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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春子瞪了他半天,仿佛瞪着一个怪物似的。
他实在想不出陆羡之居然还能有这么一个法子。
他到底是太过天真,还是另有图谋?
“你就不怕我潜在庄里图谋不轨?”
陆羡之笑道:“我倒不怕,因为怕的会是你。”
他忽地袖口一翻,翻出一个丸子来,一下就塞到了封春子的嘴里,然后再抬了抬他的下巴,道:“这毒丸是陆家祖传的宝贝,解药只有我才有。你若是想解毒,就拿这毒雾的解药来换。”
这所谓的毒丸是他刚刚趁着封春子不备从地上搓出来的,虽然难吃了一点,但却无毒无害,只能用来哄哄别人。
封春子瞪得一双眼睛都快凸了出来,却也无可奈何,让陆羡之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瓶解药。
陆羡之又搓了个泥丸子当解药给他,他一脸苦相地服下之后,便口中念念有声起来,不多时,这些蛊虫们就“窸窸窣窣”地退去,连带着雾气也跟着一块儿散了。
这妖雾一散,就露出了悬在西山的太阳来,残血一般的暮光照在人身上,虽透不出多少暖,却能让最平凡的面容也透出精灵一般的奇异容色。
陆羡之看到这雾散云开,总算是舒了口气,接着便给路上躺着的几个侍卫喂了解药,查探了他们的脉象,然后又问了封春子一句。
“你有没有里面那些酒水之毒的解药?”
封春子却道:“这不同门派的毒理皆是千差万别,他们下的毒我是解不了的。”
陆羡之又道:“那你可知这府里的内奸是谁?”
封春子道:“内奸?”
陆羡之苦笑道:“你说自己若被正道擒住,便会受不了刑讯,将事情和盘托出,让人知道你背叛了这群小人。庄内若无内奸,消息怎会传得这般快?你们又怎能轻易地出现在防卫森严的赤霞庄?”
封春子被他说得无言辩驳,只得苦笑道:“就算这庄子里有内奸,你觉得贫道会知道那内奸是谁?”
他接下来便闭口不言,陆羡之倒也不为难他,只照之前说的做了。
可这人潜入湖中之后,他这少年君子便藏于花树之下,匿于假山之后,一路跟着水迹的波动相随,只为看他到底潜往何处。
陆羡之不觉得自己是绝顶聪明,但也绝对不想当个傻瓜。
封春子说的话他是辨不明真假,可有一点他却认得清楚。
他们从天而降,是因为在内奸的安排之下,早已潜入了庄内。
若不能看清这内奸,他又怎知自己去请的援兵,是不是来绞杀他的伏兵?
封春子若真潜入禁地,姜秀桃就会擒下他,到时一切自有分明。
他若敢偷偷去会见那内奸,那便更方便他一网打尽。
然而跟着跟着,他便发现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这偌大的一个赤霞庄,好像一下子被人搬空了似的,哪里有半个援兵可以搬?
陆羡之瞧得十分不安,正觉此事诡异之时,却忽然发现远处的湖岸边上躺了一个人。
他眉头一皱,极目远眺,发现那人身下有血,似是受了重伤,可手却动了一动。
这是个活人!
陆羡之看了一眼那湖中起起伏伏的芦馆,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先去救人。
不管怎样,他总是不能放着大活人在眼前而见死不救的。
但陆羡之跑去之时,却仍是全心戒备,随时防范着从四周窜出的敌人。
可是这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草木葱郁,花枝摇曳,静得只有水声和风声相互交错。
陆羡之翻过那人的身子,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人竟是展眉。
这个英气勃勃的小哥他只见过一面,但却印象深刻。
因为他是代表罗春暮来发寿宴的请帖的,可请帖上却只有小绿的名字。
可此刻的展眉却是气息奄奄,似是随时都要死去。
他究竟是被谁伤的?
这庄子里谁能伤他这么重?
陆羡之赶忙扶着他的身子,切着他的脉,却见展眉忽然睁开眼睛,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道:“快……快逃……”
可陆羡之怎么可能抛下他逃走?
即便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他也一定要尽力施救。
陆羡之立刻心急如火道:“是谁伤你这么重?你要我为谁而逃?”
展眉张了张唇,声音却微弱得好像连耳目极佳的他都听不见。
陆羡之急忙靠近三分,却听得他忽然在耳边说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可陆羡之听着听着,忽地心头一惊。
他刚想从展眉身上跳开,却听“夺”的一声轻响。
他听得那声轻响,是因为展眉身上忽地弹出了一个机括,而那机括里则射出了一样东西。
那刚刚看着奄奄一息的展眉,也在一双眼里发出嗜人的精光。
他几乎是生龙活虎地推出双掌,半点憔悴的模样都没有。
可他出掌之前,陆羡之却面色一沉,在电光火石之际出了一指。
“挑弦绣心指”中的一记“谢花指”。
这一指之所以叫“谢花指”,是因为全身劲道皆聚于一寸,汇于这一指,所以有去而无回,指出则花谢,谢了就要被碾碎成一片香泥,再无开花结果的机会。
而这一指在展眉喉骨上点了一点,他整个人就跌倒在了地上。
他的喉骨已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闭目等死。
可这过程却很漫长,也很痛苦。
痛苦到让他即刻就想咬舌自尽。
谁能想到心慈手软的陆羡之,能使出如此暴戾残忍的一指?
