀心,那咱们更该先下手为强才是。到时少了一堆人和兄弟们抢人头,这钱财便都是咱们无崖山的了。”
他想了一想,眼中忽地精光一闪道:“只是他们的人数虽不及咱们多,手段却十分阴毒。咱们这些弟兄贸贸然地杀上去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不如埋伏在一地,设计把那宁仇等人给引过来。”
廖小柳问道:“敢问甄哥,咱们要怎么埋伏,怎么引他们过来?”
甄可碧道:“小柳,你可还记得那雇咱们杀人抢头的黑衣主顾是怎么约定见面的?”
廖小柳想了想道:“他说若有紧急事宜,便要吹几分长哨,约咱们在山顶上见面。”
甄可碧面色苍白地笑了一笑道:“大棺门的驻地离山顶近,咱们若是吹一分长哨,你说他们是来还是不来?”
廖小柳诧异道:“可那长哨是特制的……咱们并没有啊。”
甄可碧道:“谁说咱们没有,这儿不是有现成的长哨么?”
他把眼睛往旁边一瞄,便有一个驴脸长身的瘦汉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