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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他的远房表兄。”
“……”
这下轮到顾岩吃惊了:“所以你还是皇亲国戚?妈呀这年头做书匠都得有这资格了吗?”
“少时双亲还生活在宫中,只是日子不长远,待我长了年纪就搬离是非之地了。我与他这么久未见,可能关系还不如你们。”
书匠耸耸肩膀,显然并不想把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来说,非常低调的一个人。
“不过他想去皇宫,我便陪着他回去看看也好。”
林言摸了摸下巴:“阿方虽然不是冲动之人,但至少还是血性之人,要是进宫看见三秋受到什么委屈,指不定能跟皇帝在朝堂上怼起来,到时候判个罪,主要还会连累八方风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怎怎么办?”
“小言,你莫要把阿方当成十来岁的小娃娃看待么,他哪里会那么不分场合。”顾岩开着扇子扇了扇,笑道:“顶多是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皇帝抢人,让后逃回八方风雨来。”
林言:“……”非常有可能。
“皇帝不可能辜负温思臣。”
书匠忽然一言语,让旁边两人立即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一同问道:“为什么?”
“他们从小时候起就已经关系非常,温思臣更是为皇帝吃了不小的苦头,曾经还将家人性命豁出,这种情义已非是寻常女子所企及。莫说是明珠翠韵,就算是仙女下凡,在他眼里也是半分不及温思臣的。”
所谓是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书匠的敏锐程度高于他人,旧时不懂,如今想来却是心生羡慕。
顾岩悄咪咪和林言打了个手势,示意你赶紧放他们去吧,就这了解程度肯定不会出事的。
“下凡啊……不是,我说一笔,你知不知道此行的贺礼是向皇帝恭贺选秀之喜的?”林言问道。
书匠点了点头:“我知晓,这是历朝皇帝必定要经历之事。”
“那选秀这件事,对他们感情如此高度评价的你,岂不是被打脸了?”
书匠却是坚定的摇摇头:“这并非皇帝真心,我猜想是温思臣的主意。”
其余两人是彻底懵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解释道:“他怕是不想皇帝背上不堪的骂名,除非是温思臣先开口,否则皇帝肯定不会提选秀的事。”
顾岩吐了吞口水,两手握紧了林言的手,说道:“我申请同去,可以吗可以吗?”
这波信息量庞大的素材已经抵挡不住恕山教主的笔头啦!
出发前,林言备好的贺礼足有一马车,还特意用了上等千里马拉行,幸好官道上畅通无阻,三日后便抵达了京城。
新皇选秀日子将近,不仅京城里头热闹,就连整座皇宫都在忙活着这件事,毕竟是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册立妃嫔,关乎着宫里不少人的未来。
小皇帝见到他们三人前来,倒是吃了不小的惊,尤其是看阿方的眼神,带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后天的庆宴歌舞升平,朕还以为能让朝堂拉近和武林的关系呢。”
常人的调侃就只是调侃,但皇帝的调侃却终归不能大意,搞不好可能就犯了逆鳞,挨平白之痛。幸好顾岩陪同一起,主动开口道:“朝堂之外无非是武林,二者可谓是连襟关系,不需要做这表面功夫。”
皇帝微微一笑,看来顾岩的回答让他心情尚能愉悦,“你们远道而来,朕自该厚待。”
说完便吩咐奴才好生伺候着。
书匠这才开口:“玉纹,多年不见,看来你的确忘记我了。”
皇帝步履一滞,方才所有注意力都在阿方身上,没仔细瞧这个生眼的人,这一打量和他说话的语气,和脑中某个身影有着八分相似,诧异的问了句:“你是……谢一笔?”
“如果不带姓氏叫我,我想我会更高兴。”
“一笔,一笔!”