可是陆羡之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杀人。
因为刚刚展眉身上射出的是一把小刀。
一把很细很窄的小刀,如今就插在他的胸口。
他方才离得展眉太近,为了救人而放下了几分防备。
可就因为这么一念之仁,却让他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难道他最终还是死在了这心慈手软之上?
陆羡之苦笑了一声,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在100章说的第二个选项是小陆的黑化或者便当,这里有点歧义
其实我的意思是小陆的走向要么是黑化,要么是便当,二者选其一,而不是一定会便当啦
谢谢清荷、岛歌的地雷,么么哒么么哒
第106章 鬼神之刀不敌你一世纪大谎
陆羡之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胸口的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 而身边的人却是姜秀桃。
她一见陆羡之醒过来; 两道秀眉就如燕翅一般扬起; 面上也染上了一重欣然之色。
陆羡之立刻强撑起身体问道:“姜姐姐怎么从禁地里出来了?”
他这一坐起,伤处便如被刀子割了一片肉下来似的疼; 逼得他面上的线条都扭成了一团。
姜秀桃苦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出来看看么?”
陆羡之讪笑几分; 又疑惑道:“你是出来了,那吴前辈是不是也一起跟来了?”
若是吴醒真能够出来一战,那或许就能力挽狂澜,使宴上众侠士转危为安了。
姜秀桃无奈地扬了扬眉,目光指向了旁边的一棵柳树。
陆羡之心领神会; 立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那柳树下正睡着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 发现那人竟是郭暖律的师父吴醒真。
吴醒真睡着的时候还打着轻轻的呼噜; 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把他给吵醒一样。他那张娃娃脸也似被斑驳的树影给覆住,只见柔和之色,瞧不出半点锋锐。
姜秀桃道:“陆少侠能不能先说说你自己?是展眉伤了你?”
展眉的尸体就在旁边; 她这么推测也是合情合理。
陆羡之点头道:“我这伤口也是姜姐姐包扎的?”
姜秀桃却道:“我来的时候; 你的伤口已经被人包好了。”
陆羡之诧异道:“你说什么?”
姜秀桃目光莹然一闪道:“我也觉得奇怪,但的确有人先我一步救了你。”
陆羡之心中一动,侧首望去,只见从湖边到他这里有一串明显的脚印,显然是有人自湖中而出; 拔出那把不知是否有毒的小刀,再拿布条扎住了他的伤口以止住出血。
救他的人……难道会是他刚刚放过的封春子?
陆羡之唇角一扬,面上忽地绽出一道极暖极亮的笑容。
暮光照在他面上,仿佛在他身上镀了层薄薄的金似的。
谁说心软只会害人害己,误人误事?
给别人留点余地,难道不也是给自己一线生机?
——宴中——
不过韩纵却似乎一点生机都不愿给韩叶白三人留。
他第一个出手相袭的人便是叶深浅。
这人看着面色惨白,显是余毒未清,第一个撂倒他显然是最明智的抉择。
所以他无视了白少央的剑,忽略了韩绽的刀,只一心一意地对着叶深浅。
虽说他们三个都不在巅峰状态,可这人能在三位高手围攻之下游刃有余,也算是一位罕见的高手了。
白少央担心他会伤到叶深浅,手中之剑越发如狂风骤雨一般。
可他很快就发现韩纵似乎算错了步骤,也料错了叶深浅的功夫。
因为叶深浅这人听着是没什么大名头,却有一身独步天下的轻功。
每次韩纵都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在他身上翻起一道伤,刺进一两分。
可又不知怎的,他每次都让这人侥幸逃了过去。所以任凭这刀光如何笼罩,刀锋都只是险险地掠过他的衣角,擦过他的发丝,伤不到他的皮肉分毫。
而这还是他中了毒的结果。
若是他在不中毒时全力发挥,那该是多么可怕的情形?
想到此处,韩纵反而笑得无比兴奋。
兴奋的是他一次性要杀三位高手,在武道之上攀上另外一座高峰。
杀死韩绽是有些可惜,可杀死白少央和叶深浅这两人倒是极为有趣。
典彩儿虽然受了叶深浅一掌,但却仍奋战不息,竟和一旁的王越葭斗了起来。
罗知夏虽斗杀了卓挺之,但也受了不轻的伤,已是不能再战的了。
所以宴上能战的人只有这三人,只要他能将这三人除去,他们一行人计划就依旧能够实行。
而他虽是一头孤狼,却能越战越勇。
所以三方围攻之下,他的刀反而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白少央心有顾忌,是以手中的剑还没有他的刀快。
韩绽为白少央耗去了大半内力,出刀也只会越来越慢。
这三人看着来势汹汹,却都是强弩之末,这最后的赢家仍然是他。
就在这形势急转直下之时,叶深浅忽然做了一件几近疯狂之事。
他一个后仰躲过一刀,然后忽在一瞬间出了两掌。
他这两掌却不是打在韩纵的手腕上,而是打在这把无坚不摧的刀上的。
他难道是想用肉掌打碎这把钢刀?
白少央看不明白,更加想不明白。
可他却忽然心一沉,脸色如上了一层蜡般惨白无比。
因为韩纵没有躲过他的前面两掌,却在他第三掌来时,手腕一转,刀光一翻,便在叶深浅的手掌上翻开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