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云瞰只觉耳朵里轰了一下,眼珠子忽地一下瞪了出来,就差挤出眼眶了。
呆愣了一瞬,他忽然反应过来道:“你管他叫张朝宗?你……你是疯了不成?”
他看着是惊讶,可更多的却是愤怒,愤怒盛花花称一个毛头小子为张朝宗。
盛花花听罢,却是一双眉毛抖动如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看你才疯了,他明明就是张朝宗!我一个字也没叫错!”
他看上去好像清醒得很,可这嘴里吐出来的却分明都是一派疯话。
可疯话落在白少央耳朵里却是一道振聋发聩的天音。
任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千方百计去掩饰的前世身份,居然会被一个疯疯癫癫的盛花花一语道破。这旁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事实,他几天之内就看得清楚明白了。
也许就是因为白少央对他没有设防,反而把最真实的一面暴露给了他。
也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疯了,所以才能把最本能的感觉给大大方方说出来。
这常人说不了的话,疯子却能说得透透的,而且说得比谁都好。
白少央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朝着盛花花走去,似是想听对方说些话,又似是不愿他继续说下去,可盛花花却忽地看向他,双目如电一般抬了一抬,忿忿地吐出一句话:
“老张,你说我叫得对不对!?”
白少央张了张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的身子如生了根一样驻在原地,动也不动。
好不容易盛花花才从完全的疯癫变成了半疯半癫,他是该把对方完全否定下去,把盛花花身上的明智之火彻底掐灭,还是该顺着对方的话,让他继续把这疯话说下去?
叶深浅在一旁听得这动静不对,面上也变了变色,手上便更加用起了力道。
典彩儿眼见他攻势骤变,手上也跟着变招,扇子一翻,手指一抽,竟把扇骨“簌”地一下抽出,变成了一把扇骨飞刀。
可是叶深浅的一门心思已都在白少央身上,对这飞刀是躲得游刃有余,一双眼睛却不看着眼前的敌人,只瞄着远方的白少央。
而白少央的全副心神却都系在了半疯半癫的盛花花身上。
眼见着白少央神情不对,蹲在郭暖律身边查看伤势的韩绽忽地皱了皱眉。
他刚刚听着盛花花说的那句疯话,也是吓了一跳,但这一吓之后,他却更为白少央的反应感到了奇怪。
盛花花不过是说了一句疯话,为何他会这般地在意?
可他似乎忽略了白少央和盛花花身边还有着一个人。
一个曾被盛花花的剑逼得走投无路的人。
焦则香本来如一根木头般戳在那儿,可却忽地拧腰旋胯,走龙转水一般扑了过来。
他还不是一个人扑过来的,而是带着一堆针幕朝着白少央和盛花花扑过来的。
六十六根小针,从他的下摆、腰带、袖角,甚至是嘴里发出来。
焦则香乘着针风而来,顺着针幕而去,整个人竟好似是在针上翻飞,在针上遨游一般。
他全身的锋芒都似已汇聚在这一击,半辈子的气运似也已压在这一招身上,可谓是用尽了全力,施展了浑身解数。
而无论是时机、角度、力道,他这一击都挑不出半个错字,说不了一点不妥。
他离得太近,袭得太快,哪怕是纵横多年的老江湖,也难免要折在这一招之下。
而盛花花此刻却全神贯注地看着白少央,仿佛根本就懒得躲这些要命的小针。
可白少央却一掌推开盛花花,然后才向后一个大仰,准备躲过这游云飞雾一般的针幕。
他因为这一推而耽误了时机,眼看着就要躲不过去。
生死关头之际,他忽地一刀脱手飞出,挡下了大半针幕,还逼得焦则香不得不退。
一刀飞手后,他再双掌交叠,交成一阁牢笼般的圈,一推而出,瞬间圈了数针在掌,二推再出,便有三针如朝着焦则香的背后、脖颈、和脑袋袭去。
焦则香如在背后生了一双眼,瞬间躲过这要命的三针。
他躲得巧妙,躲得自然,躲得简直能叫人拍手叫好。
可惜他却躲不过白少央接下来的一掌。
这一掌拂在他的臂上,可谓是柔若无力,粘而不化,如素手绣针一般轻巧细腻,可白少央掌势一变,迅若惊雷般一扣一抓,如腾云挪雾般将他的一条臂膀绞旋了过来。
只听焦则香一声惨叫,一条臂膀已被翻折了过来。
他再用左手一掌回击,却被白少央一指戳掌,二手卷腕,三手旋肘,又将另外一条臂膀给废了过来。
可是焦则香一瘫在地上,白少央却觉得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抬眼看去,只见曾必潮死死瞪着他,如一截破木般呆愣愣地瘫在椅子上
顾云瞰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面上忽地涨得通红,如一点星火浇在了烹油上,随时都要炸开来。
白少央忽地面上一白,心好似一颗石头似的一直往下沉。
因为他忽然想起,他刚刚下意识使的招数正是张朝宗的成名掌法——锦衣绣罗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三文鱼、略…wifi的地雷,么么哒么么哒
第104章 叶白韩三人一体共对敌
白少央心中一阵惊悸; 只觉举目四望时; 周遭皆是一片无声的质疑。
张朝宗的这锦衣绣罗掌可在不少人面前使过; 在座除了他这两位老友之外; 还有一些武林名宿在,焉能不看出他招数中的异常?