登居高位,重遇故人,就算是帝皇也终赶欣喜,久别的拥抱叙说着此间患难的友谊。
“皇上啊,你们兄弟叙旧,我们也去找找三秋说说话吧。”
皇帝的脸色有些变了,却又不能在他们面前失了君王风度,只得对旁边的婢女说道:“带他们到玉谦宫去,事先看看太医是否尚未起身。”
后面的一句话真真是说者有意让听者有心。
见皇帝一直追随着阿方的身影,一笔忍不住拍拍他肩膀:“走吧,咱们说会儿话。”
“你这些年,变了不少。”朱玉纹这才恢复了以往的神态,重见故友,又像是有种卸下了威严后的平凡之感,非常高兴的问:“黑了这么多,看来书匠这行确实不容易。”
一笔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毫不畏惧的说道:“因为我不是小白脸。”
朱玉纹不禁大笑出声,旁边的的侍卫大甲二乙想要跟着一起去,被他赶了回来,继续摸摸站岗,还非常好奇这年头除了温太医之外还有人能让皇上这么高兴?
玉谦宫,意外朴素的宫殿,不过是白花几株,青松翠竹耸立,与记忆中的人特别的符合。
“二位再次小侯,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医。”
“有劳。”
顾岩老毛病犯了,还忍不住去调戏人家小宫女,顺便感慨了宫中还能有这么自在的地儿,未尝不是件好事。等转头就看见阿方有些站立不安似的,还紧张兮兮的拉着他的袖子说道:“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第105章
“怎么?怂了?”
顾岩看见阿方战战兢兢的样子, 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呸,谁怂?”阿方拍着袖子站好,极其彪悍的说了句:“只是突然间不想管闲事而已。”
“啧啧啧, 八方风雨特产傲娇对吧?小言就已经够别扭了, 你比他更甚, 嘴不对心, 这样子很容易错过好多东西的。”
“你再说!你再说!”
眼见两人快要打起来了,前去通报的宫女已经折返回来, 这才让他们停下了动作。后面跟着稍加洗漱的熟悉人影。疲倦之色是有的,但是精神却非常好,两颊还添了红润之感,整个人看起来福泰不少,看来这皇宫生活是有别与从前了。
“阿方!顾教主!许久不见了!”
温思臣怀着重逢的喜悦, 与他们交换拥抱,完全不带任何的虚假之态。唯有阿方觉得甚是别扭, 心中不免将自己一顿臭骂。
“太医好啊,这才起床吗?我们可曾打扰?”
顾岩深知其中内幕,却是要口中言明,让原本性格内敛的温太医面露小尴尬, 阿方立马帮着他解围:“人家三……温太医日救万机的, 是你这个闲人教主能理解的吗?”
“呜呜呜,阿方你不爱我了,明明以前还说人家可爱来着。”
“……”
提到某次黑历史,阿方是真的直接捋袖子了。
一番熟络之后, 宫女奉上准备好的茶水和糕点, 身旁的翠竹被秋风一吹,像是能发出声音一样, 气氛非常的祥和,特别适宜喜欢安静的人居住。
“三秋啊,你这玉谦宫好特别的,一点都不贵气。”顾岩特意叫回了之前的称呼,好让某个不愿开口的人能如愿以偿。“刚才路过其它宫殿,虽然殿里没有人,却都是一排排华丽的铺设,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素雅风格?小皇帝这是想要留住你?”
阿方默默低头,当做不在意这种问题。
只听三秋回答道:“等选秀过后,我的府院也差不多修葺好了,届时你们再来找我,记得到城中的三庙堂去。”
“你……你还要搬出去?可是皇帝他总不可能也跟着搬出去吧!他怎么会同意?他怎么能同意?!”阿方反应有些过头,生怕他为此委屈了自己。
“这是我自己的要求。”三秋给他们倒上茶水,接着说道:“等后宫有了妃嫔,即使我是皇上的太医令,也不好长居宫中的。”
“那这次的选秀是什么情况?那小混蛋敢背着你娶别人?!”
顾岩按住他肩膀,提醒道:“别闹事。”
阿方抿抿唇,又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选秀之事,确实不单单是朝臣的说词,也是我先提出来的。”
“什么!”
阿方不禁提高了音量,那意思就是在说,你是不是傻?这不是没事自己找疙瘩吗!
“帝王之家,不可能后宫无妃,哪怕是一两个也必须有的。你们不知道,我可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他答应的。”三秋一脸云淡风轻,像是一点都不把纳妃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样。
这就轮到阿方替他忿忿不平了。
这到底是什么心态?为何他能做到如此的宽宏大量?
“那你这是图的什么?图热闹?”顾岩拿出小本本来,顺便玩阿方腮帮子里塞了块糕点,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我图……后世帝业?”三秋依然是温润的笑,努力掩饰着其中难解的小忧伤。
“哎呀呀,果然这帝王家的故事,就是这么不好写的咯。”
见他们都不说话,三秋连忙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咱们这么久不见,你们可在宫中多留两日,待选秀完,与我一同到城中的府院去,别让我的屋子一住进人就冷清了。”
“却之不恭啦。”顾岩写完东西,故意站起来神神叨叨的往翠竹那边转去,剩下的两人独处,竟是别后不免的尴尬。
“上次回去怎不见你在八方风雨?近来可还安好?”
三秋柔声询问,那话语要是放在以前定能搅起阿方心中的涟漪,没想到久别之后,这猜想中的涟漪却要比往日的淡薄,最多的还是替他感到不值得。
“明明可以恃宠而骄,小皇帝定然依你,为何要低声下气,甚至让自己在宫中没有立足之地?”
这是阿方所不能理解的。
三秋摇头笑了笑:“那并不是我的风格。”
“啧!”
“放心,我无恙。”
“哼!”
阿方一脸不相信,三秋转而又问道:“八方风雨现在如何了,之前听闻你们去西域,可还顺利?”
“自己的事不关心,倒是操心别家的事。”阿方小声嘀咕,干脆不理人,直接吃个痛块。
远处的顾岩差些没把夺命扇直接丢出去,心说这方怼怼是天生情商往后退的吧?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安抚你的白月光,最刺激的还能和皇帝书匠来一场虐恋情深争夺赛吗!你们这样和平相处让我这素材怎么积累啊!
待到他吃完糕点消了几口气,三秋才继续开口道:“不知道游梵怎么样了,他之魔怔还有出现吗?”
“岂止是有?还差点送了命呢。”
“你快与我说说。”
见他如此好奇,阿方终于卸下自己内心产生的尴尬,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在西域单都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变回了之前的熟络。
顾岩在不远处轻摇铁扇,眼睛溜溜转,下巴轻轻捻,那必定又是有什么主意了。
选秀那天,负责事务的官员将场面搞得很盛大,秀女个个是人中之凤,隐藏在衣纱下的曼妙身姿如似仙女,让不少大臣都觉得赏心悦目,唯独龙座上的男人眼中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
他朝着坐下望去,他的太医似乎没有任何的不悦,跟旁边那个叫阿方的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差点没让这位帝王当场就打翻了醋坛子。
书匠见状,赶紧把手搭在阿方的肩膀上,然后揽着到自己这边,小声说道:“专心看,别多话。”
“这些个妖里妖气的,我不喜欢。”
“嗯?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关你什么事?”阿方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拿开。
顾岩偷偷打开扇子,在扇子的遮掩下给龙座上的皇帝打了个手势,示意——您可得演得像一点才行啊!
朱玉纹方才想起了之前他与自己说的话。
那日的御花园中。
“皇上啊,听说这选秀是温太医同意了的?”
“可不就是他同意了!”皇帝微微生气的说道,“朝臣嘴多,朕一道圣旨就可压死他们。但是他不同,朕可舍不得。”
“哦?就单单是皇上舍不得了?咱们让温太医也学学什么叫舍不得呗。”顾岩有些微妙的