他咬了咬牙; 暗骂一声不好,吞了两三口口水; 才有些不安地看向顾云瞰,却见对方直愣愣地瞧着他,身上的毛发好似都炸了起来。
“你……你刚才用的……”
白少央的一颗心沉坠如石,身上的关节也似是被一节一节冻住了。
有人能忘穿十六年的岁月,瞧破那张年轻的容颜; 叫出他的一声名字,他本是欣喜若狂的。
喜得忘了去否认; 忘了去辩解; 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了白少央不该去使出张朝宗的招数。
所以他这大喜之后,紧跟着的就是大忧。
为何盛花花非得在这个时候; 这么多人面前叫出来?
他要如何解释; 才能让自己的两位火眼金睛的老友听得心服口服?
他正心如火焚之时,假韩绽那边的战局却忽然产生了极为可怕的变化。
言缺月的刀法取得是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之像,可谓是刀刀如山,招招过海。
可惜这把能力破山河的刀却还是不敌假韩绽的刀。
因为再有力的刀也敌不过两个字——牵绊。
在过了十招之后; 假韩绽就看准时机,一刀切入了秦高吟的肚腹。
言缺月来不及阻挡,只能看他一刀闪下,在秦高吟身上开了一道灿烂的喷泉。
秦高吟重伤倒下之后,言缺月的刀法就渐渐露出了一处极大的破绽。
他刀法中的破绽本来并没有那么明显,可在秦高吟倒下之后,他的刀就仿佛被一根无形无色的线所牵引着,处处受着制约,招招都差了那么几分火候。
所以在四十多招之后,假韩绽的刀便已在言缺月胸口上开了一道红,然后刀光翩然一转,这刀就架在了言缺月的脖子上。这刀锋贴着肉,贴着呼吸,贴着这西域阚子山的最后一把好刀。
只要刀锋再贴近几分,又会有一个无辜之人,一把绝世好刀从这宴上消失了。
假韩绽本该是引刀狂笑的,可此刻他看着言缺月,面上却仿佛带着些惋惜之色。
惋惜像言缺月这样的用刀高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若不听秦高吟的那番蠢话,本也不必去死的。”
言缺月却冷冷一笑道:“死就死了,我的话已说完,该做的事也已做完,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舍下这一条性命?”
他的云淡风轻落在假韩绽的眼里,反倒是让他更多了一重叹息。
可这声如幽云一般的叹息之后,他的刀就要在言缺月的脖颈上开一道红了。
刀入脖颈,是溅血三分的红,入骨五分的痛。
但韩绽此刻却忽然站了出来。
他站出来的时候,也恰恰是白少央苦于无法解释的时候。
这个人似乎总是能在白少央最困苦的时候站出来替他解围。
而他解围的方式也很简单。
他不说话,只出刀。
他一刀就砍向了假韩绽。
这一刀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假韩绽急匆匆一个闪身转过刀光,发丝却随之一散。
可他不顾发散衣乱,只一脸笑道:“你总算来了!”
他不但不怒不恼,反倒是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笑意。
这笑意真得可怕,狂得骇人,除此之外,他那双眸色不一的眼中更是露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奇异得叫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把韩绽给活吞了。
真韩绽此刻已易容成了聚阳帮的“飞鱼刀”宋鱼金,所以带刀用刀也不足为奇。
可是宋鱼金绝对使不出他这样快的刀,更不可能连一杯酒水都没有喝。
所以这一刀就让他看出这人是韩绽,也让他看出了自己接下来的刀该往何处去了。
韩绽只冷冷道:“我是来了,可你却不该来的。”
他话音一落,便将面具一撕,露出磐石般坚忍的真容来。
这真容一露,场内众人面对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纷纷发出各式各样的惊叹来。
“这怎么有两个韩绽?哪个才是真的?”
“我的娘,怎么韩绽还有一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兄弟?”
“这天下的怪事儿怎么都堆到今天一起来了?”
任那议论纷纷,假韩绽只充耳不闻道:“我还以为你还要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如今总算是出来了。”
韩绽目光如炬道:“你用我的面孔去杀人,不就是为了引出我?如今我已来了,韩纵,你还不罢手!?”
他这一声“韩纵”喝骂下去,对方就果真听话地揭开了面具,取下了覆在一只眼上的琉璃片。
这面具一揭,琉璃片一放,就露出一张与韩绽极为相似的面容来,还有一双冷似寒铁,浸满杀意的双眸来。
白少央一见那与韩绽酷似的面容,再听他之前叫的一声“韩纵”,心中大定道:“这冒牌货果然是韩绽的兄弟!”
面容相似也就罢了,偏偏刀法还极其相似,这可就不是巧合能够解释得了。
他只偷眼看向顾云瞰,发现他和王越葭等人都把质问他的心思收了一收,如看好戏似的盯着韩绽和他的好兄弟,唯恐错过了分毫。
韩绽眼见冒牌货露出真容,面肌如被针刺般颤了一颤,语带叹息道:“你要引我出来,放出消息即可,又何必杀这么多人,害这么多好汉!”
韩纵唇角一扬道:“你说他们是好汉,我却说他们是一堆无知莽汉,做了人家的刀还毫不知情。我来此只要付雨鸿、罗春暮等人的命,他们非要凑上来送死,哪里怪得了我?”
韩绽听得他这番诡辩,眼中霎时燃起了一阵愤怒的火花。
“你想复仇就该单枪匹马!怎能和奢毒山翠血岭的一干小人为伍!?还使下毒这等卑劣手段!”
韩纵蔑然地挑了挑眉,唇角挂起一丝轻嘲的弧度。
“单枪匹马?你十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